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4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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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薑奈就跟個漂亮的小啞巴似的,安靜地喝水,不停的喝,麵對謝闌深的問話,也隻是抬起眼,隔著一張桌子的距離看他。

    謝闌深這樣慣會揣摩人心的男人,也一時看不透她經曆了旖旎後的心思變化。

    過了許久,早餐都被端上來,擱在了麵前。

    薑奈喝完水,不知怎麽地咳了聲。

    片刻,引起了謝闌深的視線,他長指端起白瓷碗碟一頓,觀察她臉蛋細微的表情:“不舒服?”

    薑奈搖頭,與他烏沉沉的眸子對視上。

    細細的喉嚨,輕咽,就是不開口。

    謝闌深的耐心似乎已經達到上限,在外,薑奈又是公眾人物,即便民宿的餐廳裏人不多,兩人最好是能保持肢體上的距離,而她這樣三番兩次不吭聲,使得他皺起眉頭了一瞬,然後沉靜如常地站起身,走到對麵坐下。

    薑奈還沒反應時,修長的手臂就將她細腰摟了過來。

    耳邊,是他刻意壓低的嗓音,不讓旁人聽見:“為什麽不跟我說話?你是哪裏疼?”

    昨晚上時,除了初次必須要經曆的疼痛外,她全程都是柔順配合,沒有半分不情願。

    謝闌深視線沿著她藕白的頸往下,落到了細腰間,很快又回到了她臉上:“是害羞不好意思說,還是不想理我?”

    薑奈烏黑的眼眸下清澈到都能倒影出他影子,怎麽會不想理他。

    被逼問下,她指尖,碰了碰自己的喉嚨處。

    謝闌深隨後,指腹也覆了上來,在她格外細膩的肌膚上磨著:“嗯?”

    薑奈努力咳了下,卻隻能從喉嚨溢出一個沙啞不像話的音節。

    都怪昨晚,她有大半個時間都在喘,早晨醒來發現出不了聲了。

    想喝水,喝了一杯又一杯,都沒得到緩解。

    謝闌深琢磨兩下,很快就反應過來怎麽回事。

    “嗓子一直很痛?”

    薑奈點頭,然後用指尖,在他的手掌心寫下幾個字。

    謝闌深慢慢地,將那白皙指尖握住,肌膚下是她的體溫,溫涼帶了一點軟,他低聲說:“先吃幾口東西。”

    薑奈聽他的,細嚼慢咽了半碗粥,喉嚨不適,就沒什麽胃口了。

    十五分鍾後。

    謝闌深帶她回到了民宿,時間還沒到退房的時候,陽台那邊玻璃門半開,風能刮進來,很快被男人關上,連帶窗簾也嚴嚴實實拉攏上。

    薑奈走去倒水喝,不一會聽到腳步聲過來。

    她抿了口後,纖細的手腕就被謝闌深扣住,整個人拉到了衛生間。

    “我看看。”

    謝闌深手臂有力地將她抱到洗手台坐,剛好,兩人能麵對麵對視。

    他去解她羽絨服的拉鏈,空間過於封閉的緣故,讓薑奈有了本能的緊張感,她的手指,有些發抖,執意地去揪著男人的西裝一角,不到數秒,衣服就都褪到了一半。

    在那一麵幹淨的鏡子裏,映出薑奈纖瘦曲線的背部,上麵布滿了大小的吻痕和瘀痕,從雪白肌膚上看,都是齒印和被男人長指揉出來的,那些紅紅淺淺的痕跡,從她的後脖一直延伸到細腰處,。

    方才薑奈在他手掌心寫下的幾個字,是說身體也疼,無一處不疼。

    昨晚的放縱,讓她早上醒來後嚐到了代價,也知道了謝闌深的愛,是有痕跡的。

    吻痕、齒印、淤青。

    以及他現在一時半刻的溫柔。

    謝闌深視線寸寸地凝視著她的上半身,難掩某些心疼,昨晚的蝕骨,也抵不過她的一聲疼。

    去碰她肌膚的手指僵直幾秒後,用手臂抱著,沒敢繼續碰:“抱歉,下次我會注意。”

    薑奈看清他眼底複雜的情緒,嗓子不能說話,隻能抬起手,這個高度,可以很容易撫摸著他的頭發。

    謝闌深剛進去的時候,也沒那麽難受,就是隨著時間越來越久,薑奈才覺得疼。

    是那種植入靈魂的疼法,緊接著又昏昏沉沉與他廝磨了大半夜,早就分不清,是疼痛多一些,還是心底的愛意更盛過了幾分。

    就這樣抱了一會,謝闌深把她衣服一件件重新穿了回去,薄唇輕扯道:“我帶你去醫院看看。”

    薑奈愣了愣,直到被他從洗手台抱下來,才知道要微微掙紮。

    這種事,去醫院做什麽?

    到時候醫生一看她肌膚上的淤青,怎麽做解釋?

