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9章 光腚的悟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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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顯然白飛雲沒料到唐豆豆的速度會那麽快,他還以為她會磨蹭和百裏煜一起才會出去,因為唯有那人在的時候,她才會膽大包天,肆無忌憚。

    “多謝君少爺告知,看來隻能去夷陵鎮找她了。”白飛雲淡然的笑了笑,正要轉身,忽地身後就有股勁風襲來,他眸色一沉,身影如白鴻掠出,落在了院子中央,看著正隨意收拳的君心,不急不緩的問道:“君少這是何意?”

    君心嗬嗬一笑,“沒什麽意思,就是想跟白公子你討教幾招。”

    白飛雲神情未改,看著君心,徐徐說道:“你是在為上次受傷的事怪我。”

    “上次白公子替我包紮治傷,我感激都來不及,怎麽會怪你?”君心彈開額前的碎發,暗想,白飛雲這個偽君子,倒也聰明。

    白飛雲道:“君少若真為那件事怪我,也不必左右言它,在下不會否認。”

    君心心裏嗤了聲,聰明人都不會否認,“白公子真是快人快語,不過啊!我真沒怪你的意思,我就是好奇,我與白公子素來沒怨也沒仇,白公子卻用十大奇毒中排行第三的劇毒來招待我,閑暇時不由納悶,我君心為人雖然不怎樣,可也沒到人神共憤的地步吧?”

    他這般說,就是想讓白飛雲說出下毒的原因,誰知白飛雲隻是淡淡回了句,“君少言重了。”

    君心不由怨氣橫生,要不是他服食過黑羅魔蟲蟲心,是百毒不侵之體,怕是在那劇毒塗上手臂之時,就毒發身亡了。

    那可是不是尋常的毒藥,十大劇毒種種都是劇毒無比,見血封喉,甚至許多的解藥已經失傳,中之必死。

    性命攸關的事情,他還說得輕巧了,又怎會言重?

    不過轉念一向,那毒是毒,可對百毒不侵的體質也造不成什麽太大的損傷,也可說是言重。

    轉眼,君心心中已經想通關節處,頗有些訝異,“白公子是知道我百毒不侵?”

    “替你處理傷口時,見血中有異,就知道你已是百毒不侵之體。”

    “即使我百毒不侵,你這行為也太過奇怪。”君心斜眼睨著白飛雲,抱肩摸著下巴,要此時問他到底發生了什麽事,讓他變得那麽奇怪,他會不會說呢?

    白飛雲淡淡笑開,“在下所做確實欠缺考慮。”

    “不解釋解釋?”君心直覺白飛雲所有的怪異之處,都跟此時脫不開關係。

    “不解釋,如果君少真要怪罪,也可對在下用毒。”

    他的這話,真是夠膽啊!

    自己手上的毒隨便拿一件出來,都能讓他瞬間斃命,十大奇毒如何能比的了七大聖族那些古怪的毒藥?

    看看流旒毒和寒煞毒就可知了,根本都是些無解的毒藥。

    君心暗笑,看來今日沒法從他嘴裏撬出東西來,想到還要去跟唐豆豆,不屑的哼了哼,“我君心豈是那種人。”

    白飛雲笑笑,理開折起的衣擺,衝君心抱拳,“君少若沒其他事,在下就先告辭了。”

    說完也不等君心回答,就身姿優雅的轉身,請小仁小義開門,走了出去,直到他身影消失在門外的竹林,君心才緩緩收回目光。

    白飛雲到底是怎樣一個人?

    滄滄穀外,無盡的花海間,一行浩浩蕩蕩的隊伍穿插在其間,隊伍整齊,赤色當先,紫衣神秘的居於中間,往後顏色更深,和諧而美觀,隻是其中還夾雜著其他顏色的衣裳有些破壞意境。

    騎馬和四大家主並行的唐豆豆,時不時回頭看向身後散漫的慕容家人,頻頻皺眉。

    在她左側的是性感紫紗薄裙的白洛傾,一雙狹長迷離的美目,眼波流轉,顧盼風流,瞧見唐豆豆好幾次都往身後看,嬌笑幾聲問道:“盟主這是舍不得離開滄滄穀嗎?一顧三回頭,真是叫人看的好生不忍。”

    本來靜謐的隊伍,被白洛傾出聲打破,唐豆豆轉頭朝白洛傾看去,直覺告訴她,白洛傾對她有些意思。

    自然不是那種意思,而是有些若有若無的示好,似乎是想在她這兒得到好處。

    但是好像有很不甘心,又想有事沒事的給她找不自在,總之偶爾在白洛傾眼中看到矛盾的情緒,那肯定不是她的錯覺。

    可細細想,她和白洛傾八竿子打不著一塊的,從未有過交集,而且她作為白家家主,想要什麽沒有?真要比起來,她這個光杆司令除了有幸傍上了王老五,真是一無所有。

    唐豆豆正琢磨白洛傾到底是何想法,忽地就聽身後傳來句笑聲,帶著打趣的意味,“我看盟主是舍不得百裏公子吧?”

