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8章 078 反派作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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聶千秋惆悵地看著夏星降:“給我五分鍾,我把張道長的聲音擠走。”
夏星降莫名心酸:“好不容易可以和老師單獨約會, 沒想到人算不如天算……”
聶千秋也長長歎了口氣, 靠到他懷裏, 提議道:“要不你給我講幾個冷笑話吧。”
夏星降不是很確定地問:“講冷笑話有用嗎?”
聶千秋攤手:“試試才知道。”
但是夏星降並不會講冷笑話, 隻能臨時抱佛腳, 摸出手機搜索了幾個熱門冷笑話, 逐一念給聶千秋聽。
當他念到第五個的時候, 聶千秋打斷了他:“好了, 你的聲音已經成功取代張道長的聲音了。”
夏星降驚訝:“有這麽好笑嗎?”
“不是。”聶千秋一言難盡地說道, “是太不好笑了, 我應該一輩子都不會忘記這麽難聽的冷笑話。”
夏星降:“……”
夏星降:委屈!
“還是做點別的好了。”聶千秋說著,伸出手勾住夏星降的脖子, 腦袋湊了過去, 兩人的唇貼在一起。
夏星降先是愣了一下,隨後反客為主, 攬住聶千秋的背脊, 加深了這個吻。
青山如黛, 落日如輪, 世間最美的景致,不外如此。
……
兩人牽著手, 踏著落日最後的餘暉下山, 夏星降捏了捏聶千秋的掌心, 向他征詢意見:“老師, 我今晚去你房裏睡可以嗎?”
聶千秋用一副看透他的表情說道:“大家都那麽熟了, 你不用再假裝你還可能會自己睡的樣子。”
夏星降假裝四處看風景。
聶千秋為自己的明察秋毫點讚:“幸好我機智,要的是個大床房。”
夏星降心中一陣激蕩,又有些不滿,道:“你們這部戲要是能早點拍完就好了。”
聶千秋拍戲期間十分忙碌,連基本休息時間都不能保證,夏星降根本不敢對他提出需要耗費體力的要求。
聶千秋聽出他的弦外之意,意味深長地笑了一下:“等這部戲拍完,我就跟公司請個長假,我們去國外度假。”
夏星降激動地握緊了他的手:“我來安排行程。”
聶千秋感覺他握著自己的手微微顫動,那種珍而重之的心情淋漓盡致,便也更加堅定地反握回去。
到了酒店,劇組的工作人員已經提前給他開好房間並放好了行李,聶千秋直接在前台拿了房卡便和夏星降一起回了房裏。
兩人滾在一起纏綿了一會,夏星降怕自己會忍不住擦槍走火,抱了一會便氣喘籲籲地主動爬了起來:“老師,你先洗漱休息吧,我給你拿衣服。”
聶千秋趴在床上看著夏星降熟練地打開他的行李箱開始拿東西,很是扼腕地感慨:“真體貼,要是我徒弟就好了。”
夏星降已經很能應對聶千秋這個情結了,聞言順勢道:“那個,以後我們那什麽的時候,我也可以叫老師的。”
聶千秋琢磨了一下:“這也行,那你先去學習一下日語。”
夏星降:“……”
感覺自己完全無法冷靜下來,想立刻就去學日語!
不過,很快另一件事分散了他不太純潔的注意力,他疑惑地看著聶千秋的行李箱,聲音低了下來:“老師,你的行李好像被人翻過。”
“不是吧?”聶千秋一躍而起,走過去一看,卻見自己的行李箱內容依然擺放得整整齊齊,並沒有被翻動過的跡象,不由道,“沒有吧,老樣子啊。”
夏星降指著其中一處位置:“你記得你習慣把小物件放在這邊的縫隙裏,但是這次的小東西位置移到邊上了。”
聶千秋仔細一想還真是,他長期在外活動,不知不覺也養成了一些收拾行李的習慣,但都隻是慣性使然,他平時還真沒有仔細注意過。
如果不是夏星降提醒,他自己乍眼看下去,根本不會發現不同。
聶千秋吃了一驚,驚訝道:“你怎麽比我還了解我的行李箱?”
夏星降抬起眼睛看他:“老師,你忘了?前幾次我們一起外出回去的時候,都是我幫你收拾的行李,那時候我就發現了。”
聶千秋:“……哦,想起來了。”他因為工作忙碌,到了回程的時候經常犯懶,自從夏星降時不時跟在他身邊,隻要有機會都會幫他收拾一下行李。
而且霸道總裁因為經常出差的緣故,行李還收拾得挺不錯的。
就是沒想到,居然還能注意到一些自己都沒有發現的小習慣。
聶千秋一拍手,表示十分感動:“這應該就是用愛在收拾行李吧。”
夏星降能怎麽說,當然隻能點頭說是啊。
“可是誰會偷偷翻我的東西啊?”聶千秋皺眉,“難道是私生飯?”
