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女人說：“李芳呀，你這子宮倒沒有什麽問題，宮房幹淨，未有炎症，但就是卵泡的發育並不是特別理想。喏，你看嘛。從這片子來看，卵泡細胞壁有些厚，排卵量估計也少！”

    老女人裝模作樣，將b超片子迎著光看了看，又低著頭將檢查的文字結果也看了看，接著說：“咱平常人在育齡時期，估計每逢排卵期，都會有五六個卵子排出來，而從你這b超檢查的情形可以看出來，你的卵子排出來的數量，相對來說要少些。因為從卵泡的發育情況來看，鼓起來泡泡有點少了！……哦，別的問題，倒沒有的。”

    聽著老女人所說的卵泡發育不好的話，劉國柱和李芳真是急死了。

    劉國柱有點早流，再弄個李芳也是懷不上，那就慘了！其實他們哪知道這是老女人的套路，進了醫院，好不容易逮個客，拿點提成，她豈能輕易錯過。而劉國柱在聽了她的診斷後，當即就眼巴巴地望著老女人：“醫生，如何是好呢？這要卵泡發育不好，肯定懷不上？”

    “那肯定啦！”老女人看了看李芳，又看看劉國柱，回頭接著說：“不過卵泡的發育，與你的生活調理，作息時間，營養膳食，這是分不開的。你天天吃蘿卜白菜，那肯定營養跟不上，對？所以，治你這病，還得從根源上改起。”

    劉國柱和李芳見她說話的口吻，以為遇上大救星，本來熄滅的火苗又燃了起來。老女人一見他們的神情，見這回真唬住了，便說：“這樣，我給你們開幾個調理氣血、平衡飲食的藥，完了，你們再按照藥物上的要求，回家準時吃，同時，再注意休息時間，這樣就可以啦！……哦，我再給你們開個排卵試紙。這樣，你們回家裏，調理好身子之後，覺得到了時間後，再用試紙試試，按照試紙上的顏色比對後，再同房，懷上的機率就大了。”

    說著，老女人在她的診斷單上一通亂劃，然後將單子扔給劉國柱。

    劉國柱屁顛顛地跑到藥房一劃價，再買單。麻鼻的，一大袋子，共花去一千三百多元。藥大多是白鳳丸、生血膏之類。但是，話說回來，劉國柱和李芳卻無怨無悔，還覺得這錢花得值得！

    從醫院回來，李芳便遵叢醫囑，進入漫長的生理調理期。

    除了吃這些白鳳丸，生血膏之類，劉國柱更是變了法子，讓李芳吃得好，睡得好。村裏的土雞，豬腿骨什麽的，那是家常菜。就算是野味山貨，什麽山雞，野雀，隻要村民套住了，他便買回家燉湯。甭說，甲魚王八還買過哩，賊貴賊貴的，要一百多一斤，不過這純正山貨味道就是不一樣，特香，味特正，滋補得李芳皮膚光潔、神色水潤。

    我去找劉國柱說苗圃場的事，本身準備了好幾回，但都沒有瞅準時機。

    一是劉國柱他得在家，二來他要得閑。平時他要工作，幫魯香玉打理場子。即便不工作，他在家也是一把幹農活的好手，為了讓李芳少幹活，家裏種菜、清水溝什麽的，都是他在弄。

    而且他屋子的後麵，自身也有個小苗圃場。苗圃場裏，除了種有葡萄、桃子、櫻桃這類家常果樹之外，就是挖的山野裏的野紫薇苗、野蘭花，或者從金香玉那苗圃場裏捎回來不要的病苗弱苗紅櫻、千年矮之類種的。通過幾年打理，不僅現在有模有樣，而且效益明顯。

    不過這天。我還是瞅準了劉國柱有空。這是星期天，又下雨。一般下雨天劉國柱除了出車跑活，倒也沒有什麽事。雨天下地幹活的話，主要幹活不利索，爛黃泥愛粘鞋，走起路來都不爽，而且爛泥碰哪，哪就髒了。所以一般村民要不是農事特別緊要，也懶得下地。

    我到了劉國柱家。外麵雨水嘀嗒著屋簷，叮咚作響，屋內他們的小日子還真過得靜泌。劉國柱正臥在沙發上看電視，而李芳正看本什麽書，估計是《孕期百問》之類的書。要不是他家裏養的兩條小狗朝我吼啊吼，汪汪叫，劉國柱和李芳還真不知道我的到來！

    劉國柱聽到家裏狗叫，忙著開門喝酒。一見我將電動車往他家的牆角靠！他忙著笑著迎出來，然後嘿嘿笑著說：“常海，今有空來家裏玩呐！快，快進屋坐！”

    我進屋坐下，李芳一見我來了，也笑眯眯的將書本放下，然後跟我說招呼了之後，便拎著水壺給我泡茶。我將劉國柱坐下，開門見山便說：“國柱，我這次來找你，是有事！”

    劉國柱看著我說：“這落雨天有啥事呢？你先坐著，我跟你說，昨天我放工回來，見後場村有個村民套了一隻野雞，還蠻大的，有兩斤多，還是公的呢！要不中午我讓李芳給燉了？咱們下午小泯一下，雜樣？”

    我一見劉國柱要我喝酒，吃野味，我忙著拒絕。我擺擺手說：“不行不行，真是有事！”

    劉國柱見我認真的樣子，便說：“有事？”

    我便跟他說了上回他跟我提過的開苗圃場的事，我鼓動他說：“國柱，你現在有這門手藝，懂園藝修剪技術，也精通栽培管理，在種樹養花銷售上，也很有道道！……哦，你現在雖然給魯總打工，每個月能拿三千塊，回家還能幹活養花拿外水，但你想過沒有，咱們村的山大，林地多，閑置的土地多，更重要的，就是窮！……嗬嗬，我這不是說故意損賤咱村，窮就是窮，咱也不說那些光麵的話！……所以，你一個人富，不算啥，如果村民們都能沾上光，能將魯總的場子，讓她在咱村也開個分場，那就更好了！別的咱不說，就是她場裏需要人打工，咱們這些年老一點的，還有留守婦女們，都到那做點活，也能多賺錢！”

    劉國柱被我一鼓動，似乎他挺走心的，他望了望我，笑嗬嗬地說：“常海，你也太看得起我了，我哪有你說的這麽大能耐！”。話是這麽說，他卻一麵說著，一麵站起來去冰箱上麵取車鎖匙。取了車鎖匙之後，他扭頭朝李芳說：“小芳，你將冰箱裏那野雞給拔了毛剁了呢咧！待我們忙完，任常海在家裏吃飯，吃野味！”

    我想拒絕，不要李芳在家裏忙乎。但劉國柱由不得我套，而是已拉著我，上了他的麵包車。兩人在滴嗒雨聲中，將車開到萬峰林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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