套房內，思楠一臉的極不情願，可一想到他的傷，她也隻能答應。

    莫雲灃見她臉色像變戲法一樣青白紅交加，心裏頓時湧上一抹惡趣味，“害羞什麽？以前還不知道占了我多少便宜！”

    “喂！”楚思楠瞪大眼睛，“我是照顧你，哪是占什麽便宜！”

    “還說不是。”莫雲灃唇角勾起一抹淺笑，**道：“眼睛睜這麽大，你是怕錯過什麽吧。”

    楚思楠揚起一拳頭就對上他眼睛，莫雲灃順勢就握住她的手，將她拉進懷裏，“楚大護士，你伸手是要幫我脫衣服嗎？”

    句句話裏帶著痞子壞的**，惹的思楠又羞又惱：“莫雲灃，你再說我可不管你了！”

    莫雲灃抿唇笑道，鬆開她，徑直脫掉上衣，露出他健碩的身材，在燈光和氤氳的水霧下，他完美的身材更是被勾勒的蠱惑性感，古銅色肌膚、比超模還漂亮的八塊腹肌簡直讓人移不開眼。

    縱使思楠再屬於滅絕師太級別，也不由多看兩眼。

    透過鏡子，她眼裏流轉的精光被莫雲灃一窺到底，莫雲灃側臉，順手取下一條毛巾扔到思楠手裏，“口水擦一擦。”

    “啊？”思楠尷尬的低下頭，用毛巾捂著下巴，發現什麽都沒有才反應過來，“莫雲灃，你個自戀狂。”

    莫雲灃聳肩，斜睨一眼她，“你敢說你剛才眼睛裏沒冒**？”

    “嗬，怎麽可能！”思楠瞪他一眼，“就算全天下的男人都死光了，你也如不了我的眼。”

    莫雲灃聽著不由挑眉，是嗎？

    水霧繚繞下，他漆黑的眸子裏劃過一抹玩味，彎身，他向思楠湊去，瞳孔裏倒映著她精致淡雅的臉蛋，動了動喉，情*欲隨之湧上。

    隻手撐在牆上，他一個俯身將她直接逼到牆角，性感的薄唇在她耳邊微微翹起，耍酷道：“你剛說什麽？全天下的男人都死光了你也看不上我？”

    低喘的呼吸落在她耳邊，他魅惑暗啞的聲線不停在耳邊回蕩，思楠聽著不自覺心跳就開始加快，看向天花板，她懊惱的咬住自己唇，盡量淡定道，“莫雲灃，我是來照顧你，而不是來讓你**的。”

    莫雲灃勾唇，又靠近她幾分，唇瓣直接貼在她的耳上：“好啊照顧我，那你現在是不是該給我洗澡了？病人衣服都脫了這麽久你還在等什麽？”

    她的身子頓時如電擊般冒出一道激流，酥癢難耐，臉色跟著血脈的擴張也緋紅起來。

    這個男人！思楠幹脆死閉上眼睛，不再去看不再去想，掐住自己手心讓自己清醒。

    “來吧，我已經準備好了。”推開莫雲灃，她走向浴池。

    看著她分明動心還死壓著的表情，莫雲灃唇角的弧度勾的更長，扶著牆，他高興地準備跳過去，卻不想地麵太滑，這一跳差點摔到在地。

    思楠嚇的臉色一白，忙大步跨過去接住，所有重量一時都砸在她身上，雖然及時抱住了莫雲灃，自己卻一屁股跌坐到地上。

    “啊！”思楠吃痛的大叫一聲，這個男人怎麽又重了！

    “腿受傷了你就不能老實點，跳什麽跳不知道這是在浴室嗎？還不給我起來，莫雲灃你想壓死我啊！”

    莫雲灃忙尷尬的從她身上坐起來，狂拽酷帥的表情頓時變訕，長這麽大還是第一次坐在女人腿上，怎麽想都覺得別扭。

    鬧完後，莫雲灃終於老實的坐在一旁，任思楠為他擦著身子，看她捋起袖子熟練的動作和分寸剛剛好的力度，他似乎看到了自己昏迷時這個女人在他身邊忙碌的影子。

    “謝謝。”他低著頭，有些難以啟口道。

    他突然的正經讓思楠倒有些不自在了，“謝什麽？”

    莫雲灃低沉陰鬱的聲音響起，“四年前我剛醒來時，一心想要報複你，隻想著因為你我像廢人一樣在**上躺了三年，卻沒有想過那三年，你過的比我更辛苦更煎熬。”

