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章 反手算計得銀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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溫幸含著犀利的目光,每多說一句,溫覓的臉色便白上一分,而溫常安的眸子,便深上一分。說到最後,溫覓已經聽不下去了,心虛道:
“你住口!你胡說!”
“妹妹,這是姐姐最後的忠告了,以後去了番邦,可是誰也幫不上你的。”
溫幸聲音很輕,卻是帶著蝕骨的毒,灑在溫覓的痛處讓她痛不欲生。
溫覓完全失去了機智,眼中盡是殺意,想要就這麽一刀,便捅死溫幸。而溫幸目光清清涼涼,眸深如水,發出隱隱的暗光。
繼夫人看著溫常安陰沉的臉,又看著溫覓麵上毫不掩飾的殺氣與猙獰,暗知不好,她佯裝生氣,怒喝一聲:
“覓姐兒!你怎麽可以這麽和你姐姐說話呢?哪怕你現在是公主,代表著皇家威嚴,但幸姐兒畢竟是你的姐姐,不可以這樣頂嘴的。”
繼夫人一句話便提醒了溫常安溫覓如今代表的可是皇家的尊嚴,不由溫幸挑釁,更不由他溫常安懲罰。溫常安重視皇權,哪怕對商九竹寵愛姚霽甚為失望,但卻依舊重視皇家威嚴,見姐妹二人還在僵持,他用力咳嗽了一聲:
“好了!覓兒你回去好好閉門思過,等想通了再來給你姐姐認真道歉。幸兒,今天累了一天了,好好休息一下,我命廚房給你做點羹湯和點心等下給你送過去。”
對著溫覓虎著臉,對著溫幸卻是溫和而關懷備至。溫覓不甘的瞪了一眼,跺跺腳氣著離開,而溫幸見此,也隻得見好就收,乖巧的點了點頭。
溫常安見溫幸的態度終於軟了下來,不禁開懷一笑,走了出去。而繼夫人卻是恨恨的看了溫幸一眼,悄聲道:“大姑娘好手段!”
“不如繼夫人好算計。”
溫幸又豈是任人宰割的?一句輕飄飄的話語回諷過去,更是讓繼夫人那張明豔的臉上戾氣橫生,繼夫人一揮衣擺,冷聲道:
“走著瞧!”
說完便怒氣衝衝走出了瀟湘院。沉香和尋香走進來時,溫幸就那般站在樹蔭之下,滿身疲倦。
“小姐……沒事吧……”二人走了過來,關切道。
“沒事。”溫幸搖了搖頭,安撫一笑。溫幸躺上那木椅,在樹蔭下吹著清風小憩。
“那繼夫人和二小姐實在太可恨了,無時無刻不在算計著我們家小姐!”
放下心來,沉香便是滿臉怒容的抱怨著。尋香拍了拍她的手以示安撫,用手語動作道:
“還好小姐早有準備,讓她們無法得逞。二小姐很快就要出嫁了,到時候隻剩下繼夫人,那便好對付了。”
尋香跟著溫幸,見著她生活在詭橘算計之中,一步也不敢走錯,尋香心疼隻餘,也是開始轉了自己的性子,慢慢為溫幸盤算起來。
聽到尋香這麽一說,沉香也是凝著眸子沉思了一番,讚同道:
“如今二小姐自恃身份,屢次對小姐出手,小姐都不可能大張旗鼓的反擊。等二小姐出嫁之後繼夫人孤身一人,那便好對付了。”
看著兩個丫頭討論的這麽熱鬧,溫幸也是不禁笑了笑,半眯著眸子,閃過狐狸一般算計的幽光:
“誰說我不能對溫覓反擊?等著瞧吧,好戲在後頭呢。”
“真的嗎?”沉香興奮得出聲,一雙大眼睛裏滿是對溫幸的欽佩。
“對了,剛剛那名男子理應是繼夫人安排妥當了的,是一名很重要的棋子,為什麽卻什麽指證都沒說,以至於後麵那個小丫鬟的話完全沒有可信度。”
尋香打著手語問道,而沉香聽到這個問題,也是麵帶疑惑,看向溫幸,希望她能夠給予自己答案。
說到這裏,溫幸便是嘴唇一勾,帶著一抹得意與張揚。若是那個狐狸一般的常玄理知道他引以為傲的暗衛被我訓練成了這樣,會不會氣得跳腳。
“溫湛。”輕輕的兩個字從口中流瀉而過,一抹蔚藍出現在了麵前,仿佛帶來了天空的顏色。
“噢,我明白了。”沉香見到溫湛的身影,才恍然大悟道,“定然是溫湛出手,才將那賊人嚇破了膽,不敢再陷害小姐。”
溫幸笑著點頭,便是正確。臉上止不住的笑意傾瀉而出,溫湛的到來卻是讓她許多事情都方便了許多,那隻花狐狸也還是挺有用的。
“小姐……”
溫湛看著溫幸有些狡詐的笑,這笑意怎麽看怎麽像他之前的主子,心頭一陣哆嗦。溫湛出聲,打斷了溫幸的笑容,從懷中掏出一個包裹,嘴角抽搐著遞給溫幸。
溫幸一看見那包裹,頓時眼睛都亮了。接過來一打開,全部都是銀票。
連一旁的沉香和尋香都是睜大了眼,一副財迷的模樣。
溫幸手捧銀票,眯著眼笑得開心之極,誰不喜歡錢?
