合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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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往潘安鍛煉身體都是三天打魚兩天曬網, 這次堅持的時間還挺長, 如今已經一個月了,他和王鈺, 陳貞每天早上都去紮馬步,也是因為有人陪伴可以互相監督的原因, 他們堅持的效果都還不錯。
潘安因為作弊器在身, 馬步紮的非常不錯了, 現在已經可以堅持兩刻鍾了,王鈺由於身材問題姿勢一直做的不太標準, 武師傅就先讓他每天繞著演武場跑圈,加上王鈺自打來了府學學習刻苦多了, 府學飯菜一般,他吃的不多,如今人瘦了不少,雖然仍舊是個胖子。
陳貞體質比潘安還弱, 再加上年紀小定性還不夠,紮馬步最多堅持十分鍾,所以偶爾也陪王鈺跑圈。
三人逐漸適應了在府學的生活,潘安在這一個月中對府學的師資力量有了更明確的了解,
府學中有教諭一人, 同進士出身,姓王名蘅,專授策論,同時兼教吹簫。
訓導四人, 訓導是輔助教諭的助手,皆為舉人出身,其他課程都是這四位教授,四位訓導分別為趙涵、謝正、吳昌明、韓諾,其中韓諾擅琴,吳昌明擅算,謝正擅詩賦,趙涵擅水利農桑。
另外還有囑托一人,姓鄭名清擇,舉人出身,負責約聘教員。
潘安之所以會對府學中的教員如此關注,其實還是想能夠拜得一師,有師父教導,科舉之路會好走一些,許多人成為秀才之後都會考慮這一點,不過狼多肉少,拜師一般都是拜官員或是大儒,像在府學中,大家基本都盯著教諭一人,訓導們雖然學識豐富,但是對於下一步目標是舉人的秀才們,大家都覺得自己不久會成為舉人,所以幾乎沒有拜舉人為師的,除非是那些覺得自己已經無望考上舉人的。
因此潘安和王鈺的目標也是教諭王蘅,而陳貞的話據他所言,待他年齡稍長,學識更盛,或是參加過鄉試有所獲之後,他的縣令叔叔就會為他推薦一位名師。這就是傳說中的朝中有人好辦事,潘安和王鈺是羨慕不來的。
其實王鈺還想過拜武安縣縣令為師,畢竟他外公和縣令有些交情,隻可惜縣令公務繁忙,無暇教授弟子,所以就被婉拒了,他的拜師之路也是挺坎坷的。
現在兩人都打上了王蘅的主意,不過想拜王蘅為師的多了,幾乎囊括整個府學,畢竟就這麽一個是進士出身,雖然是同進士,那也是上了金榜的,於是王蘅教諭在府學的人氣就不用說了,在他課上學生們是最為活躍的,一下課就被一大群人圍著,可以說備受關注。
也是因為如此,這位教諭不勝其煩,除了上課期間其他時候生員們基本都找不到他人,他也曾數次放話沒有收徒的意思,但是秀才們都相信精誠所至金石為開,所以王蘅教諭的受關注程度沒有絲毫緩解。
潘安和王鈺也隻能是先碰碰運氣,王鈺簫吹的還不錯,雖然不算拔尖,但是好歹引起過王蘅的一點關注,潘安在簫上沒什麽天份,雖然學習機在手,但是沒興趣也不能太過勉強自己,所以隻能另辟蹊徑,暫時沒什麽主意。
今天下午就是樂器課程,不過比較特殊,這一節琴和簫一同上課,也就是王蘅教諭和韓諾訓導一起,這兩位私交不錯,因為一個擅琴一個擅簫,尤其喜歡琴簫合奏,正趕上他們都是今天下午有空,所以就有了今日的琴簫合體課。
潘安也是比較開心的,他在古琴上有些天份,所以現在隻上韓諾訓導的樂器課,王鈺和陳貞則都喜吹簫,兩人各買了玉簫竹簫,平時也常常練習,潘安則不然,古琴的價格太高,就是最便宜的也不是他現在能買得起的,所以隻能偶爾借府學中的公共的,這還要排隊等候,所以他古琴的進度也不快,好歹自身天賦不錯,韓諾訓導對他優待一點,他接觸古琴的時間還比別人長一點。
“安弟,你我合奏練習吧。”潘安略囧,他目前隻會一首曲子,那就是古琴最簡單的入門曲《仙翁操》,而王鈺學簫多年,雖說吹的不是極好,但也已經不錯了,他倆都不在一個等級上,合奏他是必然會拖累王鈺的。
“王兄,我古琴剛剛入門,隻會一首《仙翁操》,估計很難跟上你的節奏,不然你與貞弟合奏吧。”陳貞雖說上的是王蘅的吹簫課程,但是古琴他也是會彈的,而且兩者都不錯,在王蘅課上屢屢受他誇獎,惹得不少人眼熱,王鈺羨慕得不行,可惜樂器這個東西還是很看天份的,有時候羨慕不來。
