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的要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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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從太陽升起的那一刻,彝族村各家各戶都開始忙碌起來。

    同一個村寨的男人們相互幫忙, 殺豬宰羊, 準備枯蒿杆的火把等,女人們則準備地道的彝家特色菜, 要準備足夠三天三夜的食物,迎接即將到來的狂歡。

    赤爾領著甜妹兒他們走在山路間, 遇到土屋票忙碌的男女老少,都會嘰裏咕嚕熱情介紹一番。

    而對方村民也笑容燦爛地跟甜妹兒、山紳、陳教授打招呼,其他人一笑帶過, 果然是火一樣熱情的民族。

    非長非尊的其他客人:……並未太感覺到。

    “你——好, 我阿木,火——比弩…狩獵。”

    迎麵迎來一位人高馬壯的漢子, 用特別不熟練的漢語,手腳並用認真比劃著,而且特意伸出手, 以漢族禮節待尊客。

    收到對方成人般的尊重, 甜妹兒很開心,她伸出小手握緊漢子結實有力的手掌, 笑眼彎彎道:“我是葉甜甜, 很榮幸能與你比試。”

    懷裏小粉團也學著伸出右邊短短的爪子, 奶聲奶氣道:“咩咩。”

    小肉手白白嫩嫩, 沒有一點兒的粗繭,基本相當於漢子手掌三分之一,比村裏新生嬰兒還軟還嫩, 仿佛一捏就碎、一戳就破。

    忽略到粉團的漢子阿木目光迷茫,他覺得甜妹兒根本不像是赤爾他們口中描述的勇士,隻要他握緊微微用力,這小手可能碎成渣。

    於是直腸子阿木開始用力試探一二,當然他是循序漸進的,不會傷害到赤爾邀請到百年難得一見的漢族貴客。

    感受到對方手掌的力道,甜妹兒笑得更甜。

    被萌化到的阿木、心裏軟成一灘水:……感覺比自家兩歲閨女還可愛腫麽破(此處自動翻譯彝文)。

    “啊——”

    壯漢阿木因為一時疼痛,不由自主叫出聲來,聲音很短促響亮,僅存在一瞬間,應該是太過意外所致。

    “汪汪!”被忽略的小粉團咧牙切齒,最後被小姑姑擼毛安撫,露出肚皮,撒嬌賣萌道,“咕咕,咕咕!”

    等他回過神來,甜妹兒一行人已經走遠,他瞪大雙眼盯著自己略微有些發紅的右手,怎麽也想不通。那一雙細皮嫩肉的小手,怎麽能使出那麽大的勁。

    火神在上,莫非是天生神力?!

    彝族村裏開朗活潑的姑娘小夥子很多,一路走來,甜妹兒收到很多類似情況的比武邀約,以及漂亮姐姐們的跳舞邀請。

    還有俊郎帥氣的葉三叔竟也收到一兩個彝族姑娘的青睞,而英氣漂亮的林君英也收到一碗彝族未成年年輕小夥遞過來的一碗米酒釀,兩人都渾身不自在地拒絕。

    於是葉三叔收到小夥子的摔跤比試邀請。

    而林君英也收到彝族姑娘選索瑪花的邀請,也就是選美比賽,當然選美除去外觀、能歌善舞還要比知識,不懂得彝族文化的外族人隻能走一個形式而已。

    彝族姑娘們都有自己的小心思。

    對此邀請,林君英回應一臉問號,選美是個什麽鬼?!

    甜妹兒倒是很有興趣,穿慣肥大棉衣棉褲的她,也想擁有一套漂漂亮亮的多彩百花裙子。以前是有裙子嫌棄不穿,可如今漢族村女穿裙子可是有放蕩小資之意。

    赤爾哈哈大笑道:

    “甜甜妹妹,家裏小女孩新衣裙,如果你不介意的話,可以穿著試試,一定漂亮地跟花一樣。”

    甜妹兒眼睛裏都閃著各種小星星,把大大咧咧的彝族壯漢都看紅臉。

    葉三叔無奈揉揉她的軟順黑發,對赤爾歉意一笑道:“不好意思和,給您添麻煩啦!”

    不知什麽時候開始,毛毛躁躁葉誠也變得細心講禮起來,他更能理解當年前未婚妻的最後決定,也知道曾經自己做過許多傻事情。

    “不麻煩!一點都不麻煩!”

    甜妹兒得意洋洋地瞅某隻一眼,無奈山紳根本不在狀態。

    他一路走得迷迷糊糊,還沉浸在水族鬼師身上,恨不得立馬去水族拜訪一番,能夠看一眼傳說中的水書、聽兩句鬼師講道理最好。

    赤爾家在村裏東邊,是村裏最高的土屋,挨著一處內岩溶峰林,據他講不遠處的一座山裏有許多天然溶洞。

    有的溶洞地麵冒出熱泉眼,有的裏麵結冰,有的洞裏地麵冒出冷泉,勞累一天,去洗溫泉澡解決勞舒適。

    屋內設有一個火塘,塘火終年不熄,火塘的鍋莊石或三腳架,用於取暖、照明、燉煮或烘烤食物,是聚友會客的中心。

    家裏女眷們正在作糯米飯。

    火把節的糯米飯做法特別。

    材料是用平日裏采摘曬幹保存好的一種天然植物花朵做染料,將花束用熱水浸泡,讓其中的黃色素充分地釋放出來,瀝去渣滓,再將糯米浸泡於瀝淨的水中。

    然黃糯米,再放上無色的糯米,清蒸一個多小時。蒸出來的糯米飯,黃白分明,晶瑩剔透,芳香可口。

    一位年輕彝族姑娘見到久等的客人,停下手上活計,走進屋子裏去取酒與茶。

    彝族果然是一個崇拜火的民族。

    赤爾對著貴客們簡單講一些禁忌:“不能用腳去踩火塘,不能往火塘裏吐口水,不能在火塘邊裸露身體……”

