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68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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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隔日,薑奈特意回了一趟申城,去上次遲珠給她介紹的私人手工品牌的店裏取舞衣。

    是提前花重金訂做的,老板趕工了半周有餘,特意打電話讓她過來試一下,合不合身。

    薑奈這段時間勤於練舞的緣故,還瘦了一兩分,腰間纖細,略鬆,倒也不用改小。穿上去後,身段瘦而不薄,嫣紅的顏色襯得肌膚雪白,胸前隻露出細致的鎖骨,沿著往下,衣帶束得極緊,裙擺長長拖尾,上麵的衣料是用銀絲暗紋刺繡而成的,很有垂墜的美感。

    幫薑奈一塊穿衣的店員女孩,看了驚歎不已:“好美啊。”

    可惜薑奈現在不演古裝劇了,以她的身姿,哪怕是花瓶演技,觀眾都是愛看的,何況還是個認真敬業的。

    店員女孩忍不住伸手偷偷的摸了薑奈的腰肢一把,忍不住說:“好嫉妒國民姐夫啊,擁有了全天下最美的女人!”

    誇張了,薑奈看著落地鏡的自己,慢慢的笑:“真的好看嗎?”

    “嗯嗯嗯。”店員女孩已經能想象薑奈穿這條舞衣翩翩起舞,能迷倒多少粉絲了。

    薑奈很滿意,換下後,又多給了一筆加急服用,直接讓老板打包。

    她取了舞衣回泗城,下周的時候,決賽也正式開始。

    節目組為了不引起粉絲群體瘋狂,沒有提前透露謝闌深也會在場,不過以這個節目的火爆程度,觀眾席已經坐滿了人,氣氛比上一期還要熱鬧不少。

    謝闌深的位置被安排到了最前麵,剛一低調現身,就被眼尖的粉絲給認出來。

    ——國民姐夫!!!姐夫也來了!

    ——肩寬腿長氣質清貴,啊啊神仙比例是我家奈奈老公沒錯了

    ——他為什麽不出道?絕對是內娛男偶像的顏值標杆啊,好像從清純漫畫走出來的男主角

    ——這種在熱鬧人群裏很專注看台上,又有他獨特的沉靜氣質該怎麽形容呢?

    ——啊我死了

    謝闌深穿著白襯衣長褲坐在觀眾席上,修長的右腿微微屈起,顯得幾分隨意,側影又極為修長,隔著許些距離,氣質幹淨中帶著疏離的高級感,大家隻敢遠觀,不敢靠近去冒然搭訕。

    他修長如玉的手指把握著薄薄的手機,偶爾,看一眼時間。

    有坐在後排的粉絲發現,謝闌深的手機屏幕裏是薑奈在網上的路透照。

    比賽已經開始,第一個出來挑戰的是跳芭蕾舞。

    第二個是勁爆的街舞。

    第三個、第四個一個個比賽選手登台演出。

    不過觀眾心思早就重點偏離,直到場地燈光全暗,在舞台上飄起了一陣雪花和白霧後,大家都默契的靜下來,屏住呼吸認真地看著幕簾下:薑奈走出來了。

    這次決賽跳的是紅衣扇子舞,在她足音極輕走到中央,裙擺沿著地滑過,就像似雪地生花一般。

    在起舞時,淺淺的燈光輕灑下來,仙氣的雪霧中立著一襲絕美的紅色舞衣女子,身姿纖柔,美得不可方物,手指輕盈輕轉折扇,含情的眼眸蘊著光,臉微揚起,又同時帶著一碰即折的脆弱美麗。

    在柔美飄逸的舞姿結束,現場的音樂一變,薑奈踩著節拍,瞬間舞姿颯颯生風,每一個高難度動作都是自然而流暢,仿佛雪中紅蓮,讓現場觀眾驚豔到如同置身一場蕩氣回腸的愛情裏。

    這場舞最後結束,台下依舊是鴉雀無聲。

    主持人鼓起掌聲後,大家才反應過來,高舉著牌子瘋狂地呐喊:“薑奈薑奈yys!”

