蔡標是村主任蔡運波那一輩的人，他四十多歲，近幾年在重慶那邊混，靠著倒賣摩托車往越南，確實賺了大幾百萬塊錢。

    但由於以前他剛出去打工那時候，混得很不如意，曾經還還跟著一幫混混從雲南那邊拐了名女孩賣到山東，結果在火車上的時候，人家女孩趁換乘時逃跑（拐賣未遂），而讓村民看不起。

    在外賺了錢，就想回鄉裝逼。這是正常人的心態。蔡標以前覺得鄉親們看不起他，他就想回來爭口氣。而且，這幾年往越南那邊倒騰摩托車，也沒有以前賺錢，所以，他在前幾個月，便將重慶販摩托貿易生意擱棄了，回到清峰城裏住著吃老本。

    就上個月，他聽說村裏換屆，心裏就有些癢癢。回到鎮上一打探，發現又有鎮長劉明這層關係，雖然是高中時的同學，可他有錢，又有同學關係，自然就不一樣！他以為到河峪當個村長，那是鐵板釘釘的事。誰知道劉明打電話給他，說眼前的事就要黃，常幹部要推薦劉國柱來當，他自然不服氣！

    蔡標自個出門多年，紅白兩道均不熟，按說這事兒他就是生氣，也無可奈何。

    但是，他沒有認得道上的人，但他身邊有個人認得，而且本身就是混混痞子。

    這個人就是蔡運波的兒子蔡虎。蔡虎以前在萬峰鎮林管站路卡子上上班，跟鎮上的痞子小混混全是熟人。而且我向江雯的男友、縣委書記兒子李建軍告了萬峰鎮林管站的站長牛魔王的狀，將他給調到別的鄉鎮之後，蔡虎所在的單位也是樹倒猢孫散，日子一天比一天難過。

    以前的時候，雖然工資就那麽丁點，算不上高。但是，在萬峰鎮，全是牛魔王說了算。每逢熟人運幾車樹出鎮，或者有些樹販們要運禁砍的木材出鎮，那紅包打點是必然少不了的。甚至他們中的部分人，本身就與木材商勾搭在一起，從事木材外運的工作。 這樣一來，這幫人的日子滋潤著呢。

    但是牛魔王調走之後，清峰縣林業局也意識到管理方麵的漏洞，然後就在林管站那裏，裝上了二十四小時監控。這樣一來，以前林管站的那幫人，崩說收人家收路費等紅包， 就是上班時間，還必須按時到崗，著正裝上陣！所有的管理漏洞，一下就將他們給掐死了，自然，也掐斷了他們經濟來源。

    蔡標從外地回來之後，閑來無事，也常在萬峰鎮閑誑，很快就與自家本性這個混在道上、黑白通吃的小侄子蔡虎給勾搭上。蔡虎也樂意找個蔡標這樣能買單的老板作靠山。

    兩人吃了幾餐飯後，蔡虎就拍著胸脯對蔡標說：“小叔，你幾年沒有回來，這一回來，你遇上什麽事，盡管吩咐小的就是！……嗬嗬，隻要你交待的事，我決不含糊。”

    蔡標在接了鎮長劉明的電話之後，心裏窩著口氣，胸膛堵得慌。當天晚上，他便邀 了蔡虎一起到燒拷攤喝啤酒吃雞爪。

    當天，蔡虎帶了幾個兄弟一起赴約，吃燒拷喝啤酒。

    喝得七八成的時候，蔡虎見蔡標長籲短歎，便問他：“小叔，雜回事呢，一點兒提不起勁？是不是在外偷人家媳婦被小嫂子抓到了？”

    蔡標用吃雞爪的棍子將蔡虎敲了一下，然後咧著嘴說：“什麽偷人家媳婦呀，你莫亂說！瞎扯蛋，你好好看看你小叔，身子正著呢！根本沒有你說的野狗似的亂交的事！”

