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05 專治各種不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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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誒,我說你們兩個人啊,也太壞了吧?我這一個不留神,你們兩個就跑了個無影無蹤!”

    薛瑞天和影十七多聊了幾句,傳授了一些自己的養生秘方,等他聊開心了,轉身一看,好家夥,活生生的倆人不知道什麽時候從眼前消失了。再跟影十八一打聽,在自己聊天的這會兒工夫,人家把該做的事情都做了,早就離開這裏了,就留他老哥兒一個。

    薛瑞天心裏這叫一個氣啊,表麵上還得假裝不在意,笑眯眯的參觀了被打得沒什麽人形、已經陷入昏迷的貓三兒,裝模作樣的問了幾句他的情況,然後裹著厚厚的大氅,抬腳就往地牢外麵跑。找人是其次,主要還是太冷,他已經感覺有點不舒服了。等跑出來一看,就看到沈昊林和沈茶這兩個不講義氣的貨悠哉悠哉的站在那兒聊天呢。

    “你聊你的天,我倆曬我倆的太陽,各幹各的,誰也不打擾誰,多好?”沈昊林朝著跑過來的沈酒招招手,“慢點跑,小心摔了!”

    “大哥,姐,瑞天哥,早上好!昨天晚上睡得好嗎?”

    沈酒舉著一串糖葫蘆,笑眯眯的給幾人行禮,他身後是虎營副將秋誌,也跟著行禮,不過知道這兒也沒自己說話的份兒,行了禮之後,就直接告退了。秋誌想得明白,與其在這裏幹站著,還不如回去睡覺呢,值了兩天的班,困都要困死了。

    “這是下值剛回來?早飯吃了嗎?”看到沈酒乖乖的先點頭後搖頭,薛瑞天一把搶走了他的糖葫蘆,一臉嫌棄的說道,“沒吃早飯吃什麽糖葫蘆,不怕對胃不好啊?小小年紀,怎麽就不知道好好保養一下自己呢?”

    “誒,難道不是開胃的嗎?我以為吃點這個,等會兒吃飯的時候可以多吃點。”沈酒摸摸腦袋,朝著薛瑞天笑了笑,他也不跟薛瑞天強嘴,在養生方麵,整個嘉平關城、甚至是西京太醫院的太醫們都不如他瑞天哥知道的養生法子多。

    “你吃的還少啊?你一頓飯的飯量就夠我吃三天的了,還想怎麽多吃啊!再怎麽吃下去,鎮國公府都會被你給吃窮的。”薛瑞天翻了個白眼,從自己的口袋裏翻出一個小油紙包,“喏,茯苓糕,先墊墊肚子吧!吃了半根糖葫蘆,不趕緊吃點東西的話,一會兒就該胃疼了。”

    “謝謝瑞天哥!”打開油紙包,裏麵是兩塊小巧的茯苓糕,本來是薛瑞天自己留著餓了的時候墊補一口的,這下都給了沈酒了。沈酒美滋滋的把兩塊糕點塞進了肚子裏,湊過來小聲的問道,“我剛下值,就聽說咱們府裏遭了賊,是不是?”

    “消息傳得還真快,你都知道了。”沈茶拿出手帕給弟弟擦了擦嘴邊的點心渣,“外麵都傳瘋了吧?”

    “可不是,我估計啊,這幾天城裏討論最多的消息就是這個了。大家都在猜測,半夜三更不好好睡覺,準備摸進鎮國公府的到底是什麽人,不過,我聽著大多數人的想法都是那些惦記嘉平關城的外族們派來的探子。不過……”沈酒湊到他姐姐的麵前,眨吧眨吧眼睛,問道,“姐,那個賊人呢?我想要去看看。”

    “抓起來了,任何人不得參觀。”沈茶拍拍弟弟的腦袋,“快去吃飯吧!吃完了飯,好好的睡上一覺。過兩天還要輪到你值夜,沒精神可就不好了。”

    “哦,那好吧,我就先走了!”被拒絕的了的沈酒,也沒有不高興,他確實是又餓又困,在他看來,吃飯、睡覺都是天大的事情,除了上戰場之外,就沒有比這個更重要的事情了。他再次行了禮,朝著他姐姐擺擺手,像個小兔子似的,一蹦一跳的跑走了。

    “幾天不見,這孩子還是這麽的活蹦亂跳的,哪兒有一點大將軍的樣子,你這個做姐姐的,怎麽也不好好的管管他?”薛瑞天搖了搖頭,低頭咬掉了一顆山楂果,“你們一會兒打算做什麽去?”