    思楠握著毛巾的手頓住，“多少年前的事，我早就忘了。”

    “可我忘不掉。”莫雲灃看向鏡子裏模糊的自己，“可能這就是虧欠，你提前三年認識我，我此後四年想念你。”

    思楠聽著心裏有些不是味，“莫雲灃，我們不是說好撇開過去重新做朋友嗎，以前的事以後不要再……”

    “好，聽你的不提了。”莫雲灃收回視線，目光溫柔的看著她。

    思楠忙低下頭避開他深邃耐人琢磨的目光，卻冷不丁看到他胸口上還淺留的刀疤。

    “這個……”四年前的某個夜晚不受控製的從她腦海裏迸出來。

    那**，這一刀，她親手捅向他……心莫名的一痛，她的呼吸急促起來。

    莫雲灃頓了頓，低頭掃了眼胸口的印痕，寬大的手掌揉了揉她的頭，“洗好了，楚大護士，我現在要更衣了，你確定還要留在這兒？”

    ……思楠最後逃似的離開，靠在病房外的牆上，開始大口大口的喘粗氣，遺忘的那些往事不停地在她腦海裏回放，她越是不願意想，它們越是不停的往外湧。

    而莫雲灃現在對她越好，她的心裏就越是惶恐。

    “楚總，是少爺他……”墨言走過來，見她神色有異，以為兩人又吵架了。

    思楠擺擺手，“不是，墨言，我有事要先走了，你記得好好照顧他。”

    墨言皺著眉頭點頭，看著她離開的背影，墨言忙推開病房，擔心的尋找少爺的身影。

    隻見莫雲灃換上正拄著拐杖望著樓下，往日挺拔的身影此刻穿著病服，怎麽看怎麽都有些……可憐。

    “少爺，少奶奶走了。”

    “我知道。”

    “她出來時心情好像不太好。”

    “我知道。”

    “……她好不容易來一次，少爺你就不能收收脾氣？”墨言皺眉道。

    莫雲灃深深歎了一口氣，“墨言，你不懂。”

    ……

    而在思楠離開後，白枕卻一個人回來了。

    情敵見麵，分外眼紅，更何況還是他最忌諱的男人。

    “想說什麽？”莫雲灃高昂著氣場，一臉冰寒。

    白枕走到他麵前，順著他的視線看過去，隻見思楠正走出醫院。

    “我們好好談談吧。”白枕挑眉，跟他對視道。

    莫雲灃冷聲道，“談什麽？讓我放手，不可能。”

    白枕琥珀色的眸子黯下去，“說實話，這樣一個讓人心疼的女人，我也不舍得放手，但我希望她能一直開心下去。”

    莫雲灃眉頭一挑，不打斷，聽他繼續說。

    “莫先生，我希望我們能互相讓一步，你跟思楠當朋友我不反對，但不要讓我看到你欺負她。”

    “想要像個男人，好好談談？”莫雲灃神色嚴肅起來，扔掉拐杖，回身坐到沙發上，“白先生口口聲聲說要給思楠幸福，請問以你的身體狀況，你要怎麽給？自私的把他據為己有，讓她看著你死去，這就是你所謂的幸福？”

    白枕搖頭，“這不是，但如果你敢傷她一分，我絕對不會讓她回到你身邊。”

    “那依你這段時間的觀察，你覺得我傷害她了嗎？”莫雲灃冷勾著唇。

    白枕沉下聲來。

    “其實你很清楚我對楚思楠的愛，隻是我沒有你幸運可以隻為她而活，除了她，我還要挑起整個家族的擔子，但你沒有資格說我不愛她！”莫雲灃眼中閃過一道寒光，“我愛她，比任何人都愛！就是因為愛，我才會讓她離開，可你呢，你的愛就是將她拴在身邊，束縛她的自由，給她生活的假象！白枕，真正的愛，是讓她強大，而不是折去她飛翔的翅膀，就算她現在愛的是你，她也還有選擇的權利！”

    白枕頷首，眸子裏盡是憂鬱，半響才緩緩勾起一抹苦笑，“我今天來，就是想告訴你，我要走了。”

    莫雲灃眉頭微擰。

    “莫先生，雖然你口中的愛情觀我並不認同，但你說對了一點，我無法給她一個永遠的承諾，如果可以，我隻想擁有一個健康的身體，不為別的，隻想能多活一天多看她一眼，可上帝太吝嗇。”白枕淡遠的眉梢帶著深深的憂鬱，“我來找你，就是希望在我不在她身邊的日子裏，你能好好照顧她，哪怕她再次愛上你，我也不會怪她。”

