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曉芸生我的氣，打她的電話也不接。我隻得在一個下雨天，開著陳貝貝的車找到她們學校去。那是一個市級的專科學校，談不上多好，破敗的校門口，看起來有著八十年代的陳舊。我想進學校找她，但保安不讓。沒有辦法，我隻得讓一個同學去喊張小芸。這一次，張小芸沒了退路，隻得跟著那個同學出來。

    謝過那同學之後，我一把拉過她的手，領著她到學校旁邊的一個餐廳吃東西。大學門口的餐廳大多是情侶包間，這家也不例外。我拉著她坐包廂裏，給她點了一份雞翅和米線。我則要了份簡餐。將餐點完，我就望著她問：“曉芸，我就想問你，你怎麽不接我電話？”

    張曉芸一開始悶著不吭聲，頭低著也不看我。我索性從我坐的這一邊，一屁股坐在她的身邊，將她的捏在我的手裏，然後再問：“你為什麽不接我電話？”

    張曉芸回答說：“沒有為什麽？”

    “可你就沒有接！還沒有為什麽？”

    “我就覺得，我們？……這一段時間以來，我一直都在反思我們的感情。我其實也知道，在你認識的女孩子中，我不是最優秀的，也不是家庭條件好的！我就覺得，我們這樣，我拖累了你！”

    “你怎麽會有這樣的想法？”

    “上次來我們家裏那個喬雨姐姐，我知道她是你女朋友，我覺得她就蠻適合你的！她落落大方，有車有房，人也漂亮，我覺得她做你的女朋友，你們結婚，才是最合適的！相比起她來，我知道各方麵，總覺得對不起你。”

    “你想多了，我與喬雨分手了！我不是早就跟你說過的嘛！”

    張曉芸沒有理我的話，而是繼續說：“而且還有麗麗，她的家庭條件比我家好多了。我知道她喜歡你好久了。那次她隨我們去京州閑誑，晚上睡覺的時候就是親口承認的，說要找就找個像你這樣的男孩子！前幾天我跟我奶奶跟我說了你與她的事，我當時真的生氣，真的，要不然常海哥我不會將你的被子抱到村委會去的……但是，現在我真的不生你的氣了！這事兒兒讓我想了好久，也痛苦了很久。不過現在我想通了，我覺得。你要與麗麗在一起，也是一件好事，畢竟放眼咱們村，咱們鎮，麗麗姐都是一個無論是長相，還是家庭都相當不錯的女孩子。你要與她結婚，肯定是幸福的！”

    張曉芸的樣子讓我不由問她：“曉芸，你是不是在外麵有男朋友了？”

    張曉芸搖了搖頭說：“沒有！隻是這段時間以來，我想了很多。”

    說話間，她的餐來了。我將雞翅和米線推給她，她從兩根雞翅中用手掂起來一根，遞給我吃。我擺擺手不吃，她卻一把塞到我的手裏，然後自個拿起另一根雞翅邊吃邊說：“常海哥，我其實真不該生你的氣的。這些年，你陪著我，幫助我，我感激還來不及！我們……我們還像以前那樣好不好？哪怕你娶了媳婦後，我都要你一輩子都對我好！”

    張曉芸說著話，將身子嬌情地靠在我的身上，她的身子軟軟的，臉蛋俊俏美麗，散發著淡淡的女人的香味。而麵前的那對兒已經長開了的蓓蕾，有著勃大的豐胰，在緊身的校服裏，有種欲要撐裂的感覺。

    要是換作以前的話，我肯定會將她攬進懷裏，將她的蓓蕾捏捏，但這次，我卻隻是揪揪她的臉，然後鄭重地點點頭，喉嚨裏嚀嚶一句：“放心，哥會一輩子對你好的！”

    在小餐館裏吃了飯，聊了會兒天，也就是一個多小時，瞬時她就要進學校。我隻得看著她的背影消失在校門口。回程的路上，我狠狠將手掌拍打在方向盤上。

    我知道，張曉芸與我這樣說話，其實是真的在心底怪我咯！

    什麽我結婚後，還要一輩子對她好。那莫過於就是一種純粹的兄妹之情，朋友之誼，可是，這並不是我最初想要，我最初想要的就是她陪我過一輩子，就是能抱著她的嬌軀，溫柔而又激情地過著我們的幸福日子。

    這事兒，我其實真是怪自已，怪自已和劉麗麗怎麽會犯下那樣的錯誤？會在野地裏去摟著她，伸手進她的薄衣裏揉捏她的那兒？……我真是不知道當時我是怎麽樣的，會犯這樣的渾？

    到張曉芸的學校回來，陳貝貝見我神情低落，她就猜到了事情的大概。她笑著將一個水梨遞給我：“人家小女生的時候，你說啥她都認為是對的；現在人家長大了，想法多了，你又不關心她，也沒有整一點兒浪漫，她就覺得，這樣的感情與自已想象的愛情有點遙遠！所以嘛，人家自然就沒有愛情的感覺了。”

