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3章 大結局(正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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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鍾斯年第一時間跑上去扶著她走,同時還訓斥,“每次說都不聽,肚子這麽大路都要看不見了,摔了怎麽辦?”

    林聽絲毫沒有被訓斥的感覺,因為他說話太溫柔了,一點威脅力都沒有。

    她咧開嘴嗬嗬直笑,“是你自己要大驚小怪,我走了這麽多次不也沒出事。”

    “出事就晚了。”

    攙著她,每一步都走得緩慢,穩妥,直到到了平地才放心,“好了,自己去客廳坐會,我再準備下就可以吃晚飯了。”

    下午兩點多回到家,磨蹭到三點多才睡,這一睡就睡到傍晚。

    “阿姨他們不在家嗎?”她這一路走來,除了他沒看到任何人,連保姆都不在。

    “約會去了,晚上他們要去看歌劇。”是他特意買票把他們支出去的。

    林聽哦了聲,“那李阿姨呢?”

    王嬸在老家開了飯館,李阿姨是鍾逸辰幫他們找的新保姆。

    “休假了。”他給放的。

    林聽沒話問了,隻是說道,“那我幫你端菜,擺碗筷。”

    “乖乖去客廳等著,等我弄好了叫你。”鍾斯年堅持不讓她進餐廳廚房。

    林聽半側身仰頭盯著他看了會,點頭,“好吧,那我陪卡卡到院子裏走走。”

    剛從床上爬起來,精神百倍不需要特意坐在某個地方休息。

    鍾斯年沒意見,隻是提醒,“穿件外套再出去。”

    “知道了。”林聽已經擺著手,扶著後腰走向客廳。

    客廳裏有她放在樓下的羽絨服外套,為的就是以防像現在這樣,想到外麵吹風散步時不需要上樓。

    穿好衣服,忍著好奇沒偷偷去廚房看他在玩什麽花樣,直向玄關,換上雪地靴,出門呼喚,“卡卡。”

    卡卡沒在室內,它自己也走不出院子,多數時候沒人理會它就自己在院子裏玩。

    這不,她一叫他就一溜煙地從某個角落竄出來,以狂奔的姿勢跑向她,搖頭擺尾的甚是歡喜。

    這是它表達喜愛的方式,也是表達開心的方式。

    聽說孕期適當運動有助順產,平時沒事也不困的時候林聽就會在外麵走走,或是做些書上寫的適合孕婦做的瑜伽,運動。

    一人一狗,她在飄著梅花香的花園裏艱難的練習下蹲,卡卡就在一旁集中精力的盯著,那摸樣像極了鍾斯年擔心她的樣子,感覺整條狗都透著股緊張感。

    每次看到它這樣林聽都覺得很暖心,很好笑,也真的每次都會笑出來,“你別什麽都聽他的,他就是太大驚小怪了。”

    兩年前她就知道,對鍾斯年的話,卡卡視若聖旨。

    為此她曾經還笑話過鍾斯年,說,“感覺你跟卡卡就是對父子,你是爹它是很聽爹話的孩子,你說什麽它就做什麽。”

    他當時是怎麽回她來著?

    他笑得一臉痞氣,“如果我是爹,那你一定是娘,因為除了我它最聽你的。”

    淬不及防地就撩了她一把,那會他們還不是情侶。

    戀愛後她才知道,卡卡會這麽護著她,是他很早就教好的。

    在她還沒來的那些歲月裏,他閑得慌的時候就會把卡卡當軍犬來練。

    鍾斯年說很快可以就真的是很快,準備妥當出來叫她的時候,林聽的日常運動都還沒做完。

    被他擁著回家,整個一樓的等都關了,改而換之的是暖洋洋的燭光,從玄關一路到餐廳,每隔一小段距離就有一支被點燃的蠟燭。

    天還沒全黑,但拉上厚厚的窗簾,那點朦朦朧朧的自然光線能灑進來的隻有完全的一星半點,絲毫不影響燭光的氛圍。

    心裏隱隱有了猜測,林聽偏頭看他,“你這是幹什麽呢?”

    鍾斯年淡笑不語,直把她扶到餐廳。

    偌大的餐桌上除了他自己晚餐,還有被擺成心形的正燃燒著的紅蠟燭,中間鋪的是嬌豔欲滴的紅玫瑰。

    心裏的猜測又肯定了些,心髒頓時撲通撲通加速跳動,有開心,有期待,也有緊張。

    手心開始冒汗。

    鍾斯年把她扶到椅子上坐好,自己則站在她麵前低頭,垂眸注視著她,性感的喉結上下滾了好幾次,菲薄的唇緊抿著,林聽第一次在他臉上看到了難為情,不好意思,甚至可以說是害羞這種神色。

    等了大半分鍾才等到他開口,醇厚磁性的嗓音,說的是,“早去年我就想過,等出差回來要給你一場什麽樣的求婚儀式?當時我想的是要很盛大,很浪漫,要滿足女孩子的少女心,公主心,醒來的這一個多月我也總是在想,到底什麽樣的求婚儀式會讓你動心?夢幻的,還是盛大的,或是特別特別浪漫的,亦或是高調到人盡皆知的,我想了很久,最後還是決定像現在這樣,簡單,樸實到隻有我們兩個人在場,隻有我自己給你做的飯菜,就像我們未來的日子,除了至親就隻有你我兩個,或許沒有很多浪漫,沒有時時刻刻的激情,但一定有愛,有真心,有實意。”

    父母與子女就是場漸行漸遠的緣分,最後陪自己最長最久的是另一半,浪漫與激情會隨著時間慢慢脫色,到了一定年齡就不會在像年輕人那樣熱情似火,唯有愛與真心實意是幸福的保證。