    “去看看新兵的訓練。”既然已經跟薛瑞天會合,就沒有必要繼續在這裏傻站著了,沈昊林帶頭往軍營的方向走,“這一次招募的新兵,整體都不是特別的好,我不是很放心。”

    “有什麽不放心的?”薛瑞天一邊甩著袖子,一邊啃著冰糖葫蘆,“有那種喜歡鬧事、不聽話的刺兒頭就交給小茶,用不著她親自出手,隨便幾個影衛就能整死他們了。經過影衛們的手,那些刺兒頭保證老老實實、服服帖帖的。”

    “沒空!”沈茶麵無表情的看了一眼薛瑞天,“不聽話,踢出去!”

    “哎呀,不要這麽簡單粗暴嘛!刺頭兒有刺兒頭的好處,我跟你說,越是刺兒頭,隻要讓他心服口服,說不準就能培養出個好苗子來啊。你啊,唯一的缺點就是沒耐心。”

    “我懶!”沈茶冷哼了一聲,“有那個功夫,早就培養出好幾個了。”

    “誒,跟你說不明白!”薛瑞天停下腳步,朝著幾個人晃了晃手指,示意他們噤聲,仔細的聽了聽從校場那邊傳過來的聲音,“你們聽清楚沒有,好像是有人在吵架。”

    “去看看。”沈昊林也聽到那個聲音了,麵上一冷,快步朝著校場的方向走去。

    沈茶的手下意識的摸向了腰間的長鞭,臉上快速的閃過了一抹冷笑,周身的氣溫瞬間降至冰點以下,跟在她身邊的梅竹不自覺地打了個冷顫。

    紅葉照舊是跟在最後麵,本來以為可以不受沈茶的寒氣的影響,沒想到這次寒氣釋放的範圍有點大,同樣也波及到了她,她忍不住裹了裹自己的鬥篷,輕輕的歎了口氣,默默的在心裏祈禱著,希望那些自己找不痛快的家夥能見好就收,否則,就有可能發生一些不太好的事情。

    一行人走進校場,就看到一群穿著新兵甲衣的人把負責訓練的將官圍住,雙方正在爭執些什麽,兩邊的火氣貌似都有點打,看樣子再吵上幾句就有可能要動手了。

    “謔,還挺熱鬧的啊,這是把校場當菜市場了吧?”

    薛瑞天看了一眼紅葉,紅葉微微頷首,飛身躍起,幾個縱跳來到了一麵大鼓的跟前,咚咚咚的狠狠敲了幾聲,爭執聲瞬間戛然而止,所有的人都不知道發生了什麽,一個個都朝著聲音的來源地看去。這一看可不得了,全都呆立在當場。

    紅葉,哪怕是剛剛招募的新兵,都對這個喜著紅衣的武定侯護衛有一定的了解,他們剛剛進來的時候,就被老兵們耳提麵命過,告訴過他們,這軍中最不能招惹的幾個人。若是惹上了不該惹的,被揍一頓是小事情,搞不好連命都有可能丟掉。

    所以,看到紅葉,這幾千個新兵全都不自覺地開始腿肚子轉筋,膽子小的已經開始渾身發抖了。

    紅葉的出現就意味著有可能元帥到了,至少也是武定侯到了,所以,大家的目光很快就從紅葉的身上轉移到了校場的門口。雖然沈昊林他們未頂盔貫甲、罩袍束帶,但依然給人一種肅殺的感覺,周身的氣場相當的強大,之間渾身發抖的那些家夥有的都已經暈過去了。

    而那些跟著鬧事、起哄的幾個小兵,突然有一種很不好的預感,覺得自己好像是要大禍臨頭了,膽子小的都默默的往後退,假裝自己從來沒有摻合到這場鬧劇裏麵來。

    “誒,怎麽都不吵了?剛剛吵得不是很歡實嘛!”薛瑞天作為中軍大將,這一次新兵的主訓官,率先走到了這群新兵的麵前,“敢跟上官叫板,是不是覺得自己的腦袋太沉了,想要換個地方啊?”

    “屬下督責不當,請大將軍責罰!”剛才教訓新兵的幾個校官立刻單膝跪地,向薛瑞天請罪。

    “責罰是肯定的,元帥就在這裏,不僅你要被責罰,本將軍也要受罰。”薛瑞天揮揮手,示意他們站起來,“說吧,發生了什麽,怎麽會發生這樣的事。”

    校官們站直了身體,一五一十的向沈昊林、薛瑞天說明了情況。其實,簡單來說,就是新招募的這些兵認為教官們太嚴厲,訓練太嚴苛,他們想偷懶,卻被發現了。一時的惱羞成怒,就直接跟校官們吵起來了。雙方互不讓步,如果沈昊天他們再不來,真的是要發生打群架這種惡件了。

    “參與這次事件的人,重責四十大板,校官降半級、罰俸三個月,新兵轟出軍營,永不錄用。”沈昊林聽完整個事情的陳述,想都沒想就做出了判定。他轉頭看向薛瑞天,“你作為這次的主訓官,應該承擔起責任來,罰俸一年。”

    “是,元帥!”薛瑞天躬身行禮。

    “我不服!”領頭搗亂的新兵頭目戴乙梗著脖子,朝著沈昊林大吼,“我等隻是為了得到一個公平的待遇,元帥這麽做,是要徇私嗎?”

