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六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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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在家過了一天清閑的日子,之後娉婷就回文工團報道了。
文工團依然還是那個文工團, 隻不過連續幾天的假期, 娉婷感覺上略微有了些陌生感。結婚擺酒時文工團的戰友她都邀請了, 不過還是有幾個人沒有到場,今天過來娉婷還特意帶了糖來分,另外平常關係不錯的部隊小戰士和炊事班的, 娉婷也沒忘了。
“要我說你就是太會做人了,你看有幾個人像你這麽大方的?發個糖一袋一袋的發,跟不要錢似的。反正你也沒收大家的紅包, 還請了酒, 今天稍微意思意思也就夠了。”那麽兩大袋子糖, 一會兒功夫就不見了,蔣青青比娉婷還來氣。
“反正我也是帶過來分的, 也就不管誰拿多拿少,隻要吃進肚子裏不浪費就行。”要是她真計較這些糖也就不會帶過來了, 大家做事憑本心就行,她不會一個個去計得那麽清楚。想當初剛大學畢業時她也是個較真的個性,後來發現太較真了實在是沒必要,還浪費自己的時間, 娉婷這才改了為人做事的方式。
“行, 知道你大方, 不過就是看不慣那些人,跟幾輩子沒見過好吃的一樣。”蔣青青就是這種性格,容易打抱不平, 這種人其實是非常適合做朋友的。
從上次娉婷傷了腳,團裏就沒有再安排她跳舞,現在她還是留在話劇團排練話劇。很快就要元旦了,團裏也有很多大動作,娉婷這會過來剛好趕上了。
“今年我們國家第一顆人造衛星發射成功了,這年底軍區上下都要慶祝一番,我們團準備排一個相關的話劇,你就在裏麵扮演陳教授的夫人。”娉婷給副團長送糖時,丁副團長就和她說了團裏近期對她的工作安排,娉婷自然沒有什麽異議。
就這樣娉婷在團裏開始了新話劇的排練,這比排練舞蹈輕鬆多了,演的又是角色重的,她自己倒是挺滿意。
娉婷婚後自然不能再住在宿舍裏,為了以後方便,她倒是還留著床鋪,等遇到刮風下雨天氣不好的時候,好歹在部隊還有個地方住。傍晚文工團結束了一天的訓練,娉婷就和戰友們道別,離開部隊回家去。
早上過來時她騎自行車花了快半個小時,騎得她懷疑人生,想到這會回去還是半小時,她還真是有些生無可戀。冬天騎車和夏天不一樣,衣服穿的厚,路上還有風刮著。隻希望騎著騎著騎習慣了,麻木了以後就不會感覺這麽累人。
冬天天黑的早,娉婷到家時天已經黑透了,翟仲淩在家裏等得有些不耐煩。
“每天都這個點回來也太讓人擔心了,黑燈瞎火萬一出了事怎麽辦?我明天打電話給你們團長,要是團裏沒事,就讓你早個把小時回來。”
“這不太合適吧?團裏那麽多人呢,我怎麽好搞特殊?”