    看著陳貝貝嘴巴翻飛理論滿腹的樣子，我沒好氣地回應她：“就你整天瞎講理論！你有種就將男朋友拴回國給我們看看唄！”

    陳貝貝被我一打擊，神色頓時黯然，她將我擂一拳後，不再跟我討論感情的事。而是將我拉著，要去清峰縣城找前日裏喝醉酒的那個中行的行長協商貸款的事。

    感情雖然重要，但眼下整個合作社正處在發展的重要階段。所有的苗子種下去了，土地流轉 過來了，但後期要請人修剪，要施肥鋤草排澇抗旱，需要投入還多著呢！

    而且依照陳貝貝的規劃，眼前的景象顯然不是她想要的。她的三位一體，打造完整的生態協同發展想法（即種植、養殖、旅遊觀光）現在一環在河峪村都沒有閉合起來，後麵的道路自然任重道遠。

    我開著車到了清峰縣城後，兩人也沒有多話，提著點河峪村農戶家裏收購而來的土雞蛋，直奔清峰縣中行行長範誌財的辦公室。

    範誌財就是那天那個大腹便便灌了陳貝貝五杯酒的中年油膩男。

    我們進了他的辦公室後，他倒也客氣，但給我們端茶倒水之後，卻因為他的辦公室還有人來拜訪，隻得將我們安排到另一個信貸經理的辦公室與我們就詳細的細節進行麵談！與他們信貸經理交談，我和陳貝貝也沒有覺得什麽，畢竟人家公事公辦，有個程序問題。

    信貸部經理姓莫，叫莫文傑，是個女士。她三十六七歲，長相豐胰，有點得體肥。主要就是小腹處，微微隆起，在銀行那短裙裝下分外明顯。這樣的女人，別有一番味兒，成熟女人的風韻，在她身上盡顯。

    她的臉蛋倒是看著年輕漂亮，畫的妝也很精致。她坐下來後，將肚子上肉肉遮著後，卻是極品氣質美女一枚。

    更讓我們感覺驚奇的，莫經理在看了我們的資料之後，淺淺地笑著告訴我們，她是萬峰鎮人，這讓我們好感頓增。當天的審核聊天，自然相當愉快。莫經理在將我們資料和貸款需求整理之後，然後跟陳述實情，在她們行像我們信貸經理，批準的額度是有限的，一般二十萬元左右有資產抵押的，沒有問題，但我們需要的是一百萬元，這事兒還得範行長親批。

    他批就他批，反正那天搞了五杯酒，他承諾是一杯酒十萬元，就算不給我們批一百萬，那也有幾十萬元！

    在莫經理的辦公室從下午三點等到下午五點，在近六點的時候，我和陳貝貝都等久了，心時焦急。

    這時候莫經理出來，說範行長的客人終於走了，要不，咱們現在過去與他談談……

    陳貝貝一見時間早就不早了，撫著手表說，要不然這樣，咱在清峰賓館安排了一桌，請範行行和莫經理一行到酒店小聚，咱們一邊吃一邊談。

    莫經理一聽，喜上眉榍，她踩著高跟鞋咚咚地跑到範誌財的辦公室。不一會兒，範誌財就臉上堆著笑，扯著脖子上的領帶，興高采烈地從他的辦公室出來，吆喝著三四個人一起去清峰酒店吃飯。反正不吃白不吃，這夥人也是吃慣貸款戶的，覺得我們就是待宰的羔羊似的。

    我和陳貝貝倒無所謂，畢竟隻要貸款給我們化解危機，吃餐飯也沒有啥。到了餐廳後，這夥人自個開工，點了一桌子盡是酒店裏拿得出手的野味山珍，同時還要了幾瓶茅台酒。我本來準備阻止服務員拿茅台的，但陳貝貝在腳下用腳踢我，示意我不能這樣做！

    不一會兒，酒上來了，菜上來了。酒香菜豐，自然吆五喝六地喝。吃著喝著的時候，陳貝貝亦與範誌財聊到我們合作社貸款的事。範誌財是個老狐狸，也是個老色鬼。很多貸款的人，都是給他拿回扣的，這回顯然我們招待是招待了，卻沒有給他承諾回扣的事，這讓他有些不悅。

    喝了點酒的時候，見陳貝貝年輕漂亮，又留過洋，有學曆，他心裏就想，這海歸在國外呆了幾年，不是搞起來是不是那樣的味兒？這樣心思，也就是中國男總想出國玩玩俄妞之類一樣，想嚐下鮮。

    喝了點酒之後，他就有點輕浮，那肥嘟嘟的油膩手，不時在桌下探過來撫陳貝貝的大腿，有一下，甚至將她的絲襪頭都勾住了，差點將襪子給勾下來。這讓她心裏一陣惡心，卻又無奈。

    見躲不開這老色鬼，又不能得罪這老色鬼，陳貝貝並沒有失禮，而是笑意盈盈捧著頭與我招呼。她說：“常海，我今天實在不舒服，喝了小半杯就頭暈得不行，要不，咱們換個座，你來陪陪範行長，好好陪他喝兩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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