第342章 靈堂懺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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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劉冬晴不理解吳曉紅這麽會跟這幫子亡命之徒廝混在一起,平心而論,自己對她不薄吧!可還是不滿足於現狀的吳曉紅究竟想要什麽?

    車子一路疾駛穿過喧鬧人群,如織車流,在拐彎處放慢了速度——就在這時,早已經醒來的吳曉紅,一拳砸在身邊一位彪形大漢臉上,預奪門而出,卻再次被狠狠按住,挨打的大漢咬牙切齒揚起蒲扇似的巴掌想要還擊她,卻被另一人拉住。

    “她怎麽說,也是黑哥的馬子,即使要教訓她,也得去了黑哥靈堂再說。”

    聽他們這麽說,劉冬晴暗自吃驚,看來吳曉紅跟這些社會渣子一起不是一天兩天的事了。

    可是她卻一直被蒙在鼓裏,還把吳曉紅當成心腹,當成知己,當成無話不談的好朋友。一顆眼淚生動的從她慘白的麵龐上滾落下來,碎裂在空氣中消失不見。

    被重新控製住的吳曉紅,滿臉淚痕,不知道是愧疚,還是懊悔,緊抿嘴唇的她,滿目無助,隻好任憑他們把她帶到黑哥靈堂前。

    黑哥的靈堂設在他的老家北林市郊一簡陋的平房前。

    靈棚前擺放了一溜兒五顏六色的花圈,黑色挽聯,黑紗下是一遺像相框;相框中是一張不可一世,充滿暴虐殺氣的麵孔。

    黑哥的父母是一對老實巴交的農民。

    養兒防老,可是這對活寶,卻把兒子當成寶。一味地慣著,他要什麽都要想方設法的滿足,讓這個寶貝兒子從小養成得不到就搶的陋習。

    慣他等於害他,這對老夫婦卻睜一隻眼閉一隻眼,隻要兒子喜歡,高興什麽都好。

    現在是白發人送黑發人,老夫婦倆欲哭無淚,嫣嫣的,老眼失神的看著兒子遺像發呆。

    靈堂是黑哥的狐朋狗友一手打理的,賓客幾乎沒有,就是來的人,也是黑哥這些狐朋狗友用錢買來做麵子的。他們把這筆開銷都算在吳曉紅身上,不斷增加她所承諾的酬金籌碼。

    車子吱一聲停下,從車裏下來幾個人,推推搡搡一女的。

    吳曉紅沒有來過鄉壩頭,也沒有看見過黑哥的父母。她眼界高,卻甘願墮落,成為黑哥的地下"qing ren",也不願意拋頭露麵來見他父母。

    她可能從沒有想到要嫁給黑哥,也沒有想到最終還是要來見這對白發蒼蒼的老人。

    “伯母,伯父,她就是黑哥的婆娘。”有人介紹道。

    老眼昏花的老人,湊近去看吳曉紅。

    吳曉紅厭惡的別開頭,不想看他們。

    有人把她的頭發揪住,讓她正眼看這對風燭殘年,已經黃土埋半截的老人。就憑這一點,她無論如何都得把酬金匯入黑哥的戶頭裏,除了他們哥幾個的酬勞外,就是老人的養老錢。

    吳曉紅嗚嗚哭泣,一個勁對老人說:“對不起,對不起。”然後被強製帶到黑哥的靈堂前跪下。她凝望著黑哥的遺像,想到跟他在一起的風花雪夜,才明白這個男人是真的在乎她。

    劉冬晴冷眼旁觀中,看吳曉紅鼻涕眼淚的,不忍心繼續看下去就順勢走到黑哥棺木前。

    棺木是開的,可以從上麵俯瞰在棺木中的死人。有和尚在咚咚的敲擊木魚,有誦經超度聲,可惜這一切都不能抹掉黑哥在世時所做的惡事。

    一具沒有魂體的屍體,也讓這些社會渣子忙得團團轉。

    劉冬晴決定嚇他們一嚇,看看這些人是不是真的那麽忠心耿耿。

    想法一出,她順進棺材裏——然後聽見咳嗽,哭泣聲,還有人吆喝怒罵的聲音,然後把手試試抬一下,感覺有門,就勢攀住棺材爬了起來。

    聽見棺材響動的人不止是吳曉紅,還有站在她身後的其他人。

    這是深秋,氣溫不高,死人可以停放在家裏幾天,要出殯時開啟棺蓋讓親人看一眼最後遺容然後才下葬。可無論怎麽說,黑哥死亡已經好幾天了,怎麽也不可能複活吧!

    聽見動靜,每一個人都緊張了,一顆心更是不受控製的砰砰狂跳。齊刷刷的看向傳來動靜的位置,每一個人臉上的表情都很複雜,有恐懼,有緊張,有在絞盡腦汁猜測的。

    直到看見一隻手攀住棺材邊沿,才嚇得一聲驚叫,哄然撒腿就跑。那一刻,隻恨爹娘少生了一條腿,哪還有膽量留在原地繼續看的。當然除了那對老夫婦,他們不明白這些人為什麽要跑,也不明白和尚為什麽會停住誦經,跟這些人一起跑。

    劉冬晴附體在黑哥身上,也是十分的厭惡,她從棺材裏慢慢走了出來。

    那對老夫婦眼珠子都沒有眨巴一下,直愣愣的盯著從棺材裏走出來的兒子——撲通一聲跪下,聲淚俱下哭訴道:“兒啊,你還有什麽沒有滿足的,告訴爸爸媽媽,一定給你做到。”

