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土嗨小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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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房靚說:“然後?我們那個婚禮繼續進行!我唱了幾首喜慶的歌,暖暖場子,什麽

    步步高啊,什麽百年好合啊,什麽好運來啊,反正平日裏也就唱這些歌。”

    我參加過不少婚宴,也理解,現在司儀其實就是搞搞氣氛的,誰也不是去聽司儀唱

    歌的,喜慶點就好了。

    但房靚說:“不過,等我唱了幾首,忽然主家的父親,粗暴的打斷了我的表演。”

    “為什麽呢?”

    “說我唱得歌不對勁。”房靚說道:他們讓我唱《百鬼夜行》。

    百鬼夜行?

    這首歌我倒是聽過,曲調極其陰森,古風也重,聽著能讓人感覺到莫大的恐懼。

    誰婚禮還要求唱這個啊?

    不過既然要求了,那房靚就得唱啊,畢竟是人家給錢的。

    於是,那房靚,真的就在婚禮上,唱了一首“百鬼夜行”。

    “枯骨女執筆(一笑兮)

    畫一張人皮(絕色兮)

    裹一襲紅衣(血染兮)

    美人依稀

    誰若聽入(誰若聽)阿鼻(永世兮)莫問,聽凶靈們將死的聲音,詛咒永墜地獄……”房靚當著我的麵,唱了幾句。

    說實話,這歌曲真是唱的我毛骨悚然,這姑娘的功底確實不錯,唱出了歌曲想要表達的那種集衰敗,悲哀,災禍,恥辱,慘毒,黴臭,傷痛,病死,天亡,妄想,厄運,疾病,薄命,痛苦等一身,遇之則不詳的曲調。

    她說她唱了這首歌之後,台下的人,才開始喊了一個好字,說這婚禮就得唱這個,不能瞎唱。

    我說:“這婚禮,就是一場冥婚吧,至於那女主家,為什麽活過來了?借屍還魂的事,也不是沒見過。”

    房靚則繼續說。

    她說她唱了《百鬼夜行》之後啊,婚禮的氣氛達到了頂峰,坐在那主家院子裏的酒席

    的客人,也都高興了起來。

    一曲唱罷,那宴席上的人,都群情奮起,嗷嗷的喊著。

    主家這時候又站出來了,他大聲的吼道:“嗨,這歌還不錯吧!”

    “唱的可以,當家的,你是哪兒請來的班子?”

    “市裏麵請來的紅人,搞婚慶啊,厲害著呢。”

    台下的人又是一陣嗷嗷叫好,然後有人站了起來,繼續吼道:嗨。再來一首助興的!這首歌唱了,就得進入正題了。

    當時房靚聽了這句話,心裏暗暗的說道。這事總算要結束了。

    這一場婚慶,搞得房靚三觀都快崩潰了,她也想著早點結束。

    進入了正題,估計就得讓新娘新郎出來,跟大家敬酒,然後開始吃“喜宴”了。到了這一步,房靚再隨隨便便的唱幾句歌,沒事捧一捧新郎新娘,說一說新娘長得貌美如花,誇一誇新郎年少多才之類的話,再搞幾個有氣氛的節目,就可以去趕下一個場子了。

    不過,房靚還是想太多了,因為當她準備隨隨便便再唱幾首歌的時候,忽然,主家的父親再次和她商量,說讓她唱《十八摸》。

    十八摸這東西,也不是一首歌——以前民間總結出來的小曲啊,都往這個歌詞上頭套,搞得每個地方都有不同的《十八摸》。

    十八摸的歌詞,不盡相同,但都有一個特點,就是詞實在是lu骨。

    房靚這下子有些委屈了,她以前還真給人主持過冥婚,那場婚慶也折騰人,但這場婚慶……擺明了是wuru人的嘛。

    一下子,房靚爆發了,她說這場婚慶的錢不要了,要走!

    那主家的父親冷笑連連,他說道:“我兒子和我兒媳婦大好的日子,請你來主持婚禮,讓你當司儀,花錢供著你,那是瞧得起你,現在你搞了一半就要走?我臉麵往那兒擱?信不信我打斷你一條腿!”

    他話音一落,那婚禮上,起來了七八個強壯的漢子,這下子可把房靚給嚇唬住了。

    她房靚雖然獨立,可畢竟是一個二十歲不到的妹子。

    她孤身一人來了這地方,遇上了這局麵,說不害怕也是假的,而且她經常出入這周圍的鄉鎮,也聽說了這些鄉鎮上的一些“大家族”的手段——那都是山高皇帝遠,心腸嚇人得很呢。

    沒辦法,她也隻能屈從了,不然給人打一頓是小,被人一頓亂毆破了相,那才是真的被毀了一輩子。

    不就是十八摸嗎?她唱。

    她就算心裏有萬般委屈,也隻能往肚子裏麵咽了。

    她跟那主家父親實話實說了,她說:“你讓我唱十八摸,我是真的不會。”

    “不會沒關係,可以學嘛。”說完,那主家父親拿出了早就準備好的唱詞,遞給了房靚,說道:“你學一學,簡單。”

