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1章 世間最善變的是人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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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樓下花園裏的花也開得格外嬌豔。

    美好的一天就此拉開序幕。

    等她想起林之易塞給自己的那份,所謂的與自己及媽媽有關的文件袋時,已是周一加班回來,跟鍾斯年連完視頻以後。

    那時,她正準備睡覺,突然想起便從之前提的包裏翻出來,坐在床頭拆開,翻閱。

    等她想起林之易塞給自己的那份,所謂的與自己及媽媽有關的文件袋時,已是周一加班回來,跟鍾斯年連完視頻以後。

    那時,她正準備睡覺,突然想起便從之前提的包裏翻出來,坐在床頭拆開,翻閱。

    可如果時間可以倒流,她一定會在收到這份“禮物”的第一時間就把這份文件扔進攪碎機。

    怪隻怪她對媽媽的事太關注,太上心。

    詳細內容她已經不關注了,她隻看到最為關鍵的點,鍾斯年就是十二年撞翻她跟媽媽所乘車輛的肇事者。

    這怎麽可能呢?

    那時他才多大?

    19歲,男人最為青澀的少年時期。

    怎麽可能是害死媽媽的凶手?

    她不相信,這一定是林之易編造出來騙她的。

    他嫉恨她不接受他的感情,嫉恨她把他媽媽送進監獄,嫉恨鍾斯年剝奪他林氏總裁的職位,嫉恨鍾斯年捅破他們一家三口的好事。

    對,一定是這樣。

    可是,這寫得清清楚楚的案底是怎麽回事?

    他怎麽可能弄到這些東西?

    林聽心裏激憤的,顫抖的,雙手殘暴瘋狂的把這份所謂的事實真相撕得粉碎,連同裝著它們的文件袋一起。

    一大堆碎紙屑,全部掃進垃圾桶。

    做完這些,她又很激動的拿出手機給沈暮安打電話,接通,不等對方開口就率先先說道,“把林之易的電話號碼發給我。”

    沈暮安正在病房陪伴沈母,聽出她語氣不對,很是擔憂的問,“林聽你怎麽了?是出什麽事了嗎?”

    自林家發生變故,她就再沒搭理過林之易,無緣無故的,她也不可能主動跟給打電話,要電話號碼。

    “叫你發就發,問這麽多做什麽。”控製不住,壞情緒都發在了無辜人身上。

    “好,你等下。”沈暮安說著手機電話薄,翻到了對著手機說,“我念給你聽,你自己記下。”

    林聽打開撥號界麵,他念一個數字,她便屬於一個,直到全部輸完。

    連謝謝都沒有說就直接掛掉,撥出剛輸入的一串數字。

    等了許久對方才接聽。

    “喂,小聽,怎麽想起給我打電話了?”手機傳過來的聲音帶沙啞的帶有明顯喘意。

    很像鍾斯年跟她滾床單的時候。

    林聽頓時就想掛掉電話,扔掉手機。

    她還沒有真正付諸行動,林之易的聲音又傳了過來,帶著明顯的戲謔,“讓我來猜猜看,你是不是看了我送你的禮物?”

    當初他上南風接她回家,鍾斯年就是以一份讓他不得不妥協的“禮物”逼退了他,讓他在那以後都不敢地她采取強硬手段。

    可到最後,他們家的醜事還是被那個言而無信的小人捅了出去。

    林聽打這通電話,原本是想要質問他,罵他,宣泄,可在他說出這句話後,她一句質問的話都說不出來了,隻是咬牙切齒,回以無比堅定的語氣,“我不信,凡是你說的,你給的我都不信。”

    “嗬嗬。”林之易在那端冷笑,“好歹是生活十一年的人,你要真不信就不會給我打這通電話了。”

    金書琴入獄後林之易就開始托人查鍾斯年的低,原本隻是想找點能夠跟他交換的把柄,沒想到陰差陽錯查到他坐過牢,順著這條線摸索,經過兩個月才把事情的來龍去脈弄清楚。

    若不是金書琴對林聽母女的事不上心,這件事早在鍾林兩人走到一起時就成為公開的秘密。

    林聽咬緊牙關,激動讓她胸脯起伏厲害。

    而林之易的聲音還在不斷的傳過來,“事發後鍾家第一時間壓下與這件事有關的所有新聞,後又用特殊手段與我爸,也就是你舅舅達成保密協議,除了內部人員及與雙方家庭,外界知道鍾斯年坐過牢的人並不多,為你了,我可是花了好多時間,精力,金錢才弄到這些,你要不信可以去問他自己或是他的家人,如果我沒猜錯的話,鍾啟合從始至終都是不讚成你們在一起的,因為他怕你有朝一日知道真相會跟他兒子鬧,嗬,小聽,你真是天真的可以,你以為鍾斯年是真的愛你嗎?我告訴你,他隻是因為愧疚,想要贖罪才對你那麽好的。”

    林聽情緒已接近崩潰,死死忍著,下唇都被自己咬破了皮,她在林之易說完後半分鍾開口,格外沉靜冷漠,“看到我痛苦,你是不是覺得很開心?”

