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狗與刀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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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溢希筆記本上的曆屆高考題, 是在省城同事哪裏搞到的, 他花二十多個日夜, 將它們一一記在本子上, 而且翻來覆去,將題目全部做過數遍。
雖然隻做小部分的題目,還會忽略一些東西,但葉安誠肯定得費盡腦力, 至少五、六個小時以上。
因此, 整理好書籍的甜妹兒倆表兄妹, 跟沉浸在題海裏的葉安誠道一句,然後結伴往白家走去。
明日去四碧山的所有,都會在這裏集合,包括葉爸爸葉三叔夏老爺子等, 早會過後,他們被批準‘帶工分值’休假,好好休養一天,精神充沛保護外來客人。
“汪!”
“汪汪——”
還未進院子裏,甜妹兒已經聽到大黃二毛, 以及兩隻不熟悉土狗的叫聲,此起彼伏,像是在比拚。
進院子一看,原來是大黃二毛對於突然出現在自家地盤裏,這兩隻瘦骨嶙峋的土狗,很不適應。
雙方晃來蕩去, 呲牙咧嘴,彼此威脅。
這兩隻土狗她也見到過,碧土村袁家的。
外貌土頭土腦,個子還沒二毛它們大,顯得一副瘦骨嶙峋、營養不良的模樣。往常見人,都會立馬順牆跟走,給她一種夾著尾巴的謙恭模樣。
“白爺爺,它們也要跟咱們一起?”
甜妹兒皺皺小眉頭,覺得她可能要多保護兩隻狗?人生實在太艱難。
“純山狗,以前老獵人進山一定帶著,大黃二毛本就是山狗的土狗串子。”白老爺子笑眯眯解釋道。
這兩條山狗是原生長在興山和神農架的一種本地狗,學名“趕山狗”。
它們在碧土村裏的職責是趕牲口,看莊稼,夜晚看家守倉庫,瘦骨嶙峋可能因為它們沒吃飽。而正真能展示它們本能才藝的是山林裏的追逐。
它們本就是天生獵犬,在山林裏每根神經都會繃得緊緊的,眼睛瞪得溜圓,短小的胡須像鋼針一樣豎起。在山間可以穿梭如飛,敏銳搜尋著一切可疑味。
發現獵物,它們不會像狼狗那樣虛張聲勢,而是四肢伏地,老老實實等待主人命令。好的趕山狗,哪怕眼前是黑瞎子或老虎,也會不顧生命執行命令,保護主人。
可惜獵人一職越來越少,以後養種花田園犬的人都少之又少,更不談這一類純種的山狗,更加罕見。
它們雖有靈性,但外觀不好看,不進山養來也沒用,村民嫌它們浪費糧食,因為它們還挺能吃的。
甜妹兒眨巴眨巴大眼睛,好奇打量兩隻外村土狗。
所以驅狼群夜,它們沒上前幫忙,是還未接受到袁家老大的命令。她忽然對這兩隻獵犬,非常感興趣,也不知道它們比起大黃二毛,誰更厲害。
“汪嗚——”
大黃二毛像是不滿她盯著兩隻瘦家夥,兩隻圍著她的褲腳,張嘴咬雞婆鞋,來奪回她的注意力。
甜妹兒趕緊蹲下來抱抱兩隻‘師兄’的狗頭,撫慰它們的不安情緒。
進山是冬天,要找尋大熊貓的足跡,很有可能在山裏過夜,這年代來沒有賣帳篷的,夜裏如何取暖成為第一要事。
不僅僅是甜妹兒,那些學生助手、以及崔玉濤王溢希等年輕小夥子,才知道進山這麽麻煩,真的是大開眼界。
首先將取火。
除去火柴,在山林裏最好用的是火折子,可能後者更好用一些。
用紅薯蔓浸水中泡濃,取出捶扁,再泡加棉花、蘆葦纓子再捶,曬幹,加硝、硫磺、鬆香,樟腦等易燃物質製作而成,最後折成長扁筒,點燃吹滅封在長竹筒裏。
在山林用的時候,把竹筒打開,取出來隨便一晃或者輕輕一吹即燃,吹滅可繼續保存。這是老祖宗留下下來的智慧,在古裝電視劇裏,應該能看到過兩三次。
至於取暖,夜裏穿著棉衣,外麵還需要裹著一層擋寒風的幹草簾子,坐在篝火堆旁邊,縮成一坨睡覺。
雖姿勢有點別扭與難受,但基本不會感冒生病,畢竟不是人人都是武林高手。
甜妹兒新奇瞧著幾個綠色長竹筒,跟裝水用的竹筒差不多一樣,而院子裏曬著好多張草簾子,攜帶它們的時候隨意一裹就行。
崔玉濤那張娃娃臉上掛著‘麻煩’二字,他從小到大沒進過真正密林,自然不懂山裏獵人,對深山的畏懼。
那可是一不留神會丟失性命的地方。
直到中午,山家袁家他們把弩·箭、大砍·刀、汽木倉等一一拿過來,年輕小夥子們這才重新恢複精神。
男孩子誰不愛刀箭?