    往後一瞧,隻見林書宣不知什麽時候也騎著馬跟了上來,和他一塊的還有蕭思遠,蕭意二人。

    蕭思遠衝她有禮的笑了笑,好似忘記那晚被她點穴的事情。

    而蕭意則是一臉怪異的看著自己,眼神有些閃躲,跟做了什麽虧心事不敢麵對自己似的。

    和三人同行的還有個沉默寡言的少年,年紀比起三人都要小得多,可給人的感覺卻比年紀大的這幾個要深沉得多,眉目間帶著股陰鬱。

    略微思考,便猜到這少年是慕容家的人,那抹陰鬱可是慕容家的標誌。

    隻是這少年也許是年紀不大的原因,那抹陰鬱看起來並不令人反感,說是陰鬱倒不如說是憂鬱,加上他的眼角有顆淚痣,給人感覺好像就是個悲劇的樣子。

    因為這少年沒見過,又有些特別,唐豆豆就忍不住多看了幾眼,卻就是這麽幾眼,那少年竟然臉紅了,朝身旁的蕭思遠不知說了句什麽,便匆匆的倒回了慕容家的隊伍中,遠遠的不敢朝這邊看。

    唐豆豆真是哭笑不得,摸了摸自個的臉。

    蕭思遠笑道:“盟主別見怪,小榮就是這個樣。”

    小榮?慕容榮?這名字也是神了。

    唐豆豆瞧了眼左邊目不斜視的慕容家主眼,也跟著笑道:“以前沒見過他,就多看了幾眼,想猜猜他到底是誰,沒想到卻把人家給看得不好意思了,說起來還是我的錯。”

    林書宣道:“他八成是沒有被盟主這等絕色美人這樣直勾勾的看過,所以害羞得很啊!”

    “書宣!怎可對盟主如此無理!”林堡主額頭冒汗,他這兒子,平時腦子不是挺靈光的嗎?這會怎麽犯傻,當著那麽多人的麵,說話如此沒分寸!

    突然被父親嗬斥,林書宣愣然,後知後覺才想起唐豆豆此時身份不同,正要學著江湖式的抱拳給唐豆豆陪個不是,去被唐豆豆笑著打斷,“林堡主沒事的,大家年紀相仿,不必拘泥繁文縟節。”

    “再是年紀相仿,盟主是女子,書宣你也不可沒規沒矩的隨口亂說。”見唐豆豆沒怪罪的意思,林堡主鬆了口氣,“沒想到盟主和這幾個晚輩都是熟識。”

    “這就是緣分啊!”見自個老爹鬆口,林書宣渾身又活絡起來,笑哈哈的說道。

    “誰跟你有緣份?”一直沒開口的蕭意,忽然瞪了眼林書宣,很是不滿的道。

    林書宣皺眉,折扇在手心敲了敲,“你是蕭意?”

    “哼,才幾年不見,你就不認識我了?”蕭意哼哼道。

    “什麽幾年不見?”林書宣聲音拔高,“真是蠻子不懂數,都快整整十年了,上次見麵你還光著屁股,被狗追著哭了滿臉的鼻涕……”

    刷!

    林書宣還沒說完,幾人間就亮起明晃晃的劍光,是蕭意拔得劍。

    嚇得林書宣差點從馬上摔下去,多虧了一旁的蕭思遠扶住他,才勉強穩住,“蕭意!”

    蕭思遠低聲喚道,然後衝笑意動了動眼神,幾個家夥不約而同都朝蕭乾看去。

    林書宣驚魂未定,拍著胸脯,很是不悅的問道:“蕭意你拔劍是什麽意思?蕭家的那些門規你都忘得一幹二淨了?”

    在剛才他們幾人說話的時候,四大家主就已經加快的馬速和他們拉開了距離,看樣子是要去商量什麽事情了。

    拔劍聲雖然不小,但因為蕭思遠的及時製止,也沒引起那四大家主的注意,蕭思遠鬆了口氣,頗為頭痛的揉了揉太陽穴,朝唐豆豆抱歉的看來。

    “沒事,你們聊你們的,我想點事情。”沒了四大家主在,唐豆豆也隨便多了,而且對這幾個家夥,她根本就沒興趣理會他們。

    她還在琢磨君心之前說得話,猜測那幕後人的身份,會不會是四大家主其中的誰。

    看她興致缺缺的樣子,蕭思遠神情猶豫了會兒,先讓蕭意把劍收起來,自己調轉了馬頭朝唐豆豆這邊靠過來。

    “盟主。”

    “別那麽客氣,叫我豆豆就成。”

    蕭思遠哪敢這麽叫,“豆豆姑娘,我們來是有事求你。”

    看他表情正經,唐豆豆隻好先收回心思,詫異問道:“你有什麽事求我?”

    蕭思遠看了眼蕭意,壓低嗓音道:“子瑜師兄死的那天,豆豆姑娘和百裏公子是不是在場?”

    唐豆豆心底一驚,這事可沒人知道。

    出事的時候,百裏煜反應很快,帶著她藏在客棧中,他事後也保證不會有人知道,那蕭思遠的話是什麽意思?

    看她驚訝,蕭思遠聲音又壓低了幾分,頗為忌憚的看了眼四周,“是有人告訴爺爺的。”

    唐豆豆更加驚訝了,旋即就想到君心說蕭乾已經記恨上她,難道就是因為這個原因嗎?

    “那你是怎麽知道的?”別看蕭思遠這次跟著蕭乾來這兒,但他的身份隻是個嫡係的弟子,蕭乾不可能會把這麽重要的事情告訴他。

    “是爺爺親口跟蕭意說的。”蕭思遠看了看正在收劍的蕭意,解釋道,“子瑜師兄去了後,爺爺就有意培養蕭意,蕭意雖是嫡係,可卻是我們同輩中悟性最高,進步最快的一個,此前若不是有子瑜師兄在,蕭意應該會是我們師兄。”

    悟性最高?

    唐豆豆狐疑的看了眼明顯四肢發達頭腦簡單的蕭意,對蕭思遠這話報著很大的懷疑。

    剛到她怎麽聽見林書宣說,蕭意十年前光著屁股被狗攆的眼淚鼻涕糊了一臉……十年前,蕭意也有七八歲了吧?

    七八歲還光著屁股,這悟性確實夠高的!(m.101novel.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