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勸說父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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曾經,她隻是單純的想要留在古耀揚的身邊,但現在開始奢望著,想要得到古耀揚的真心。
思及此,烏婷婷苦笑著,伸手輕輕拍著子欣的肩膀,說道:“好,娘親現在就教子欣做糖油粑粑,等會娘親陪著子欣一起去放風箏,好不好?”
烏婷婷在心中暗自想著,如果沒有猜錯的話,子欣最喜歡放風箏了。而她這個娘親卻是一個不稱職的娘親,幾乎沒有花心思好好的陪在孩子身邊過。
想到這裏,她心中說不出來的難受,哽咽著。
子欣則如同一隻開心的蝴蝶一般,歡喜的翩翩起舞著,在院子裏跑來跑去,嘴裏高興的說著:“娘親要陪我放風箏,娘親要陪我放風箏,真是太好了。”
烏婷婷苦笑著,走上前緊握著子欣的手,在心中暗自發誓:這一生,不管自己是否能成為夫君心中最重要的人,但要成為子欣最重要的娘親,願意一直陪著子欣成長,陪在子欣的身邊。
遠處,古耀揚剛好看到烏婷婷緊握著子欣手離開的模樣,他心中咯噔一下,挺拔的背愣了愣,子欣是他心中最柔軟的地方,這些日子一直都在心中暗自想著,是不是自己太無情了,至少子欣是無辜的,就算當初烏婷婷使用了卑鄙的手段懷上身孕,但孩子終究是無辜的。
這一切,他心中有數。然而現在,這一切他都想明白了,為什麽自己一直要深陷在過去的痛苦中,為什麽不願意開心的麵對這一切呢?
想到這裏,古耀揚苦笑著,追上她們娘倆,另一隻手緊握著子欣的手,說著:“子欣,難道你不希望父親陪著你放風箏嗎?”
子欣微微一愣,轉而激動的跳起來,緊緊抱著古耀揚的大腿,哽咽的聲音說著:“父親,你根本不知道我心中多麽奢望,你能一直陪在我身邊,我多麽羨慕別的小朋友都有父母的陪伴,但是我卻什麽都沒有。”
聽著子欣的話,古耀揚心中十分難受,蹲下身子,緊緊地擁抱著子欣,沙啞的聲音說著:“子欣,以前是我們太忙了,所以忽略你的感受了,父親跟你承諾,以後會多陪在你身邊,好不好?”
子欣眼中閃爍著幾分疑惑,看了看母親,然後激動的說著:“父親,我們拉鉤上吊,一百年不許變,誰變的話,誰就是小狗。”
“好好好,誰反悔誰就是小狗。”古耀揚歡喜的語氣說著,然後跟孩子拉鉤。
此時,烏婷婷則站在一旁看著他們,眼中帶著無數的歡喜。
古耀揚站起身來,看著烏婷婷出神的模樣,伸手在她眼前晃了晃,說著:“婷婷,你在想什麽呢?我們趕快去做糖油粑粑給子欣吃。”
烏婷婷這才回過神來,尷尬的吐了吐舌頭,目光落在子欣身上,說著:“子欣,我們走。”
三個人朝著廚房走去,溫暖的陽光將他們的背影拖得很長很長。
而此時,一個黑衣人看著他們遠去的背影,眼中露出幾分不甘心,緊咬著嘴唇,雙手緊握著拳頭放在兩側,不甘心的說著:“真是太傻了!”
而這個人不是別人,正是丞相大人。哦不,現在他已經被皇上革去官職,根本不是丞相大人了。
而古耀揚感覺到身後有人跟蹤自己,駐足,目光看著烏婷婷,說著:“婷婷,我突然想起我還有點事情要忙,你先帶著子欣去做糖油粑粑,等會我陪著你們一起去放風箏,好不好?”
烏婷婷點點頭,而子欣則垂著頭,小聲的說著:“哼,父親每一次都騙我,我不想跟父親說話了。”說著,她掙脫開古耀揚的手,朝著小廚房走去。
看著子欣遠去的背影,烏婷婷笑了笑,轉身看著古耀揚,說著:“夫君,你去忙吧,子欣交給我,我相信她會體諒你的。”
古耀揚點點頭,然後轉身離去。
子欣看著夫君遠去,長籲一口氣,然後轉身朝著一旁的小廚房走去。
古耀揚走到拐角處,臉上帶著幾分疲倦,低沉的聲音說著:“父親,你出來吧。”
躲在暗處的黑影微微一愣,沒有想到耀揚竟然發現了自己,他有點不甘心的走出來,雙目看著古耀揚,緊咬著嘴唇,想要說什麽,但是一時也不知道該說什麽。
而古耀揚則直接開口,問道:“父親,這麽多年了,難道你還不願意放手嗎?我們能活下來,已經是皇上開恩了,我不希望父親再做任何的傻事了,父親你明白嗎?”
