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4章 連環遭打臉(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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紅葉林外,喬裝成平民百姓模樣的夜筱安驚訝的望向水邊,他們這是在做什麽?她是來偷看雲憶寒的,本想偽裝成花溪郡主身邊的小丫鬟,奈何她不同意,她寄人籬下,自然也不好說些什麽。可是她想見雲憶寒。
曲水邊,雲憶寒一身貴氣席地而坐,完美的背影就讓人忍不住浮想聯翩,夜筱安的心撲通撲通的跳。可再看上遊的方向,燕傾站得筆直,一雙眼睛不放過任何看到的東西,夜筱安明明知道他看不到自己,可仍舊不敢往他的方向看。
燕傾實在是太可怕了。
流觴第一輪。
眾人的目光全部聚集在那小小的杯盞上,屏住呼吸,就看著會花落誰家。
夜雲輕看了眼正襟端坐的雲憶寒,手中使了個小動作,宮泠羽不悅的看向他,用眼神給了他一刀:幹什麽?
夜雲輕指了指雲憶寒的方向,用力擠了擠眼睛。
宮泠羽裝蒜,嘲弄道:“你眼睛怎麽了?”
她知道他的意思是,讓雲憶寒上去,其實她心裏也想過,畢竟這種遊戲,雲憶寒一旦登場,是眾人所期待的,何況他老人家若是上去,一言不合十有**就會把場子砸了。
場麵亂一點,似乎也挺好玩兒的。
這時,水杯朝著夜雲輕的方向飄來,他輕輕把手放在桌子上,一道氣流,悄無聲息的襲向杯盞,推動它往下流遊去。
忽然,那杯盞原地晃了一下,並沒有繼續往下漂浮,夜雲輕感到一股力量,似乎在跟他對著幹!
他殺人的目光射向雲憶寒。
那廝仍然在慢條斯理的喝著酒。
銀質的麵具在明媚陽光下熠熠生輝。
沒見他有任何的動作,可他的酒杯就是不能動彈半分!
再這樣下去,第一個上去的豈不就是他了?
夜雲輕臉都綠了,雲憶寒到底是不是人啊,猜中了他心裏的小九九是不是!
宮泠羽傾身向前靠了一點,夜雲輕直朝她眨眼睛,焦急的眼神還飄向流水的方向,宮泠羽覺得不對勁,定睛一看,那浮在水麵上的杯盞搖搖欲墜,似乎被兩種來自不同方向的力量拉扯著!
宮泠羽探出一絲內力,觸碰到杯盞,麵色稍有變化。夜雲輕不想上去,他隻想坐在下麵看別人的好戲,不想成為別人的笑柄。他最壞的打算就是把杯盞掀翻,也不能讓自己上去!
有了宮泠羽的助力,杯盞劇烈的晃動幾下,便朝著下遊的方向浮去,眾人都將目光聚焦在杯盞上,並沒有注意到方才三個人暗中的較量。
最後,流觴停在了玉言公主的駙馬——時宜軒的麵前。
時宜軒足足盯著杯盞一分鍾,直到身邊的玉言公主用手臂戳了戳他,才回過神來,忙拿起杯盞,一飲而盡,眾人見狀,哄堂大笑起來,玉言公主好麵子,當下氣得臉都變了色,瞪他道:“不是讓你喝酒,是讓你上去!”
“啊,這樣。”時宜軒是去年的探花郎,長得一表人才,隻是性格有些窩囊。玉言公主本就是個刁蠻人,喜歡當家做主,他在家裏的地位可見有多低。
駙馬時宜軒走到了那一排黑布木箱的後麵,被不少人盯著,有點上不得台麵,不知所措了。玉言公主原想著他上去能給自己爭點麵子,想不到他還是這副見不得世麵的樣子,當下氣得別過身子去,不想看他。
燕傾一揮手,上遊的袁紹接到指令,開始放第二隻水杯。
下午的陽光也有些烈,日頭有點西偏,南詔王身邊的侍者撐起了黃羅傘。對麵的一些大臣曬著的地方也多了,紛紛撐起了傘,搖起了蒲扇。宮泠羽和夜雲輕坐在西邊的位置,眼下樹蔭東移了一些,他們便完全納在了樹蔭下。
夜雲輕見對麵那些搖著扇子還一臉汗水的,忍不住自誇道:“看哥哥我挑的地方多好。”
宮泠羽打擊他:“就是看美女不太方便,你的眼睛,能從對麵那個紫衣小美人身上挪一下嗎?她夫君貌似回來了。”
夜雲輕有些尷尬,幹咳道:“好想吃刨冰。”
前陣子他總去宮泠羽那裏死纏爛打,偶爾嚐了嚐忘川做的刨冰,清涼解渴味道還好,他就惦記上了。
“回去讓忘川給你做。”
“你可真是我的親小媽啊。”
“但是做不做是他的自由,畢竟你那樣欺負他,他不喜歡你是真的。”
“我哪有欺負她?打是親罵是愛,我堵她是喜歡她。”夜雲輕一聲賤笑,上遊銀光閃現,第二輪又開始了。
樂明砂像前幾次一樣,不動聲色的暗中催動內力,熟料這次水杯紋絲不動,她臉色倏然變了。又加大了一些力度,可水杯仍然一動不動。
燕傾望向了她這邊。
樂明砂怕自己的小動作被他看到,連忙將手藏在了袖子裏,她的功夫都是燕傾教出來的,她怕自己露出馬腳被他看到。
樂明砂坐在靠近上遊的地方,按說水杯一般不會在這裏停下來。可是這第二隻流觴,不知為何偏偏就停在了那裏。燕傾眼色一深,笑道:“我的世子妃。”
樂明砂沒有辦法,拿起酒杯放在桌上,硬著頭皮上去了。
夜雲輕看熱鬧不嫌事大,隻要這杯子不落在他這裏,他就高興得很。
最後一隻水杯,宛如懷抱琵琶的船上歌女,千呼萬喚,在舉目的注視中,羞羞答答的出現。
樂明砂也盯著那隻水杯,說好的要上去三個人,這最後一個會是誰?
