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1章 登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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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項辰得知消息的時候,已經是當日深夜了。

    “李慶榮!”項辰齒間擠出這三個字,在深夜裏聽起來,格外陰寒。跪地稟報的張三不由哆嗦了一下。

    項辰冷道:“為何待到此時才來稟報?”

    剛才聽到張三提到李慶榮糾纏許慎言的時候,他心中怒火叢生,恨不得一刀結果那人。待聽到許慎言為躲避李慶榮去了那僻靜的荒殿,竟然暈倒了,他的心簡直要提到嗓子眼了。

    “許姑娘暈厥的時候很短,屬下聽到翠兒的叫聲進去的時候,許姑娘卻又醒過來了,屬下隻能躲開。”張三可是在許慎言麵前露過臉的。若被許慎言瞧到了,少不得還要橫生些枝節。“許姑娘醒後,屬下曾想過回來稟報,可是那李慶榮卻唆使陳夫人,跟許夫人提親……”

    “提親?”項辰兩眼眯了一眯,那李慶榮什麽人?憑著陳學士的名頭,在都城很是結交了些紈絝子弟,整日裏走馬章台,花天酒地。就是這樣的人,居然還想染指許慎言?

    “許夫人拒絕後,那李慶榮居然起了歹意,意圖半道截了許姑娘……”

    “他不想活了?”

    張三隻聽到頭頂傳來磨牙的聲音,不由縮了縮脖子,道:“屬下等怕許姑娘有什麽樣意外,一直暗中送護回到許府,留了李四在那保護,這才趕來稟報。”下次,下次再遇這樣的事情,他一定要讓李四過來複命,每次都被將軍嚇走半條命。

    項辰這才麵色緩和了些,伸手撫著案頭的匣子,久久不語。張三不敢動彈。

    “我記得,陳學士是秀王的人?”隔了良久,項辰才又開口。

    “陳學士和蘭台令史是堂兄弟,秀王側妃正是蘭台令史的嫡長女。”張三應道。

    “很好,陳學士該挪挪地方了!”項辰輕輕扣了扣玉匣子,道:“著人去通知明郡王,就說陳學士嫌翰林閑散,壯誌難酬!”

    “是!”張三吐了口氣,領命而去。

    項辰輕輕地打開匣子,兩支簪子並排躺在匣中,一支光華,一支古樸,相應成趣。項辰便這樣默默看著,直到天明。

    陳滄進來的時候,項辰正撿起木簪收入袖中。

    “將軍?”陳滄有臉上憂慮再現。“您又一宿沒睡?”這是大病初愈的人嗎?

    項辰啪的一聲合上匣子,轉身邁出書房,道:“備車,去許府!”

    “將軍,您去許府做什麽?”陳滄急忙追了上去。

    “前些日子,得了許家的白玉碗,無功不受祿,總不好白得人家的東西,今日剛好得空,正好送回禮過去!項辰腳步微微一頓,笑道。”

    回禮!陳滄一個踉蹌,差點沒摔跟頭。想到那個種頭蒜頭的白玉碗,嘴角不由抽了抽。三十兩銀子一個的白玉瓷碗拿來種蒜頭,大概也就隻有他家將軍了。可是,他若沒記得,那匣子裏裝的在北境得來的精玉,精玉啊,這回禮會不會太重了點?

    “將軍,將軍!”陳滄呆愣的一會功夫,項辰卻走的遠了。

    項辰帶著白茲一起去的許府。

    許慎行並不在府中。柳氏在前院招待的項辰。

    項辰等了半日,也不見許慎言出來,又不好開口,便朝白茲使了個眼色。

    白茲無奈一歎,道:“許夫人,您最近,可是身上有些不妥?”

    柳氏的神色微微一變。白茲連忙解釋道:“在下略懂岐黃之術,瞧夫人的氣色有異,是有一問!”

    柳氏猛然想起,曾聽翠兒提起,項辰身邊有一位醫術高明的小白姑娘,曾是鎮北軍的隨軍郎中,想來就是眼前這位了!柳氏成婚多年,卻一直無所了,雖然許慎行說過什麽,然她心裏終究橫了根刺,總覺得自己身上很是不妥,隻是,這私隱之病,當著項辰的麵,實是難以啟齒。柳氏瞥了項辰一眼,略顯尷尬。

    項辰站起身來,道:“之前瞧著貴府花園景致不錯,可否容在下前去一觀。”

    柳氏心中大喜,急忙喚人引路。

    項辰擺擺手,道:“不必勞煩,我就隨便走走!”

    柳氏求醫心切,一時間忘了上一回,項辰隨便走走,便走到許慎言院子裏去了。

    果然,項辰又熟門熟路地去了後院。

    彼時,許慎言正滿手泥巴地在搗鼓她那些罐子裏的青菜。扭曲的罐子,配著上麵綠綠的青菜,端得是千姿百態,一眼瞧去,一叢叢的綠意,竟比那些精致的花草,都要賞心悅目些。

    許慎言背對著小院門口,沒有瞧見項辰進來,聽見動響,還以為是翠兒。便道:“翠兒,將那個簍子遞給我!”

    項辰四下看了看,果然看到在院門口的短矮牆上,擺著一個簍子,裏麵裝了一把去了根須的青菜,瞧上去,又脆又綠,煞是好看。項辰突然就覺得餓了。

    項辰默默地取過簍子遞給許慎言,許慎言連頭都沒回,便接了過去。項辰突然有些不悅,隻覺得喉嚨發癢,不由咳了兩聲。

    許慎言聽得聲音有異,一個轉身,便差點撞進了項辰的懷裏。

    “孝王殿下?”許慎言瞧著項辰,嚇得了一跳,不由自主伸手揉了揉眼睛

    “見到我有那麽驚訝?”項辰瞧著許慎言臉上蹭上的泥巴,不由有些失笑,下意識地又抬起了手。

    許慎言一驚,蹬蹬瞪地退了數步,這才站定,瞪圓了雙眼,問道:“你來做什麽?”

    項辰麵色一沉。“我來不得?”

    這是內院,他一個外男居然問來得來不得?許慎言很想應是,然而看到項辰那陰沉的神色,壞脾氣隨時都有爆發的可能。想到項辰這別扭的脾氣,想想還是不要招惹得罪的好,便忍了又忍,索性默不作聲。

    許慎言的沉默並沒有讓項辰有些許欣慰,反而心情更加鬱卒。她,終究是將自己忘得幹幹淨淨。

    項辰麵沉如水,逼進了兩步。

    許慎言懊惱不已,連連後退,直到沒有退路。終究還是惹了這殺神不悅了!“你到底要做什麽?”

    “你覺得我要做什麽?”項辰冷著臉,又逼進了一步。

    “殿下請自重!不然……”許慎言道,在鐵血殺將麵前,這話便顯得有些弱了。

    項辰挑了挑眉,道:“不然如何?”(m.101novel.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