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隊：“程斌，除了鄭小凝之外，屠方方的另外兩個室友都提供了什麽線索？”

    程斌回答說：“裴雨旋說屠方方兩個月前曾有半夜被惡鬼嚇暈的經曆，這事雖然傳播範圍不大，但左右相鄰宿舍的同學都有耳聞。”

    老譚撇嘴道：“這世上哪來的鬼怪，簡直是無稽之談！”

    謝蘭說：“這種事我也不信。”

    可惜我此刻沒法開口，不然真要嗬嗬了，這會兒我的鬼仆吳慶龍可就在公共澡堂給我打掩護呢，你們之所以不信，隻是因為從沒碰見過而已。

    “是啊，作為一個唯物主義者，我同樣也不相信鬼怪之事。”程斌聳肩道：“但是，裴雨旋還說了另外一件事，這就值得大家深思了。”

    孟隊皺眉道：“什麽事？”

    程斌正色道：“屠方方所在的這間宿舍，三年前曾有一個女生在此上吊自殺！”

    “啊……”謝蘭不由輕聲驚叫了一下，忍不住扭頭看了看四周。

    不說謝蘭，連我都忍不住往四下裏瞧了瞧。

    老實說，如果屠方方的靈魂尚未消散的話，我倒是挺樂意跟她見麵交談一下的，這樣的話，誰是凶手一問便知。

    想到這裏，我算了下破案期限，嗯，貌似還能趕得上屠方方的頭七，而且時間還有富餘的，如果頭七的傳言是真的，屠方方的靈魂果然在那回魂夜回了家，或者來到學校的話，或許我真能有機會跟她當麵詢問殺人凶手的事情也不一定。

    忽然發現，我的虛化異能在查案方麵真不是一般的好使，嘿嘿嘿……

    這時， 孟隊和老譚異口同聲道：“我知道屠方方是怎麽昏迷的了！”

    “額？”程斌愕然道：“難道你們真的相信屠方方是被鬼嚇昏過去的？剛才討論這個案情的時候我之所以不敢說出來，就是因為這實在是太沒有科學根據了。”

    “嗬嗬。”孟隊一笑：“程斌，你才三十七歲，怎麽思維固化的比我還厲害？”

    程斌撓頭：“這話怎麽說？”

    孟隊：“現在科技那麽發達，就算這世上沒有鬼怪，難道還不許人為製造出來嗎？”

    “人為製造？”程斌還是有些發懵。

    老譚笑嗬嗬的說：“我前幾天看了一個網絡視頻，現在已經有人在玩3d投影的遊戲了。”

    程斌這才恍然，連拍額頭顯尷尬。

    對於孟隊的“人為造鬼”觀點，從這起凶殺案的現場情況來看的話，我非常讚同，因為這是對屠方方被斬首前無故昏迷的一種非常合理的推論。

    如果屠方方是遇見了真正的惡鬼，那麽，憑什麽惡鬼沒有對當時同樣在場的殺人凶手進行恐嚇與襲擊？

    所以，當時如果真的有“鬼”，那必定是人為製造！

    這時，孟隊又問程斌：“除了鄭小凝和裴雨旋，還有一個成敏呢，她有提供什麽線索嗎？”

    程斌：“成敏的性格十分的沉默寡言，負責做筆錄的同誌問了她不少問題，但她從頭至尾加起來隻說了五句話，其中隻有一句像是與案情有關。”

    老譚好奇道：“什麽話？”

    程斌：“每個人遲早都會死的。”

    謝蘭訝道：“沒誰可以千古不滅、萬古不化，這話沒說錯呀，怎麽會跟案情有關？”

    程斌麵色凝重道：“可問題是，成敏在說這句話的時候，精神明顯有些恍惚，這是心防潰亂的表現！所以，我認為她對屠方方的死，或許知道一些什麽隱情，並且因為這種隱情而發自內心的感到恐懼。”

    孟隊沉聲道：“那就想辦法從她的嘴裏打開案情的缺口！”

    程斌卻是苦笑：“這缺口怕是一時半會難以打開啊！做筆錄的同誌說，她筆錄才做到一半就當場暈厥了，送往醫院後，醫生說她有較為嚴重的抑鬱症，甚至還伴有周期性的精神自閉症。而此刻，成敏就是陷入了周期性的精神自閉症當中，尋常人根本撬不開她的嘴，而且隻要有外在因素的過分逼迫，她就很容易因為緊張而昏厥。”

    孟隊長歎：“又一條線索無限延長了，唉……”

    對於十天的破案期限而言，這確實是個不幸的消息。

    老譚問道：“從案發到現在，整個東城大學的人員流動情況怎麽樣？案發的時候有沒有在職人員非正常的離開工作崗位、有沒有陌生人出入校園？”

    程斌搖頭道：“這學校每天的人員流動都有上萬，這方麵的信息量實在太大了，我們的人手並不充足，而且從我們介入案子調查開始也才僅僅過去五個多小時而已，消息哪有這麽快匯總過來，再等等，估計天黑之前辦事的同誌能將人員流動信息梳理出來就非常不錯了。”

    老譚長歎：“唉……”

    接下來，他們幾個又討論了一下鄭小凝、裴雨旋和成敏各自的男朋友，其中重點討論成敏的男朋友，她有嚴重的抑鬱症、並伴隨周期性精神自閉症，這種性格的女孩要想找到合適的男朋友可不容易……

    聽到後麵，他們基本屬於閑聊了，隻是偶爾打個電話向在外奔忙的同事詢問一下調查結果。

    發現已經沒什麽有價值的內容可聽之後，我不再久待，立即悄然退了回去。

    回到公共洗澡堂的時候，那個名叫張東明的年輕警察已經離開了。

    將吳慶龍收入鏡子內，我施施然走出公共洗澡堂，向學校的醫務室走去。

    “你不是有重要的事情要做嗎，怎麽還有空來我這裏？”看到我來，易可可不由詫異。

    我微笑道：“我暫時沒什麽可忙的，所以就過來這邊看看，嗬嗬，這裏的工作環境還不錯呀。”

    易可可含笑點頭：“還行。你去烤爐那邊隨便坐坐，我給你衝杯熱茶。”

    “你太客氣了，謝謝。”

    接過她遞來的熱茶坐下後，我們隨意的聊了幾句，順便也提了提我老爸轉院的事情，我不得不解釋一下目前的情況，在這樁案子沒有結束之前，我爸的事情隻能往後延遲了，希望她代為轉告一下易中衡，讓他不要多心。

    正聊著，醫務室門口忽然多了一個人，我們扭頭看去，發現是一名警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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