    她這一生所求不多,就想找一個真心實意愛自己的人,像父母那樣一生一世一雙人。

    心裏的感覺難以形容,但高興,幸福是必然,林聽抬眸盯著他,眼眶都忍不住泛紅。

    鍾斯年單膝跪地,拿出早已準備好的戒指,舉到她麵前,“聽聽,你願意嫁給我嗎?我想要跟你一起迎接往後的每一個清晨,每一個日落。”

    林聽咬著唇,喉嚨哽得厲害,盯著他的杏眸也因為積在眼眶裏的眼淚變得模糊。

    她不說話,鍾斯年是很緊張的,哪怕他知道她不會拒絕,可沒聽到她肯定的答複,他心裏就無法安定,覺得每秒都格外漫長。

    “願意嗎?”她不說,他又問了個半句。

    林聽含著淚花連連點頭,一開口就是極度哽咽的,“我願意。”

    這是毫無懸念的事,她等了好久了,想嫁給他好久了,這個曾一度以為不會再有交集,一度以為自己會徹底失去的男人。

    她很早很早的時候就做好了要當他新娘,要跟他共度一生的準備。

    鍾斯年心安了,俊臉是毫不掩飾的欣喜,激動,把戒指套進她手指,起身捧著她腦袋,給她一個長長的熱吻,把自己的激動,欣喜,滿腔熱血,滿心愛戀都以這樣的方式讓她知道。

    末了低著她額頭啞著聲說,“寶貝,我很高興,很幸福。”

    “我也是。”這份幸福是他給的,也隻有他給的才是她最想要的。

    人生苦短,過去的就讓它過去吧,相信媽媽在天之靈也會理解她,原諒她,如果不能,就當未來幾十年是她偷的,什麽樣的懲罰她都接受。

    “好了。”鍾斯年起身,把她轉向餐桌,“先吃晚餐,等下該冷了。”

    為慶祝求婚成功鍾斯年還倒了兩杯紅酒,少的給她,“象征性的喝一小口就可以了。”

    孕婦喝酒對胎兒不好。

    林聽自己也知道,碰了下杯就抿一小口,即便再怎麽意猶未盡也不會貪。

    孕期越往後食量越大,現在的她吃牛排要吃大份,末了還能再吃塊小蛋糕。

    邊吃邊抬眸看對麵的人,嘴角始終保持著彎彎的弧度,心情好,就這樣普普通通的坐在一起吃飯也是甜蜜蜜的。

    柔和的燭光下,女人的笑臉很美,很暖。

    晚餐後鍾斯年要善後,保姆休假了,他不可能把殘局留到樓心娥回來收拾。

    林聽也會幫助收盤子,等他洗完她就收蠟燭,收桌子。

    生活隻有落實到柴米油鹽醬醋茶,這些細碎的瑣事才算得上是真正的生活,兩個人在一起,這些瑣事不能理所當然的扔給另一方,自己像個女王,或是帝王那樣指點江山,自顧享受。

    那樣的日子過不了多久就會變質,即便有幸福絕大多數也隻是單方麵的。

    收拾好兩人會手指緊扣地到外麵散步,這項日常一直到他們白發蒼蒼,老得走不動路才結束。

    路燈下的兩個影子從年輕時的挺拔,到老年後的佝僂,路邊的樹木成長了,也有死去被換成新的,花草換了一波又一波,連路燈都更新好幾代,唯一不變的就是,身邊的人依然待自己如初。

    .....

    前一天晚上求婚,第二天一大早就去領證,到的時候民政局都還沒上班,有的隻是給他們辦證的某領導。

    鍾斯年昨晚打了電話說自己會在今天早上上班前來,讓他行個方便,派個工作人員給他們辦理,沒想到這位領導竟然會自己過來。

    不用排隊,按照流程走下來很快,加上跟領導寒暄,道謝的時間,半個小時兩人就拿著結婚證書走出民政局,

    從此以後他們就是真真正正的夫妻。

    特意挑在上班前過來,一是免去排隊的麻煩,二來也是不想引起太多人關注,畢竟林聽現在的肚子也大了,太多的關注對她而言從來都不是好事。

    上了車,隔斷外麵的人來人往,林聽把兩本結婚證並靠在一起,再把鍾斯年的手拉過來與自己十指緊扣,然後用手機拍了張照片。

    隻露手不露臉的,她要用來發微博,跟那些支持自己的朋友分享自己的喜悅,露臉的她要發朋友圈,廣而告之所有朋友,她結婚了。

    嗯,她微信的朋友都是他認識的,也都是關係比較好的。

    對她這種行為,鍾斯年自是樂見其成,她前一秒發他後一秒就點讚,並評論,“老婆,餘生多指教。”

    隨後也從自己的手機相冊裏找出幾張圖,從去年剛戀愛時的合照到現在的,發出他人生中的第一條朋友圈,沒有太多言語,就最簡單直接的兩個字,“吾妻。”

    林聽先回複他的評論,一課紅豔豔的愛心,然後也給他的點讚,末了覺得自己很幼稚,明明很就在身邊還跑到網絡上秀。

    難為他竟然也配合著一起幼稚。

    消息剛發出就收到朋友們的點讚,祝福,兩人默契的給了一個很官方的統一回複,“祝福已收到,謝謝大家。”

    抬眸相視一笑。

    她想,自己的眼睛一定冒著很多很多的粉紅色泡泡,因為她心裏早已綻放無數朵嬌豔的鮮花。

    “媳婦。”鍾斯年叫她,隨即又哄著,“叫聲老公聽聽。”

    最開始她連名帶姓的叫他鍾斯年,戀愛後被他誘哄著叫斯年,現在真的是夫妻了,他想聽她叫自己老公。

    俏臉笑得甜蜜,林聽抿著唇,小半響才開口,“老公。”