    ……

    兩日後，在莫雲灃的強烈要求下，醫生隻能放行他回香港，而與此同時，白枕也要回瑞士。

    機場，思楠不舍的前來送機，拉著白枕的手，她的心思有些亂。

    “再送可要跟我回瑞士了。”白枕笑著看她。

    思楠努努嘴，“等我把公司開到瑞士！”

    白枕不僅搖頭笑道，“可我怕等白了頭。”

    “那不正好白頭到老。”思楠窩在他的懷裏，依賴的問道，“白枕，你什麽時候去北城看我？”

    白枕頓時沉默，看著她溫柔的目光，心裏一痛。

    什麽時候……他的身體已經不允許他給出一個準確的時間。

    站在一旁的靈沉忙打哈哈道，“瑞士的工作越來越忙了，思楠，你有時間可以過來看我們。”

    思楠眉頭一皺，看向白枕，心裏總覺得他有哪裏不對勁。

    “好了，登機時間到了，我得走了。”白枕溫柔的捧著她的臉，在她額上印上神聖的一吻，“照顧好自己，我最愛的女孩。”

    “你也是，我的愛人，白枕。”思楠抬起水眸，忍住眼淚。

    轉身，白枕離開，他們十指相扣的手，隨著距離漸漸分開，思楠看著他的指尖從自己手心滑落，心頭猛地一痛，想要再抓住，白枕卻已經向遠方走去。

    這一刻，她的眼淚再也忍不住，開始簌簌往下落。

    “阿姨，你在哭？”一道稚嫩卻冷漠的聲音從她身後響起。

    思楠回頭，又看見這個無禮的小男孩。

    “就算舍不得，這樣哭哭啼啼也覺得好丟人。”小男孩蹙著眉頭，一張童稚帥氣的小臉生出幾分早熟。

    思楠見被一個四歲小孩嘲笑，伸出手準備擦掉臉上的淚珠。

    卻不料他會在她之前拿出手帕，為她輕拭去淚水，明明是很溫柔的動作，嘴上卻嘀咕道：“本來長得就不漂亮，一哭就更醜了，阿姨，你哭的真的好醜。”

    思楠想要止住的眼淚頓時又湧了上來，竟然被一個四歲孩子說醜，偏偏她還不能計較。

    “好了好了。”小男孩似乎看出她的委屈，不屑的眨眨眼，“你要是不哭了，我就誇你漂亮。”

    ……思楠頓時哭笑不得，這是誰家的孩子，見到家長一定要說辭一頓！

    “你怎麽會在這裏？一個人？你家人呢？”待情緒恢複後，思楠拉著他坐在等候區的位置，心裏生出想要了解這個孩子的心思。

    “他們正在忙，我一個人溜出來的。”小男孩水汪汪的眼睛看著她，漆黑的瞳孔格外吸人，“你家人呢？也是一個人？”

    思楠微愣，好久沒有人問過這樣的問題了。

    “我沒有家人。”她望向登機口，“剛才那位叔叔以後會是我的家人，但現在我沒有家人。”

    小男孩點點頭，“那阿姨挺可憐的，至少我還有疼我的爹地。”

    思楠眉頭一皺，不由好奇道：“那……你媽媽呢？”

    “媽媽……”小男孩對上她疑惑的眸子，目光陰沉道，“媽媽跟別的叔叔跑了，我沒有媽媽。”

    他憂鬱憤怒的眸光看的思楠心裏一緊，渾身說不出的不舒服。

    不等她說話，小男孩已經從椅子上跳下來，皺眉問道：“阿姨，我都沒有問你兒子，你為什麽要問我媽媽？”

    “啊？”對上他的質問，思楠的喉嚨有些幹澀，抽了抽嘴角才解釋道，“按照正常的邏輯，我們都會有媽媽，但不一定會有孩子。”

    “是嗎？”小男孩諷刺的笑了笑，“是這樣嗎？”

    意識到小男孩情緒不對，思楠伸手想要抱起他，卻被他一手推開，留下一個倔強的眼神，便撒腿跑開，再不回頭。

    思楠愣愣的杵在那，這個孩子的無厘頭是讓她很無措，心裏不禁問道，剛才跟她講話的是一個隻有四歲大小的孩子嗎，為什麽他的問題讓她覺得無從招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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