“這一路上誰能放心?要是出了事我又不在家怎麽辦?等明天我打電話問問,也去軍區看看有沒有順風車能搭的,這個問題不解決我在部隊都不能放心。”
娉婷心裏其實也在擔心這個問題,隻是不想給別人添麻煩罷了。既然翟仲淩要去問,她也就沒說什麽,到時候看看情況再說。
娉婷回來的晚,翟仲淩已經做好了晚飯,青菜麵條,另外還烘了幾個餅。
“我還說要去找些菜種子回來自己種菜呢,上次聽彭莉嫂子說市場供應菜也是有時間限製的,我們倆哪有空天天跑過去買菜?還不如在院子裏種點蔬菜,就是沒得吃也能下個麵條什麽的。”
“恩,我去炊事班問問,他們在食堂附近種了些蔬菜,應該有多餘的菜種。”別看翟仲淩是個幹部子弟,該懂的生活知識他都懂,這也是他的一種生活閱曆,是在平常生活裏通過觀察而得到的生活知識。
“等哪天你休息了就找兩塊木板在牆角圍上,我們弄些土回來,也能種不少菜呢。”本來院子裏是有花圃的,一來花圃不夠大,二來娉婷也舍不得那些辛苦栽種的花草,想想還是得另外整個地種菜才行。菜要吃,生活品質也要有。等春天院子裏的花開了,那得多好看,多有情趣呀。
“也不用弄木板,等我去找些水泥回來,把院子重新規整規整,總能把這些都安置下來。”按說院子也不算小,要是東一榔頭西一棒的也不好看,倒不如重新規劃好,他們住起來也舒服。
“那感情好。”娉婷看他比自己還上心也挺高興,轉而又想起了買過冬菜的事,“聽她們說要買些菜存著過冬呢,說是天氣不好菜也不好買,要不你去問問,我們什麽時候準備存菜才合適?”
這菜買早了容易放壞了,這裏畢竟不是北方,溫度沒那麽低。買晚了又怕哪天真的斷炊了,他們倆豈不是要去喝西北風?
“這些事不用急,我明天去要菜種的時候順便問問炊事班,要是有這個需要,就讓他們幫我們帶些菜回來,也省的我們自己到處去買。”食堂的菜自然是部隊采購的,這個年代就是餓著其他人也不會餓著軍人,而且部隊買菜的門路多,量大了也能便宜,經翟仲淩這麽一說,娉婷真覺得自己果然是不夠靈巧。
“以後這些事你不知道的就多跟我說說,你平常臉皮薄,不知道部隊裏的彎彎繞繞。”哪裏都有潛規則,隻要不破壞製度,很多事能順手幫了的別人也願意幫忙。畢竟都是戰友,相互間都是可以通融和體諒的。
娉婷表示受教了,平時還是她太抹不開臉麵,其實她也挺佩服那些隨隨便便就能和別人把關係處好的人,像她兩輩子都沒能點亮這個技能。
吃了晚飯,兩人分別洗漱好,娉婷又順手把換下來的衣服洗好後晾上。這會兒還挺早,翟仲淩又不肯她織衣服,真真是除了睡覺之外沒其他事可幹了。
“我們每天睡這麽早我總覺得是在浪費時間,你又不讓我織毛衣,就這麽幹躺著也不是個事兒,得找些事做才行。”現在連個電視都沒有,也沒有其他娛樂活動,真的是太無聊了。
“你要是不累,我們倒是還能幹點別的。”翟仲淩刻意調侃了兩句。其實他部隊裏還有些文件沒看,不過是擔心娉婷才早早地回來。部隊裏有規定,機密文件是不可以帶出部隊的,不然他都寧願把工作帶回來處理。等娉婷這邊上下班的問題解決好,他也不可能每天都準時準點,隻不過這些事他不願意和娉婷提罷了。
娉婷沒好氣地敲了他一拳,“說正事呢!嚴肅些。”
“天黑的早,早上還要早起,你要是實在睡不著就和我說說話。”翟仲淩心想,要不是自己體貼她,她能這麽清閑嗎?前幾天自己有些放縱,今天知道她騎自行車來回肯定是累了,這才好心放過她。誰知道這姑娘不光不識好,還嫌睡的太早無聊了,翟仲淩頓時覺得有些心塞。