    聲音很低,加上害羞,聽起來很嬌。

    喉結上下滑動,鍾斯年傾身過來,抱著她就吻下去。

    林聽閉上眼,啟唇給予回應。

    如果現在有人要問她幸福什麽?她一定會說,幸福就是嫁給自己最想嫁的人,娶到自己最想娶的人。

    結婚是喜事,尚未辦婚禮,但領了證,一家人總歸還是要聚在一起慶祝的。

    鍾斯年定了包間,宴請家裏所有人,包括二叔一家。

    兩人能夠排除心結喜結連理,每個人都由衷的欣慰,高興,席間自然免不了被祝福,也免不了收點禮。

    從二叔二嬸,到小叔子,再到公公婆婆,不同身份,不同性格,送的禮也有很大區別,比如樓心娥送的手鐲,“這是我當年出嫁時我母親給我的,兩對玉鐲子,擱在現在也不算什麽稀奇東西,但我就想把它們留給自己的兒媳婦,跟小禾一樣,我也希望你會喜歡。”

    而作為父親的鍾啟合走實際路線,送錢。

    作為另一個公公,威廉走的浪漫路線。

    總之,不管是送什麽,林聽開始都是不好意思接的,尤其是鍾啟合的錢,但還是耐不住大家堅持,加上鍾斯年也讓收著,最終是全都收了下來。

    除了收禮緩解稍覺得尷尬,晚宴整體還是很溫馨,很愉快。

    孕期,鍾斯年對床事很克製,到了七個多月後,老婆沒有需求,他自己就算是再怎麽想也會忍住,畢竟月份大了,要是弄出點什麽問題可就不好了。

    於是乎.....

    晚宴後回到家,回到房,洗洗幹淨,按摩完畢,閑事皆已做完,躺床上,林聽等了好幾分鍾也隻等到一個蜻蜓點水般的吻,“老婆,晚安。”

    就這樣?

    今天好歹是結婚呐。

    她有點不甘心,覺得這婚接得不夠完整,於是,移動身子湊近他,滑嫩的小手輕車熟路地鑽進他睡袍,摸上他胸膛,吐氣如絲的喚,“老公......”

    延長尾音,帶著撒嬌的意味。

    身體一繃,鍾斯年故作不知的問,“怎麽了?”

    “我們今天領證結婚了。”這擱在古代是要洞房的,雖然他們老早就把這件事做了。

    鍾斯年嗯了聲,“我知道啊,晚上不還為這個請家裏人吃飯了嗎。”

    都暗示這麽明顯了,以他的智商不可能不知道。

    睡都睡這麽久了,她也不跟他裝,貼著他胸膛的手往外扒,直接把他睡袍扒開,唇湊上去吻住他的,使盡自己從他這學會的所有技巧,撩他。

    不用她撩,鍾斯年自己都想,隻是顧慮到她肚子裏的孩子,臨近預產期,一不小心就可能會有羊水突破,早產的危險。

    他不能讓這種事發生卻也還是滿足她想要的完整,也是滿足自己想要的完整,不過是用的另一種方式。

    那種林聽從未體驗過的,羞羞羞的方式。

    孕期進入最後一個月的時候,鍾斯年給孩子取的名字,如果全都寫下來,保守估計得寫滿五張紙。

    這還不算,他徹底康複後,除了第一天請朋友火鍋,第二天陪她逛街加求婚,第三天結婚,後麵剩下的每一天他都是不間斷的往家裏搬東西,大到嬰兒床,小到奶嘴,不管剛出生的孩子用不得用上,隻要看到好的,覺得孩子會喜歡的,可能會用得上的,統統買回家,買回家,買回家!!!

    嬰兒房設立在他們臥室旁邊,就是林聽剛進南風時住的不亞於主臥的房間,那麽寬敞的空間硬是被他填出擁擠感。

    除了床,他還在分出一半給孩子弄了個遊樂區,各種各樣的玩具用收納箱裝好,滿滿當當裝了五個箱子。

    這還不夠,他還要看,還要買。

    開始林聽跟他一起挑,一起買,最後她覺得他瘋了。

    在他又一次下班回來帶著嬰兒用品後,林聽對樓心娥說道,“媽,你看他簡直是魔怔了。”

    剛出生的小嬰兒哪用得了這麽多東西啊。

    樓心娥對鍾斯年這種行為也是無語,但還是對著兒媳婦笑著說道,“不管他,反正他錢多,這也是他愛孩子的表現。”

    他愛孩子毋庸置疑,可是......

    林聽一個人在嬰兒房裏坐了差不多二十分鍾,然後去書房找他,一進門就聽見他在跟人講電話。

    聽見開門聲,鍾斯年抬頭看向門口,見著來人揚眉一笑,接著對著電話裏的人說道,“就這樣,你隻要保證我孩子一出生就能喝到安全無害的奶粉的就可以了。”

    鍾斯年醒來不久就讓人研究各大品牌奶粉,結論出來後他親自聯係奶粉生產商,高價訂購優質奶粉,錢給得夠多,要求隻有一個,每一罐流到他家的奶粉都要通過他的人檢測,確定無害才可以。

    有關問題奶粉的報道層出不窮,這個問題林聽也很在意,心裏那點小情緒在聽到他電話內容後頓時消散,忙走到他身邊問,“怎麽樣?奶粉出來嗎?”

    “正在檢測。”鍾斯年把她拉到自己腿上坐下,“剛剛怎麽悶悶不樂的?”

    她一開門他就看到了,情緒不對勁。

    林聽微低下頭,垂眸盯著自己的大肚子,否認,“沒有。”

    她總不好意思告訴他,她有點吃自己孩子的醋。

    鍾斯年垂眸盯著她,想了小半響,“是不是覺得我冷落你了?”

