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草，你能有什麽難言之隱？”

    我掏著鳥，迎風尿著，卻側頭問劉國柱。

    他家裏的情況我還算熟悉，李芳在教書，他在上班，生活比較有規律，是山村難得的富裕人家。

    要說有難言之隱，也就是李芳懷不上的事。

    劉國柱臉一撇，歎氣說：“還不是我和你芳姐的事，我和她結婚這麽多年沒有生，村裏的人早就指指點點，背後都有不少人說著風涼話！哎，上回將你的那東西倒在你芳姐的那裏，我看還是會失敗，這都一個多月過去了，一點反應都沒有！……你說這還要我來當村長，那幫外姓人，還不將我埋汰死才怪！”

    果然劉國柱還在掂念著李芳懷不上孩子的事，這事兒對他的打擊太大。

    我被他重提那回將自個的精華，倒入李芳那縫縫之事，還是有點兒臉燥，當然，還有點兒為那事兒心虛，畢竟自已將擼管出來的精華倒掉了，換成了旺仔牛奶，這事挺對不住她的。

    為了岔開話，我將他碰了下說：“就因為這事？”

    劉國柱搖搖頭，又說：“還有……還有就是近段時間發生的事！蔡運波被免職，蔡標得不上勁，清理出候選人的名單，這蔡家人，算是與你結下仇了，雖然這段時間不敢造作，但指不定為難你的時候還多呢！”

    他從口袋裏掏出一盒煙，我懷疑是他到哪家幫著嫁接果樹，人家客套給弄的。他遞一支給我，一邊點火一邊說：“這時候我來當村長，人家還能不懷疑我在其間掏事？我和你關係這麽好，全村人都知道，他們還指不定是懷疑我在暗中讓你幫著到鎮上說話求官！”

    我見他這前怕狼後怕虎的樣子，無端地心裏感到生氣。我支持你參與選舉，你要不理會也就罷了。人家魯香玉支持你，說擴大在河峪村的投資，你還有什麽理由不當？我吸了口煙，吐出一口白霧，然後提高聲音說：“國柱，我雜看你就這麽沒骨氣呢，你還在乎別人對你有意見？還難言之隱？這算個毛？你一個大男人頂天立地，還在乎蔡姓人的冷嘲熱諷！再說，我向鎮裏推薦又雜了，我都不怕，你怕？你怕個球啊！”

    劉國柱被我一懟，有點傷心，他吸著煙不說話。我接著道：“現在村裏是派別林立，人際關係複雜，而且沒有主事的村幹部，但正是因為沒有人主事，才需要你出頭來挑起這幅擔子！”

    “哦，我知道你的想法，你現在上著班，每月領著薪水！覺得日子好過……是，你是過得爽歪歪了，但你看看村裏的現狀，莫不讓人寒心！年青人遠走他鄉，留下六一九九部隊留守。田種不了，地耕不了，一年到頭，大家的收入就指望外出打工的……你想想，你要出頭來挑起這擔子的話，魯總魯大姐她答應再投一點，咱們組織村民也學著人家做點苗木的種植，就和你家裏現在一樣，沾下魯總的光，做點小本買賣，那肯定村裏會是另一番景象！”

    劉國柱聽我這樣說，估約他覺得也對，便不說話了。連續吸了幾口煙之後，他隻哼了一句：“你說得倒輕巧！”然後將煙屁股一丟，手朝我胳膊一架，回魯香玉屋裏喝酒。

    因為劉國柱始終沒有答應選不選村長一事，我的心情很不好，魯香玉也覺得沒麵子。回到桌上，我連灌了三杯米酒。魯香玉買的這米酒，是當地農民用糯米做的，度數並不高，但三杯下肚，頭暈眼花。

    也不知喝到啥時間，反正劉國柱和李芳送我回張曉杏家裏。

    而且，我依稀記得，他和李芳架著我回到張曉杏家裏的時候，張曉杏從屋裏迎了出來，熱情地吆喝劉國柱和李芳到家裏坐坐，而劉國柱說：“曉杏，我們就不坐了。你將常海照顧好就行，我和你芳姐明天還有去鎮裏呢！”

    “去鎮裏？你們去幹什麽呀？”

    “能幹什麽？聽常海的主意唄，找換屆的領導們，報個名！到時，你們可得幫我投張票！”

    “是嗎？國柱哥，你要參加選舉？這是好事呀！我們一定投你的票！嗬嗬……不過，明天你去鎮上時，喊一聲我，我順道搭個車，去看看我姐！！”

    “去看你姐，一點問題都沒有！我到時喊你！”劉國柱笑著揮揮手，然後開車走人。

    劉國柱和李芳兩口子走了，張曉杏將有些醉意的我扶到椅子上坐下，我迷朦，看著眼前玲瓏的身影，低聲吆喝她：“幫哥倒點水來！我喝醉了。”

    我還真是想不到張曉杏對我喝醉酒挺憎恨的，她臉一撇，沒有給我倒水的樣子，而是扭頭看電視。

    我一見她這得意，借著酒意，嘻皮笑臉說：“嘿，曉杏，雜的，幫……幫姐夫倒杯水，總行！”

    哪知道這家夥還翻臉不認人，氣呼呼的站起來，不僅不給我倒水，相反朝自個房間走去，回頭還教訓我：“常海，你知不知道，你現在這樣子喝酒很不好！每回出去吃飯就喝醉，有事沒事也喝醉，真是沒誰了……哼，我姐喜歡你，她能死心塌地侍候你，可讓我侍候你，沒門！”

    張曉杏說完，砰地關了門，拉下燈睡覺去了。

    我的頭懵懵的，更是對她的舉動覺得有些不可理喻。

    畢竟一直以來，她並不是這樣子的，雖然她沒有張曉芸溫柔，性子暴烈，但這一段時間的相處，讓我們之間還是有著不可言狀的情感。

    這是作為青春男女，有些感情能用心感受到的。

    這不需要說話，不需要動作，但是一個眼神，一起呆在一個空間裏的感覺。甚至是她炒菜時，我幫著打下手燒火的那種細節，都能讓我們感受溫情在我們的心中緩緩流淌。而且，有時候她在洗衣服或者洗澡後，那薄薄的衣服裏映著身子的玲瓏，我也會偷看，而她有時候並不怪我，而是迎著我的目光，有微微的臉紅……這讓我覺得，我們的感情是不錯的，至少也算有點友情！

    可是這妞，今天這是怎麽啦？吃了火藥炮子？

    我不由想。

    第二天的時候，我才知道，張曉杏在我和魯香玉去城裏的時候，遇上了一件煩心的事情，而且這事情，與我也有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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