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0章 求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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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老婆婆拽你的玉佩?”許慎言秀眉一皺,將那玉佩仔仔細反複看了又看。那玉佩被雕成了飛魚形,雕工異常精細,猶如夜明珠一般在昏暗中閃閃發光,卻也沒瞧出有什麽特別之處。“莫不是這位婆婆識得這玉?”

    這玉自她到顧家時就已經佩在了顧琬容身上,十幾年不曾離身,如果這婆子識得這玉,定然和顧家有關,且那夥追殺的人卻也親口說了是長興顧家的!

    “安哥兒!”許慎言喚了聲坐在車轅警戒的顧瑉安。顧家的事,也不知道顧瑉安還記得多少!“容姐兒身上這塊玉你可知來曆?”

    “這玉是娘親臨終前給容兒戴上的,別的,我卻不知!”顧瑉安搖搖頭,他隻是隱隱約約記得,娘親哭得厲害,說是讓這玉代她陪著妹妹。如今想來,不過是母親遺憾妹妹乍一出世就喪母,借玉寄托一分牽掛而已。

    既然確定此玉是顧家的,那麽,這婆子既識得此玉,又被顧家派人追殺,定然與顧家脫不了幹係。可是,她在顧家呆的那些日子裏,卻是沒有見過這婆子,想來是與三房無關。隻是不知道她是顧家哪一房的人,又牽扯了顧家的什麽利益?“不知道這婆子到底是什麽人?”

    顧瑉安離家時才將將五歲,除了親近的祖母和阿桂婆,早已不記得其他人了。便是連嫡親的祖母,多年過去,在腦海中也漸漸成了一個模糊的輪廓。

    想到此,顧瑉安心中甚是難受。將將離家時,還天真地以為,隻要他聽姑姑的話,祖母便真的會來找他和妹妹。他日夜盼著,可是一年年過去,他一年年長大,便明白,此生他多半是再也見不著祖母了。隻是,姑姑瞞著他不說,他便也自欺欺人地裝作不知,仿佛這樣,祖母便終有一日會來尋他一般。

    “姑娘,你們有何打算?”先前將他們救下的那兩人,此時處理好屋內幾人的屍首,來到車前,朝馬車拱了拱手,問道。

    本在沉思地顧瑉安嗖的一下,跳下馬車,驀地雙膝一軟,跪在了兩人跟前,重重地磕了三個頭,道:“今日多謝兩位恩公救命之恩。”

    “別,別!”那兩人似乎很不習慣這種場麵,許慎言聞得動靜,牽著顧瑉容下車來時,正瞧見二人有些木訥地擺擺手,避了開去。

    “兩位恩公在上,小子有個不情之請,還望兩位恩公成全?”顧瑉安又重重一記伏身行禮,道:“還請兩位恩公收小子為徒,研習武藝!”

    隻要把武藝學得精湛了,日後再遇到這樣的突發狀況,他才有能力保護姑姑和妹妹。

    許慎言如何不明白顧瑉安的心思,當即兩眼一酸,心中卻是暖暖的。她有些期盼地看著那兩人,希望他們能成全顧瑉安。雖說她盼著顧瑉安能科舉入仕,奔個好前程,可若能文武雙全,豈不更好?

    那兩人麵麵相覷,顯然不曾料到顧瑉安有此一求。他們先是仔細打量了顧瑉安一眼,其中一人點頭道:“根骨尚可!”

    另一人點頭附和。

    許慎言一聽,不由心中一喜。卻不料那兩人轉頭朝向她,卻並不說顧瑉安拜師一事。“之前那位婆婆,傷勢挺重,得趁早救治才是!”

    “兩位恩公可會救治?”許慎言反應過來,顧不得避嫌,急忙請二人上馬車。

    那二人也不推辭,徑直上車。

    “這婆子隻怕不太好,還得找一靜處安置再作道理!”那二人檢查了那婆子的傷勢,道。

    許慎言點頭應下。那二人又指揮許慎言給婆子上藥,如此又一番折騰下來,已天光大亮。

    此時,車夫才揉著眼睛朝馬車走來,嘴裏嘟嘟嚷嚷道:“這一晚睡著,後頸脖子,哪哪都疼,作孽了,今日一定要找個客棧歇息。”

    那二人聽了,心神領會,相視一笑,並不作聲。

    許慎言不知道內裏情況,朝那車夫笑道:“大叔,辛苦您了!今日我們不著急趕路,到一下個市集,歇上一天。”

    “好嘞!”那車夫這一晚沒睡好,正覺得渾身酸痛疲累,得許慎言這一句,欣喜不已。長鞭一揮,在馬屁股上打了個響,道:“您坐穩了,很快就到。”

    馬兒得得地邁得蹄子跑得飛快。

    馬車本就不大,此時多了三人,更是擁擠不堪。馬兒一跑快,車子便顛得厲害,除了那二人仍是端坐,許慎言三人卻幾乎要撞到一起。

    許慎言想起那破子再也經不起撞擊,實在忍將不住,便開口道:“大叔,你讓馬兒跑慢些,咱們今日不趕時間。”

    “哎哎!”那車夫訕訕一笑,終於將速度放慢,許慎言這才覺得舒坦了些。

    馬車到達了一個繁華的鎮子。許慎言一行直奔客棧而去。要了幾個房間,讓車夫先去歇息了。這才由那兩人抱著那婆子進了房間。

    那二人將那婆子放好,拱手道:“姑娘,我兄弟二人就在隔壁,你有事喊一聲便是!”

    “多謝二位!”許慎言不勝感激。送走了二人,又讓小二的送了幾份吃食,兩份送去隔壁給那二人,另一份送去給車夫。

    待他們用過早點,那婆子才幽幽醒來。“清,清姐兒……”

    許慎言急忙上得前去,握住那婆子的手,道:“您醒了?”

    “清姐兒?我的清姐兒呢?”那婆子掙紮著。

    “老人家,這裏沒有你說的什麽清姐兒!”許慎言應道。

    “沒有清姐兒?玉在人在,玉亡人亡,怎麽會沒有清姐兒?”那婆子的聲音多了幾分厲色。

    “老人家,您別激動,別激動!”許慎言怕她動得厲害,傷了傷口,急忙安撫道。

    那婆子死死盯住許慎言的臉,半晌才好似想起什麽,身子又突地一軟,重重地躺了回去,哭道:“清姐兒沒了,我的清姐兒沒了……”

    那哭聲悲愴淒涼,聽得人心酸。

    “清姐兒,我可憐的清姐兒……沒了,都沒了!孩子不見了!清姐兒,嬤嬤對不住你,沒看好兩個孩子!我可憐的安哥兒,我可憐的容姐兒……”(m.101novel.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