夏星降搖搖頭:“你的行李箱有密碼,而且沒有被暴力打開過的痕跡,私生飯就算能偷偷進你房間,也開不了你的行李箱。”
聶千秋一下子有了頭緒:“如果是正常打開我的行李箱,那最大的可能就是劇組的人了。”
他在劇組的時候經常會當眾打開行李箱拿東西,如果有有心人想偷偷記下密碼也是可以辦到的。
他又檢查了一遍行李:“沒有丟東西。”
夏星降麵露疑惑:“不是為了偷東西,那是什麽目的?”
聶千秋摸下巴:“會不會隻是虛驚一場?說不定隻是我這次收拾行李的時候剛好沒那麽放而已……”
夏星降點點頭:“也有可能,但是……”
他認真道:“哪怕隻是一點點可能,我也不會讓老師你生活在未知的威脅中。”
“哇,my星真是男友力爆表。”聶千秋抱住他的腰,寬慰他道,“不過我想應該沒有什麽人能對我造成威脅才對。”
夏星降:“……對。”
雖然夏星降也不得不承認能威脅到聶千秋的人微乎其微,但是身為男朋友的責任感,還是讓他無法就此放下心來,最後兩人一合計,決定去找酒店調走廊的監控。
本來酒店的監控是不能隨便給外人看的,但是聶千秋的知名度擺著,酒店也就沒怎麽為難,調了監控錄像給他們。
這一看,發現果然有劇組內部的人員偷偷進了聶千秋的房裏。
那人不是別人,正是之前和諸葛忘機有過過節的武術指導方誌佼。
自從上次挑釁諸葛忘機沒成功,反而讓他成功在劇組站穩了腳跟之後,方誌佼在劇組的地位也江河日下,如今已經接近邊緣化。
聶千秋一看進他房間的人居然是方誌佼,當著酒店的人便沒有多說什麽,隻道可能是劇組的同事去他房裏找東西,隨便搪塞了過去。
酒店方最怕的就是安保方麵的名聲出問題,聞言也明白了這是劇組的內部矛盾,聶千秋願意自己私下解決,他們也樂得裝作不知情的樣子。
等出了保衛科,聶千秋才深深吸了口氣,十分不服地說道:“這個方誌佼有毛病吧?跟他有過節的明明是葛忘機,他不去搞仇人,跑我房裏幹什麽?”
夏星降對諸葛忘機之前在劇組發生的事情也略知一二,不過他不覺得這兩件事有什麽關聯,說:“我覺得這件事不簡單。”
“嗯,恐怕不是為了尋仇,而是另有目的。”聶千秋琢磨了一下,“鬼鬼祟祟去我房裏翻我東西,卻什麽都沒拿走,隻能說明,他要找的東西不在我行李裏麵。”
夏星降問他:“要報警嗎?”
聶千秋想了一下:“報警還是要報的,不過報了警他也不一定會說實話。”
夏星降看他:“所以?”
聶千秋衝他眨了一下眼睛:“我們也去他房間逛逛。”
他們兩個要逛方誌佼房間,自然不用從房門進入,如今夏星降也是一名高手了,於是兩人直接從房間窗戶翻了出去,借著夜色,運起輕功,貼著酒店外牆幾下起落,靜靜地落在方誌佼的房間窗外,扒著窗沿往裏看。
此時夜色已深,方誌佼卻還沒有入睡,房間裏隻開著昏黃的小燈,光線不是很好。
隻見方誌佼在房間裏來回不停踱步,整個人在昏暗的燈光下顯得有些不真切,時不時抓著自己的腦袋撓個不停,給人一種莫名焦躁的感覺,似乎在忍耐著什麽。
也不知過了多久,他的忍耐似乎到了極限,像是終於下了決心,他衝到桌子旁邊,拿起桌子上一個白色藥瓶,那種藥瓶是市麵上常見的維生素瓶子。
但是方誌佼倒出來的卻不是維生素片劑,而是一顆顆五顏六色的彩色糖果。
方誌佼睜著一雙三角眼,眼窩微微有些凹陷,顯得特別沒有生氣,他一顆顆數著那些糖果,來來回回數了兩遍才終於確定了數量,隨後拿起一顆,像是舍不得一般,慢慢放進嘴裏,但是那顆糖果剛進嘴裏,他又像受到了什麽刺激,立刻又從藥瓶裏倒出一把糖果,猛地塞進嘴裏,瘋狂地嚼了起來。
聶千秋和夏星降對視一眼。
臥槽,怎麽又是一個吸毒的?
先是倪登被抓,接著是方誌佼?
他們劇組的武術指導還能不能好了?
聶千秋向夏星降打了個眼色,兩人一躍而起,齊齊翻過窗戶,進了方誌佼的房裏。
正準備迎接毒品帶來的迷幻快感的方誌佼被突然翻進來的兩人嚇了一跳,緊張得被剛倒進嘴裏的九色糖果嗆了一下,瘋狂地咳嗽起來,嘴裏的糖果也噴得滿地都是。
他咳得涕淚橫流,還忙不迭趴到地上去撿那些沾著口水的彩色糖果,一邊撿一邊驚慌地叫道:“你們想幹什麽?你們想幹什麽?”
