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裝作十分無語地看了看老譚，又看了看孟隊：“我和張東明沒有要搶功的意思，你們都是成精的老警察了，難道還需要我過多的解釋什麽嗎？”

    我這話，加深無語的表情，讓孟隊和老譚一齊愣了愣，一時不知道怎麽說才好了。

    估計是接手這樁案子以來，兩位警隊的老精英總是頻頻犯錯，心裏已經有些陰影了，變得不再像從前那麽自信，所以，我隻是稍微的拿話一堵，他們立即就遲疑了起來，然後陷入了思考。

    嗬嗬，我這算是陰影攻擊術了，看你們還敢不敢再質疑我。

    過了一會兒，見孟隊和老譚都不說話，旁邊的鄭斌如我所願的站了出來：“我想，獵影同誌和東明當時的做法應該是明智的。畢竟，凶手會不會去東灘那邊，他們之前僅僅是猜測而已，萬一猜錯了，然後我們調集大量的人手過去，導致了其他的封堵方向出現缺口，結果讓凶手趁機逃之夭夭，豈不是更加的欲哭無淚？”

    孟隊和老譚聽了，都覺有道理，於是一齊點頭。

    在我讚許的目光中，鄭斌又道：“還有，凶手可是一幫之主，消息靈通之極，一旦有大量警察集體向東灘出動，凶手立馬就能收到手下的報告，然後選擇其他的地方祭奠亡者，照樣會令我們的圍捕計劃落空的。再說，誰能料到凶手的武功會高到那種程度，就連獵影同誌都不是其對手？所以，他們的選擇與其說是失誤，倒不如說是運氣不佳。”

    哈哈，這位鄭科長可真是太配合我了，把我擬好的腹稿全給念了一遍。

    這些話如果由我說出來，難免會給人一種推卸責任的主觀印象，但由鄭科長幫忙闡述的話，卻可以最大程度的打消孟隊和老譚心裏的疑惑，畢竟他們三個可是共事了十幾二十年的老搭檔，彼此都相互信任的。

    這時候，應該不會有誰再懷疑我故意放水了？

    “咳咳，也不能說是運氣不佳。”我幹咳道：“真要是沒點運氣，你們估計隻能找到我和張東明的屍體了，幸好對方還沒有凶殘到喪心病狂的地步。”

    這話，再次令孟隊等人默然。

    他們對屠方方等人的死，現在都已經心知肚明了，隻是出於本職立場和辦案原則，他們都說不出“罪有應得”這四個字而已，因此，對此楊忌這個殺人凶手，我估計他們更多的是無奈，而不是痛恨。

    接下來，孟隊等人向我和張東明詢問了一下楊忌當前的體貌特征，並叫來拚圖技術人員對楊忌的麵目進行了模擬還原，由我和張東明一點一點的指正，很快就得出了楊忌的樣貌簡圖。

    我當然不會提醒他們，說出楊忌擁有不俗的化妝技能，至於張東明，他雖然之前也聽我說起過楊忌可能會化妝術這回事，但他這會兒明顯是沒記起來，所以也沒提。

    如果孟隊他們能夠僅憑一張外貌簡圖將楊忌抓捕歸案，那隻能說楊忌倒黴透頂、且無能之極了，但楊忌怎麽可能是無能之輩！、

    所以，警方的後續追捕行動注定是不會有多大成效的，頂多就是做做樣子給屠家的人看，好歹有個交代而已。

    待孟隊等人一走，我這才有機會問陶紫燕：“你怎麽會在這裏？”

    陶紫燕撇嘴道：“拜托，這裏是藍天骨科醫院，我隻是過來看望嘉柔，然後碰巧發現你被人從救護車上抬下來，所以就跟來敲一下而已。”

    我訝道：“他們從東灘大老遠的把我送到骨科醫院幹嘛，我又沒骨折。”

    楊雪搖頭道：“你和這位張警官的胸口都有一大片的淤青，人家怕你們胸骨有損傷，自然要鄭重其事了，這家骨科醫院在海城可最棒的，不來這裏還去哪兒？對了，這位美女是？”

    說時，她向陶紫燕瞟去。

    我笑道：“她是我的同租好友陶紫燕，紫燕，這位是我同事楊雪，相互認識一下。”

    楊雪落落大方的伸出手說：“你好。”

    陶紫燕也是爽朗一笑，與之握手：“你好。”

