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六章 你一輩子也別想活得舒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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紀離不甘示弱,腳尖勾起地上的易拉罐,旋風掃腿,易拉罐重重砸在一人的胸口,同樣一口氣撂倒四五人。
眼見有人揮著棍子打在他的眼前,紀離不躲,反而一手抓住那人的手腕,死死一扳,硬生生扳斷,緊接一腿踹在那人的小腹上
,那人眨眼飛出壓到身後一群他的同伴,倒地不起。
其餘人不敢衝上來,怔怔地望著他們。
盛凱鋒麵無表情,神色冷酷;紀離笑得陰冷,隱在鏡片後的眼睛根本看不清。
所有人咽了咽喉結,握著手中的棍子都在發顫,握刀的老大卻一聲嘶吼,亮著森寒的刀刃直直劈向盛凱鋒。
盛凱鋒冷眼瞥向握刀人,滿是不屑。刀刃在他眼前掃來切去,夜色下隻能看見一道道白光。好幾次,都幾乎貼著盛凱鋒的麵頰
切下,切下了他的幾縷短發,但他避閃的速度極快,刀刃最終也難傷及他的要害。
紀離忙著對付那幫手下,分心乏術,但他還是時刻牽掛著盛凱鋒和那老大的交手。他原本以為這群家夥就是一般的流氓混混,
手下的功夫真的不堪,卻沒想到他們的老大還真有兩下子功夫,那一招一式看得出來是個練家子,而且極其精通刀術。
紀離用鐵棍勒住一個混混的脖子,腳下輕快的步步後退,目光牢牢落在盛凱鋒的身上。這幫家夥的老大正好用刀砍向盛凱鋒的
腰身,幾乎貼著盛凱鋒的身子,在他的風衣衣擺上割下了又長又深的口子。
紀離皺眉,把手中的小混混一個過肩摔甩了出去。
盛凱鋒冷眼注視著那人握刀的動作,自始至終一直躲閃,還未出手,似乎在等待什麽。一股瑟瑟的冷風拂過地麵揚起細細碎碎
的塵沙,盛凱鋒的目光突然一沉,看著麵前長刀劈來,他順勢閃躲,可左臂胳膊還是被割破一條傷口,鮮血頃刻湧出。
盛凱鋒毫不在乎,嘴角冷笑,突然出手,猶如迅雷。
風未落下,他已經打落那把長刀,淩空掃腿踢在那人的頭上。鏗的一聲,長刀這才落地,那人也是眼冒金星,腳下踉踉蹌蹌著
仰麵栽倒。
盛凱鋒的一進一退,如他這個人的性子,穩重卻霸道,沒有絲毫的拖泥帶水,幹脆利落。
紀離餘光瞟去,立刻三下五除二,將所有流氓混混都打趴在地上不得動彈。每一個招式,都不失他儒雅的本性。
“我差點以為你快不行了,你卻還有心思去摸清對方出手的套路。”
他走過來,看了眼盛凱鋒受傷的胳膊。
風衣袖子的顏色已經染成了血色,可盛凱鋒滿不在乎,隻蹲在握刀老大的麵前,抬起他的臉。那人眯著眼,半昏迷半清醒地望
著盛凱鋒,一張臉已是鼻青眼腫。
“敢傷她,你一輩子也別想活得舒坦。”盛凱鋒的聲音很低,從牙縫裏擠出的每一個字都鋒利如刀,“你死不了,牢裏還有人在等
著你。”
那人驚恐地想要求饒,可艱難地一個字都說不出。
盛凱鋒站起身,走向紀離,隻簡單一句話,“交給你了。”
紀離怔怔地看著他和自己擦肩而過,走向悍馬,盛凱鋒淡定自若的樣子好像根本不知道自己受了傷。紀離眯了眯眼,衝盛凱鋒
的方向微微昂頭,“喂。”
盛凱鋒拉開車門,側身看著他。
紀離原本想要提醒他去醫院,卻想起一些往事,知趣的就此打住,反而揚唇淺笑,“別怪我沒提醒你,就算你現在抓到了這幫家
夥,能幫葉梓允洗清嫌疑,但她肯定會生你的氣,自己想想辦法怎麽哄吧。”
盛凱鋒眸色微斂,沉默無語地上了車。
紀離筆直地站在路燈下,身旁都是倒地不起的流氓混混。他雙手插在褲兜裏,目視著悍馬車開遠,正了正自己鼻梁上的眼鏡,
笑道:“從來不和女人打交道的你,怎麽能懂女人心呢?你這家夥隻怕到現在,都不知道她會生你什麽氣吧?”
紀離垂下眼瞼,五官隱在一片黑暗中。唯有他嘴角的笑,在夜風中不減絲毫優雅。他的笑,明明溫潤如玉,文質彬彬,怎麽看
都隻像個文弱書生。可鏡片後的目光,卻尖銳如刀,比冰還要冷。
對於盛凱鋒,他實在有太多的疑惑未解。
第二天,陰霾的天下起了淅淅瀝瀝的秋雨。
法庭的大門徐徐打開,裏麵的眾人魚貫而出,竊竊私語。
這一次葉梓允事件的庭審是公開審判,記者們現場記錄並同步網絡直播庭審的過程和結果。當審判長宣讀“當庭釋放”這四個字
的時候,記者們按捺不住心裏一片嘩然,葉梓允也恍恍惚惚,還以為自己在做夢。
一個晚上前,她還被羈押在看守所的鐵窗裏,孤獨寒冷又恐慌不安。
一個晚上後,她現在可以坐在法院走廊的休息長椅上,手上沒有手銬,身後沒有警察,她終於不再是眾人矚目的焦點,目光落
在自己雙手上也從未如此認真過。
“椰子!椰子!”羅柔柔從遠處跑來,一把摟住了葉梓允的脖子,喜極而泣,“太好了!我就知道法律最後會證明你是清白的,椰
子……我太興奮了!我差點……差點以為……”
羅柔柔哽咽著,喜極而泣,激動得一塌糊塗。
葉梓允抿嘴淺笑,手心拭去羅柔柔臉上的淚痕,“你怎麽比我還要興奮?”
“那是因為你嚇傻了!瞧瞧,你臉色蒼白得一點血色都沒有……”
葉梓允安慰著羅柔柔,牽著她的手一同坐下,語氣還是擺脫不了的惆悵與落寞,“雖然我現在自由了,能鬆口氣,但殺害徐曄和
陷害我的人到現在都沒有抓住,我們甚至都不知道那人是誰,我實在開心不起來。”
聽葉梓允這麽一說,羅柔柔臉上的喜悅也漸漸被哀愁替代。
“徐曄的確也死得冤枉,我剛才看見徐伯父和伯母,他們憔悴得都像老了幾十歲。”
葉梓允心頭一顫,握著羅柔柔的手都是一片冰冷。
羅柔柔見她臉色不好,壓低聲音問道:“你有沒有懷疑對象?你不是說,木屋裏隻有你和徐曄兩個人,而徐曄和另一個女人通過
話嗎?那個人說不定是徐曄同夥,而且,照目前趨勢看來,這個人極有可能是……”
羅柔柔欲言又止,隻用嘴型沒發聲,但葉梓允心知肚明,她指的是阮湄。
“我當然也懷疑她,但是警方似乎隻認為她也是受害人之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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