丞相微微一愣,伸手摸著花白的胡子,深邃的目光中露出幾分失落,沙啞的聲音說著:“兒子,這就是你要對我說的話嗎?你讓父親如何咽下這口惡氣呢?因為皇上到處通緝我們,你的娘親才會因為染上瘟疫,一病不起,最後離開我們,這一切都是皇上的錯,我一定要為你娘親報仇。”
一提到娘親,古耀揚心中說不出來的難受,胸口如同被一把尖刀狠狠地額戳這一般,心中說不出來的難受。
許久之後,古耀揚才說著:“父親,事到如今,你還認為這一切都是皇上的錯嗎?如果當年不是你謀反的話,娘親怎麽可能死在他鄉?”
“耀揚,你別說了!”
這些年過去了,但是丞相始終無法接受這個事實,雙手緊緊地捂著耳朵,沙啞的聲音說著:“耀揚,你知道這些年我是怎麽過來的嗎?我根本無法忘記你娘親,我一想到你娘親伸手緊握著我的手,雙眼不舍的模樣,你知道我心中多麽難受嗎?”
丞相臉上還帶著數不清的悲傷,看著古耀揚,雙手顫抖著,想要伸手去默默古耀揚,但終究還是懸在半空中。因為,現在他就是一個罪人,如果不是因為他的話,他們完整的家庭怎麽可能支離破碎呢?
看著父親如此小心翼翼的模樣,古耀揚難受極了。
他們之間雖然沒有任何的血緣關係,但是這些年的養育之恩,古耀揚一直都記在心中。想到這裏,他主動伸手緊握著父親的手,心疼的說著:“父親,你放棄那個不切實際的念頭,好不好?我知道你這些日子,心中都不是滋味,但是一切都會過去的,隻要我們一家人在一起,就算過著平淡的生活,我相信娘親在天上也會看著我們,保護我們的。”
丞相的眼中帶著幾分濕潤,嘴唇哆嗦著,但是半天都沒有說一句話。
一想到如今的日子,他如同過街老鼠一樣東躲西藏的,這種日子簡直就是一種折磨,讓人心中說不出來的難受,甚至是無助。
想到此,丞相抬頭,說著:“耀揚,我做了許多傷害你的事情,現在讓你跟著我一起受罪,如果不是因為我的話,皇上也不會怪罪你,憑著你的才華一定可以謀取一份官職的,我……”
古耀揚搖搖頭,臉上帶著釋然的笑容,說著:“父親,你真的太不了解我了,這麽多年,難道父親你還不知道我想要的是什麽呢?我根本不稀罕高官厚祿,我貪戀權貴,我隻想要我們一家人在一起團團圓圓,這就足夠了,你明白嗎?”
丞相心中一陣陣詫異,伸手緊握著古耀揚的手臂,不解的問著:“耀揚,你真的甘心現在的生活嗎?”
“父親,我知道你總是覺得心中對我有愧,但是我根本不稀罕那種生活,所以父親你也不要再覺得愧對我了,好不好?”古耀揚幾乎是帶著不少的哀求說著。
而此時,一道清脆的聲音傳來,說著:“祖父,你就答應爹爹,好不好?”
聞聲,他們轉身回去,看到烏婷婷跟子欣不知道什麽時候站在他們身後,子欣朝著丞相走來,手裏端著糖油粑粑,稚嫩的聲音說著:“祖父,我們一家人在一起,好不好?其實,爹爹心中十分想念祖父,甚至派人出去尋找祖父。”說著,她伸出白皙的手緊緊地拽著丞相的手。
丞相心被狠狠地撞著,變得柔軟起來,蹲下身子,伸手摸著子欣柔軟的秀發,開心的說著:“這就是我的孫女,真是太可愛了。”說著,激動的抱著子欣轉圈。
烏婷婷走上前來,伸手緊緊牽著古耀揚的手,感覺到他手指微涼,心疼的說著:“耀揚,我知道你心在在想什麽,我知道你心中不舒服,但隻要我們一家人在一起,這就足夠了,家和萬事興,你不要再生氣了,好嗎?”
古耀揚側身看著烏婷婷,心中說不出來的難受,伸手緊緊握著她的手臂,心疼的說著:“婷婷,謝謝你。”
此時,隻聽到祖孫兩人的笑聲傳來。
丞相大人暫時留在府中,當他看到子欣可愛的模樣時候,竟然不忍心離開了。這些年來,他的日子一點都不好過,他還記得夫人當初盯住自己的,一定要照顧耀揚,但他根本沒有任何的能力保護古耀揚。
如果說曾經自己是一隻展翅騰飛的雄鷹,那麽現在他就變成一隻小鳥,再也沒有當年的風采,更不要說展翅騰飛了!
想到這裏,丞相心中湧起一陣陣的苦澀,端著手中的茶水喝起來。
目光看著古耀揚他們一家人在花園中放風箏的模樣,心中一陣陣感慨。而此時,子欣則懂事的朝著他跑來,伸手緊握著丞相的手,撒嬌的說著:“祖父,我要你陪我放風箏,好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