    林之易愣住,沒出聲。

    林聽覺得自己衝動的打這通電話的行為特別愚蠢。

    掛掉電話,她終於撐不住的坐到地上痛哭不止。

    手揪著胸口,裏麵太痛了,痛得都不想要了。

    怎麽可以這樣?

    怎麽可以這樣對她?

    她都做好等他回來就結婚的準備了,她都做好要跟他共度一生的準備了,她都預想過無數次他們未來兒女相伴的場景了,甚至在半個小時前,她還滿心期待的跟他討論自己會不會懷孕這個問題,現在,他們怎麽可以這樣對她?

    怎麽可以?

    她該怎麽辦?

    他們要怎麽辦?

    她不想信可又不得開始相信……

    過去二十二年裏,除了媽媽去世那次,她從來沒像現在這麽絕望過,哪怕是在去年,被金書琴送進精神病院,神誌不清的受盡非人待遇她也都是心存希望的想著怎麽逃跑,怎麽重新開始,可是現在,她真的是窮途末路,山窮水盡的一點辦法都想不到了。

    她手抓著眼前的床頭櫃腳,死死的,力度大到指甲都斷裂,手指都生疼,仍緩解不了心裏的疼痛。

    它像是突然就碎了一樣。

    被扔掉地上的手機屏幕亮著,上麵寫著沈暮安的名字,來電鈴聲一遍一遍響起,她沒有接,也沒有看。

    外界的一切都被她自己動屏蔽了。

    眼淚流了一場又一場,林聽不知道自己哭了多久,等她終於從這場巨大的痛苦絕望中回過點神時,她身上的睡裙,胸口處一大片都被淚水打濕,喉嚨啞的快要說不出話,眼睛模糊的快要看不清事物,腿也麻的動彈不得。

    這一定是她懂事以來哭得最慘,最長的長的一次。

    腿麻得一時動不了,林聽伸手撿起被自己扔到地上,剛黑下去的手機,十一個未接電話,十個是沈暮安,最後一個一分鍾前,她一看到名字就心口刺痛,忍不住又想哭的,斯年。

    她最愛,最想嫁的男人。

    手指顫抖著摸著屏幕裏的這個名字,不一會,鈴聲又響了起來,還是他。

    心口的疼痛越發濃烈,她努力睜大紅腫的眼睛看著,任由剛止住的眼淚傾瀉而出。

    她沒有接,也不敢接。

    鈴聲響了一會又停止,發著光的屏幕無人觸碰又黑了下去。

    她保持癱坐在地上的姿勢,紋絲不動。

    幾分鍾後,敲門聲響起,“咚咚咚……”

    林聽抬頭看向房門,下一秒撐手從地上爬起來,躺到床上,鑽進被窩,側臥,背向房門方向,臉前的被子提高,半蒙住流淚滿麵的臉。

    敲門聲響了一會沒等她去開門,外麵的人便自行扭開門把,王嬸的聲音傳了進來,“林小姐,先生打了電話過來,你要不要起來接?”

    鍾斯年聯係不上她就打到了王嬸哪裏。

    林聽假裝睡著,不吭聲,也不動。

    “林小姐……”王嬸又叫了幾聲,均沒聽到她回應後對著自己手機說道,“回先生,林小姐什麽事都沒有,她已經睡著了。”

    她自然聽不見鍾斯年的聲音,隻聽到王嬸回複,“好的,我會注意,一有問題就向你報告。”

    然後便是他們結束通話,“啪”的一聲,是王嬸按下位於門邊的主照明燈開關,明亮的臥室頓時暗了下去。

    接著便是她退出臥室,關上房門的聲音。

    確定王嬸已走,門已關好後,林聽從床上坐了起來,第一次有了這種感覺,原來夏天也是可以讓人渾身冰涼的。

    第二天,她如往常上班時那般穿戴整齊,出門,下樓。

    王嬸看見她,愣了一會,轉而驚到,“林小姐你這是怎麽?發什麽事了嗎?”

    昨晚哭得太凶,今早起來眼睛腫得即便是化妝也掩蓋不住。

    林聽對上王嬸那張關心的臉,啞聲答道,“沒什麽事,我就是突然想起我媽,心裏難過哭了會。”

    她哭過是大家都能看出來的事實,這點沒什麽可隱瞞。

    想起昨晚從別墅區保安室打來電話說要見她的男人,還有鍾先生特意叫她上去看看的事,王嬸盯著她,心裏有些疑惑,但還是寬慰點頭,“沒事就好,我還以為……”

    林聽勉強笑了笑,提出要求,“不是什麽大事,你別告訴他,我不想他遠在國外還要為我這點破事著急擔心。”

    她的語氣都很正常,唯有破事二字出賣了她,但王嬸不是鍾斯年,她沒有那麽明銳的洞察力,自然也就忽略了。(m.101novel.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