    “嗨，雪姐，還記得我嗎？”這時，張東明不甘受冷落，笑著跟楊雪打招呼。

    楊雪白他一眼：“喲，這不是張局長家的二公子嗎，什麽風把你給吹到病床上去了？”

    她的黑色幽默又來了，我和陶紫燕都是哈哈一笑。

    張東明苦著臉說：“雪姐，我比王哥先醒來，你卻一直對我視而不見，我還以為你已經不認識我了呢。”

    楊雪撇嘴道：“在你家隔壁住了那麽久，怎麽可能認不出你？我可記得清清楚楚，你小子當年至少偷了我五條內褲，害我有段時間差點沒的換了！”

    我和陶紫燕再次大笑，將張東明窘的不行，滿臉通紅。

    “雪姐，那都什麽時候的陳年舊事了，怎麽還提啊，我那會兒十五六歲，少不更事，有同學出兩百塊一條收購女生的原味內褲，所以我才忍不住下手的嘛，你都是知道的，那會兒我爸對我的經濟把關超級嚴。”

    一提“原味內褲”四字，楊雪頓時也是滿臉通紅，都不想搭理張東明了。

    我嘿嘿一笑，看著楊雪說：“原來你以前那麽懶的啊，內褲換了都不馬上洗，居然會給張東明可乘之機？不會是故意要送他的？嘿嘿嘿。”

    “送你個死人頭啊！”楊雪立即瞪我一眼：“那是因為這小子勾引了我妹妹楊霜，每次都讓我妹妹在我洗完澡之後將我的內褲悄悄拿走，然後轉交給他的！草，楊霜那個死丫頭，估計她自己的內褲肯定也送了這小子不少！”

    張東明訕訕一笑，隨即問：“對了，小霜還在美國留學嗎？”

    楊雪沒好氣道：“你還有臉問她的事情！真要是有心的話，你倒是去美國找她呀？”

    張東明無奈解釋道：“雪姐，我跟小霜並不是你所想象的那樣，我一直都將她當成妹妹看待的……”

    楊雪怒道：“但她那時候就已經愛上你了！你那時候哄她說，長大以後會娶她，她一直都把這話當成真的，現在你居然說這種屁話？”

    張東明頓時苦笑不已。

    我忍不住插嘴道：“怎麽盡是些狗血劇情，能不能換點新鮮的套路啊？”

    “就是。”陶紫燕也道：“這種劇情，電視上都演爛掉了。”

    楊雪和張東明一齊沒好氣道：“然而劇情就是這樣！”

    鬧了這麽一出之後，楊雪心情有點欠佳，跟我簡單的交代了兩句便走了。

    因為有張東明在，陶紫燕也跟我沒法玩曖昧，於是跟著離開了，說是過去畢嘉柔那邊看看。

    我從床頭櫃上麵的水果籃裏拿了個橘子扔給張東明，自己也剝了一隻香蕉，邊吃邊笑著問：“原來你還是個官二代啊？快說，你家老爺子是在哪個局裏當局長？”

    張東明剝開橘子，漫不經心的往嘴裏塞了一瓣：“你看我這發展路線不就知道了麽，我爸當然是混警察局的。”

    我羨慕道：“學好數理化，不如一個好老爸，你小子前途一片光明啊。”

    “狗屁的光明！”張東明頓時滿腹牢騷：“我爸壓的我超級嚴，在他的眼皮底下工作，簡直就是煎熬！再說，我其實想要參軍當特種兵的，卻硬是被他給摁進了警局裏頭，草，我的委屈誰知道啊？”

    我嗬嗬一笑：“這不是有我知道了麽？嗬嗬，不委屈啊，忍著別哭。”……

    一番閑聊，我和他的關係再次增進了不少。

    我和他雖然全被楊忌踢得吐了血，但傷的並不重，僅僅是有一點淤青和氣虛而已，在醫院住了兩天就死活都不願待下去了，辦了出院手續後一起結伴離開。

    我打車來到偵探社，看見楊雪正坐在辦公桌前單手支著下巴靜靜的發呆，我走到了她麵前都還沒反應過來，心中頓生惡趣味。

    我伸長脖子，將臉湊近她，然後郎朗道：“思春呐？”

    “額……”楊雪這才愕然清醒，一扭頭，頓時便與我四唇相印。

    我趁機嘴巴一嘟，直接吻上了，隨即又在她驚叫之前張嘴輕輕咬住了她的上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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