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哼。”嚴飛冷哼了一聲，說道：“你不用來套我的話了，我是什麽都不會說出來的。”

    “沒關係，你可以不用說的。所有的事情，你都已經在昏迷的時候，說了出來。”劉銘臉上的笑容不減。

    嚴飛卻很吃驚的看著他，也有些憤怒。可仔細的看著他的表情後，又表現的輕鬆了起來。

    “你是在詐我的話，如果我真的在昏迷的狀態，什麽都說了出來。那為什麽，你還要再問我一句？”嚴飛看著劉銘問道。

    “你的左臂骨折過？還有你的右手腕也受過傷，還是在同一天被傷到的對嗎？”劉銘看著他問道。

    “你是怎麽知道的？”嚴飛吃驚的看著他。當時自己的胳膊的確開過刀，可因為年紀很小，皮膚長肉也很快。所以留下來的疤痕並不是很明顯，感覺就像是一隻鉛筆在白紙上畫了一下，然後又從橡皮擦擦去一樣的痕跡。

    除非是仔細的看，否則的話，不可能發現。而且，他的傷疤，還是在手臂下方。

    “你知道，人的身體都是有記憶功能的嗎？”劉銘搬過來一把椅子，坐在了病床前看著嚴飛問道。

    “什麽記憶功能，我不知道。”嚴飛直接回答道。

    “有些慘痛的回憶，在自己經受過之後，身體就會記住。而且還是會銘記於心，就像是別人在舉起來手打向你，你的手會自然而然的抬起來防禦一樣。這都算是記憶功能的，因為在這一次的被打之前，已經有人打過你了。所以，你才會做出來這樣的反應。這樣的解釋，你能夠聽得懂吧？”

    劉銘看著嚴飛，看對方沒有回答，他又繼續說道：“你剛才昏迷之前，幾乎陷入了瘋狂的狀態之中。你的左臂先抬了起來，似乎是想要抵禦什麽，右手手腕是後出的。”

    “根據我的分析，當時應該是用木棒之類的東西打的。如果是鐵棍的話，你的左臂就已經廢了。你之所以會換成右手腕，是因為你的左臂在第一次抵擋的時候，受到了很痛的打擊。否則的話，你不會換成右手的。不知道，我的分析，是否對呢？”

    “你說的很對，可這又怎麽樣？”嚴飛緊繃著臉，看著劉銘問道。

    “並不能怎麽樣，我隻是不知道。既然在你小時候就經過這樣慘痛的教訓，為什麽還要將這樣的痛苦，再其他人的身上重演？你經過那種痛了，難道這樣會讓你覺得心裏有成就感嗎？不，我覺得你不光是在找成就感，更加像是在複仇。”劉銘繼續的分析道。

    “你的確是一個很恐怖的人。”

    “我就當做你說在誇獎我了。”劉銘笑了笑，翹起來腿，繼續說道：“說一下吧，其實我很好奇的哦。”

    “呼……”嚴飛長出了一口氣，抬頭看著醫院房間裏的燈，說道：“沉浸在心裏十五年的事情，今天再拿出來說，似乎毫無意義。但既然你這麽想要知道，我也就將就著告訴你吧！”

    “好，我洗耳恭聽。”

    “原來是這個樣子啊！”劉銘若有所思的摸了摸自己的下巴，有一部分都和自己的猜測對上了。

    “的確是這樣，你猜對了很多事情，但可能你沒有猜到另外的一件事。”嚴飛看著劉銘回道。

    “什麽？”好奇心很重的劉銘，看著他反問道。

    在嚴飛正要回答的時候，房門被推開了，戴落雁買好了飯菜走了進來。這個話題，到這裏也算是結束了。

    將病床上的擋板拿出來，將飯菜放在了上麵，戴落雁看著他說道：“吃吧！但我不能打開你的另外一隻手。”

    “明白。”嚴飛笑著點了點頭，似乎在將這十五年的事情說出來，心裏也好受了很多。

    “我們就在門口，如果你i有什麽事情的話，盡可以找我們。”戴落雁說完，就和劉銘一起走了出來。

    關上了病房的門，劉銘對嚴飛說道：“你在這裏看一會兒，我去一下廁所。”

    “行，去吧！”戴落雁拿出來煙，來到了樓道口抽了起來。

    劉銘並沒有去廁所，而是拐了幾個彎之後，來到了馮若初的房間裏。他覺得，有必要將這些事情告訴她，或者是從她的口中，知道其他的一些他還不知道的事情。

    推開馮若初的病房，對方正站在窗戶前，向外麵看著風景。春天來臨，醫院的院子裏的一些樹木都開始萌芽。

    聽到了房門被推開，她轉過身看了過來。在看見是劉銘後，她打招呼道：“劉警官。”

    “不用叫我警官，脫下警服，我也隻是一個普通的百姓罷了。我比你大幾歲，算是你的哥哥了，坐下，我有些事情想和你聊聊。”劉銘找了一個地方坐下。

    馮若初也從窗戶前回來，坐在了病床上，看著他問道：“想要問什麽？”

    “嚴飛是什麽時候開始打你的？”劉銘拿出來小本，敷衍式的記錄著。

    “三個月前了，那是我想要回去，找自己父親一起過年的時候。他攔住了我，沒有讓我回去，而且還將我捆在了家中。”

    “隻是因為不讓你回家，他就這麽做了？”劉銘確認的問道。

    “沒錯，有時候我真的覺得她就是一個瘋子。”馮若初情緒有些激動的說道。

    “我再問你一件事。”劉銘收起來了本，看著馮若初說道：“在十五年前，你是否對一個男孩子做過一件事？讓你的父親，痛打了那個孩子一頓，也導致了他們母子被趕出家門。孩子的左臂以及手腕都骨折了，這件事，你是否還有印象。”

    “我不明白你在說什麽？”馮若初皺著眉頭，看著劉銘反問道。

    “沒有關係，就當做是我猜錯了吧！”劉銘笑了笑，繼續說道：“剛才我在嚴飛的病房裏，聽說了這樣的事情。他對於你的毆打，不不止是在讓你打你那麽簡單，更像是一種長久的折磨與報複。能夠帶給他最大痛苦的人，可能也就是隻有在他十二歲的時候，那個比他小一歲的小妹妹了。”

    “如果現在說起來的話，十五年過去了，那個小女孩一定已經長成了一個大姑娘。你似乎也26歲了吧？和那個女孩的年齡正好相仿呢。”劉銘在笑，可馮若初的臉色卻很難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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