    身體完全康複後,他要上班,要布置嬰兒房,每天分給她的時間確實是沒之前那麽多。

    但大多數他布置嬰兒房的時候她也都是在場的,有時還會發表下自己的見解。

    林聽聞言抬眸看他一眼又低下去,還是那句,“沒有。”

    還不願意說?

    鳳眸盯著她看了好一會,心中了然,扶著她起身,“不早了,我們睡覺去。”

    如果猜的沒錯,她這是想太多,吃味了。

    該準備的東西都已準備齊全,這天晚上後鍾斯年專心陪老婆的時間慢慢變多,到預產期進入前十倒計時後,他連公司都不去了,幾乎是全天候的守著自己妻子。

    實際臨盆比預產期早了五天,第一次陣痛來臨是在入夢的深更半夜,被痛醒的林聽沒有驚擾身邊的人,因為隻痛了一會就沒什麽感覺了,但她也不敢在繼續睡,睜眼盯著黑漆漆的天花板,默默記下疼痛次數,反複到六次的時候她確定自己是要生了。

    慌慌張張地叫身邊的人,“斯年,老公。”

    鍾斯年立即睜開眼睛,“怎麽了?”

    陣痛已過,林聽邊坐起來邊應答,“肚子疼,應該是要生了。”

    開燈,下床,穿衣,不到一分鍾又迅速幫她換衣服,隨後把人從抱起就走,“別怕啊,我們馬上去醫院。”

    步履很穩,也很快。

    特意繞道樓心娥跟威廉的房間,用腳踢門,“媽,uncie,聽聽要生了,我先送她醫院,辛苦你等會起來給她做點吃的。”

    研究過這方麵的知識,知道第一次生孩子的女人從陣痛到生,一般需要十個小時左右,而陣痛會消耗掉產婦大量精力,所以選擇順產的產婦可以在陣痛還不是很嚴重的時候吃點東西,補充體力。

    現在起來煮,送到醫院差不多要一個小時,按照掌握的情況判斷,一個小時後陣痛還不算特別嚴重。

    當然,這僅僅是理論上的,具體還是要根據個人體質判定。

    確定裏麵的人已聽見,不耽誤一分一秒,鍾斯年抱著人就轉身直走向樓梯,下樓,林聽雙手勾著他脖頸,盯著他沉穩的俊臉,開口說道,“其實我現在是可以自己走的。”

    剛剛痛的時候是蠻疼,現在陣痛暫停了,她感覺跟前幾天沒什麽區別。

    “我抱著你走得快些。”她自己走行動緩慢不是問題,問題怕她走著走著又疼。

    別看他表麵上很穩,這個時候有能分析理論知識,事實上他心裏是兵荒馬亂的緊張,害怕。

    到了玄關,林聽提醒他換鞋,自己則順手取下早幾天就掛在玄關上的待產包。

    深更半夜,一路暢通無阻,空蕩寬敞的公路,連紅綠燈都不需要等。

    在車上林聽又痛了好幾次,未免發出聲音打擾讓開車的他分神,她基本上是努力忍著,實在忍不住的就會哼。

    等順利抵達醫院的時候,林聽已經疼出了汗。

    鍾斯年抱著她直奔向待產樓,豐自明事先普及過,晚上值班的婦產科醫生都在那邊。

    給林聽做檢查的是個男醫生,前麵摸肚子這些鍾斯年忍得住,但當聽到他讓自己媳婦脫褲子的時候他忍不了了,“為什麽要脫褲子,現在又沒到生的時候。”

    不僅是他,林聽也懵了,連痛都暫時忘了,直愣愣的盯著他們兩,心想,她寧願憋著也不願意把自己的私密處暴露在一個陌生男人麵前,即便他是個醫生。

    男醫生直身看著鍾斯年嚴肅的臉,感受從對方身上散發出的強大氣場,心裏很是無奈,“不脫褲子我沒法判斷產婦開了幾指,是不是真的要生。”

    外部檢查隻能是初診,具體還是要深入檢查才能確定。

    “那要怎麽檢查?”她有了解過,生孩子是有幾指這個說話,但具體幾指是什麽?怎麽判斷?她真的一點不懂啊。

    這個問題,在醫護人員看來就是學術相關,說出來也沒什麽難以啟齒,但是.....

    此時此刻男醫生表示很有壓力。

    就這麽一會,林聽肚子又通了,且是痛得很厲害,忍不住低叫出聲,臉都跟著扭曲。

    鍾斯年立刻蹲下去半抱著她,幫她順肚子,末了看著還怵在一旁的男醫生不耐煩的吼道,“你們值晚班的沒有女醫生嗎?”

    “有一個,正在查房。”住在這層樓的都是產婦,其中不乏要生孩子的,醫生每個段時間就會過去詢問情況,給她們做個檢查。

    “你去換她過來,就說是你們院子的意思。”院長是豐自明父親,這點小要求他斷不會拒絕。

    都這個時候了,他不介意再多仗勢欺人一次。

    且不說兩人在安城都是很有名氣的人物,單是他們來醫院做了那麽多次檢查,就算鍾斯年不說,產科裏的所有醫生也都知道他們跟豐家的關係。

    男醫生惹不起,也不敢怠慢,隻能順從的出去把正在查房的女醫生換過來。

    從事一份與女性私密處相關的工作,像這種待遇,他早已習以為常。

    換了女醫生,再不好意思也還是要脫,當知道判斷開幾指的方法後,林聽心裏一萬個慶幸,幸好剛剛沒有讓那個男醫生檢查。

    不是她歧視從事婦產科的男醫生,而是她自己無法接受,甚至連女醫生她都不太願意,隻不過要生孩子,沒有辦法。

    而鍾斯年站在邊上臉都黑了,渾身透出的氣場,冷得要把開著暖氣的房間凍成冰。

    然而,對於順產而言,這隻是個開始。

    他再不樂意也必須得接受。

    第一次檢查,隻開一指,初步估計,快的話明天中午,慢則要等到下午才能生。

    住進待產室,醫生一番囑咐,末了還是硬著頭皮提醒他們要去辦理住院手續,繳生孩子的費用。

    鍾斯年不放心把她一個人留在病房裏,於是說道,“等一個小時後,我家裏人過來了就去繳。”