潘安更加覺得陳貞多才多藝,而且還能兼精數門,以後就算不能在官途有所建樹,倒是能當個藝術大家。
王鈺往陳貞的方向撇了撇,示意潘安去看,潘安看了也是無話可說,陳貞目前十分搶手,被好幾人圍了起來,都想和他合奏練習,沒辦法,誰讓他吹的好,要是兩人合奏表現得好,必然是會引起教諭訓導注意的。
王鈺自己也不是沒人邀請,不過大多水平一般,他覺得既然這樣還不如挑個和自己關係好的,合奏還是很看默契的,而且潘安最近表現在古琴上的天份不俗,時間長了相信他們會有不錯的表現的。
合奏這種事情大多看的是一種意趣,兩人誌氣相投,合奏一曲,在曲中也能感受到彼此的心緒和情感,很適合友人之間來進行,如果為了在夫子麵前表現更好刻意找演奏的好的人合奏未免落了下乘,或許開始是可以給人驚豔的表現,但是終不會長遠。
“好了,安弟,你就不要推辭了,我看你在古琴上頗有天份,或許之後就是你嫌棄我跟不上你了呢。”兩人相視一笑,就此定下了合作意向。
在這堂課上潘安也有幸欣賞到了王蘅與韓諾的合奏,兩人合奏《梅花三弄》,曲音清幽,音節愉快,一種孤高現於指下;似有冷香沁進肺腑,須從容聯絡,方得其旨。琴音如泣,簫聲如訴,構畫出一幅霜晨雪夜,草木凋零,隻有梅花傲骨靜靜開放的畫麵。
讓潘安享受到了一場聽覺盛宴,第一次真切感受到了古曲的魅力,以前他還覺得白居易的《琵琶行》對於聲音的描寫太過誇張,今日他聽了兩位夫子一曲,也有作賦一首的衝動,此情此景,讓他觸動良久。
下課以後大家也對這次合奏做出了十分高的評價,紛紛心生向往,期盼自己也能達到這樣的水平。
到時候與好友相約林間古亭,入目小橋流水,側身曲徑通幽,飲樽對月,琴簫相和,好不自在。
潘安聽著他們說的話想象這畫麵,他和王鈺兄弟一高一瘦,一矮一胖,一個穿金戴銀,一個灰衣粗布,找一深山石亭,在月色下他啃著豬蹄,我吃著饅頭,然後王鈺放下豬蹄,滿手油膩地對著他揮手,“安弟,我們來合奏一曲。”
哎呀,這畫麵太美,他不敢想象。
就在他走神溜號的時候,王鈺大力地拍了拍他肩膀,把他唬得一跳,“安弟,我在你在古琴上頗有天賦,而且進步神速啊,不常練習就該耽誤了未免可惜,我家有把古琴不如先借你用著,等你以後有了新的再還我。”
王鈺急公好義的個性一直沒變,他老是受人恩惠頗覺得不好意思,撓撓頭想著要是拒絕未免辜負人家一片心意,就想著以後王鈺需要幫助他定要幫忙。
還沒等潘安接受,王鈺一咧嘴對他一笑,“安弟啊,你看兄長我如此仗義,你是不是也該表示一下,我覺得這兩天去你那裏吃飯頗合胃口啊,不如以後我們一起吃吧,你做飯我買菜,如何?”
王鈺自打來了府學以後對府學飯堂的飯菜頗有怨念,覺得太過寡淡,花樣還少,翻來覆去就那幾樣,開始還能湊合吃吃,沒到半月他就受不了了,雖然府學外有不少飯鋪,但是他們課業緊張,平時也不能老是隨意外出,因此他深受其害,這一個月來瘦了不少,當然也有鍛煉的原因在。
而潘安剛開始覺得還不錯,後來也有點吃膩,但是他畢竟會些烹飪,如今可以自己開火,自己做一些也不費事,府學飯堂的蔬菜肉類因為大量采購的原因都不貴,他們也可以從那裏購買一些,十分劃算。
於是潘安最近幾天時常自己做飯,偶爾王鈺和陳貞過來就多做一點,沒想到他們覺得還不錯,時常過來蹭飯。
如今王鈺是想和他長期搭夥了,但是菜都是他買實在不太好,不過這種事情也不是一刀定的,他時常自己去采購一些菜,炒什麽菜還不是他定的,王鈺帶來的食材也一起做,不會浪費就是了,這樣一想還挺不錯,一直以來都是王鈺幫他,如今可以幫到他一些潘安當然十分樂意。
之後陳貞也毅然加入了這個小隊,他和王鈺一樣喜肉食,飯堂肉菜做的一般,樣式還少,他對潘安做的也挺喜歡,於是三人就開始搭夥吃飯,日子過得還挺滋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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