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4章 頭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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秀王兩眼微微一眯,將手中的杯子緩緩送到嘴邊,輕抿了一口,並不說話。
簡單的動作,卻讓許慎言覺得相熟已久。腦海中劃過一道身影,溫潤的男子對麵坐著的女子,天真而歡快。“子謙,我找到工作了,項氏集團財務部,項氏集團呐!”
男子兩眼微微一眯,將手中的杯子緩緩送到嘴邊,輕抿了一口,並不說話。相同的神情,相同的動作。讓許慎言覺得有些混亂,眼前的秀王與腦海中的身影糾來纏去,讓她分不清到底誰是誰,混亂的記憶讓她頭疼欲裂。她抬手使勁揉了揉太陽穴。
“你怎麽了?”秀王瞧見許慎言的異樣,不由站起身來。
許慎言用力甩了甩頭,再抬眼時,秀王已經走到了她的身邊。微微傾身,目光帶了幾分關切。沒來由的,許慎言心底蔓出極度的厭惡感來,她厲聲道:“不許過來!”
“許慎言?”秀王溫潤的臉上漸漸籠上幾分異色。
許慎言猛然一驚,醒過神來,才想起自己剛剛說了什麽,急忙起身,往後退行兩步,俯身行禮,道:“小女子適才無狀,殿下恕罪!”自己這魔怔的毛病,真真是害人不淺。
秀王緩緩地挺直了身子,定定地看著許慎言。
許慎言心裏惴惴不安,再次伏身請罪,道:“望秀王殿下恕罪!”
秀王微微一歎,道:“你終究不是她!”
許慎言不解地抬頭,隻見秀王虛抬一下手,示意她起來。許慎言這才起得身來。
“你說還有一個人可能知道真相,是誰?”秀王問道。
有了剛才的意外,許慎言再不敢仔細去瞧秀王的神情動作,生怕自己一個不小心,又魔怔了。強忍著頭疼,垂首道:“殿下有所不知,當日那張衝去清河鎮的路上,小女子曾遇到過,當時張衝身邊還有一人,可惜瞧見了張衝的模樣,那人卻是背對著。沒瞧清模樣,隻記得比張衝矮胖。”
張衝是賢王門客,與張衝一起去清河鎮的,十有**也是賢王的門客。
“然而,賢王門客何其多,隻怕查起來甚難。”秀王歎道。
許慎言卻是不信,張衝以李二娃謀財害命為由陷其入獄,定然就是本著要他的命的,在那種的情況下,秀王都能將李二娃弄進京來,讓賢王無法處死李二娃,尋找區區一個門客,對她來說定然是難,可對秀王來說,卻是未必。“這事對於小女子來說,自然是難事,不過,對於殿下來說,卻是舉手之勞!”
“承蒙許姑娘抬舉!”秀王笑道:“隻是,父皇素來厭惡我們兄弟之間手足相殘,這種吃力不討好的事情,我為何要做?”
帝王之家沒有手足相殘,說出去要笑掉大牙的好嗎?沒有手足相殘,先太子怎麽死的?
“為民伸冤,亦是忠君!”許慎言恭維道,心底卻冷笑不已。“倘若能找到人證,證實李二娃是被陷害的。無論是殿下還是我們,都是雙贏的!”
許慎言隻想要李二娃活命,秀王卻可以讓賢王大栽跟頭,好處隻怕更多。
秀王自然無法拒絕這樣的誘惑。隻是當著許慎言的麵,不表露出分毫罷了。
許慎言實在是頭疼的難受,強忍了這許久,已是極限。遂起身告辭道:“此事,權看殿下的作為了,小女子靜候殿下佳音!”
秀王本還想再說什麽,此時見許慎言精神懨懨,麵色奇差,遂道:“容我再思量思量,擇日答複許姑娘!”這是還要約見下一次?
許慎言已經沒有精力去思考,匆匆告別。
出得雅閣,翠兒便迎了上來。“姑娘,你怎麽了?怎麽麵色這般難看?”