    “公平的待遇?”沈昊林微微打量了一下戴乙,“那你說,校官們有什麽地方不公平了?是克扣你的餉銀了,還是對你用私刑了?”

    “訓練太艱苦,就是不公平。每天早上天還不亮就起床,飯也吃不飽,每天的訓練量那麽大,休息的時間那麽短,我們是人,不是牲口!”

    “嫌苦就別來從軍!”沈茶已經忍得夠久了,實在是忍不住了,開口斥責道,“你以為到邊關來遊山玩水的?既然沒有做好血灑邊關的準備,趁早滾蛋,免得日後當逃兵或者牽連其他兄弟給你陪葬!”

    “你一個小小的護衛,有什麽資格指責老子!”

    戴乙沒有見過沈茶,也沒耐心聽老兵們善意的提醒,他自己覺得自己是從西京來的,家裏又是開武館的,起點都比別人高,自然可以不把其他的人放在眼裏。而且,他來邊關從軍還真不是為了保家衛國,就是想來混兩天,等到混得差不多了,再回西京去,有一個可以吹噓的資本。這人從小到大沒吃過什麽苦,向來是享樂慣了,邊軍的苦日子自然是不適應的。本來心裏就積攢了不少的火氣,如今又被個不起眼的女護衛教訓,心裏的火就更大了,說出來的話越發的難聽,粗俗不堪且難以入耳。

    有跟戴乙有點交情的新兵想過來勸一下,被老兵們給攔了,這人呐,若是自己作死,旁人是勸不了的。

    收到消息趕過來的營中大將們聽到戴乙的這番狂言,全都忍不住替他捏了一把冷汗,這位是真漢子,真敢說啊,果真是無知者無畏。他們一邊在心裏嘀咕,一邊偷偷的瞄了瞄沈茶,看到她臉上似笑非笑的表情,忍不住打了個寒顫,繼續在心中念佛,希望沈茶能大人大量,隻收拾這個不長眼的家夥,莫要牽連其他的人。

    沈茶攔住了暴怒的兩位兄長,冷冷的笑了一下,抽出腰間的長鞭,看似不經意的抽向了戴乙。

    戴乙正滔滔不絕的直抒胸臆,卻沒有想到,在他最得意的時候,臉頰被狠狠的抽了一鞭子,這鞭子的威力甚是強大,不僅半邊臉立刻腫起來了,整個人也被鞭子的力道給掀翻了,整個人高高的被抽上了天空,然後從高空中落下,狠狠的摔在了地上。

    “我說沈將軍,你這抽人鞭子的功力有點退步啊!”薛瑞天抱著胳膊,朝著好不容易從地上爬起來的戴乙冷笑,“按照以往的慣例,這一鞭子不應該把那小子脖子上的那個玩意兒給抽下來嗎?當初你不就是這麽把老遼王和他的倆兒子給抽死的嗎?這算是失手了吧?”

    此言一出,整個新兵營一片嘩然,就連戴乙自己都懵了。他們之前聽說過元帥的妹子沈茶沈將軍是個心狠手黑、從不手下留情的狠角色。她十二歲跟隨兄長上了戰場,至今也有六年的時間了,戰功累累,死在她手上的遼將、金將十根手指頭都數不過來。這其中,最有名的就是老遼王和他的三皇子、五皇子,沒想到,他們居然是一鞭子給抽死的。

    “大宏哥,這薛大將軍說的不會是真的吧?”一個新兵小聲的問自己的同鄉老兵。

    “是真的,那次我也在,親眼目睹。”老兵重重的歎了口氣,“戴乙這小子就是活該,老話說的好,不聽老人言、吃虧在眼前!惹誰不好,偏偏跟沈將軍對著幹,就是自己找死哇!”

    周圍的新兵忍不住摸了摸自己的脖子,暗暗的警告自己,以後行事千萬要謹慎些,不要被這位女將軍給抓住把柄。而且,以後見著這位要遠遠的避開,免得自己的腦袋不保。

    戴乙好不容易緩了過來,他心裏也知道自己是碰上釘子了,可光天化日之下,當著這麽多人被給女人揍了,哪怕這個女人是整個大夏赫赫有名的女將軍,他也覺得麵子上掛不住。若是不扳回這一局,以後的臉麵又往哪裏擱!

    想到這裏,戴乙大吼了一聲,揮著拳頭就朝著沈茶衝了過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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