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9章 獸性大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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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和徐得喜、蔡運波聞聽劉正能挾了他前妻的屍體,正在蔡成國的家裏大擺案堂,高燒香燭。三人互相一望,心裏一驚,娘的,這要任劉正能這狗日地整下去,指不定會出什麽亂子!他不將蔡成國他病爹氣得半死,也會將他那本來有病又有點癲癇的老娘給氣得癲癇發作!到時候另一屍還沒有安息平定,又鬧出另一出人命來!
“娘稀皮,劉正能這是胡搞!”徐得喜嘴裏罵了句,然後帶著我們火速趕往蔡成國家裏。
還沒有到蔡成國家,就隻見他家門前香燭嫋嫋,煙霧升騰,空氣中彌漫著靴炮的味兒。在蔡成國低矮潮濕的土坯房前,一具用床單裹得嚴實的的女屍,靜靜躺在門板上,初一看還像人在睡著一樣。但是,那女屍的臉部雖被遮住,但腳部卻露出來。她穿著鬆糕黑白三角壽鞋,渾身素白與黑色的壽靴相襯,再加空氣中那味兒,怎麽看都有些怪異。
而在蔡成國家裏的台階上,看熱鬧的、來鬧事的、勸架圍觀的,圍了約有二十多人。不用看,這些人大部分是來自蔡氏、劉氏兩姓。一派是蔡家宗親,約有十來人,但因為是自家人盜了人家的墳偷女屍,怎麽著都有點理虧,說話的嗓聲相對小些;而另一派,則是劉氏家門,仗著事兒有理,說話都大聲一半截,動不動就喊爹罵娘,將蔡家蔡成國幾個至親訓得孫子一樣!
要按法律來說,事情其實很明晰,就是蔡成國盜了新墳,想將劉正能的前妻之屍盜往外地銷售,這是觸犯法律。但是在農村這樣的場合,有道理但很多時候別人並不買賬。
而且理虧的一方也不是想辦法來彌補什麽,而是想辦法撇清關係;有理的一方則依著自個有理,更是得理不饒人,恨不得將人家弄進泥地,還踩上幾腳。
眼前的情形就是這樣,雙方是勢不相讓,形成對擂之勢,互相指責謾罵!
此刻,蔡成國他老爹拄著拐棍站在人群中間,正紅著臉在與劉正能帶去的人互相掐架。蔡成國他病爹身子骨清瘦,但說話不好聽,他哆嗦著說:“劉正能你龜兒子你算個毛,你有種你找蔡成國去!你老婆的屍體被他偷,被她奸,要殺要剮,那是他幹的壞事!他一人弄的事,理當他負責,你現在擺在我這裏,臭了、化了、長蛀了,管我們卵事!還有,你讓我們家出安葬費?……你們就沒看到,我都成這樣了,你們還要怎麽要?”
“你他媽的就是不要臉!”蔡成國他爹的態度,顯然讓劉姓族人氣壞了。其中一個劉姓婦女說:“我說昌球,你們家這樣背時,我們就該可憐你?哦,你家成國將正能老婆的屍體給偷了,還占著理了?你這是什麽話?”
“我不是說了嘛!你們要安葬費,要賠錢,沒有!事情是蔡成國犯下的,一人做事一人當,你有能耐,去公安局將他擰出來吊打一頓!我跟你們說,你將他打死,我保證半句話不說……但你們現在要錢,有根卵毛,要不?”
看不出來,蔡成國他爹也算是病入膏肓了,說話竟還這麽刻薄。要不是他年齡大弱不禁風的樣,我估計這劉姓族人,早就上去扇他幾個耳括子。
“大家都靜下,都靜下……”徐得喜將手壓了壓,示意先別爭了。唇槍舌戰中,徐得喜這樣的姿勢,還直是讓大家暫時停止喝鬧!
“我說哈!……大家就願意看著春花的屍體就這樣擺著?這樣吵下去就是解決事情的辦法?”徐得喜將眾人望了望,然後怒氣洶洶地說道:“你們就不知都退一步?這次鬧了,以後就不見麵了?”
徐得喜說的這話,其實我也先讚同。大家是同村人,低頭不見抬頭見,這鬧生份後,以後怎麽見?而他的意思很簡單,那就是劉正能作些讓步,蔡成國老爹也支持貢獻一點。雖然說蔡家現在沒錢,但山間有林子,林子裏有木材,這樣的物品隨便都能換點錢來。至於蔡成國能不能放出來的問題,那就交給公安機關來處理。
“哼,反正就是那句話,春花的屍體是昌球他兒子弄出來的,他不給個說法,堅決不成!”