聶千秋把滾到自己腳下的幾顆糖果一腳踢開:“我想報警。”
方誌佼仍然不停撿糖果的動作,眼睛滴溜溜地四處看來看去,突然露出諂媚地笑容來:“我平時也沒得罪您,您放過我行不行?”
“不行。”聶千秋冷笑一聲,“你剛剛去我房裏翻我東西的時候就把我得罪了。”
方誌佼一驚:“你……你怎麽知道的?”
“你管我怎麽知道的。”聶千秋上前一步,居高臨下地看著他,“說吧,翻我東西做什麽?”
方誌佼眼神閃爍,討好地笑道:“如果我告訴了你,你能不能不報警?”
聶千秋爽快地點頭:“可以。”
方誌佼小心翼翼地說道:“我、我就是想偷點東西……”
他話未說完,聶千秋已經拿出了手機,一邊按一邊念:“幺、幺、零……”
方誌佼:!!!
方誌佼猛地往前爬了兩步想去抱聶千秋的大腿,可惜連他的褲腳都沒摸到,旁邊突然飛來一腳直擊他的額頭,將他踢飛出去。
一直旁觀的夏星降冷冷開口:“你敢碰聶老師,哪碰打哪。”
方誌佼:“……”
那他動的明明是手,為什麽踢他的頭!
不對,這不是重點。
方誌佼可憐兮兮地看著聶千秋,一把鼻涕一把淚:“聶、聶老師,你不是答應我不報警了嗎?你怎麽還拿電話?”
聶千秋掃了他一眼:“你說實話了嗎?”
方誌佼噤聲了。
聶千秋繼續道:“如果你不能證明你說的是實話,你今晚就得進去。”
方誌佼總算明白,自己是糊弄不了聶千秋了,他一邊把拿著糖果的手往嘴裏放一邊說道:“等我吃了這個……”
又是一腳,這次把他踢得直接撞到床沿上去了。
聶千秋道:“不說實話,你什麽也別想吃。”
方誌佼哭著說道:“聶老師,我隻是替人辦事而已,這件事真的與我無關、真的……”
他邊說邊爬到自己床邊拿起丟在床上的手機:“聶老師,我也是受害者,求求你放我一馬吧……”
原來,方誌佼並不是和劇組原定的武術指導倪登一起染毒的,他是因自己在劇組遭遇不順,出去酒吧消遣被不明人士誘導才吃了九色糖果。
由於製造九色糖果的販毒團夥被抓,各省市也在嚴打,如今市麵上流通的九色糖果數量極少,價格狂漲,方誌佼染上毒癮之後,隻能向特定的人購買毒品。
據他所說,向他提供毒品的人隻跟他通過網絡聯係,定期將糖果快遞給他,也不要他的錢,唯一的要求就是要他想辦法翻找聶千秋的東西,從中找到一張羊皮紙。
至於是什麽羊皮紙,方誌佼也不清楚。
為了證明,方誌佼把自己和神秘人的聊天記錄全部翻給聶千秋看。
夏星降拿過方誌佼的手機,把他手機的記錄全部拷貝了一份發給自己。
聶千秋當即聯係了何方礙,向他說明了情況,並將拷貝的資料連帶方誌佼社交軟件的賬號密碼也一並發給了他。
隨後,夏星降看向聶千秋,低聲道:“老師,你知道他要找的羊皮紙是什麽東西吧?”
聶千秋點點頭:“我想對方不會隻在一個地方找。”
他想了想,給裴青打了一個電話,要他幫忙去自己陽川的家裏查看一下他保險箱裏的東西。
做完這些之後,夏星降幹脆利落地報了警,不過不是打的幺幺零,而是直接聯係已經升任疊城市局緝毒隊長的容詩墨。
方誌佼哭天搶地地撲向他:“你們不是答應我不報警的嗎?”
聶千秋一腳把他踢飛:“我沒報警。”
夏星降更加沒有心理負擔:“我沒答應你。”
方誌佼:!!!
臥槽,這兩人不是正麵角色嗎?為什麽會說這種通常是反派說的台詞?
……
容詩墨連夜出發,淩晨才趕到武當山轄區,秘密拷走了方誌佼。
舒倫特作為劇組負責人也在場,聶千秋和他商量了一下,決定明天由他和劇組那邊說方誌佼有些急事,連夜請辭走了。
容詩墨例行和聶千秋等人了解情況,知道方誌佼竟然是因為一點意想不到的蛛絲馬跡露了馬腳之後,很是不可思議地說道:“星降竟然連聶老師行李箱一點點的變化都能察覺到,這直覺太了不起了,要是刑警隊有這樣的人才就好了。”
夏星降謙虛道:“哦,這不是直覺厲害,隻是身為男朋友應盡的義務而已。”
容詩墨:“????”
聶千秋含蓄一笑:“這就是愛。”
容詩墨:“!!!!”
臥槽,怎麽猝不及防就是一嘴狗糧?!!
舒倫特站在一旁,十分幸災樂禍。
自己不是唯一的受害者,真是讓人欣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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