    在台上。

    薑奈輕輕平複呼吸,濃翹的眼睫沾了一粒雪花,輕眨幾許,將視線看向了男人坐在半暗裏的身影方向,她唇角彎彎,在主持人問起為什麽會跳這場舞時,直言道:“這次的舞蹈,我想獻給那個曾經在我人生中最無助茫然的時候,伸出援手把我從寒冷的雪地裏,帶進他世界裏的男人謝謝他給我的溫暖,給我的愛。”

    薑奈的眼眸溫柔,說到這,略停頓一兩秒,含著淚意道:“因為心中愛你,可迎萬難我感恩在曆經萬難後才與你相見,這時的我是最好的我,才配得上跟你共度餘生謝闌深,沒有你,也不會有站在舞台上的薑奈,我愛你,也慶幸命運讓我們在那場雪夜裏相識。”

    比起上次比賽時,隻是短短幾句謝謝支持。這次薑奈說了很長一段話,是發自內心最真誠的情感。

    在極輕的聲音落地後,在場的觀眾被感染,一些女生看到薑奈眼睫落下一滴晶瑩剔透的淚珠,也跟著鼻子發酸,感動到找紙巾擦眼淚。

    隻有愛過的人才能懂

    在這世間

    多的是無可奈何。

    當你有了孤注一擲的勇氣

    卻未必有這個幸運跟深愛的人白頭偕老,與之共赴黃泉。

    在粉絲被感動一片的同時,很快迎來了更沸騰的尖叫聲。

    因為坐在前排暗處的謝闌深起身了,他在萬眾矚目之下走向了薑奈,身姿格外挺拔,清雋如月華,背著光,俊美的臉龐神色看不真切,卻在低眸間,愛意淺藏,與麵前美麗的女人靜靜對視著。

    慢慢的,薑奈揚起淺色的唇角,給他一抹笑容,聲音隻有兩人能聽得見:“今晚隻為你獨舞,喜歡嗎?”

    謝闌深修長的手指撫上她精致的臉,指腹是溫熱的,溫柔擦拭幹淨她眼角處的淚漬,又劃過耳垂,穿過她秀麗的及腰長發,俯首低下,帶著最虔誠的愛意,在她眉心落下一吻。

    攝影師的鏡頭將這幕無限放大,打在了公屏上。

    台下無數粉絲被這場雙向奔赴的愛所感動,鼓掌聲和尖叫聲接連轟動全場,許久都沒停下。

    薑奈這一舞,是直接把自己給舞進了總決賽。

    無論是導師的點評打分,還是粉絲們的熱情投票,她的總成績穩居第一。

    下麵的踢館女神是遲珠,她控場力很專業,輕易就將舞台氣氛給帶得勁爆,一身斜肩黑裙,雙腿雪白筆直,踩著十二厘米的高跟鞋給眾人來了一場鋼管舞。

    後麵一位導師還調侃點評,說薑奈給他們帶來了一場絕美的視覺盛宴,而遲珠直接把舞台開成了演唱會。

    兩位女神的成績都不相上下,舞台功力深厚,沒得挑剔,如今都進總決賽,與另一位參賽的選手搶奪皇冠。當晚在星光有你的官博上,立刻就有了個話題,是由粉絲投票更看好哪位女神成為常駐嘉賓。

    比賽結束後。

    觀眾席早就找不到謝闌深的身影,連薑奈也不見了。

    粉絲們看不到這兩人,就想去找遲珠要簽名照,結果一不留神,也沒見到人。

    後台那邊,遲珠踩著高跟鞋噠噠噠地回到休息室,她坐在化妝鏡前,伸手將貼在眼尾細碎的亮鑽給扣下來,又用化妝棉將臉上的濃妝擦幹淨。

    手機亮起,正要去看薑奈發來的消息時,門被推開了。

    走進來的是另一位參賽的選手,叫什麽季穎初的,之前圈內太糊了,好不容易靠這檔節目小有名氣。

    遲珠沒把人家當回事,直到季穎初走到跟前,敲了敲她桌麵說:“你知道麽?總決賽我們都會輸。”

    “”

    “我剛才得到內部消息,這檔節目拉到了一個新投資人,就是薑奈的老公她是帶資進來比賽,現在熱度被炒作的這麽高,她會一路穩坐第一,而你和我都是她的墊腳石。”

    季穎初沒有代表作,圈內混得不溫不火,來參加了星光有你後,商務資源都提高了幾個檔次,她是目標是常駐嘉賓,才能一直在這個圈內維持熱度。

    可是有薑奈在的話,第一名就不可能是她。

    季穎初是來拉幫結派,想跟遲珠合作的:“你甘心麽?”

    遲珠聽她絮絮叨叨了半天,終於把妝卸掉,點開手機回薑奈消息同時,慢悠悠說:“甘心啊,技不如人就認輸唄,幹嘛?哭嚎幾嗓子還能賺點同情分?”