    天亮前林聽在鍾斯年的哄,喂下吃飯,吃水果,巧克力,天亮後,隨著時間的推移,她已被陣痛磨得連水都不想喝了。

    鍾斯年看在眼裏,急在心裏,疼在心裏,但就是幫不了她,隻能在她痛的時候給予精神安慰。

    如果可以,他很像想代替她承受這些疼痛,尤其是陪她進產房,看著她痛到麵部扭曲,累到虛脫,耳邊一遍一遍響起她痛苦的尖叫,這種感覺就更強烈了。

    堂堂硬漢愣是連腿都邁不開,保持一個姿勢,看到眼眶脹痛,發紅,直到醫生提醒他,“鍾先生,鍾太太已經快沒有力氣了,你鼓勵鼓勵她。”才邁開虛軟的雙腿。

    他附身親吻她,幫她擦汗,出口的話都帶著濃濃哽咽,“寶貝,你加油啊,很快就好了。”

    “斯年。”林聽早就痛哭了,“我不想生了,又痛又累,還半天生不出來。”

    太漫長了,感覺過了一個世紀。

    “我知道,我知道,生完這次我們以後再也不要要,再也不生了。”

    “我現在就不想生了,我們能不能剖....啊。”話還沒說話就又痛得尖叫。

    “已經看到頭了,鍾太太加油使勁啊,深呼吸,用力,馬上就出來了。”接生的醫生鼓勵開導,“已經痛了一天,剖腹麻醉過後也是要痛的,在堅持一會,馬上就可以了。”

    就這麽一會又一會的堅持,最終是順利生下第一個孩子,聽著醫生告訴她,“生了一個,是大胖小子,還有一個馬上也快了。”

    護士接過孩子,鍾斯年連看都沒看一眼,一雙鳳眸就緊緊鎖著意識越來越弱的妻子,緊張又害怕的叫她,“聽聽,老婆,在堅持一會,別睡啊。”

    知道還有一個沒生,林聽不敢讓自己睡,隻是太累了想閉上眼睛休息會。

    等生完第二個孩子,她連是男是女都沒聽清楚就直接暈了過去。

    鍾斯年大慌,忙叫呼叫醫生,“醫生,你看看也我老婆,她暈了。”

    不同於開始的沉穩,他現在已經連最基層的判斷力都沒有了。

    醫生即時給他吃定心丸,“她沒事,隻是累到睡著了。”

    像這種一心撲在老婆身上,對已出生的孩子看都不看一眼的爸爸也真是少見,不過作為女人,醫護人員倒是覺得很欣慰,也真的有被感動到。

    鍾斯年鬆口氣,繃到極致的神經也慢慢放鬆,親吻她汗噠噠的額頭,忍了近一個小時的眼淚就這麽落到她臉上。

    第一次也是最後一次,這樣的痛就到此結束。

    ......

    林聽在樓心娥嚴格要求下做了個很具中國特色的傳統月子,連坐的時間都不能太長,說是對身子不好,將來老了會有這樣那樣的不適。

    鍾斯年則在月子期間變身超級奶爸,不管白天還是夜裏,孩子一哭他就第一時間跑過去,抱起來看看是大小便了還是餓了。

    如果是大小便他會自己處理,如果是餓了,白天遞給林聽喂母乳,晚上他就自己起來衝奶粉,反正就是不準她晚上起來熬,反正她奶水也不飽兩個孩子。

    哦,他們給兩個孩子取了名字,在鍾斯年想過的一眾名字裏選了個詞,紀念,男孩叫鍾紀,女孩叫鍾念。

    對,她生的是龍鳳胎。

    滿月已是年後,為此林聽曾笑言,“我坐了兩年的月子,實在是太佩服自己。”

    能夠痛痛快快的洗頭洗澡,到外麵吹風曬天陽,她有種重生的感覺。

    鍾家在春節後的三個月內辦了兩場喜事,一場是孩子的滿月酒,鍾啟合主導,辦得盛大隆重,幾乎所有與鍾氏有來往的都是賓客,幾乎所有與鍾斯年有來往的是賓客,幾乎所有與林氏有來往的都是賓客。

    另一場是鍾斯年與林聽的婚禮,由鍾斯年主導,喝過滿月酒的人都是婚禮見證人,過之而無不及的盛大隆重,可謂是人盡皆知,甚至還有人開起直播。

    林聽已經沒有娘家人,出嫁地選在去年居住的別墅,象征性的,於婚禮前一天搬進去。

    陪同的隻要關係親近的三個朋友,及收到邀請特意前來參加他們婚禮的王嬸,幾個負責保衛工作的保鏢。

    熱鬧過後各回各房,一個人躺在寬敞的床上,想到再過幾個小時就要出嫁,心裏就忍不住緊張,激動,甜蜜。

    同時也很想兩個孩子,還有孩子們的爹,這是孩子出生後第一次跟她分開。

    隻一晚就牽腸掛肚,怎麽都覺得不習慣,即使她在上床前才剛鍾斯年接過視頻,看過他們。

    翻來覆去,寂靜的房裏突然響起悅耳的來電鈴,一個機靈騰地一下子坐起來,傾身拿手機,開燈。

    不是她意料中的那個人,而是......