連跟刀差不多的甜妹兒,都眼巴巴圍過去,想拿一把瞅一瞅。在後院子學習的山娃娃們,眼睛也止不住瞎瞄。
這些刀大多都是砍刀,樣式並不華麗,它們刀鋒微彎,通常大小在八十公分左右。刀口也不是特別鋒利,但會用的山漢子,僅需兩三下,可將碗口粗樹輕鬆砍下。
除去在林子裏砍藤蔓樹枝開路之外,人在慌亂狀況下,胡亂用盡全力,也能給野獸造成一些危險。
“大家夥小心點,別蹭到人。”
山文龍搖頭一笑,不忘囑咐一句。
王溢希、崔玉濤、李勇峰、劉強龍等人,以及各自挑選一把砍刀,在院子裏迫不及待分開比劃起來。
而倆教授以及助手對□□很感興趣。
甜妹兒也想玩一下刀,耍出花樣來。
但白老爺子卻遞給她一把灰撲撲的短劍,劍鞘上全是鐵鏽,以她的身高,玩它似乎剛剛好,真是令人不爽。
“這個好好使,可別傷人。”
這短劍可是夏老爺子祖傳的壓箱底寶貝,既然要帶徒弟進山,他自是有準備的,總不可能讓甜妹兒用小銅鎖裏的暗器。
崔玉濤瞅到他們這邊,突然隨口一問:
“甜甜丫頭,你玩劍啊,近戰刀跟劍哪一個厲害?”
“刀都是勢大力沉,劈砍犀利,最是攻擊敵人首選,武器直接硬碰硬,以力破巧,基本是打不傷你也能擊退你,劍很難比得過。”溫教授笑道。
跟武俠不同,確實在漢代以後,種花國軍隊基本沒有專用劍的部隊。按照科學數據來看,在大批量的實戰方麵,更輕薄脆弱的劍,是比不上厚背適合劈砍的刀。
刀劍相殺。
利劍可以刺破死穴,比砍劈造成的傷害更強,但刀可砍四肢劈身體,成片傷害比點擊率強,除非有人能夠類似一劍斃命,否則很難不被對方刀傷害到。
用劍更需技巧,用刀就算沒有刀法,胡攪蠻纏也很難對付。
甜妹兒:……可我不會使劍技巧,師父這是要交給我一套劍法嗎?
因為這劍鞘生鏽,其他人都以為這是給小孩子玩的,並未在意。
甜妹兒卻相信自己的師父。
白老爺子的眼神暗示明顯,師父的劍一定不是普通的劍,等她將生鏽劍鞘取下,直接石化在原地。
“噗哈哈哈——甜甜丫頭,你的短劍又縮水哩!”崔玉濤笑的砍刀都直不起,蹲下來把它放到地上。
其他人也是一副忍俊不禁的模樣。
連白老爺子都彎彎嘴角,他猜測到劍與鞘是一套,但沒想到是這個不成套法,老夥計再次坑一次他徒弟。
但見,劍出鞘後,直接縮短一小半,比匕首更長一些,加劍把約三十工分的模樣,似乎更適合一米左右的甜妹兒。
“不對,劍不簡單。”
甜妹兒初握著劍,似乎能感覺到一股淡淡的寒氣,轉眼間又顯示不見。
劍身雖然平淡無奇,但它未有任何鏽跡,並且細看才能發現它薄如蟬翼,跟銅鎖銀針一樣,可彎可直。
在暖陽的照射下,在揮舞的特別角度下,可以看見劍刃上竟然折射出一片一片十分細密紋理,像魚鱗。
若是角度與光不對,魚鱗根本看不出來。
至於鋒利程度?
