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24 畫中圖6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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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沈酒把沈忠和關在了自己大帳旁邊的一個小營帳裏,又怕他四處走動,還把他綁了起來。
    這個小營帳平時就是沈酒的護衛用來中午小憩的,裏麵的陳設非常簡單,除了一張不算特別大的墊子,以及一張小圓桌之外,就再也沒有其他的東西了。
    營帳門口有兩個兵士把守,看到沈昊林、沈茶和薛瑞天一行,朝著他們行禮,然後退到了距離小營帳有百步之遙的地方。
    影五搶先一步走到小營帳跟前,掀開小營帳的簾子,才側身讓沈昊林、沈茶兩個人看清楚裏麵的情況。
    沈茶對沈忠和一直都非常的好奇,她往裏看去,就看到一個被五花大綁的中年男子,低著腦袋坐在那個小圓桌上,不知道在想些什麽。
    沈茶輕咳了一聲,這個中年男子才慢慢抬起頭,她才看清楚這個中年男子,也就是沈忠和的相貌。
    因為早年間生活在海邊,又是在海上征戰,沈忠和有著海邊人特有的黝黑膚色,眉宇之間透露著幾分剛毅,目光堅定且明亮,雖然因為年紀漸長,兩鬢之間有星星點點的斑駁,但依然可以看得出,年輕的時候,大概是受女孩子喜歡的那種款式,也難怪周二娘對他讚不絕口。
    「沈大帥?薛副帥?沈大將軍?」沈忠和看到營帳門口的人,從小圓桌上站起來,冷笑了一聲,說道,「真是見麵不如聞名,本官可是從未想過,享譽盛名的沈家軍,竟然是這樣的待客之道。」
    「本官?」薛瑞天踱著四方步走近營帳,手背在身後,朝著沈昊林、沈茶擺了擺,讓他們不要跟進來。「不知道沈大人是否清楚,你是在誰的麵前自稱本官,又是在什麽人的麵前擺官架子呢?」
    沈忠和沒說話,隻是淡淡的看著薛瑞天。
    「在場的任何一個人,哪怕是我們的副將,官階應該都在沈大人之上,沒錯吧?依照禮法,沈大人第一次見到上官,應該是行大禮參拜的。」薛瑞天走到沈忠和的麵前,似笑非笑的看著他,說道,「但沈大人一見麵不僅不知道行禮問安,反而興師問罪,這可是對上官應該有的態度?再者,沈大人供職五城兵馬司,出京需要五城兵馬司和兵部批準,需要五城兵馬司特批的路引,否則,擅離西京城,回去可是要吃板子的。這一點,沈大人應該非常清楚,對吧?何況,你偷偷離開京城,來的是邊陲重鎮,又沒有一個恰當的理由,我們自可以認為你想要叛逃,或者是想要潛入邊陲重鎮,暗中與什麽人聯係,把你扣下來,也是理所當然的。沈大人,若這一頂帽子扣下來,你可是數罪並罰,要吃不了兜著走的。」
    沈忠和被薛瑞天說的臉上青一陣白一陣的,他本來是想著先發製人,沒想到這幾個孩子根本不吃他這一套,也不順著他說,直接用官階壓人,真是簡單粗暴但有用。
    「怎麽?」薛瑞天朝著沈忠和一挑眉,壞笑了一下,「說不出辯白的話來了?」
    「薛侯爺巧舌如簧,在下佩服。在下也確實無從辯白,也就不必白費力氣了。」沈忠和朝著沈昊林、薛瑞天、沈茶行了禮,「下官沈忠和見過鎮國公、薛侯爺、沈大將軍。」
    「請起吧,沈大人若是早這樣,豈不是就沒剛才這一出了?」薛瑞天看了一眼影五,朝著他擺擺手,「給沈大人鬆綁,請沈大人移步大帳。」
    說完,薛瑞天也不等沈忠和會做出什麽反應,朝著沈昊林、沈茶打了個手勢,一行人離開小營帳,直接進了沈酒的大帳。
    沈酒讓自己的護衛給大家上茶,把主位讓給沈昊林和薛瑞天,自己拽著沈茶坐在了下首,認真的、仔細的檢查了一下沈茶。
    「做什麽?」沈茶看著他這個樣子,覺得有些好笑,伸手拍拍他的腦袋,「這又是看什麽呢?」
    「聽說你昨天又不舒服了,是不
    是?」沈酒抱著沈茶的胳膊,晃了晃,「姐姐,你要好好在意一點自己啊!」
    「兄長和苗苗都在,你問問他們,昨天的情況有沒有凶險?」
    「肯定是沒有凶險的,否則兄長和苗苗姐也不能放過姐姐的,但我還是會很擔心。」沈酒抱著沈茶的胳膊怎麽都不肯放手,看向沈昊林,「兄長,你要多看著姐姐一些。」
    「放心吧!」
    沈酒還沒來得及再說什麽,就聽到帳外傳來腳步聲,影五領著沈忠和走了進來。
    沈忠和一進來,看到坐在主位的沈昊林和薛瑞天,再次行了禮。
    「剛才的言語冒犯,還請國公爺、薛侯爺和沈大將軍看在下官憂心妻兒的份兒上,不要與下官計較。」
    「給沈大人看座。」薛瑞天朝著影五使了個眼色,看到影五拿了個墩子,請沈忠和坐下,又繼續說道,「沈大人,本侯確實不與你計較,但有一個前提,是沈大人要說實話才行。」
    「這個是自然。」沈忠和微微欠身,「那個姓梁的女人,確實是你家的管家,還是跟令祖父有什麽說不清、道不明的關係?」
    「侯爺,這個也是我想知道的。」沈忠和苦笑了一聲,「沈小將軍之前跟我說,梁姨已經被你們抓了,我才算是放下心來,否則的話,就算你們扣下我,我也是不能安心的在這裏等著的。她的一生就是想要我沈家家破人亡,她弄不了我,隻能對我的妻兒下手。」
    「那你知不知道她為何會是這樣?」沈茶微微一皺眉,「周二娘之前也跟我們說了一些,大概跟沈家的家產有關,她覺得自己才是家產的唯一繼承人。」
    「這個我聽二娘說過,但應該不是全部,也不是主要的原因。」沈忠和輕輕的歎了口氣,「她特別恨我們家,從我祖父到我父親,再到我,乃至我的妻兒,她都是厭惡至極的。」
    「這是為什麽?」
    「不清楚。」沈忠和輕輕搖搖頭,「但我偶然一次在她醉酒之後,聽她說,一定要讓我們家血債血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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