繁星閉了眼。

    整個人都在劇烈顫抖。

    她被他整個人摁到血裏，粘稠的血糊了她滿臉。繁星心底那恐懼全部上升，腦海中之前與他在一起的情景，全部化為碎片。

    一點點，她的心裂開了。

    這樣濃重的血，讓她想起五年前那不堪的過去，讓她想起，當初生小魘時，她曾一度血崩。

    “啊！！”心底防線被攻破，使得她不住喊叫。

    男人又將她扯過來。

    帶著她一路摁到吧台上，酒瓶碎了一地，繁星反抗地踢他，鞋子掉在地上。

    米色外套被人扯下來，林延扳著她的頭，將吻印上去。

    “唔！”她閉上眼，躲閃著。

    男人手勁大，始終未讓她動分毫，繁星感覺他伸出舌頭舔了臉上的血，又將她的唇咬破。

    她拚命反抗。

    “想走？我與你認識這麽久了，洛繁星，你一直吊著我很爽是不是，今天，我要問你拿走些什麽。”

    “林延！你混蛋，你放開我！”

    “想必，你也不是處了，孩子都有了，你的身子早便不是什麽幹淨的，嗯？”

    “...林延！！”

    繁星終被他激了底線，開始歇斯底裏的反抗。

    不，不要。

    這樣痛感讓她仿佛重新經曆過一遍五年前的事情，她的眼底泛出淚，兩人撕打間，一聲衣服被撕碎的聲音挑破她的神經。

    “你放開我...我求你，求你放開我...啊！不要過來，不要過來！”

    女人毫無章法的嘶喊，讓林延動作輕停。

    這種反應，是他沒想到的。

    太過激烈了。

    他定眸瞧她半晌，繁星扯著碎掉的衣服從吧台上跌下來，整個人驚恐地朝牆角靠去，隨後睜著木然的眼睛瑟瑟發抖。

    她的精神開始不正常。

    林延上前一步，她就尖叫著口中喃喃自語，林延摒除心中唯一一點憐憫，蹲下身子靠近她。

    在繁星的驚叫聲中，他抱緊了她。

    “從今以後，忘了我，好好生活。找個好男人...跟他好好過日子。”

    “......”

    他將頭靠在她肩上，似貪戀地吸收她身上香氣，“我為我之前對你做的一切道歉，是我，是我給了你希望又生生掐斷你的一切，

    繁星，就這樣恨著吧。”

    懷裏的女人始終未清醒，他一邊自言自語說著，一邊拿手輕拍她的背。

    這般輕哄，像極了她那日在摩天輪上遇難後。

    那次，林延用盡了全身力氣抱她，與他說：幸好，幸好你沒事。

    而這次，他便讓她恨他。

    時間不知過了多久，他懷中的繁星終於不在發抖，被他折磨地非人的女人小心翼翼抓住他的衣角。

    聲音，飄揚而悠長。

    “我來是想告訴你...我想當你的女人了。”

    “......”男人背脊一涼。

    “林延，再見了。”女人哽咽著，“謝謝你，曾經當過我的星。”

    “......”他恨不得給自己一槍。

    好了的繁星，撐起身站起來，莫名裹緊外衣，低著頭。

    她不讓林延扶她一步，輕輕朝外麵走去。

    林延盯著她背影， 像一株傲然挺立在沙漠中的花般，她每走一步都帶著自己的沉穩與冷靜，每走一步，都帶著她獨有的堅強。

    繁星繁星，她又何嚐不是照耀進他生命中的星。

    但現在，那顆星滅了。

    他長身而立，在滿房的空曠中抬頭望，除了一片黑暗再無其他，林延等到繁星完全消失後，這才轉身， 將憋了許久的悶氣全部

    呼出。

    而那原本躺在血泊中的女人，突然起了身。

    胡亂抹抹臉上身上血跡，一臉了然的神情在地上嘖嘖：“原來哥哥是要傷人心，早知道這種活，我就不接了。”

    “將你那一身血洗了去，等會出去。”

    “何必呢，讓那位妹妹哭的那麽慘。”

    “閉嘴。”

    林延給她一記眼色，讓女人擺手點頭，順著他：“你放心，我收了你的錢這事肯定不會說出去， 哥哥，你說你也夠拚的，竟然

    找來真的人血來——”

    女人一邊說一邊搖晃著朝臥室走去，林延窩身將自己靠在牆壁上，慢慢坐下。

    頭埋在雙腿之間， 他的眸色在昏暗中更加深諳。

    ......

    繁星像個瘋子一般行在馬路上，遠遠有人看到她都像見鬼一樣躲地遠遠的，她知道她此刻什麽樣子，腳步依然堅定。

    來到小區附近時，一輛車在她麵前停下。車裏的男人一臉驚詫，快速走下來。

    “小星！”江 楚暄拉 過她一看，“你這是...怎麽了？”

    “我沒事。”

    繁星攏攏發絲，躲避他，“真的沒事。”

    江楚暄拽住她，“是不是那個林延欺負你了？”

    “楚暄。”繁星突然抬眼，“我很累了，其他事，你讓我冷靜下好不好？”

    “......”

    江楚暄對繁星這種態度很不滿。

    他走上前強硬把她抱起，打開車門把她往裏麵一塞，給她係上安全帶：“你要還當我是同學，今晚，你就聽我的。”

    江楚暄一路開到小區樓下，一口氣把她抱上頂樓。

    開門進去後，他還想說什麽，繁星躲身進了浴室，把門一關。

    “那你讓我好好洗洗。”

    江楚暄不在說話。

    等到繁星衝洗幹淨後，江楚暄將小魘接回來，孩子懨懨的，一瞧來接他的不是林延而是江叔叔就將嘴巴撅的老高。

    繁星換了身幹淨衣服，小魘抱住她的腿抬頭問，“媽媽，爸爸好久不回來了。”

    “......”

    “爸爸到底去哪裏了，他是不是又像之前那樣好多年不回來？”

    “......”繁星很累，被孩子吵的頭疼。

    江楚暄適時過來，攬住小魘肩膀，“江叔叔也可以把你照顧的很好，江叔叔來當你爸爸好不好？”

    “不要！寶寶隻要 爸爸！”洛魘突然來了脾氣，猛地甩開江楚暄的手，“你走開！你不是我爸爸！”

    “洛魘！”繁星揚了音，將心裏的煩躁一股腦全說出來：“沒有什麽爸爸！以後，也不要再說出這個字，聽見了沒！”

    小孩子眼眶裏聚滿了淚水。

    繁星一陣懊惱。

    小可憐噗嗤噗嗤開始哭泣，一邊哭一邊鬧：“媽媽是壞人！小魘不是沒有爸爸的孩子，小魘不是...沒有爸爸的壞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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