“說法?你想要,我就能你?給你幾根卵毛!”蔡成國的老爹蔡昌球不屑地說。
“你!你難怪是不要臉的種,生下了流氓下賤胚子!”劉正能也不是省油的燈。
徐得喜見製止不住他們兩人,作為一村之長,麵子上有點過不去。他一把將劉正能給拉到一邊,然後說:“正能,你這是雜了?你看看你做的啥事?怎麽勸了,還不聽呢?”
劉正能這幾天風雨路途日夜兼程,從深圳回的家,一直沒合眼,雖然和春花這是不離婚,也變成離了,而且前陣子還被春花娘家哥帶人暴打,但他心裏,卻一直對春花是愧疚的。他一臉委屈地說:“能雜的?他兒子將春花的屍體給挖出來,就不興我在他家門前燒幾張紙?”
“燒紙燒紙,那有什麽用?你不拉回去重新入殮?這樣擺在這裏,像什麽話?”
“入殮?得喜叔不是我不給你麵子,也不是故意為難你,我這將春花擺在這裏,就是想向蔡成國家裏要個說法,沒有說法,不行!”劉正能也才近四十歲,估計與蔡成國年齡差不多。
“你這人怎麽這麽強,你要看著春花的屍體在這裏擺著腐化流膿?”
“我怎麽就強了?……得喜叔,你是不知道,蔡成國這王八蛋,打春花主意已久了!我跟你說嘛得喜叔,以前我在家裏的時候,我與蔡成國還處得好,我從來沒將蔡成國當外人,他娶不到老婆我還幫著出主意,有時候大家一起到縣城的時候,我和春花住一個房間,我還幫他叫個雞婆搞。”
“可這人不夠意思呢!我和春花好,他見不得別人好。就是前年,他從蘭州工地回來,也想去深圳那邊找個電子廠的工作,順帶把個妹回來。他剛去沒有地方可住,就住在我那出租屋裏,也就是那回,他在深圳呆了三個月,又嫌工作太低回村裏後,春花就曉得了我在深圳和別的女人的事!哼,要不是他多嘴,怎麽會有今天春花橫屍的事!”劉正能說得頭頭是道,咬牙切齒,他將自個 與四川女人好上告密一事,歸轍於蔡成國!
我見劉正能說得激動,忙製止他說:“這事一碼歸一碼,咱們不能前仇舊恨一起清算!”
“哦,常幹部,我不是清算,我而是心裏早就憋了這口揚氣想說!蔡成國這狗日的,知道我在深圳有了別的女人,他一回村裏,不僅向春花告密,還趁著老子在外打工,他就騷擾起春花來,你們不知道哦,他晚上常給春花發短信,說什麽嫂子你那兒癢不?還給她發一些這玩意,你們看看!”
劉正能越說越來勁,越說越激動,他從口袋裏掏出一個女人用的手機說:“得喜叔,常幹部,你看看……你們看看嘛,這是春花她的手機,她人走了後,我拿了她手機才發現的,你看發的是啥雞巴東西?看得我都臉燥。”
說著,劉正能將手機伸給徐得喜看,徐得喜沒有帶老花鏡,他早就老眼昏花,看不見。徐得喜隻得給我看。我一看,沃草,挺勁爆的。內容也就是蔡成國這老騷單身漢,給留守在家的劉正能媳婦發的黃色笑話。
“一對情人ml,男的總喜歡說:我要弄死你!忽忽幾日未見,女找到男單位,男問:有事嗎?女柔聲道:也沒啥事,就是不想活了……”
接下來一條是:“一群婦女等候b超檢查,護士喊:排好了啊,彩b的站左邊;黑白b的站右邊。一婦女不懂,掀開裙子退下內褲,問護士:你看我的算什麽b?護士沒好氣地說:你是牛b!!”
我將這短信往下一劃拉,下麵還有呢:“課堂上,老師在黑板上寫下一個軟然後說男同學把拚音念一遍。男同學念:日完 -軟;老師說男同學發音不對,女同學念一遍;女同學念:日完俺-軟。老師又說,大家念的都不對,都看我念一遍:日五晚俺-軟!
我將短信看完了,將手機遞回給劉正能。劉正能知道我看了內容,他一臉氣憤地說:“常幹部你看了,春花在世的時候蔡成國就有想法,說不定早就動了心思。現在她死了,他還是沒有落下心,而是趁著她新墳剛落的時候,將她給弄出來……我跟你們實不相瞞地說,我這回還一定要申請法醫屍檢的,媽奔,我怕狗日的蔡成國,獸性大發將死了的春花給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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