嘴裏嫌睡得太早的娉婷,躺在翟仲淩懷裏沒一會兒也就睡著了,聽著她均勻的呼吸,翟仲淩無奈的笑了。他幫娉婷換了個更舒服的姿勢,也就抱著她睡了。
第二天兩人早早起床,分頭去部隊,早飯不在家裏吃,趁早去部隊食堂解決。除了能省些糧食外,最主要的還是因為做個早飯起碼得早起三十分鍾。這天氣越來越冷,實在犯不著天不亮就起床,再說他們倆的手藝也就那樣,整來整去也就那幾個花樣,還不如炊事班的同誌做的早飯好吃呢。起碼今天有包子,明天有燒餅的。
第二天,到了文工團娉婷還是接著排練話劇,中午她跟季紅她們一起吃飯,飯後照樣回宿舍歇著,倒是下午團長找了她,和她說了隻要不出團表演,她每天可以早些回去。
“對於生活中有困難的同誌,團裏是肯定會給予照顧的。像何同誌這樣,晚上回去天已經黑透了,在安全上確實存在隱患。我們也認為一切事情都不能隻拘泥於形式,早個半小時一小時的也沒什麽關係嘛,你千萬不要有什麽心理負擔。”
娉婷知道,肯定是翟仲淩打過招呼了,私心裏她不想當那個“特別”的人,不過現階段確實找不到更好的解決辦法。房子換不了,一路上也沒有公交車,就是部隊給翟仲淩安排了專車,可也不能每天接送娉婷上下班。就這樣,娉婷隻能厚著臉皮接受了團裏的好意。
這天娉婷到家時間就早了些,翟仲淩也剛剛回來。他是一個效率很高的人,昨天剛說了水泥和菜種的事,今天晚上回來時已經全帶回來了。
小夫妻倆一起合計著院子的布置,為了不影響美觀,菜地和雞窩就整在最邊角那一塊,用水泥砌菜圃不合算,倒不如把那一塊水泥地板扒開,在另外挑些新鮮的泥土回來,菜地周圍用碎磚圍上,再弄個柵欄,防止小雞進去糟蹋東西,這樣弄出來既好看又實用。
計劃好了之後,兩人都不耽擱,翟仲淩整理院子,娉婷去做晚飯,分工合作,爭取今天就把事情做完。
恐怕是他們整出來的動靜太大,離得近的幾個院子都跑過來看了一通,有覺得他們太折騰的,也有想和他們一樣整的,反正不管別人說什麽,翟仲淩照樣幹自己的,隻不過是一邊幹一邊也陪著別人說說話罷了。
漸漸的,人走光了,翟仲淩也幹的差不多,娉婷怕他餓了,趕忙喊他回屋吃飯。今天的晚飯要豐盛些,家裏剩下的肉娉婷都切塊做了紅燒肉,另外還有炒雞蛋和油炸花生米,主食是地瓜粥和蒸地瓜。
“等會兒還要去收個尾。”因為還有事要忙,翟仲淩吃的比平常快一些。“今天這紅燒肉做得不錯,功夫到家了。”
娉婷對自己的廚藝還是挺有自知之明的,知道他這是給她麵子,故意誇她,其實哪裏有那麽好吃,也不過就是普普通通的一碗肉罷了。
吃完了飯,翟仲淩繼續回院裏幹活,娉婷留廚房洗鍋洗碗,她對這樣的生活其實挺滿意,平凡中透著幸福,用以後的話說,是有些小確幸的。
翟仲淩說要把菜圃整理好並不是說說而已,等娉婷在廚房忙完了出去看,他已經開始砌菜圃外圍的磚頭了。那一塊地的水泥地板已經被撬開,露出黑黃色的泥土。
“真的弄好了,你真是太厲害了。”別看隻有那麽幾平方的地,要把地板弄開了不是件容易的事,否則娉婷一開始也不會隻想著挑些泥用木板圍上。
“今天先這樣,等明天我再去挑些新泥過來,把這一塊地裏的土翻一翻,等都整好了,也就可以下菜種了。”這種體力活翟仲淩就沒想著讓娉婷幹,家裏有男人怎麽能讓女人幹重活?對他這種覺悟,娉婷還是挺喜聞樂見的,也希望他一直保持才好。