    林聽盯著有些熟悉的陌生來電,擰著眉,好半響才接聽,沒說話,想先聽聽對方是誰。

    “林聽?”是沈暮安。

    林聽靜默幾秒,應了聲,“是我。”

    隨後又緊接著問,“有什麽事嗎?”

    看不到對方此刻是什麽樣的神色,隻知道電話裏安靜許久,久到林聽以為他不會在說話的時候聲音傳了過來,“沒事,就想給你打個電話,祝你幸福。”

    林家發生變故前認識的所有朋友都不在這次婚禮的邀請範圍內。

    “謝謝。”由衷道謝,但也足夠客氣。

    客氣有時可以等於疏離。

    又一陣無話可說的沉默,半響沈暮安說道,“就這樣,你睡吧,晚安。”

    寥寥數語,就此結束。

    .....

    第二天天沒亮就起床,早餐還吃完伴娘團就帶著化妝團隊就過來了。

    匆匆吃完早餐,林聽還特意又刷一次牙,洗個臉才正式接受化妝。

    她沒多少親近的朋友,六個伴娘,除了淩楚翹,許諾算是她好朋友,剩下四個,兩個是鍾家那邊的親戚,另兩個則從婚慶公司裏請的,但也並非全不認識,其中有一個叫餘多多的就是上次鍾逸辰出事時幫任嘉禾帶孩子的鄰居,同時也是任嘉禾的同事兼朋友。

    請她也是任嘉禾的提議。

    等她化裝備完畢,淩楚翹圍著她轉了一圈,360度無死角的把她打量一邊,摸著下巴略帶誇張的說道,“本來就美,這化完都要美出天際了,難怪鍾大會看誰都不是女人的為了守身如玉十幾年,要換做我是個男的也會被迷得團團轉啊。”

    兩人的故事,在幾個朋友麵前已經是公開的秘密,雖然他們自己並沒有主動提起過。

    林聽笑臉如花,自己看著鏡子裏的自己也是很滿意。

    “身材好好啊,完全看不出來剛生過孩子啊,鍾太太告訴我們你是怎麽做到的?”作為微胖界的固定會員,修煉馬甲線一直都是餘多多想做又沒做成的事。

    這個問題對現在的她來說並不困難,林聽轉身看向餘多多,笑著說道,“我先生喜歡健身,我每天沒事也都會陪他一起做。”

    說起這個淩楚翹立馬接話,“陪他們健身是件虐心又虐身的事。”

    前年的事,她至今想起都是大寫的虐。

    餘多多光是想象就沒有嚐試的**了,“那算了,我還是繼續待在我的微胖界裏,做個吃貨,當個懶蟲吧。”

    工作已經夠累了,實在沒有堅持健身的閑情逸致。

    性娘伴娘都化好妝,除了林聽自己,剩下六個姑娘興致匆匆的圍在一起討論等會要怎麽玩新郎及他的伴娘團。

    林聽聽在心裏,不發表任何意見,隻是在聽見淩楚翹說一定要讓新郎唱歌的時候露出了蜜汁笑容。

    因為她自己也很期待。

    十點鍾斯年帶著他的迎請隊伍準時到達。

    麵對伴娘們的刁難,他們是輕輕鬆鬆就完成,比如仰臥起坐,深蹲這些考驗體力耐力的遊戲,怎麽玩都是秒殺。

    對伴娘們從網上搜羅的轉對於新郎本人的,紅繩猜新娘,找紅唇,猜局部這類遊戲也完全難不到他,讓他從一把紅線裏牽出自己新娘,他把線統統交還回去隻說了一句,“一個都不是,聽聽沒有拿線。”

    別以為湊齊七根繩子就能戲弄他。

    “誰說的。”淩楚翹狡辯,“聽聽拿線了,你沒猜出來就要受罰。”

    “她就沒拿。”鍾斯年很是肯定,“不承認你就問她,我老婆是不會撒謊的。”

    淩楚翹轉身盯著坐在床上的新娘子,一臉,“你是不是事先跟他通氣了?”的表情。

    林聽笑著搖頭,“沒有啊,我一直跟你們在一起連手機都碰過。”

    沒撒謊,她是真的沒有。

    她這話無疑是證實了鍾斯年猜對了。

    這樣什麽都看不見的都沒能難住,後麵猜唇印,猜局部就更加不可能為難到對方。

    問題丟出一個,不用一分鍾就被破解,伴娘團很是挫敗,但也非常好奇他是怎麽做到的,心裏想知道就問了出來。

    鍾斯年笑著,眼神裏透著深情,“我都關注她那麽多年了,連這些都認不出來還當偵探。”

    好吧,算他說的有點道理。

    再不甘心也不得不承認自己失敗了,淩楚翹暫停休息,讓她其她伴娘繼續。

    林聽坐在端坐在床上,心裏是甜如蜜,臉上是笑成花,如果可以的話,她真想湊上去參與。

    嗯,她一點都不擔心他會闖不過來。

    鍾斯年也沒辜負她的信任。

    眼看著伴娘們技窮,伴郎團裏的安子墨發聲,“要我們做的都做完了,現在是不是該開門放我們進去迎新娘了?再耽擱小去時辰都要過了。”

    壓軸的還沒出,怎麽可能放他們進門?

    淩楚翹休息夠了再度上前,“還有最後一個?”

    “還有?”伴郎團齊出聲。

    “嗯哼。”淩楚翹抬起下巴,狡黠的盯著鍾斯年,“最後一個,新娘子說想聽聽新郎唱歌,滿意了就可以開門。”

    “.....”伴郎團你看我我看你,默契的點點頭,“老大,既然聽聽想聽那你唱吧。”

    他們也沒聽過鍾斯年唱歌,現在有機會自然也想滿足下好奇心。

    鳳眸左右轉一圈,依次掃過自己的請來的,現在卻叛變的智囊團,無語地閉了閉眼,轉向淩楚翹,商量,“給你們紅包行不行?”