    “我不。”薑奈喉嚨吃力地擠出兩個字,指尖揪著他的襯衣領口,都發白了。

    謝闌深對上她烏黑幹淨的眼眸,頃刻就讀懂了她的意思,皺著很深的眉頭,語調卻記得緩慢地跟她講道理:“你這樣抗疼,難受的是自己。去醫院檢查下,開點藥會好的更快。”

    別看謝闌深一直都刻意收斂上位者的強勢,骨子裏還是要別人順從他的。

    薑奈在任何事上,都可以溫順的聽他的,唯獨上醫院這個,她放不開,搖著頭不願意去烏黑的眼珠子仿佛是浮上了一層淡霧,巴巴的可憐極了:“睡一覺就好。”

    連出聲幾個字,都沙啞得聽不清。

    謝闌深沒同意,手掌摸著她白淨的臉頰,眸色略沉了下來。

    薑奈做夢都想不到,在謝闌深有了身體這層親密關係後,也迎來了兩人重逢後,第一次鬧情緒。

    在路上,她這個的性子難得會生氣,耳根子都透紅。

    謝闌深坐在旁邊,修長的手牽著她沒放,一邊打電話親自預約了私人醫院的主治醫生,言語間,字字將薑奈的麵子都丟盡了,她心想自己恐怕是第一個初嚐情愛後,第二天身體直接報廢,跑找醫生檢查這方麵的了。

    在急診室裏,除了女醫生外,就留一個護士下來。

    薑奈坐在床沿,隔著白色的簾子,外麵是什麽場景不知道,她慢慢地將衣服解開,露出小半片肌膚給醫生看。

    嗓子不能說話,她用筆寫下,自稱是摔傷的。

    即便是有點此地無銀三百兩,好在醫生也沒挑破什麽,和善的笑了笑,讓她去做一次全身檢查。

    從頭到尾謝闌深都在旁邊陪同,穿著黑色的大衣往這一站,周身氣場極為清斂莫測,明明作惡凶手是他,卻絲毫不慌張的,問的比醫生叮囑的還仔細,包括腿的那裏,一日要上幾次藥。

    薑奈聽得麵紅耳赤,索性看向窗外,不去管他了。

    等醫務室漸漸地沒了人,門也被關上。

    謝闌深高挺的身形站在窗戶前,強烈的陽光照進來,染著他指間的一根點燃的煙,白色煙霧徐徐上升。

    他很少抽煙,讓薑奈看的稀奇。

    不過謝闌深就抽了兩口,就用指腹碾滅了,邁步朝她走來。

    薑奈坐著不動,他精致的臉龐就已經俯過來,摸索到了她的唇。

    很輕的觸感,讓薑奈感覺到了他的憐惜,以及一股極淡的煙味,帶點微微的熱,說不出的好聞。

    她還在生氣,也不好表現的過度迷戀,剛想抬手推,就被謝闌深手掌扣住了後脖,用點力,不許她掙紮。

    薑奈隻能顫著一點眼睫毛,這副模樣實在叫人心軟。

    謝闌深用這種完全掌控的方式,吻了她快十來分鍾。

    直到呼吸都亂了,他才抬起頭,眸色很濃地對視著薑奈,想說什麽,又覺得自己說什麽,都已經把她折騰成這樣了,靜默片刻,最終手指去輕輕蹭了下她臉頰紅透的皮膚,低聲說:“光喘著,也能把嗓子弄成這樣,到底是你厲害,還是我厲害?”

    還在這種地方說這個!

    薑奈好不容易被他安撫的情緒,又起來了。

    許是做過最親密的事,跟他相處會比以前更放得開,薑奈忍著羞意,去推他的肩膀,聲音發不出,卻表現出了一副拒絕溝通的小情緒模樣。

    謝闌深勾起薄唇笑,將她抱回了懷裏,故意這樣壓著聲,貼在她耳邊說:“別氣了,帶你來醫院檢查,我也被醫生誤會的深。”

    薑奈抬起眼,心想他有什麽被誤會的。

    謝闌深起先不說,直到被她又推了下。

    “醫生囑咐我,下次房事上傳統點,別”最後幾個字,近乎是磨在了薑奈的耳朵裏,極低,卻字字讓她臉蛋跟燒起來似的,猛地把下嘴唇咬住了。

    謝闌深似笑非笑了幾許,問她:“昨晚我可沒有動過你這裏。”

    說著,長指朝她的唇和喉嚨,輕輕一點,那塊肌膚跟被燙傷似的。

    薑奈沒想到會讓醫生誤會成這樣,眼眸急切地看著他,無聲詢問:“那你解釋了沒有?”

    謝闌深讀懂她眼神了,帶著點風雨不驚的意思說:“這個怎麽解釋?我隻好認下。”

    薑奈:“”

    有時候男人的壞,都是體現在睡完之後的。

    哪怕謝闌深這樣的男人,也不能免俗。

    這句話,讓薑奈從醫院離開,都不敢抬起頭正視醫生了。

    走之前,醫生還找她要了簽名,在私下神秘地說:“我女兒很喜歡你,放心,你的感情生活,我會保密的。”

    薑奈臉紅著簽下名字,眼角餘光睹見了旁邊的男人,用腳尖,去踢了踢他。

    都怪他。

    謝闌深被踢了一下,挑起眉,頗有深意地注視她。

    從醫院拎出一大袋藥,薑奈嗓子起碼四五天不能說話。

    在泗城的時候,隻能跟著謝闌深走。

    在上車前,她急著和謝闌深約法三章,不許跟隨行的秘書,以及任何人透露,她的嗓子是怎麽回事。

    就怕他起了捉弄之心,拿這事逗她尋樂。

    謝闌深側目望了她很久很久,手臂一把將她拉了過來,給了記深吻,深到喉嚨那種。

    薑奈呼吸不順暢,雙唇微張著呼吸,甚至有種與他又做了一次的錯覺。

    “這幾日我不會碰你,別怕。”

    謝闌深有力的長指,安撫著她纖弱的後背。

    這話也可以理解成,以後是日日要碰上一回的。

    他齋戒養性時,不沾女人身子。

    如今破了戒,要了薑奈。

    是從一個極端,走到了另一個極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