    蔡標這人，要說在男女之事上，還真是沒得說。

    這年頭，有錢有閑的男人，哪個不泡個小三，追個學妹，順帶還到桑拿洗浴城玩個三皮什麽，享受享受東莞服務、再包個良家，也算是標配。但蔡標雖然有錢，他在男女之事上卻還算講究。

    原因是啥，就是他那襠裏那話兒，以前騎牛的時候，也就是七八歲時。有一天他不小心從牛背跌落下來。當時那雙黃蛋兒，跌落砸在地上的尖石頭上，痛得蔡標喊爹叫娘，急得是直上火。

    當時跌的時候，農村條件差。在哭鬧了二三天之後，也就不了了之了，而且當時他也沒有感覺哪不適，更加被拋之腦後。後來，直到成年，特別是娶了媳婦能啪時候，他才知道，自家其中一個蛋在六七歲時給震傷了，隻要一做那事兒，上杆兒充上血之後， 就像內胎打完了氣，這讓他覺得隻要那蛋兒拍打著女人的那皮兒，就會隱隱地疼。

    這也是他這個大老板，既不嫖，也不好洗桑拿泡女人的原因。他並不是不喜歡玩女人，但每次玩女人時那蛋兒衝刺撞擊的時候就疼，幾次過後，他對男女之後那道兒，也就提不起興趣。

    蔡虎被蔡標用簽子敲打過後，怔著眼問他：“小叔，你雜的嘛？我見你麻著臉，我們酒都喝不下嘛！”

    “喝不下就不喝！誰叫你灌那麽猛呢！”蔡標一邊埋汰蔡餐，一邊還是就將自個想選村長，卻被我到鎮裏提名劉國柱的事給蔡虎說了！

    “小叔，你說的這事兒是真的？”蔡虎一聽是我的主意，前仇舊恨一並來了。他將一杯啤酒送入嘴裏，然後嚷著說：“沃草他大爺，又是那鳥人的主意？上回咱們老大的事，我們還沒有跟他算呢，怎麽又出來這事兒？”

    蔡標望著蔡虎：“什麽你們老大的事？”

    蔡虎也將我告狀讓他們以前林業站站長牛魔王調到別的鄉鎮的事，也跟蔡標說了。蔡標將嘴巴裏的煙一丟，信口罵了一句：“媽披的，真是不知道大王小王了，在咱村的地盤上，一個外來人，還想翻把?也太不自量力了！”

    “是啊，是啊！”跟著蔡虎來的兄弟，不忘旁邊敲邊鼓。

    “小叔，要不……我找人教訓教訓他，讓他知道，在這地盤上，誰當家作主！”

    蔡虎喝了幾杯啤酒，臉紅紅的，他有同去的兄弟鼓勵，再加之想替蔡標出頭，便接著說：“我們現在就去找他，教訓教訓他！”

    “著啥急呀？這事兒，我還得謀劃謀劃……你這腦殼呀，也不想想？你現教訓他？他認出你，你還不死定了！”蔡標將蔡虎的頭再用雞爪簽再敲了敲，接著說：“小虎，你想想哈，假若他認出是你，你爹在村裏當主任，還要不要人配合幹活的了？”

    聽蔡標這樣一說，蔡虎才知道是呀，這才是最重要的。因為他怕我認出蔡虎，更怕萬一他們教訓我時，被逮到後一問，蔡運波的職務也保不住……所以，這事兒還得另行琢磨。

    而且，這事兒蔡標早就謀劃過，蔡虎找人教訓我可以，隻是他不合適出麵。他出麵的話，就會拔出蘿卜帶出泥，到時候將他爹連累了，還不定會連累他！

    所以，蔡虎想了想之後，才說：“小叔說得不對！很對！我要出麵的話，會帶來好多麻煩。要不然……我到另鎮找幾個兄弟來，將那個姓常的給收拾收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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