雖然說前世的她並不缺錢,但國庫的錢也不是她私人用,更何況她一直為了安穩商九竹的朝堂與國家,在後宮裏實行節儉製度,倒是得罪了許多嬪妃。
而這一世,溫府中饋都是由繼夫人掌管,雖然不敢明麵上少她吃穿用度,但就憑內宅小姐每個月那點俸祿,哪裏夠用?還是自己有錢,像個小財主,這個感覺甚好,甚好。
“哇塞……我不是在做夢吧,尋香你快打我一下,我不是在做夢吧……這麽多銀兩,溫湛你是怎麽偷來的?”
溫湛一聽,嘴角又是一陣抽搐,和一群女人在一起,他真的需要很強大的定力。
溫幸心情頗好,笑問道:“江南那些鋪子的都收上來了?”
“是。”溫湛說話言簡意賅,又想起了什麽似的,順便提了一句,“還有溫二小姐的首飾盒與那賊人所盜的珍寶。”
溫覓的首飾盒自是由溫湛偷來的,而那賊人手中的珍寶卻是繼夫人自己給他當作罪證的,定然是無價之寶。這回繼夫人倒是賠了夫人又折兵,肯定是的吐血。
溫幸在宴會上所說的,江南的鋪子收入甚多,這倒不是假的,前些日子那位姨娘找上自己,溫幸也是嚇了一大跳的。
那位姨母本是溫幸原身母親的丫鬟,與溫幸的母親遊曆江湖後在江南嫁人生子,溫幸的母親便為她置辦了鋪子當嫁妝。那姨母的丈夫去世後,她一個人守著鋪子,如今已經規模盛大。
但因為原來的溫幸性子懦弱無能,讓那姨娘失望至極,便斷了聯係。在迦葉大師的告知下得知溫幸大有改變,她便又找上門來,見溫幸如見故人,性情灑脫的姨母當即便將所有店鋪轉給了溫幸,不容拒絕。
因為姨母的提醒,溫幸知道了自己的母親還有許多嫁妝在溫府受到了繼夫人的接手,故而宴會上雪蓉羹一事,便是溫幸為母親奪回財產的第一步。
既然繼夫人和溫覓的首飾都通過溫湛的秘密渠道轉換成了全國通用的銀票,那麽溫幸也不怕她們能夠發現。到手的東西,便是自己的了,這隻是溫覓和繼夫人還給自己的第一筆利息。
收好銀票後,溫幸讓溫湛暗中去查屬於自己母親的那些產業,順便查明這些年的收益,來算出繼夫人究竟私吞了母親多少財產。
溫幸的母親嚴青檀出身不久便因家中變故而成了孤兒,卻是生性灑脫,生得明媚而張揚。恰逢姨母嚴老夫人喪女,便收養了嚴青檀,寵愛有加。
親妹早逝,母親卻是寵愛一個外人,嚴老夫人之子嚴明寬對嚴青檀厭惡不已,嚴家人除了嚴老夫人外,也都將她當作外人。
嚴青檀心中難受,又不願嚴老夫人為難,便常女扮男裝在江湖遊曆,結識了一大批人,包括迦葉大師和上一代天人。
嚴青檀擁有的產業,人脈,嚴明寬卻是不屑一顧。當時的江南還未像如今一般成為經濟重心,嚴青檀的產業,在百年為官的嚴家來說,卻隻是草莽微末,上不得台麵。
在認識溫常安後,被他的清貴風流所折服,嚴青檀第一次違抗嚴家,嫁給了溫常安,嚴明寬一怒之下與她斷絕關係,到嚴青檀死也不同往來。
嚴青檀的過去,還是江南那位清姨母所告知,這讓溫幸對這位母親更有了孺慕與欽佩之情。隻是溫常安不懂得珍惜,白白讓如此風華絕代的人物香消玉殞,抱憾而終。
“小姐,小姐?”
沉香的聲音拉回了溫幸的思緒,這一回神才發現,溫湛早已經離開,倒是自己走神走了許久。
“您在想什麽呀?一臉的沉重遺憾,您就該多笑笑,您笑起來多好看呀。”
沉香耍著寶,一下子便將溫幸給逗了了。溫幸嗔怪道:“從前怎麽不見你這般伶牙俐齒的。”
“那是因為奴婢跟了小姐,小姐能夠讓奴婢放鬆。”沉香甜甜道:
“小姐,人家都說,跟著什麽樣的人在一起,性子都會被潛移默化的。”
“那你這般牙尖嘴利,說起來還是怪我咯?我怎麽不記得我有這個特點?”溫幸挑眉,開著玩笑道。
“這句話也不是都靈嘛。奴婢跟著小姐,思緒打開了,人也精神了,就這樣子了。而小姐和常世子在一塊,小姐連笑都和常世子很像。”
“我和那花狐狸相像?”溫幸頓時抬眼看向沉香,滿臉仄舌。(m.101novel.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