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0章 腦袋上總得有點綠(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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雲憶寒的大腦回路是不是變態啊?宮泠羽就不明白了,她不讓他扮女人,他還能這麽生氣?
狗屁的不公平不公正不公開,在這個世界上,誰指著公平公正公開過活就是等死!
雲憶寒生氣,她宮泠羽還生氣呢!
兩次三番把她的忘川打成那樣,他還好意思這樣理直氣壯的提起忘川的名字跟她理論?宮泠羽越想越氣,一腳給雲憶寒踹了下去。
然後她驀然想起,這廝沒有穿衣服的!
宮泠羽別過頭不去看他,從床裏麵翻出了他的衣袍,扔了過去,背對著他,沒好氣道:“你把衣裳穿好再跟我說話。”
冷不防身後一雙手就那麽黏了上來,雲憶寒從後麵緊緊抱住她,聲音軟軟的:“林許。”
他才不要穿什麽衣服!他今夜來是有很強的目的滴!
宮泠羽的心撲撲的跳,可她卻決心讓他長長記性,不然以後指不定還怎麽傷害忘川呢!
“雲憶寒,你再不鬆手,明天我就去殺了那個說書先生。”
“……”
一秒鍾後,身後那雙粘了強力膠的手立刻鬆開,緊接著是窸窸窣窣穿衣服的聲音,宮泠羽估摸著他穿完了,便回過頭來,差點驚叫出聲:“你!”
“你怎麽不把上衣穿上?!”宮泠羽心中尖叫出來。月亮升起剛好的高度,月光照射進房間裏。柔美的月光下,雲憶寒挺拔的身材如玉,雪膚墨發,端的是風華絕代,一股瀉火衝上腦門,宮泠羽的鼻血止不住就淌了下來。
雲憶寒臉色一變,連忙上來扶住她,宮泠羽隻覺得他把手貼在了自己的額頭上,鼻腔裏那股血腥味道很快便消失了。
鼻血止住了,宮泠羽一把推開雲憶寒,沒有絲毫的留戀。
雲憶寒受傷的望著她,剛要開口,便被宮泠羽搶白:“你別說話,先把衣服穿好。”
宮泠羽說著便用手扇著風,轉過了身子。
一定是她最近的夥食太好,辣的吃多了就容易上火,她剛剛才會流鼻血的。
身後沒有動靜,一會兒後,宮泠羽問道:“穿好了麽。”
雲憶寒猶豫了一下,聲音怯怯的吐出三個字:“我不會。”
宮泠羽猛地轉過頭,同時迅速捏住自己的鼻子,這樣一來,說起話來甕聲甕氣的,卻格外的好笑:“你騙誰呢?少給我裝,快穿!”
雲憶寒無奈的撇撇手:“我真的不會。”
宮泠羽才不信他的:“我見過你自己穿衣服的,別裝了你!”
“你什麽時候看見的?”雲憶寒眼前一亮。
“不記得了……你管我什麽時候看見的,我現在讓你穿衣服呢。”
“可我真的不會。”雲憶寒上前一步,抬眸看著她:“林許,不然你給我穿吧。”
“真的不會?”林許有些猶豫,但似乎有點信了。
雲憶寒篤定的點點頭。
以前是會的,但是現在不會了,以後也不會了。
宮泠羽抿了一下唇,才慢慢靠過來,攏了一下他的衣領,動作根本稱不上溫柔,可雲憶寒卻十分的滿足。
這個時候的宮泠羽將信將疑的對待雲憶寒不會穿衣服這件事情,但很多年以後,她才驚訝的發現,不會穿衣服這個毛病是會遺傳給下一代的!
最後腰帶係好的一瞬間,雲憶寒握住了她的手。
手掌,微涼。
宮泠羽的心髒漏跳了一拍。
明明兩個人都已經那啥過了,為毛她還是會有這種小鹿亂跳的感覺?
不太科學啊。。。
“林許,與我回去。”雲憶寒手上稍一用力,便將宮泠羽提到了自己胸前,他低頭睨著她,眼底的溫柔溢了出來。
宮泠羽深吸一口氣:“我說了,過段時間。”
“那我留在這裏。”
“你別鬧了。”雲憶寒再次要求留下,對於這種無理取鬧的要求,宮泠羽再也不想給他好臉了,她沒好氣道:“放開我。”
雲憶寒聽話的鬆開了她。
宮泠羽退後一步,朗朗月光下,她臉龐上麵無表情,語氣微冷:“雲憶寒,如果你願意和忘川道歉的話,我可以考慮讓你留下。”
她答應過忘川的,要讓雲憶寒給他道歉,原本還頭疼要怎樣才能讓雲憶寒低頭給他認錯,沒想到眼下機會便來了。
雲憶寒聞言,臉色也冷了下來,如火山爆發後噴出的岩漿,冷卻了下來,聲音清冷至極。
“你想得美,讓我給他道歉,我會直接殺了他。”
宮泠羽聽了這話也氣極了,頭疼,開始趕人:“你真是夠了,自己傷了別人還有理了?道歉是最基本的禮貌你懂不懂?我看你是不懂了,既然不想道歉,那你就請便吧,你不想睡覺我還要休息!”