她走到牆邊,腳踢一截木材,在空中隨意揮舞雙臂,劍影一閃,在空中掠出一道拋物線弧線,木材悄無聲息被切四片。
請注意:一劍四片。
這是使劍之人的速度快得能欺騙人眼,像是戲法一樣,據說真正高手,可以一劍十砍,而她才雙砍而已。
“它它它——”
院子忽然安靜下來。
所有人目瞪口呆望著地上的四截木頭,最主要是它無聲無息,像是在切豆腐一樣,鋒利程度可想而知。
連四隻狗都感受到危險,不約而同地後退兩步。
“不錯,很霸氣,很適合我,它上麵簡直就寫我的名字。”甜妹兒挺挺小胸脯,十分滿意點頭道。
院裏其他人一臉黑線:……你想要拿它來幹什麽?!
幾人將短劍研究一番,它的鋒利真的可以‘吹毛斷發’,而崔玉濤甚至差一點被傷到,還是甜妹兒眼疾手快踢他一腳。
“這是一把古劍?”
陳教授笑道。
古人的鑄劍技術令人驚歎。
比如幾十年後,在秦皇陵坑發的一批古劍,曆經兩千多年,沒有一點生鏽,還可以彎到四十五度不斷,並且保持原型。
再比如,幾年後楚墓內棺中出土的越王劍,千年不鏽,金屬記憶。二十一世紀的科學家都無法掌握這種技術。
舉例隻想說明古代的鑄造工藝很強,但它隻掌握在少數人的手裏,世世代代的傳承出現斷層很正常,隻是特別可惜。
白老爺子笑回道:
“它不過是小娃娃手裏的玩具罷了,不值一提。”
三位老頭子心照不宣地笑了笑,而不遠處,耳尖的女娃娃嘴角微翹。
一整天的準備時間,在青年們的驚歎中度過,對於去山林,心裏也有底。
**
“師父,它是魚腸劍嗎?”
魚腸,種花國十大曆史名劍之一。
有一種傳聞,它是鑄劍大師歐冶子為越王所製,劍身細長柔韌,能夠沿魚口插入,在魚的胃腸中曲折彎轉,而抽出時則恢複原形,鋼韌無比,熠熠生光。
魚腸劍是暗殺的劍,傳說它藏在魚腹裏,因此根本沒有劍鞘能適合它
看到隱隱約約暗藏的魚鱗,甜妹兒才想起來古代十大名劍。
“不是,它是你的玩具罷了。”
睡覺前,甜妹兒興致勃勃進入空間裏,還記得約兩年前深夜,楊婆婆給三人選擇的禮物,而她得到一把鏽跡斑斑廢劍。
她翻開腹去研究,得出一個結論:
它還是一把廢劍,連砍柴刀都不如。
洗洗睡!
明天還的早起呢!
作者有話要說: 葉子:晚安麽麽噠~
兵器到手,既然有武功,怎麽也要有兵器,才能在山林裏浪,近遠都要,嘿嘿嘿^_^
明天再感激仙女們的營養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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葉子對古代兵器,現實的考古資料類的很有興趣,尤其是那種未解之謎,或者破解謎底。
各種書籍以及影視資料都看過不少^_^^_^。
當然有的時候,資料古作神秘,明明簡單原因,說的很複雜。
比如武則天身高之類的,據說是一塊金牌暴露。
比如三星堆^_^比如劍刀什麽的,好想去定製一把^_^
哈哈哈,以前大學去圖書館也忍不住找來未解之迷看一看,比較喜歡國內的,國外比較少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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