    除了剛來那會發了紅包,伴娘團憑借自己的智慧還沒從他手上拿到一毛錢。

    “不行。”淩楚翹堅持,“必須唱歌,不唱不準進。”

    前麵都被秒殺了,現在好不容易有一個能讓他感到為難的,說什麽都不能放棄。

    鍾斯年沉著臉,咬咬牙,豁出去了,“唱什麽?”

    以他對淩楚翹的了解,不問清楚她能一直不停的切換,切換,直到她覺得玩夠了才結束。

    淩楚翹扶著門框,笑容滿麵的吐出幾個字,“小蘋果。”

    歐美情歌,粵語情歌,國語情歌,她們想了幾十首,最後決定用這個跟新郎完全搭不上邊的。

    用淩楚翹的話說,“越不可能就越有趣。”

    鍾斯年的臉頓時一黑。

    而作為今天主角之一的林聽想象著他此時此刻的表情,笑開了花。

    小半響聽見鍾斯年咬牙切齒的說道,“想沒想過你今天這麽玩我,等到你結婚的時候我會怎麽還給你?”

    不想唱這種歌,他試圖用這樣的方式勸退淩楚翹這個難纏的女人。

    淩楚翹也確實是被他句話震得懵了一會,但很快就反應過來,傲嬌回應,“還就還吧,如果他迎親的本事都沒有那我不嫁也罷。”

    話說得很滿,等真到了自己結婚,嗬嗬,她淩楚翹是誰呀,可能會按照常理出牌嗎?

    答案當然是不會。

    陪玩這麽久還沒見到小嬌妻,鍾斯年想要硬闖了。

    淩楚翹看出他的意圖,笑著說道,“這可是我們跟聽聽商量的結果,代表她的意願,鍾哥哥你今天可不能讓她失望哦。”

    他不信林聽會這麽玩他,但想想她過去那些小惡作劇又覺得完全有可能。

    “老婆。”轉移誘哄對象,“你想聽我唱歌我晚上回去單獨唱給你聽好不好?這裏這麽多人你真舍得看我為難嗎?”

    林聽還是笑著的,但心裏卻開始想,他那麽排斥唱歌是不是五音不全?

    如果是五音不全,那當著這麽的人麵唱是蠻丟人的。

    她可舍不得讓他丟人。

    這麽一想就決定了,“那就回去唱吧。”

    “林聽。”

    “鍾太太。”

    “大嫂。”

    屋裏屋外的人都不約而同的表達出自己的不願意。

    淩楚翹轉身看她,“還沒嫁就這麽聽話會讓他驕傲的。”

    林聽咧著嘴,轉著手裏捧花,很不配合的回了一句,“早就已經嫁了呀。”

    “那也不行,現在是伴娘說了算。”淩楚翹還在堅持,“不唱就讓進。”

    反正時間還有很多,再多玩會也沒事。

    然而,迫不及待想見嬌妻的鍾斯年已經不想陪她們玩了,反正已經得到老婆的同意,可以毫無顧忌的硬闖了。

    一把握住淩楚翹扶在門框上的手,把人從裏麵拉出來,推向自己身邊的伴郎,一個跨步就擠進已經半開的門,下一秒又突然頓住腳步。

    另外五個伴娘見人進來攔不住也就識趣的靠邊站。

    淩楚翹穿的高跟鞋,即便鍾斯年掌握了力度,角度,被淬不及防地被這麽一推還是會腳步踉蹌。

    豐自明在她被推過來時伸出手,穩穩地接住她,緊摟著腰把人扶正站好。

    淩楚翹穩住身形,抬頭看眼已然走進房間的鍾斯年,癟癟嘴輕哼一聲也作罷。

    試衣服時,她說不想那麽早就讓他看到自己穿嫁衣的樣子,要保持神秘感,拍婚紗照時,她說千篇一律沒新意,隻拍了禮服跟日常裝,所以今天是他第一次看見她穿上嫁衣的樣子。

    中國風嫁衣,精工刺繡的大紅秀禾服,把她襯托得更加膚白如雪,眉目如畫,美得讓他移不開眼,也忘了挪步。

    唯有心跳亂了,雜亂無章。

    林聽亦是如此,盯著他挪不開眼,抿著唇又帶著新娘子的羞澀。

    兩人就這麽含情脈脈的凝望,仿佛空氣都是甜蜜的粉絲氣息。

    一旁的伴娘見狀打趣,“哎喲,鍾先生跟鍾太太都被對方的帥跟美吸引得挪不開眼了。”

    說這話的是另一位從婚慶公司裏請來的伴娘。

    林聽越發覺得羞澀,微低下頭避開他的視線,本就打了腮紅的臉也越發紅潤。

    鍾斯年揚唇,笑著走向她,彎腰欲直接把人抱起來起就走,迫不及待的要娶回去。

    林聽攀著他肩膀,嬌羞說著,“還不能走,我還沒穿鞋。”

    “.....”鍾斯年一頓,鳳眸抬起盯著她,似是再問,什麽意思?