    陳教授對於民族曆史與風情很有興趣,但對崇拜火神等一切關於封建迷信的東西,都皺緊眉頭,不敢苟同,基本被各種反對封建迷信徹底洗腦。

    這也是他居住碧山村許久,眾人不敢在他麵前明著討論楊神婆、娘娘廟、山神廟的原因,怕他對碧山山神與碧山娘娘不敬。

    每每他要講什麽,甜妹兒等人趕緊轉移話題,或者把他想要說的打斷,盡管如此,他們心底暗叫不好。

    劉強東否管明不明白,至少會尊重習俗,尤其是關於別人祖先等問題,因為清明節上墳燒紙啥的,他家現在也會。

    但陳教授年輕時候砸過不少漢族寺廟雕像,還拆過別人家祖墳的墓碑,聽過許多關於破除封建迷信的進步青年激烈演講,甚至對於修繕嘉州大佛十分不滿。

    隻要涉及封建迷信信仰等,他變得有些不像那位慈善和藹的教授,態度有些堅決。他把反對封建迷信當作自己身為種花國一員的愛國必須任務。

    在嘉州省都有許多寺廟被毀,更不談嘉州以外,此年代許多男女老少,尤其是城市裏進步居民,都有此種根深地固的紅色時期思想。

    他們把反信仰,等同於反迷信,等同於反封建主義。在他們看來,堅決糾正此類信仰錯誤是一種幫助別人的行為。這也是陳教授一涉及到鬼師,似乎變一個人的原因。

    陳教授與劉強東反應挺溫和的,真要是激靈派,能立馬上報公社,率領一堆進步群眾,進來壓著鬼師遊走。

    正所謂,反對封建思想,人人有責,在他們眼裏,可能跟現代反對傳銷差不多。

    具體例子,旁人很難想象,陳教授竟能親手參與把自家祖墳的清明代等墓碑砸掉,並且從未有過祭祖等封建迷信活動。而且五八年大煉鋼,別說砍樹,平原省城半夜拆過墳墓棺材,來作為煉黑疙瘩的燃料。

    就是這麽可怕!

    陳家祖先:#**#@!

    甜妹兒與山紳麵麵相覷:……心太累!早知道咱們就偷偷離開村子。

    更心累的是,赤爾家正是村裏畢摩家,赤爾的爺爺爸爸叔叔……家裏隻要是男的,全部都是村裏畢摩,包括懵懵懂懂的赤爾,也是畢摩後備役。

    畢摩是彝族智者,談婚論嫁、起造蓋房、患病中邪等,都會找畢摩來祭祀或作迷信,是的,迷信這詞在這裏沒任何貶義。

    “阿木,阿依莫幾處裏古老,迷信木不。”

    “彝譯漢:阿木,阿依莫家來人了,請你去做迷信。”

    畢摩作法,當地都稱為作迷信。

    敢把迷信當作是褒義詞來講,也隻有特別巧合的彝族村落光明正大這麽做,一句嘰裏咕嚕話裏,他們隻能聽懂迷信一句。

    除去陳教授、劉強東之外的所有客人:

    ……在陳教授前,不說迷信一詞,咱們還能愉快玩耍。

    進入赤爾家裏,赤爾笑著介紹道:

    “今天家裏其他男人們都出去啦,他們是村裏的畢摩,火把節要紮稻草人,插樹枝,布置點火地點,準備祭拜……每年畢摩今日都很忙,一定要讓火照亮大地。”

    火把節這種日子自然少不了村裏德高望重的畢摩。

    甜妹兒暗叫不好,忙抬頭看向陳教授,他果然像是有話要嘮叨。

    最絕望的是,他年紀最大學問最高,其他人根本沒借口去強捂他嘴,真是滿嘴苦澀味道,大家真的覺得,他們可能也要被一起被攆出赤爾家。

    看來今天他們不隻要得罪水族鬼師,彝族畢摩也都不放過,接下來還有被他們稱為崇拜寄生蟲苗族、最古老之一的羌族……感覺陳教授真要涼。

    陳教授沉下臉來,蹦躂出一口字:

    “祭——咳咳咳咳!”

    他被自己的口水嗆得滿臉通紅。

    作者有話要說:  不好意思,晚了一點-_-#-_-#,

    省城北站汽車站拆掉,在城市裏晃蕩幾個小時公交車,終於把這章孩子,生出來了。

    仙女們,愛心^_^

    明天再感激仙女們的營養液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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