如果是燕傾的話就好了。
然而樂明砂對此隻抱有渺茫的希望,這麽多年的夫妻相處,她看得出來,燕傾並不想上去。
他若想上去,一早便想了辦法去;他若不想,同樣也有的是辦法推辭。
“最後一隻了。”夜雲輕有些興奮,隻要躲多了這一隻,他就可以安心欣賞好戲了。最好上去的那個人是雲憶寒,讓他丟點臉,讓那些喜歡他的小姑娘都不再喜歡他,都來崇拜他。
雲憶寒目光輕移,落在第三隻水杯上,完美的下巴和唇角幽麗的笑容簡直比天上的豔陽還要惹人注目。
河對麵,有的少女受不住他這傾城一笑,險些暈倒過去。即使他戴著麵具遮著臉,可是卻遮不住這一身傾世的風華啊!
夜雲輕嫉妒,一拳打在桌上,震得宮泠羽麵前的水杯顫了顫,酒水濺了出來,她不悅的望向他。夜雲輕道:“就會裝。”
宮泠羽聞言悠悠笑道:“確切的說,這叫裝逼。”
“裝……逼?”夜雲輕眼角挑了挑,雖然不知道這是什麽意思,但覺得很下流的樣子,他喜歡。
說話間,第三隻水杯已經翩然的飄了過來,夜雲輕斜眼盯著旁邊的雲憶寒,他若出手,他便出手。他若不出手,這水杯還是會順著水流往下去的。
雲憶寒沒有動。
宮泠羽放在桌上的手卻微動,水杯打了個轉兒,停在了那裏。
這第三隻杯子,她要。
夜雲輕臉色一變,心道不妙,這玩意兒要停在兩人中間,是她上去,還是他上去?
宮泠羽勢在必得,就要起身去拿酒杯,忽然水杯搖晃一下,悠悠往下漂去。宮泠羽看向雲憶寒,他一副事不關已,與他無關的模樣,優雅起身,長指一挑,水杯到了他手上。
他看也不看宮泠羽,大步流星的離席。
燕傾站在上遊的位置,笑道:“第三隻,是祭司大人。”
夜雲輕鬆了一口氣,宮泠羽卻有些生氣。
這雲憶寒到底什麽意思?
她不出手,他就不出手;她一旦出手,他勢必要加以阻攔。
這很有趣麽。
夜雲輕拿起一個蘋果,哢嚓咬了一口,拿著蘋果問宮泠羽:“吃不吃?”
“惡心。”宮泠羽丟給他兩個字。
夜雲輕被她拒絕都習以為常了,反而笑笑,又咬了一口,道:“你們祭司大人的武功很邪性。”
用“邪”來形容雲憶寒的武功,一點也不為過。很多時候,他覺得不可思議的事情,都能很平緩的在雲憶寒手中渡過。
宮泠羽沒有言語。這就叫邪性了?那忘川還是妖呢。他要是親眼看到忘川變回狐狸的樣子,豈不是得嚇哭了?
但宮泠羽轉念又是一想,尋常人或許會嚇哭,夜雲輕的話,可能會十分喜歡,就此想盡辦法將忘川圈養,誰讓他就喜歡這些稀奇古怪的東西呢?
不遠處,雲憶寒、樂明砂、時宜軒三個人站在一排桌子後麵。
蓋著箱子的黑布還沒有被揭開,似乎在故意吊人胃口一樣。
宮泠羽隻事先把這個小遊戲環節告訴夜雲輕,他表示很感興趣,但是他在箱子裏麵裝的什麽,她就不得而知了。時宜軒是個典型窩囊廢,指望不上他,樂明砂心腸歹毒,腦子卻是一般。
宮泠羽的目光落在雲憶寒臉上,蝴蝶麵具遮住了半張臉,唇邊分明,卻不帶任何的情緒。
忽然,雲憶寒平淡的唇角勾了一下,隻輕輕一下,便落入宮泠羽眼底。
雲憶寒一笑她就有種不好的預感,他八成是猜到了箱子裏是什麽。他跟夜雲輕都不是什麽正常的貨,兩個人一拍即合,其它人多半就慘了,她問夜雲輕道:“你箱子裏都裝了些什麽?”(m.101novel.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