    季穎初表情一窒息,很快她看到遲珠擺在梳妝台的手機上,屏幕進來一條新消息,來自薑奈:xxx會所等你,今晚謝闌深請客。

    薑奈進總決賽,排名又是穩居首位,即便非她所願,謝闌深還是為她慶祝了一下。

    他在會所開了個包廂,請了圈內相熟的朋友來捧場,人不多,助個興而已。

    薑奈這邊,圈內的朋友很少,於是把遲珠也給叫上了。

    氣氛還算熱鬧,沒有什麽烏煙瘴氣的酒局文化。

    薑奈坐在沙發上,拿手機看星光有你的官博投票,當晚看完比賽的粉絲都跑了過來說:

    ——我投給薑奈!她告白的那幕太好哭了!

    ——淚目了!她好適合舞台啊啊。

    ——!有被姐姐的美貌殺到。

    ——薑奈簡直是神顏級別的代表了,衝著姐夫那一笑,臥槽啊,一笑傾城就是形容她這種女人!

    ——薑奈別去演戲了,留在舞台上吧,真的是人間寶藏!絕絕子!跳舞時每個瞬間都美如一幅畫啊!

    ——真的,薑奈和她男人,把半輩子都不追星的人給一鍋端了!

    而被吹捧的同時,也會有另一種聲音出來:聽說薑奈是資本強捧,來參加這檔節目早就被內定第一了。

    這條評論很快被頂上去,但是底下都是一片哈哈哈大笑:真的嗎?好希望是真的。

    ——求資本讓薑奈永遠留在這舞台上吧!

    ——再次淚目了!我能一直看姐姐和姐夫同框撒狗糧嗎?!

    ——拉上整個家族群給薑奈投票的我終於暴露身份了。是你們想的那樣,給薑奈撐腰的資本就是我哈哈哈哈。

    ——樓上讚啊!我也想做薑奈的資本!

    官博下,粉絲們都紛紛玩起了梗,沒有人理黑粉說什麽。

    薑奈指尖在屏幕頓了幾許,想到這,也是頭疼的。

    之前和星光有你的總導演說好了,隻參加兩期節目,沒想去進總決賽。

    如今人氣一路高漲,圈粉無數,薑奈這邊卻讓秦舒苒去跟節目組商量退賽的事情。

    還沒得到答複,她退出微博,一時也不去想了。

    謝闌深看到她糾結的表情,伸出長指去輕輕刮了刮臉蛋:“你要是喜歡繼續比賽,我幫你去推進組拍電影的事。”

    薑奈手心去握住他手指,搖頭說:“那不行,舒苒姐會氣死的。”

    何況她來參加節目是為了還人情,不是為了打開綜藝這條路。在電影主流圈混,才是事業規劃的路線。

    薑奈已經決定要退賽了,正想跟遲珠透露的。

    一轉頭,發現遲珠正在跟賀睢沉在閑聊著什麽旗袍,她是典型的顏控主義,隻要皮相好又幹淨的男人,都能巧言歡笑的說上幾句話。

    賀睢沉單手抄著褲袋,站立在包廂的一個黑色鋼琴邊,身形筆挺,鼻梁上架一副帶鏈的金絲眼鏡,眼尾下端像是點了桃色。

    他閑閑地跟女人談笑時很有分寸,清靜無染的君子風度極佳,沒有必要有什麽情緒起伏,舉止間自然就顯出幾分疏離冷感。

    隻要幾秒鍾就能得出結論,賀睢沉這種城府極深的男人,是遲珠降服不了的。

    於是薑奈將遲珠給叫了過來,到沙發這邊聊天。

    遲珠還沒問賀睢沉要到私人號碼呢,滿是惋惜道:“媽呀,我感覺他就是書中走出來的神仙人物,嗚嗚嗚這哪裏是男人啊,明明是我的後半生。”

    薑奈讓她清醒點:“賀公子都沒給你聯係方式,算了吧。”

    “不想算也沒招他問我旗袍!!!問女人的東西做什麽?除非心理變態自己偷偷的穿,不就是送給女人麽”遲珠隻恨自己來晚了,卻很有自知之明沒有糾纏不清,清楚就算夠膽,但是想和上流圈層的這種大人物玩,怕道行還是還嫩了點的。

    “不過有一說一,賀家沒有兄弟爭家產那種亂七八糟的事,很適合嫁進去享福呢。”

    在遲珠的小嘴叭叭叭個不停時,包廂的門被打開,服務生恭敬地迎進來了兩個人。

    她挽著薑奈說得正開心,轉頭看過去,突然沒了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