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吵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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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個點,早上下地回家的人很多。
她這一嗓子就吸引了不少人的目光。
而且,
勾引自己小叔子,這樣的名聲,在八十年代,那可是非常要命的。
沈小五到底是個十幾歲的孩子,聽栗子娘這樣一喊,整張臉都氣的通紅,卻又不能跟個潑婦似得跟她對罵。
到是江月,她不陰不陽的看了栗子娘一眼,彎腰慢騰騰的撿起地上的一塊磚頭。
"老虞婆,你的手是好了是,又有力氣在這叫喚了哈?"她沒說一個字,就朝栗子娘跟前走一步,一句話說完,正好走到栗子娘麵前。
看著江月手裏的磚頭,栗子娘又想起了昨天在沈家,江月那頭是血,拿著剪刀的模樣,心裏一虛。
"江月……你……你想幹啥?"栗子娘有些害怕這樣的江月,說話都有些磕巴了。
"幹啥?"江月看著栗子娘,邪氣的眉毛一挑,"不幹啥,就想給我手裏這塊板磚開開光。"
開光?
"怎麽開光?"栗子娘直覺有種不好的預感。
江月前世本家裏本就是武術世家,從小家裏拿她就當個假小子養,打架拍人板磚這樣的事情,小時候可沒少幹。
盡管她現在很胖,可是手裏拿著板磚,勾著嘴角,那種自然流露出來的痞氣,還是嚇壞了栗子娘。
"當然是見血嘍,放心不要你很多血,就要你腦門上的一點都夠了。"說著,江月就舉起了手裏的板磚,作勢要往栗子娘腦門上拍。
"啊,殺人了。"栗子娘鬼叫一聲,江月就聞到一股尿臊味。
她嫌棄的退後了幾步,隨手將手裏的板磚一扔。
"我當你個老虞婆多有膽兒呢,結果我還沒動手,你就成這樣了,丟不丟人?"
"我不活了,他們老沈家也太欺負人了,這都要殺人啦,"栗子娘知道了江月剛才是嚇唬自己,氣的坐到地上就開始拍著大腿嚎啕大哭。
一旁的沈小五皺眉,他最討厭的就是栗子娘這種不講理的女人。
可是他一個男人,呃,未成年的小男人,又不能跟她掰扯。
他看向江月,這個好吃懶做的嫂子,今天做出的事情,倒是讓他非常的意外。
江月最討厭的就是潑婦罵街,尤其是坐在地上的老潑婦。
她皺眉,剛想再給栗子娘致命一擊,讓她老實點,就見一個穿著白色襯衣的女孩從門內哭著跑了出來。
她的哭不同栗子娘那種潑婦似得嚎啕大哭,反而是嚶嚶弱弱的哭泣,再加上她一張有著幾分嬰兒肥的可愛小臉,看上去就讓人有種保護欲。
江月眉頭一挑,這就是害原主一腳跌在石頭上的罪魁禍首,栗子。
"媽,你沒事?"栗子蹲在自家老娘身邊,仿佛非常關心似得,左看看右摸摸,確定自己老娘沒事,才呼的鬆了口氣。
栗子把在自己老娘拉起來,"媽,你先回家換件衣服,這裏有我,我不會讓你白遭人欺負的。"
她說著,看向江月。
"江月,你為什麽要拿板磚拍我娘,你知不知道那樣會死人的,我爸死的早,但是我們孤兒寡母也不是那麽隨便讓人欺負的"栗子說的一臉悲憤,一張嬰兒肥的臉上滿是淚水,看的人心生不忍。
"昨天你打我罵我,我是個沒有父親的孩子,我惹不起你,我忍了,可是我媽做錯了什麽,你要這樣欺負她,難道你真的看著我們娘倆去死,你才開心嗎?"
她說著,可能是憤怒到了極點,最後幾句話幾乎是吼出了來的。
栗子的話,成功讓江月成為了街坊四鄰指責的焦點。
"老沈家這個媳婦真是越來越過分了。"
"騙婚還不算,每天都要老沈家的人伺候,現在又來欺負人家孤兒寡母的,真是過分了。"
"也不知道老沈家造了什麽孽,居然娶了這麽個媳婦。"
"白瞎了沈家老三那樣的好孩子,真是好白菜讓豬拱了。"
江月看著栗子,耳朵聽著四麵八方的指責聲,不動聲色的抖了抖眉毛。
這個女人段數真高啊。
要不是剛才看到栗子那得意的眼神,她還真的差點被這個女人的演技騙了,覺得自己真的做了什麽十惡不赦的事呢。
要掰扯是?
行啊,她江月今天就奉陪到底了。
不為別的,就為了她這已經毀的差不多的名聲,今天她也要好好跟這個女人算算賬。
不就是裝柔弱博同情嗎,誰不會啊。
聽著周圍的議論聲,江月很快紅了眼眶,低下了頭,低聲的抽泣。
她長的胖,抽泣聲連帶著肩膀上的肉都一顫一顫的十分明顯。
沈小五還從來沒有見過江月哭,就連結婚那天,他哥頭也不回的就走,江月都沒有哭。
今天猛然見她一哭,一時間竟嚇的有些不知所錯。
"吆,你們看著老沈家的媳婦還會哭呢,這把人都快欺負死了,她還有臉委屈了。"
說話的這個女人,江月認識。
是沈家的鄰居,男人姓吳,平時人家都叫她吳嬸,或者老吳家的。
這個女人平時看江月就各種不順眼。
江月抬頭,目光委屈的看向她。
"吳嬸我是哪裏惹到你了嗎?"
"啥?"吳嬸沒有想到江月會問她問題,一時間沒有反應過來。
"我說我是哪裏惹到你了嗎?"
江月將剛才的話又重複了一遍,目光不卑不亢的看著吳嬸,眼神裏除了委屈就是不甘,看的人竟然有些心生不忍。
江月有惹到她麽?
吳嬸想了想,還真沒有。
可是她就是看江月不順眼,沈家老三那是她盼了多少年的未來女婿,居然就被這麽個肥豬一樣的女人給搶走了,她怎麽能甘心。
怎麽能江月順眼呢?
平時不踩這個女人幾腳那就是她大發慈悲了。
"你是沒有惹到我,可是我看不慣你這麽欺負人家孤兒寡母的,咱村裏誰不知道栗子娘跟栗子兩個人生活的不容易,你憑什麽就這麽欺負人家?"
江月不哭了,臉上取而代之的是一種讓人畏懼的嚴肅跟冷凝。
那種冷峻的氣場,沈小五隻在自家三哥沈衍身上見過。
江月看向吳嬸,一字字認真的道:"吳嬸,你這樣說,是覺得我欺負了栗子母女倆,可是你們沒有來的時候,有誰看到栗子娘是怎麽對我的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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