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6章 下落不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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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不相信靈兒會被魔附體,因為她身上有我的骨肉,還有一件從小帶在身邊的護身寶物血玉。在我貼身的觀察下來,她也沒有出現被魔附體的異常,因此我心甚安。

    給我們開門的是眼前這位自稱野丫頭的女孩,我看著她有幾分眼熟,就是想不起來在那看見過。

    野丫頭自稱認識這棟樓的主人,說隔三差五的會來這裏麵打掃一下,所以有這棟樓的鑰匙。她還告訴我另外一件事,那就是這棟樓的主人,不是死亡的這位老頭,而是一位年輕漂亮渾身充滿鬼族氣息的女人。

    野丫頭不能進這棟樓,誰知道魔現在潛伏在誰的身上。

    她幫我們報警,通知有關部門來查看,並且把死亡的遺體第一時間送到殯儀館去火葬。至於那些古董,經過專業人士的處理,一並保存在原地。

    這棟樓的主人是在第二天趕來的。

    給我的第一印象我一眼就認出,她就是相片裏的女孩兒。

    她叫宋穎,年齡剛好26歲,身價達到百萬。現如今正經營一家古董店,她是這棟樓裏的古董,都是幹爹贈送她的存貨。樓裏死人了,她也不能把貨物繼續存放在這,經過專業人士的核查,一一運走到了她所經營的古董店。

    宋穎說相片裏的人就是她幹爹,女的是幹媽。她從小無父無母,是孤兒院長大的,之後被幹爹幹媽領回家養大。

    至於那個死亡的女孩兒,宋穎說她也不知道打哪來的。

    女孩兒很小,沒有身份證,很有可能是人販子拐帶來賣給老頭的。

    給我發郵件的是正是宋穎本人,她說有一次回家看見幹爹好像在虐待女孩兒,就勸說,結果差點跟幹爹鬧崩。之後她想了很多辦法,都無法讓幹爹放開對女孩兒的囚禁,最後不知道從那聽說到我,就給我發了一封簽單郵件。

    因為這件事,劉可人跟羅子文的神經幾度崩潰,一問三不知。即使說出來的話,在正常人眼裏看也是瘋言瘋語,他們進了神經病院。

    我跟矮冬瓜還有魯小丫以及靈兒,見此情景,隻能保持沉默。還能怎麽樣?說這棟樓裏有妖魔鬼怪,那麽接下來送進神經病院的絕對是我們。

    宋穎對靈兒很感興趣,拉住她的手久久不舍放開,最後說了一句奇怪的話道:“你真聰明。”

    但願魔隨同鄒毅的屍身一起火葬,回到屬於他的地獄去。

    我拿著一份沉重的酬金回到北林市,總覺得整件事發生得離奇也讓人匪夷所思。

    我沒有捉住魔,沒有做到把他消滅的責任,自從鄒毅死亡,他好像就下落不明了。

    靈事事務所還是照常營業,矮冬瓜偶爾跟魯小丫搭檔去幫人驅邪,安頓一下不安的心理。

    我一直苦思冥想發生在柳鎮的所有事,究竟那裏出了紕漏。是我的道行不夠,還是魔的隱藏夠深?

    衛生間傳來靈兒妊娠期嘔吐的聲,說真的,女人真不容易,懷孕到生產期都是一個難熬的時段。想當初我真不該把她帶在身邊,去了那種極其險惡的環境裏去。

    我正預備起身去看看靈兒,從門口走進來一個人。

    這個人我認識,他是南門口喪葬店的老爸,周大東。

    “嗨,周老板好久不見。”

    周大東對我笑笑,把手裏提的東西放下道:“這是我徒弟從鄉壩頭帶來的新鮮雞蛋,聽說你媳婦有喜了,好好給補一下唄!”

    “瞧你,我媳婦有喜你高興那樣?”

    周大東跟我是合作夥伴,這麽多年來,我們倆就像一對好兄弟。他有生意介紹給我,我有生意介紹給他。

    有請我去的,如果是人走了,就需要大量的喪葬用品,這個好事我自然就會聯係周大東讓他去賺一筆死人錢。

    周大東這次是無事不登三寶殿,一定有事才會來。

    果然一盞茶下來的功夫,他向我借人手。要借矮冬瓜跟魯小丫去協助辦一場白事,據說這是一場喜喪,壽終正寢的老人是百歲老人,家裏把老人的後事辦的熱熱鬧鬧的。

    周大東借矮冬瓜跟魯小丫去表演,據說是搞什麽活動。

    辦喪事的人家在鄉壩頭,矮冬瓜跟魯小丫本是不情願去的,但想到是逝者是一位難得一見的百歲老人也就勉為其難的去了。

    一般在大白天我很清閑,晚上特忙。懂得起的都知道,我忙的是什麽。

    但是自從在柳鎮回來之後,找我的鬼魅出奇的少。這樣我正好輕鬆一下,多陪陪靈兒,她現在是孕婦,很小氣的,一句話不對眼淚水就吧嗒吧嗒的掉。

    矮冬瓜跟魯小丫去了鄉壩頭,得在那呆三五天才會回來。家裏就我跟靈兒,倒是難得清閑,我陪伴靈兒去外麵走。

    看著在眼前晃嘻哈歡笑的孩童,不由自主的看向她那凸起的肚子。好幾次我湊近去聽,雖然聽見的都是她五髒廟發出來的響聲,但是我真的開心,那種要為人父的激動心情無言於表。

    有鄰居說我走路都帶笑的。

    鄰居手裏牽著的是一條金毛犬,奇怪的是在我跟鄰居說話的時候,金毛犬一個勁的後退,還衝靈兒狂吠。

    這隻金毛犬可從沒有這樣對靈兒凶過,記得她在之前還伸手去撫摸它的。

    鄰居急喊:“珠珠你又調皮了,她是靈兒阿姨。”

    看金毛犬那對充滿靈氣且驚恐萬狀的眼眸,我狐疑的看了看靈兒,悄聲問道:“你沒事吧!”