說著,宮泠羽就回到了床上,踢開了鞋子,拉住被子背對他。
不知道哪個字拂到了雲憶寒的逆鱗,他當真不再說什麽,徑自離去。
深秋的夜晚,原本被窩因為雲憶寒在的緣故有了些許的暖意,但沒多久便涼了下來。雲憶寒麵冷心冷手也冷,可身體竟然還是熱乎的。
腦子裏突然冒出來這個念頭,宮泠羽有些哭笑不得。
第二天一早,樂明砂就指揮府中的下人打掃房間,收拾這個收拾那個,宮泠羽逮到一個侍女一問,方知原來是世子殿下要提前回來了。
班師回朝。
燕傾要到王宮領功受賞,樂明砂也會進宮,舉行慶功儀式,犒賞三軍,然後隨他一道回府。
世子府上也會設宴的,樂明砂說了很多“體己”的話,宮泠羽卻隱約聽出了什麽。
樂明砂問她會不會跳舞,讓她在慶功宴上好生表演一番,怎麽這個意思聽著怪怪的?
樂明砂應該是討厭別的女人離燕傾太近的,可怎麽偏偏讓她靠近燕傾?
望著樂明砂微微鼓起的肚子,宮泠羽似乎猜到了答案。
以前樂明砂為了防止府裏的女眷有機會親近燕傾,將她們趕得遠遠的,可是如今,她已有身孕,尤其是她的胎象時穩時不穩,很多事情都不方便的。女人懷孕的時候男人最容易出去沾花惹草,這是亙古不變的道理,樂明砂談不上有多聰明,但也不是愚蠢的女人。她知道如今自己的身子不能獨占燕傾的寵愛,更無暇分出那麽多的時間去跟別的女人搶男人,這樣一來別人便有可乘之機。所以她要培養自己在燕傾身邊的“後宮勢力”。
通過這些天的觀察,宮泠羽大致猜到,樂明砂的意思應該是,把自己送給燕傾。
聯想到了這一點,宮泠羽心裏說不出來是一種怎樣的感覺。
曆史總是驚人的相似,當年她懷孕時,也曾經想過這樣的辦法。
但因為各種原因也沒能實施成功,然後宮家就一舉被滅門了。
宮泠羽唇邊劃過一抹嗜血狠絕的笑,很快,誰也沒有注意到。
樂明砂並不知道她與燕傾打過很多次交道,甚至燕傾那個心理變態,還對她“冒充他妻子”這件事懷有某種仇恨心理。不知道燕傾對於樂明砂把她“貢獻上來”這件事,會做出什麽樣的反應呢?
宮泠羽突然很期待。
當天晚上,王朝軍隊抵達城門外,場麵十分震撼。入城後,十裏彩旗豎起,飄飄揚揚竟然占了半邊的夜空。
火樹銀花,燈燭輝煌。
樂明砂進了宮去,宮泠羽早早便睡去,反正南詔王犒賞三軍一時半會兒也完不了,明日世子府裏的慶功宴她才能見得到燕傾,不如趁此機會,自己好好休息一下。
宮泠羽做了一個奇怪的夢,夢中一片朦朧的煙霧,她走了很遠很遠,看不清走過的路也望不盡未來的路,不知過了多久,她看到了雲憶寒。
雲憶寒在抱著一個女孩子哭。
哭得撕心裂肺。
她見過盛氣淩人的雲憶寒,見過心狠手辣的雲憶寒,見過傲嬌黏人的雲憶寒,卻獨獨沒有見到過哭成這樣的雲憶寒。
他為什麽要哭?
他懷裏的女孩子又是誰?
宮泠羽想走得近一些,卻發現無論她怎樣靠近,都不能靠這兩個人太近,夢裏的她有些急了,卻恍然被人搖醒。
“林姑娘。”叫醒她的是如今樂明砂身邊的貼身小丫頭秀玉,才十二歲的年紀,有幾分伶俐,便被樂明砂挑中跟在身邊了。其實這些年她不用調查什麽也完全猜得到,樂明砂身邊的貼身丫頭一定換的很頻繁。
因為樂明砂出身卑微……不,她那哪裏是卑微能夠形容的?
樂明砂的出身完全可以用“卑賤”二字來形容。
世子府的下人是買來的也好,被賣進來的也罷,無論如何,這些人的出身都不能再比路邊的乞丐還要卑賤了——樂明砂極其自卑,是發自內心的自卑。
自卑之人尤為敏感,身邊小丫頭的哪怕一個不經意的眼神都會讓她覺得對方再看不起自己。
如今她已經有了尊貴的身份,誰再看不起她,或者讓她覺得對方看不起自己,都會被她打,被她罵,甚至到最後被她弄死的。
所以以宮泠羽對樂明砂的了解,不用深入調查,便能夠猜得清清楚楚。(m.101novel.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