繁星緊握著槍，慢慢抬起手臂。

    便像第一次她學槍那樣，她甚至能感受到身邊有了那個人的存在，那個隻與她有過短暫交集的人。

    記得他第一次教她打槍時，雙臂從後麵貼近她，獨特的嗓音響蕩在她耳邊：

    “珍妮，要將它當成你的眼睛，這世間上的罪惡都可以用它來審判。”

    “肩要端平，眼睛鎖定你的目標，不過一瞬，你就能決定一個人的生死……”

    嘭！

    槍膛巨大的衝力讓她身體向後頓了下，但卻都難掩繁星此刻的神情，她半張著唇，明亮的雙眸在黑暗中宛如夜明珠般，璀璨的不可方物。

    林延的心頭被狠狠撞擊。

    那顆子彈，真的打了出去。

    倒在旁的小何都凜了眼，朝身後看去，繁星躲在暗處，握槍的姿勢非常漂亮。

    而原本暗殺的人似也沒想到，這一槍竭盡全力阻止，打中了那人膝蓋，讓他跪了下去。

    繁星輕喘了下氣。

    “林延！”

    她慌亂的回眸，男人卻像看鷹般看她。

    繁星一時怔住。

    隨後，紛亂而來的腳步聲終打破了這緊要的局麵——

    原來是小何之前打電話叫來的其他人，一時間整個別墅局促起來，趕來的人將這屋子圍得水泄不通，幾個身手好的頃刻間製住那暗殺者。

    不知是誰開了燈，水晶吊燈的光猛地將整個屋子都照亮，繁星下意識閉了眼，聽到身邊有人喊：“三哥！你怎麽樣？”

    林延眼中邪氣流轉。

    那被簇擁的一瞬，他像天生的王者般俾睨，將目光淡淡從她身上移開。

    他從她手中拿走槍，聲音平淡：“這個東西，不適合你。”

    繁星怔怔。

    整個別墅淩亂，餘下的事情很多，林延吩咐他們守口如瓶，盡量將這屋子修複的完好如初。

    幾個小青年在旁照顧小何，又拎著那暗殺者來到林延身邊問，“三哥，這個人……”

    “先留著，看好了他，我有用。”

    “好。”

    繁星揉揉手。

    畢竟好長時間不握槍，這後力有點大。

    她看到林延被人送到車裏，有些疲累，他將頭倚靠在車座上閉眼，很快又睜開眼。

    再次朝她看過來。

    “繁星。”

    他喚她。

    繁星默默走向他，兩人隔著車門，林延突然伸出手來拉了她手一下，讓她上前。

    “上來，我看看你的手。”

    命令式。

    繁星搖搖頭，“我沒事。”

    “上來。”

    林延說著打開車門，將她瞬間拽上來，前方已是換了一個司機，那小年輕笑嘻嘻問，“三哥，我們去哪裏？”

    “天街花苑。”

    --

    小魘一個人在家中蹲著望著牆上那塊表，眼睛眨呀眨。

    他還沒有完全認會時間，隻知道那個短針指到了九的地方。

    電視機裏放著動畫片，但小魘沒有心情看，自己一人爬上客廳的飄窗朝外看，昏黃的路燈將小區的路照的慘兮兮的。

    門鈴響了下。

    小魘一激靈，慌忙下去穿上鞋，他跑到門口，怯怯問：“誰？”

    “小魘，媽媽回來了。”

    繁星在外插了鑰匙，身邊的林延藥性還未過，渾身使不出力氣。

    她就一手扶著他，一邊吩咐小魘從裏麵開內鎖。

    孩子一聽媽媽聲音忙打開。

    繁星將林延扶進來，瞧小魘想要過來看，立刻吩咐：“立刻馬上去睡覺，聽見了沒？！”

    “媽媽，粑粑怎麽了？”

    “他很好。這不是你小孩子該操心的事情。”

    繁星降低聲調，讓孩子聽話。

    小魘哦了一聲，獨自返回自己小屋，乖乖關上門。

    繁星吃力將林延放到沙發上，馬上倒了杯水：“你怎麽樣？”

    “很不好……”

    林延鎖著眉，感覺這藥勁絲毫沒有消散的意味，反而現在更難受。

    他整個人軟攤攤的，神智也開始不清。

    繁星把水送進他嗓間，光看他臉色就知道他不好，但這什麽迷藥的，她是頭一次接觸。

    她不知該怎樣幫上他。

    林延呼了口氣，“你去睡吧，我自己扛會。”

    “這怎麽行？萬一你有什麽後遺症怎麽辦？”

    “不會…頂多昏迷不醒……”

    林延身上還穿著早上走時的衣服，經過一天的折騰已是髒了，繁星瞧他孤孑著身子，窩身把自己歪在沙發上。j3k5bl1gfwhvzeeinsofvcxk59m4qvzjsopcaamffdwzkxd6wxbcyffalk5jumla==

    她咬咬牙，還是湊了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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