    劉冬晴冷笑一聲,抬手指了指跑在最後麵的吳曉紅道:“我要她陪葬。”

    吳曉紅這個嚇啊,隻差沒有魂魄出竅了,她跑~雙腿嚇得酸軟無力,毫不猶疑鑽進剛才坐來的車子上,啟動車子不要命的狠踩油門從潰逃中的人群中碾壓過去。

    劉冬晴見吳曉紅嚇跑了,覺得不好玩,就從黑哥屍體上出來。

    站在老夫婦麵前的黑哥砰然倒地,嚇得老夫婦倆口吐白沫昏厥過去。

    吳曉紅碾死碾傷數人,一路瘋狂疾駛回到路上,這才稍稍鎮定下來。回想剛才那恐怖的一幕,又情不自禁嚶嚶哭泣起來,一手握方向盤,一手捂住嘴哭的她,懊悔不已。

    劉冬晴算是她在這個世上最好的朋友,也是親人。

    從小到大一起玩,一起長大,一起踏入社會,她手腕上這根價值不菲的手鏈,還是在生日的時候劉冬晴特意從國外找人帶回來的。

    劉冬晴坐在後座上,從透視鏡中瞥看昔日的好朋友。

    吳曉紅忽然感覺來自身後冷冰冰的注視,急忙神經質的扭頭一看,後麵胡亂丟了一件髒兮兮的衣服外,沒有人。當她收回視線看向透視鏡時,卻看見透視鏡中有一張臉。

    一張讓她頭皮發炸,讓她幾乎崩潰的臉。

    “冬晴,是你嗎?這一切都是你做的嗎?求求你別這樣對我,我是你的好姐妹。”哭泣中的吳曉紅哀求道。

    吳曉紅肇事逃離,已經觸犯刑法。劉冬晴覺得沒有必要在對她進行報複,就在打算從車裏離開時,卻聽到她說出一件事。

    “冬晴,對不起,對不起,我不該借高利貸,不該瞞著你把公司的錢投入到股市,不該讓黑哥搶你的包。”吳曉紅抽泣著,頓了頓繼續懺悔道:“可是我沒有喊他殺你,隻是搶你的包,得到密碼而已。”

    劉冬晴微閉眼,心好痛好痛。

    吳曉紅又說道:“冬晴,我們倆是好姐妹,你已經死了,就在幫我一次,把你賬戶密碼告訴我,我還貸用,以後隨你怎麽處置。”

    劉冬晴沒有做聲,她眼裏很迷惘,錢毒氣可真大。以至於讓人自甘墮落,不惜一切代價都想得到,哪怕是失去所有。

    一陣警車鳴叫由遠而近朝吳曉紅這個方向而來,她緊張了,再看後視鏡中沒有冬晴,就忙不失迭的猛打方向盤想退車。哪知道,在慌亂之中她忘記了現在已經駛入單行道,是不能退的,一退,轉彎砰一聲巨響跟一輛車中型貨車撞了一個正著。

    劉冬晴站在遠處,看頭破血流已經奄奄一息的吳曉紅被人從車裏抬出來,在看貨車司機也被人扶了出來,就離開了出事現場來了我這裏。

    世事無常報應不爽。吳曉紅遭到報應,故事結束了嗎?

    我告訴你,沒有。

    劉冬晴不答應讓她就那麽爽快的死去,她要她活著。

    吳曉紅在病床上昏迷了一個月,奇跡般的醒來,在常人看來這是醫學界的臨床效應。但我深知,她的苦難才開始。

    因為吳曉紅的精神錯亂,無法給她定刑,隻好永生呆在神經病院裏接受治療直到老死。

    我去醫院看了吳曉紅。

    奇怪的是,她臉上就是挨打那一邊,莫名其妙的黑了一團。

    神誌不清的她看見我就笑,並且口齒不清道:“噓!別大聲說話,驚擾了冬晴不好。”

    我覺得與其讓她這樣受苦,倒不如賜她一死來得痛快。

    劉冬晴辦理好公司交接程序,沒有再出現,她好像去了應該去的地方。

    靈兒對吳曉紅目前的狀況深表同情,卻也替劉冬晴感到惋惜。

    深交閨蜜的背叛,讓她也很痛苦。但願來世,別在這麽天真,同時警告世人,交友謹慎,切記!切記!

    魯小丫忽然對我的墨鬥感興趣,沒事的時候總是端詳它,甚至於好幾次我逮住她想伸手去摸。

    這個墨鬥是爺爺傳承下來的寶貝。

    有不能沾染汙穢氣息,女人不是有那麽幾天嗎?想魯小丫萬一身上正在來那個事,摸了豈不是壞大事?我可不能讓人隨便褻瀆此寶物。

    所以就堅決不讓魯小丫接近墨鬥,並且警告她說道:“這可是伴隨我出生入死的法器寶貝,你摸了就不靈了。”

    死丫頭昂起頭冷哼一聲道:“稀罕,我爺爺說魯班祖師爺有一個這樣子的墨鬥丟失了,我才對它產生興趣想看看而已。”

    “你祖師爺?”

    “嗯,連同一起丟失的還有魯班秘籍。”魯小丫認真的口吻道。

    我笑笑道:“你該不會是覺得這個墨鬥是你祖師爺的吧!”

    魯小丫狡黠一笑道:“說不清楚呢!”然後又搖頭晃腦有板有眼說道:“說不定就是你爺爺那一輩兒偷盜了這一墨鬥盒子還有秘籍的。”聽她這麽一說,我還真的愣住了。

    原本是對方無心無意的一句話,冷不防勾動了我心底最隱秘也不敢去想的質疑。(m.101novel.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