    靈兒尾指勾了勾劉海,苦笑道:“沒什麽。咱們還是回去吧!”

    我跟靈兒走老遠了,鄰居都還在訓斥那條叫珠珠的金毛犬。

    狗可以看見人眼睛看不見的東西,這一點我比誰都清楚。看靈兒臉色蠟黃蠟黃的,嚴重缺乏營養。心裏委實過意不去,就對她建議道:“明天去醫院檢查一下。”

    一直以來,靈兒都拒絕去醫院檢查,並且對我保證,二醫院有她的好姐妹,到時候一定給我生下一個健健康康的寶貝下來。

    入夜,屋裏安靜了,靈兒也進入了夢鄉。我手枕頭,仰望的姿勢看著很模糊的望板頂發呆久久不能入眠。腦海中那個惱人的問題又不知不覺出現,我抽下手,翻身——

    身後一抹陰冷的氣息,驚得我怔住,彷如感覺到有一雙手正慢慢的伸來。

    我急轉身看去,靈兒正香甜的睡著,她並沒有動一下。剛才的是錯覺?或許因為要做人爸爸了,心裏緊張導致的,如此我默念靜心咒,迫使自己入眠。

    一聲久違的輕笑,一下子驚醒了我。輕笑聲好像就在我身邊,我努力睜開眼,駭然看到一根指頭粗細的蟲子從哧溜一下滑進靈兒的耳朵裏去了。

    我駭得騰地翻爬起來,搖醒靈兒,超緊張的問道:“你有沒有感覺那裏不對,那裏不舒服?”

    被搖醒的靈兒,睡眼惺忪,沒莫名其妙的看著我道:“沒有哪裏不舒服,你這是怎麽了,不好好睡覺瞎折騰什麽啊!”

    不對,真不對,剛才是親眼所見的,怎麽可能呢!我看著靈兒,認真的口吻道:“你打我試試。”

    “啊?”靈兒驚訝,欠身起來拉開大燈,看看時間淩晨一點。她打著哈欠,身子往下一躺道:“睡吧!別鬧我好困。”

    靈兒不打我,我自己狠命的掐了一把大腿,嘶!好痛,我剛才不是做夢,真的不是做夢。我再次側身定定的看著靈兒的耳朵,突然有一種衝動,很想把那條滑進她耳朵的蟲子抓出來。

    可轉念一想,這樣做會把靈兒嚇到。倒不如明天帶她去醫院做一個徹底的檢查,想我做陰陽師那麽多年,也會被這種事困擾,真是滑天下之大稽。

    關了燈,剛剛躺下,那一聲若有若無的輕笑再次傳來,好似在譏笑我的無能。這次我沉住氣,看發出輕笑的究竟是什麽東西。

    我是側麵看著靈兒的,她睡著睡著翻身,正好麵對我。

    我就那麽看著她,看著她的睡姿也是一種享受。馬上咱就是三口之家了,寶寶在她肚子裏一天天長大,不知道像我多一點還是像靈兒多一點。

    正在遐想之際,靈兒突然睜開眼,直勾勾的盯著我,唇角上翹發出微不可見的輕笑聲。這一幕真心把老子嚇住了,我也瞪大眼睛看她——我可是眼睛都沒有眨巴一下,就那一閃的瞬間,靈兒的眼睛又是閉上的。

    邪門了。

    發出輕笑的靈兒?心慌慌的感覺,我再也睡不著了,索性起來去了書房。

    一支煙一支煙的抽,屋裏煙霧繚繞,我被煙霧層層疊疊包容在其間。思緒始終停滯不前,定格在鄒毅死亡那一刻。

    假設,魔利用人性的弱點,偽裝出一副可憐兮兮的樣子,引誘靈兒前去探看,結果——我實在是沒有勇氣去麵對結果,隻能假設成孕婦在懷孕期間,身子虛弱總也無法回複一個正常人的生活。

    剛才靈兒突兀睜開眼,分明不是她本人所為。

    我有一種不好的預感,有東西正在嚐試占據她。

    這麽許久以來,要不是她身上戴的血玉,說不定我的靈兒已經完蛋了。這可是,一屍兩命的大問題,特別是再往深裏想,想到鄰居那條頗懂人性的金毛犬,對靈兒發出警告似的狂吠,這就是一個不好的預兆。

    想到桃木劍掛在臥室鎮壓這股尾隨來的邪氣,卻又擔心桃木劍殺氣太重,反而傷了胎兒。我絞盡腦汁的想,卻始終想不出一個萬全之策來。(m.101novel.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