“頭疼!”許慎言懶懶地將身子大部分的重量都靠在了翠兒身上。翠兒看了雅閣一眼,扶了許慎言出了白玉軒。
外麵,陽光正好,乍一見,入目刺眼,兩人下意見地遮了眼。還沒來得及適應,翠兒便覺得肩頭一鬆,一道身影自身旁掠過,一眼影,許慎言已被人卷上了馬,二人一騎,噠噠地便跑得遠了,翠兒連叫喚都來不及。
翠兒還沒醒地過神來,又見一灰一白兩騎尾隨而去。
“翠兒姑娘莫急,你家姑娘不會有事!”翠兒一回頭,看到陳滄正立馬在前,孝王府的人,翠兒的心略略安了一些。畢竟大將軍王雖然有殺神之稱,與女色上的風評口碑卻是極好的。
隻是,翠兒的心也隻是安兒一半,她語帶哭意道:“可是,我家姑娘身子不適,要看大夫才行!”
“不必擔心,小白已過跟去了!”小白的醫術,這幾年越發的精進。
卻說白茲才和陸川尾隨項辰進得春風樓,將將上得二樓,便見項辰從雅間衝了出來,一把將白茲往雅間拽。
雅間內,許慎言正撐伏在桌前,麵色蒼白,冷汗漣漣。
“小白,你趕緊給看看!”項辰的臉色,比許慎言的還要難看。
剛才急怒之下,將許慎言擄了來,正待發火,卻隻見許慎言捧著腦袋,直嚷嚷頭疼,虛弱的就要暈過去了。項辰滿腔的怒火,盡數化為焦急擔憂。也不知她和秀王見麵,到底發生了什麽?為何進去好好的一個人,出來卻才這樣了?莫不是秀王對她做了什麽?一想到秀王可能對許慎言做過什麽,項辰有種將秀王碎屍萬段的衝動。
白茲凝了凝神,上得抓過許慎言的手。許慎言的手腕虛軟無力,脈相卻是還好。白茲掏出一粒藥丸,塞入許慎言口中,直待許慎言咽下,這才開口道:“許姑娘這幾日思慮過重,身子困乏,犯了頭疾而已,歇上幾日便沒事了!”
“當真沒事?”項辰仍是不放心!
白茲最恨別人懷疑她的醫術了,她自小學醫以來,除了兒時給項辰用藥太過霸道,險些傷了他的本元,之後,更是加倍奮發,這醫術盡得老祖宗的真傳,不然,老祖宗也不放心讓她跟在項辰身邊。
白茲白了項辰一眼,道:“您是不信我的醫術,還是不信老祖宗的醫術?”
項辰這才閉口不言。白茲又道:“較之於她,您才是病人!就沒見過您這樣不老實的病人的!”
項辰有些尷尬地幹咳一聲,這幾日,因他的舊傷複發,很是讓小白費了一番心神。小白三令五申地讓他靜養,他終究是沒能做到。
陸川瞧出項辰愧疚,便扯了扯白天茲的衣袖。項辰信任他們,將他二人當左膀右臂,生死兄弟,但總歸是皇家長孫,堂堂鎮北大將軍,他們終究是下屬,也不能太過放肆無狀。
陸川拉著白茲退出了雅間。
雅間內,便隻有項辰和許慎言二人而已。
白茲的藥丸有安神之效,許慎言服了藥丸,頭疼欲裂的感覺倒是緩解了些,卻越發的昏昏欲睡。
項辰抿著嘴,終究坐到了許慎言身旁,將許慎言摟過,靠在自己的懷裏,兩手緩緩地給她按摩頭部。
溫暖的舒適感自頭部蔓延到周身,她更想睡了。她甚至連睜眼看看,這個溫柔待她的人是誰都不想看。曾經這樣待過她的人,隻有那個少年。
許慎言閉著雙眼,軟軟地靠在項辰懷裏,耳際傳來強而有力的心跳聲,讓她覺得莫名心安。“阿麥……”(m.101novel.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