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自來水蓄水池沒有問題，我和徐誌文都放下心來。為村裏做的一項利民利已，造福村裏的小民生工程，順利劃上句號！作為主導者，我和徐誌文都開心。

    從蓄水池走回村裏的一路，徐誌文早將剛才在村委會我曆害他的事給忘了，而我也根本沒往心上去。走在路上，我將清峰縣要進行項目的拉練的事給他說了，讓他盡快籌備公司開業慶典的事，慶典要搞，要將支持我們的省政府、省銀監局、縣委縣政府，以及縣農行這些單位，都要發請貼邀請他們前來或派人前來！至於規模，不要大，簡陋一點無所謂。

    徐誌文倒沒有什麽意見！但他也向我反應部分問題！一是苗木發展公司因為陳貝貝董事長沒有在村裏，因此很多決策定不下來！雖然現在聯絡方便，能隨時請示事情，但銀行那貸款資金，非得責任人簽字不可，旁人代簽不行，非現場簽也不行！

    還有另一個事則是旅遊開發公司沒有領頭人的問題。自招聘啟示的發出之後，來應聘的人倒是不少！各個崗位的人選都有，但是總經理的位置，卻沒有找到合適的人選！重慶那個網上投來的簡曆，是家旅行社的老總，他倒來村裏看過，但人家看了咱村的條件後，搖搖頭就走了，興是看不上！而河南鄭州那個投來簡曆的，形象坷慘，他和劉正昌見了那人後，總覺得離要求相差甚遠，所以這崗位一直空著。這崗位空著，旅遊公司那些麵試過了的，也就沒有通知來上班，畢竟沒有領頭人！

    我知道現在村裏的問題還是很多，特別是在這麵臨著重大跨越的時候，越不能慌亂，也不能性急！人安排上，更不能急於求成，有時候，就是因為領頭人不好，而致使項目流產的事，太多了。

    我安慰徐誌文說，現在這事兒急不來，一樣一樣來，實在不行，咱們將苗木公司經營起來再說，苗木公司發展壯大了，再回頭輔佐旅遊公司，也不是不可以……

    兩人邊走邊聊，到了村裏後，徐誌文回家。我則去村委會開車回與陳貝貝的住處去。她雖然不在家裏，但總歸是住處！開車的時候，我想著陳貝貝回上海去了，我還得關心關心她。一個懷孕的女人，身心是脆弱的。坐在駕駛室裏，我給她打了個電話，是陳貝貝的媽魯香玉接的，我喊了聲媽後，魯香玉依如往常一樣叨咕開來。

    魯香玉自打回溫州跟著陳姓老師的愛情崩盤後，她在家裏總愛叨咕瑣事！或許一是她沒有在公司裏主持事務，二沒有男人的緣故，我和陳貝貝的事，便成了她的頭等大事！她其實叨嘮的也就是陳貝貝不想吃飯，也不愛運動，可醫生說要生產就要適當運動……我聽著她的叨嘮直想笑，待她叨嘮五六分鍾，我讓她將電話給陳貝貝！

    與陳貝貝說話自然是些家常話，因為她媽跟在她身邊的緣故，連兩人之間那些甜言蜜語也省了！她不好意思說，我也不好意思答！所以隻是互相問了下情況，就將電話掛了！

    想不到我掛掉電話，正低頭點著火，準備踩油門開車時，卻猛然見蔡運波騎著他的踏板摩托車吱呀一聲停在我的車麵前。

    我將頭探出去：“蔡主任，雜回事？”

    蔡運波邊駐紮摩托車邊扭頭朝我笑著說：“走，走，常海，晚上我家便飯！”

    “沒有必要！”我果斷回答他。

    “什麽必要不必要的！”蔡運波將車紮好，已經走到我的車門側，然後說：“其實我早就應當接你和村委會的一幹人吃飯的！我家那鵝，就是因為宋時鋒副省長在村裏一吃，一誇讚，現在在萬峰鎮的市場上那叫一個俏銷，萬峰飯店，萬峰翠峰山莊，我都賣進去了，家裏養的一百多隻鵝，現在所剩無幾，嗬嗬，前幾天，我又坐火車到邵陽那邊，抓了三百多羽鵝苗回來……我知道，這裏邊還得感謝宋副省長，也感謝你。”

    “之前我有這想法，卻一直沒有行動！就是覺得……覺得虎娃要回來，他的事沒有落實，我來接你們吃飯，你們心裏有想法，也有負責，覺得我是賄賂你們！……現在好了，我沒有接你們吃飯，也沒有打半句招呼，你們要了他，我這心裏……也算感激了！這回，我和他娘也想過了，可以體體麵麵的接你和誌文他們吃餐飯，也不會給你們增加心裏負擔！”