    這十八摸的調子,比較簡單——就五個調門,一句唱詞五個調門,往後的詞重複調門

    就好了。

    就是詞實在是不怎麽樣。

    “老板聽了十八摸,不花銀兩摸不著。

    老頭聽了十八摸,渾身上下打哆嗦。

    小夥聽了十八摸,抱著枕頭喊老婆。

    一摸呀,摸到呀,老妹的頭上邊呀,一頭青絲如墨染,好似那烏雲遮滿天。哎哎喲,好似那烏雲遮滿天。

    二摸呀,摸到呀,老妹的眉毛邊,二道眉毛彎又彎,好像那月亮少半邊。哎哎喲,好像那月亮少半邊。……”

    這十八摸的唱詞,沒經曆過renshi的房靚,聽著都臉紅,更別說唱了。

    她先是唱得很小,聲音小得像是蚊子在飛一樣。

    那主家就嗬斥她,讓她聲音大一點,她就真的把聲音給喊大了一些,她開始大聲的唱

    她喊得大,即使不在調子上,但那流水席上的賓客,都嗷嗷叫喊,一個個土嗨土嗨的,居然都跟著尬舞起來,那場麵真是充斥著濃鬱的鄉村非主流氣息。

    隨著“十八摸”的唱詞,新娘和新郎出來了。

    新娘站在了房靚的身邊,落落大方的給在座的賓客們來著“麥吻”。

    麥吻是什麽,現在年輕人都不太陌生,許多快手女主播,在感謝觀眾的時候,都會對著麥克風,發出“叭或者mua”的吻聲。

    不過,那是快手女主播感謝觀眾,這一新娘站在院子裏的婚場裏,跟著所有的賓客發麥吻,這得sao到什麽程度,才能辦這事?

    接著,不少賓客被那新娘的麥吻給迷暈了過去,一個二個的上了那台子,抓住了新娘的大紅袍子,猛地一si。

    “噗嗤!”

    十幾個人,一人一雙手,都同時伸手si,那新娘的衣服全部si碎,她身體就落在了周圍人的眼裏。這新娘沒事人似的,就著麵前的人,直接抱了上去,然後gouhe在了一起。

    那主家父親還樂嗬嗬的跟人發煙,同時指著房靚喊道:繼續唱,繼續唱,十八摸,不能停啊!接著唱。

    房靚心理被麵前的情景,給嚇得魂飛魄散,她連忙低著頭,閉著眼睛,隻敢大聲的唱《十八摸》,婚慶場內,一片靡靡之音。

    最後房靚也慘遭辣手,她也在不知道唱了多少次之後,忽然來了十幾個人,把她團團圍住,然後把她摁在地上……給辦了。

    房靚講到了這兒,說道:“我當時特別害怕,沒過多久就暈過去了,等我醒過來的時候,我就……就躺在了醫院裏麵。”

    “唉。”

    我歎了口氣,我聽了房靚細細的講了這件奇聞怪事之後,感覺三觀都崩潰了新娘新郎結婚,然後大家一起那啥?小片也不敢這麽拍啊!

    房靚跟我說:“這就是我的遭遇,我現在也不要求什麽賠償了”

    隻要求真相,我說我被人wuru了,我找了很多有關部門,可是他們都說我是一個v……我不知道怎麽辦!這幾天,我狀態越來越差,記憶力也特別差,今天婚慶還弄砸了一個場子,我感覺這樣下去,我會變成一個神經病的。

    我連忙安慰房靚,說:“小靚,你先別著急!我處理這事,是十分有經驗的。我想了解下你以前遇到過什麽怪異的事情嗎,好好想想和我說說。”

    “哎,我信你們。不過要說奇怪的事情啊,要說怪事就一個,有一次有個在深山裏的旅店開業,我去客串了下主持人,要不是給的價格高,我才不去呢,那個旅店看上去很怪異,特別的陰冷,而且我感覺在山林中有什麽東西正在注視著我,給我的感覺危險……很危險。”房靚如此說道。

    “好吧”我跟房靚說:要不然,你先回家,我琢磨琢磨……對了,你有那婚慶主家的地址吧?

    “有!有!”房靚說完,找服務員拿了紙和筆,把地址寫給了我,然後她就離開了

    咖啡廳。

    等房靚走後,我思量起來:“居然是和夢琪閨蜜老家一個地方,深山旅店、看來真得去探探究竟了。”

    這場迷亂婚禮,都是那新娘的麥吻引發的,這新娘怎麽這麽大魅力?莫非是這邪靈也上了屍體新娘的身?所有的責任,都在新娘的身上?

    這場婚禮中,要房靚唱《十八摸》的,是主家父親,要房靚唱《百鬼夜行》的,也是主家父親,新娘出這麽大事,主家父親,還在給人發煙。

    要說奇怪啊……我倒是覺得——這個主家父親也挺奇怪的。

    整好這個縣城離我的市區很近,開車過去,也就一個半小時,所以次日我開上自己的奧迪放著土嗨小曲開往這個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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