    林聽解釋,“她們把我婚鞋藏起來了,要你們找到穿上才可以走。”

    新一輪的難題又來了。

    新郎帶著自己的伴郎團隊找鞋,幾乎把房間每個角落都翻了個遍,鍾斯年甚至現場開啟探長模式,最後鞋子被他從新娘的禮服下找到,也就在新娘的腳邊。

    鍾斯年蹲在地上幫她鞋穿好,起身抱著就人跑出房間,一路跑進婚車。

    而他的伴郎則負責把包好的紅包分給伴娘團。

    迎親隊熱熱鬧鬧的來,熱熱鬧鬧的走。

    新郎如願把自己心愛的女人娶回家。

    白天中式,晚上西式,一場盛大的婚禮走下來,甜蜜幸福,開心激動固然有,但累也是必然,等到晚上結束回到房間,林聽腳都被磨出泡。

    麵對披著白紗的誘人嬌妻,麵對今天無數次想要扒光的嬌妻,麵對想要了一晚上迫不及待想要吃幹抹淨的嬌妻,鍾斯年的**還沒開始就要先幫她挑水泡,又心疼又好氣。

    氣她痛也不知道說,生生把自己腳磨出泡,磨脫皮。

    挑水泡歸挑水泡,教訓歸教訓,但新婚該做的也一樣不落。

    不僅不落還做得酣暢淋漓,甚至可以說是到了放飛自我的地步。

    孕期進入八個月到現在孩子出生八十多天,今晚是禁欲三個多月後的第一次行房,剛好兩個孩子又不在,鍾斯年是抱著吃個夠的為所欲為。

    ......

    兩個多月的孩子,就算林聽奶水不足也沒有給他們斷,自然他們婚後也不能像別的夫妻那樣來一個蜜月旅行。

    沒能給她一個完整,鍾斯年深感遺憾,直言,“等孩子再大一點,我們再把去欠下的蜜月補上。”

    林聽抱著孩子喂奶,聞言抬頭看他,咧開嘴笑,“蜜月旅行跟我們之前一起的旅行沒什麽區別,都是吃喝玩樂的事,隻要在一起就算窩在家裏也是可以甜蜜蜜的。”

    她之前走過很多地方,看過很多風景,有他在跟沒他在,那些在她眼裏也是有區別的,前者美,震撼,歡樂,後者在擁有前者所有感受的前提下增加了,心安,幸福,甜蜜。

    鍾斯年看著她,笑出一口整齊的白牙,“那你現在是覺得甜蜜蜜的嗎?”

    林聽點頭,肯定的,“當然。”

    注視她的鳳眸炙熱,鍾斯年單手抱著閨女,傾過身,用另隻手掌著她後腦勺,低頭給她一個火辣辣的熱吻,末了貼著她耳朵低語,“我也是。”

    林聽被吻得暈乎乎的,腦袋都遲鈍了,迷離過後抬眸嗔他,“當著孩子麵呢,注意點。”

    他還是笑,且笑出聲,“沒關係,他們還小呢。”

    一百天都沒到的小奶娃能懂什麽呀?

    “那也不行。”女人的思維跟男人總是會有點區別的,林聽嚴肅提出,“以後隻要有孩子在就不可以親親我我的。”

    鍾斯年了然的哦了聲,似笑非笑的應下,“我明白了。”

    “.....”心裏毛毛的,林聽總覺得他這表情,這語氣很不懷好意,想了想不放心的再到道,“必須嚴苛執行。”

    “好。”男人答得爽快,隻是沒說後半句,我一定會背著孩子肆無忌憚。

    喂養兩個孩子,本就不足的奶水都後麵通常都是喂飽一個,另一個就要吃奶粉,然後沒得到滿足的那個就哇哇大哭,最後已滿足的那個聽見也跟著哇哇起哄,好似在比賽誰的哭聲更響亮。

    每次輪流著來,每天總要哭上好幾場,林聽幾度被兄妹倆磨得頭昏腦漲,堅持到第四個月,實在堅持不下去就聽從鍾斯年的意見,忍痛斷母乳。

    連著幾天她沒有抱兩個孩子,因為她一湊近,兄妹倆聞到她身上的奶味就放聲大哭,伸著雙手求抱,求吃。

    那畫麵,她受不了,心疼,愧疚卻又無能為力。

    還好鍾斯年這個做爸爸的夠給力,每次都能在最短的時間內把他們哄好,那幾天,如果保姆跟樓心娥不在,他一個要同時負責兩個孩子的吃喝拉撒。

    而林聽隻能站在遠遠的地方幹著急。

    成功戒掉母乳,又在家當了三個多月的全職媽媽,林聽回歸林氏,與鍾斯年並肩作戰。

    嗯,這個作戰也不是每天的,因為鍾斯年自己還有家偵探所,而他自己還是個很有名氣的私人偵探,就算再怎麽排除,一年下來到他手上的任務還是很多。

    但像瑞士那種的,特工組織的任何他是真的再也沒有參與過。

    很久以後林聽才知道,他蘇醒沒多久就從那個位置退了下來,後來還跟著他的程翰,許諾這些人,也都變成了單純的偵探所員工,普通保鏢。

    兩個孩子都是心頭肉,但鍾斯年是個典型的女兒控,大概女兒真的是爸爸上輩子的"qing ren",不管是從外麵回來,還是閑置在家,他每天抱女兒的次數是兒子的好幾倍。

    嗯,兒子隻要不哭,不餓,他一般都是不抱的,但會跟他玩,會哄。

    為此林聽還跟他聊過,說他不該這麽厚此薄彼,以免給兒子留下心裏陰影。

    然而並沒什麽用,他依舊堅持自己的原則,男孩就該從小養成獨立的習慣。

    後來證明林聽的想法也是有點道理的,上一年級的鍾紀,有一天放學回家就問了鍾斯年一個問題,“爸爸,我覺得你比較喜歡妹妹,那我是不是你親生的?”

    當晚,父子兩進行了一次長達一個小時的真情交流。

    從此爸爸就真的成為了鍾紀最好的老師,也是他要成為,甚至超越的目標。

    保護媽媽跟妹妹也成為他給自己定的第一條原則(m.101novel.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