    “這，這？……”我趴在車窗上，看蔡運波那神情，倒真是實心實意！或許，他家那鵝賣了，這娃又有工作，心裏著實是真情的，是高興的。可是，我還是有些猶豫：“你的情，我領了，這也是該做的事！飯，還是不去吃了！”

    蔡運波邊拉車門邊說：“怎麽不去？我說常海你這人，以前可不是這樣子的，是不是當了鎮長之後，就嫌棄起咱家飯菜不好了！”

    蔡運波這樣說，我幾乎沒有啥說的！

    我隻得下了車，坐著他摩托車跟他走！到了他家裏我才知道，村委會的一拔人到齊了，還有李芳、劉麗麗兩位，更有劉長根、陳向東等人，都是村裏的黨員兼村裏事務的積極分子！

    蔡雲波以前當過村主任，也算是場麵上的人，但因為蔡虎出的那事兒，不僅蔡虎這幾年在外麵混不成樣子，同時他也感覺在村裏沒麵子，抬不起頭做人。

    這一回，村裏又重新接納了蔡虎，讓他去苗木公司辦公室去上班，等於也讓他單獨挑上擔子，獨擋一麵，讓他代表村裏的公司憑政策向上爭取錢，爭取項目，爭取國家補貼。

    這是他覺得特別榮光的一麵！也是讓蔡虎感覺特別榮光的一麵。

    晚上的時候，蔡運波家裏興是下午才備菜，也沒到鎮上買菜，菜少量足，情意也重。

    他殺了兩隻銅鵝，加起來共有十五六斤，用大鐵鍋燉了一大鍋子！

    同時還有春上沒有吃完的臘豬蹄子，用高壓鍋滿滿當當地壓了一高壓鍋！

    這兩個超級大硬菜上來的時候，蔡運波和蔡虎兩父子袖子一抹，招呼客人落座！蔡虎擺碗，蔡運波則倒酒！這回，蔡運波將家裏最好的四瓶五糧液給拎了出來！同時還給我們講了這四瓶五糧液的故事。

    他邊開酒邊說：“你們曉得這幾瓶哪個拿來的嗎？運濤拿來的！嘿嘿，不知大家還記得不，去年春上的時候，村上在流轉土地，我那擋道的地不給合作社。結果鎮裏為了強化工作，將運濤派出所副所長的職務給停了！運濤沒轍了，隻得提了這幾瓶酒，砍了幾斤排骨來說情，讓我將地讓給村裏，結果……他酒擱這了，肉吃了，地我沒有給！”

    眾人不知內情，也不好插話。

    蔡運波繼續說：“蔡運濤當時氣翻了！當天晚上我們也就在這桌上喝酒，喝得兩人都要打起來！……我沒讓地，他沒轍，第二天，他隻得去鄰鎮，將我那八十幾歲的老舅給請到家裏！我那舅，提下水煙筒，他就坐在這屋裏說，運波你是不是想將你弟的工作搞沒？家裏好不容易有吃上公家飯的，你不幫襯一把，你還想拖後腿！我跟你說，你要今天不答應，我就不走了！……就是這樣，我那地才答應村裏流轉了，而這酒，也就是這樣來的！”

    “別隻顧著叨嘮啦！還不倒上酒吃……”莫小尕見蔡運波端個酒瓶隻顧說話，出來遞菜的她忍不住埋怨！——當然，蔡運波這一桌，自然也不止這些菜，他邀大家坐，隻是讓莫小尕在後廚炒，我們在前邊吃。燉萵筍絲、炒青豆、酸菜炒肉沫、涼拌折耳根、花生米，依次慢慢地端上了桌。

    這天晚上，除了幾個女生之外，我估計全都喝醉了！其實本來也喝不醉的，蔡運波的酒量不行，蔡虎的酒量也不行，村長徐誌文的酒量好一些，我和劉正昌都是二兩半的量。但是，就是這些人，四斤五糧液，卻全給喝了個精光。

    其實這事兒也怪蔡虎，大家開始的時候還有些矜持著喝。蔡虎卻要向大家表示一圈，他用的五錢（半兩）的泡碗喝，一人敬一泡碗。他說“鎮裏和村裏的領導這麽給我麵子，我蔡虎再不識好，不表示表示，我蔡虎就不是人！”，在座的各位也不拒絕，自然一人一碗，他先醉，其餘人也醉了。

    這是我少有的在河峪村醉酒的日子。雖然之前也醉過，有一回還醉著睡在路上，但這一次醉得曆害，直到第二天近中午才起來！

    揉揉脹痛的腦袋，睜眼開來，卻見一個妙曼的身影正在廚房裏忙碌著。她頭發披肩，腰細臀翹，身著平底鞋卻身子微微前傾，從側麵看是一幅恬靜而又舒服的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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