今天過的倒是挺充實,兩人洗漱過後躺在床上,娉婷也不再喊著無聊了。
“你今天累不累?要不我給你按按背?”既然丈夫做了體力活,她這個做妻子的,也要幫著他緩解緩解疲勞才行。
翟仲淩本來沒這個意思,他甚至沒往那想過,對他而言就是累一些,睡一覺自然就好了。不過娉婷這麽提出來了,他也不好拂了她的好意,也就順著她的話頭趴在了床上。
娉婷掀開他的衣服,他那緊實的背就這麽“暴露”在她麵前。翟仲淩不是那種特別壯實的男人,盡管給人的感覺是瘦的,可他身上也有不少肌肉,就像他的背,肌肉紋理非常清晰。
平常兩人有親密接觸,娉婷看到的也是他的前麵,這還是第一次見到他的背部。拋開這些有的沒的,亂七八糟的想法,娉婷跪坐在他身側,伸手在他背上按了起來。
要說這按摩的手藝,娉婷自詡自己有些水平,平時在文工團排練累了,大家也相互幫忙按按背,捶捶腿,戰友們都說她的手藝不錯,力度適中,準頭也行,要不是按摩也累人,那些戰友恨不得一個個的都找她不可。可她這自認為不錯的手藝,在翟仲淩那就完全不夠看了。
這簡直不是按摩而是“受罪”,力度太輕不說,那雙軟綿綿的手在他背上拂來拂去,讓他整個人恨不得燒起來。她還穿著睡衣跪坐在自己身邊,雖然隔著衣服,他卻仿佛能感受到她那滑膩的肌膚,連她身上的皂角香對他來說都是一種誘惑般。
一個開葷不久,也算血氣方剛的男人,哪裏受得了這個,正當娉婷按得起勁,身上還出了一層薄汗,臉也熱得微微發紅時,翟仲淩一把抱住了她的腰,把她撲在了身下。
娉婷瞪大了眼睛,真的是被嚇的,她正按得起勁,腦子裏難免有些放空,冷不丁被人這麽一撲,可不是把她嚇著了。她抬手捶了翟仲淩幾下,帶著薄怒說,“你就不能說一聲,看把我嚇壞了你怎麽賠。”
翟仲淩笑著握住娉婷伸過來的手,放在嘴邊親了親,“我一時沒注意,下次不會了。”看娉婷的手背有些微微發紅,他還揉了揉,“下次別費力氣打我,你看你把自己給打傷了,最後我還得心疼。”娉婷皮膚白,皮又薄,還容易過敏,基本有個什麽都容易起反應。
娉婷沒好氣瞪了他一眼,以前還沒看出來他這麽會甜言蜜語的,男人在外頭跟在炕上果然是兩樣。她掙紮著要起身,翟仲淩哪裏肯,早把她壓在了身下,順著她的腰就開始撫摸著。
“你今天不累啊?”娉婷對他這樣已經習慣了,就是怕他今天又幹活又惦記這個。
“放心,這點事對你男人來說不算個事。”他頭趴在了娉婷的臉頰邊吻著,手也沒停下,正在解娉婷的衣服扣子。
肌膚相親,水乳交融,娉婷早已在他的進攻下潰不成軍。到關鍵時刻,她終於想起了他還沒戴那個呢,這兩天早過了安全期,要是真懷上就糟糕了。
她用手推著翟仲淩的肩膀,用已經有些發膩的聲音提醒著他,“你還沒戴套呢。”
可這時候的翟仲淩早已“箭在弦上,不得不發”,哪裏還能停得下來?他用嘴把娉婷的話堵上,和她十指交扣,在她身上遵循著最原始姿態馳騁,娉婷很快就被頂得雲裏霧裏,哪裏還能想的起來其他。
最後娉婷還是昏睡在了翟仲淩懷裏,給她簡單清理後,他也就抱著娉婷睡了。睡之前腦子裏有那麽一瞬間想到套的事,轉而就被他甩出了腦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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