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1章 我懷疑林許(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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燕傾認定麵前的女人是雲憶寒派來世子府搗亂的,而宮泠羽卻認為燕傾是在試探她。
麵對燕傾的“試探”,宮泠羽唯有假意逢迎,他想做什麽她配合便是。
燕傾想“上”她,她配合便是,反正自己身上的藥那麽多,隨隨便便一瓶就能讓燕傾醉生夢死。
在燕傾的眼中,“林許”並未反抗,可她也沒有答應易容成宮泠羽的樣子。
燕傾輕輕皺起眉頭,語氣帶了一絲的不悅:“為何不願意?”
“我易容的東西用完了。”宮泠羽聳聳肩。
燕傾思忖道:“你需要什麽,我讓人給你準備。”
“我需要天上的月亮,殿下也能給我準備麽。”宮泠羽笑道,心中恨不得把燕傾摁地上暴揍一頓。
燕傾道:“易容成她,你想要什麽,我都給你。”
納尼?
宮泠羽簡直懷疑自己的耳朵出了問題,為什麽她覺得燕傾的語氣裏有那麽一點點哀求的味道?
天知道這有多詭異,燕傾怎麽可能用這種語氣和別人講話!
“我想她了。”沉默了一會兒,燕傾突然重新開口,看向宮泠羽:“林許,我夢到過……我們的孩子,林許,你告訴我,她有過孩子對不對?”
宮泠羽忽然臉色一變,不動生色的退後一步,打量著燕傾。
她從來沒有見過這樣的燕傾,這樣……脆弱的燕傾?
除了脆弱,她想不出來還有其他什麽詞語能夠形容此時此刻坐在她麵前的男人。
燕傾麵容冷峻,卻有一種說不出來的巨大失落感。
他說的都是實話。
他想念宮泠羽,是真的。
他夢到過他們有過孩子,也是真的。
就是那一次林許說過,宮泠羽在牢中時便有了身孕,肚子裏的孩子都沒有見到過陽光……那天晚上,他便做了個噩夢。
夢到了宮泠羽雙手染血,捧著一個血淋淋的嬰孩……
燕傾是懷疑林許的,她是雲憶寒的人,可她卻又口口聲聲說自己是宮泠羽的朋友。燕傾不知道自己為何要對她說這番話,也許,他是相信了她是宮泠羽的朋友吧?
如今,連宮琉璃都死了,當年的宮家真的一個人都沒剩了……這個世界上能和宮泠羽牽扯到關係的,除了被關在湖底暗牢的櫻墨,就剩下麵前這個人了。
林許是宮泠羽跟這個世界的最後一點關係了。
可她偏偏是雲憶寒的人。
南詔自古以來皇權神授,議事廳和長老院都歸屬祭司院管轄,雲憶寒那個人,不把任何人放在眼裏,如今南詔王還能夠壓製住他,但日後呢?如何能放任雲憶寒坐大不管?
雲憶寒是一定留不得的,倘若自己的父王辦不到,燕傾不能坐享其成,那他必定要親自出手的。
“殿下在說什麽胡話?連殿下都不曉得她有沒有懷孕,林許雖然是小羽的朋友,又哪裏比得上殿下與她親近?”宮泠羽看著燕傾慢慢站起身來,冷言冷語。
她知道燕傾不待見如今的林許,也不喜歡過去的宮泠羽,她清清楚楚的記得被掛在城牆上時,在燕傾眼中看到的那一抹恨意。
那般強烈,那般讓當時的她難受至極。
如今燕傾應該討厭那些和宮泠羽有關的話題的,不然也不會她每一次提起,燕傾都有分分鍾要暴走的傾向。
嗬嗬,他越是不喜歡聽這些,她就偏喜歡提起。
很長一段時間,燕傾都站著,沉默著。
不得不承認,林許的話題成功的將燕傾帶往偏路,他甚至都忘記了,自己此行是來質問她為何要跟著鳳錦的。
從窗外看進去,兩道細長的身影重疊在一起。
清冷夜空下,一抹紅色的身影鬼魅般消失。
良久之後,燕傾朝宮泠羽走來,一隻手按在她的肩上,冰冷的氣息透過厚厚的布料穿透進宮泠羽的皮膚上。
徹骨的冷。
那一刻,她以為燕傾要殺她。
沒有想到,燕傾卻是順勢把她推倒了——
燕傾低頭望著她,眼中並沒有濃烈的****,甚至說他還是清醒的。
宮泠羽盈盈一笑,嬌俏的喚道:“殿下……”
“林許,我們這是在給祭司大人戴綠帽子麽。”
燕傾的身體有了變化,宮泠羽心裏覺得惡心無比,麵上卻裝作配合的笑,可說出來的話卻讓燕傾十分生氣:“這個麽,殿下比我有經驗不是麽?問我還不如問問自己呢。”
“……”
“看來你是不見棺材不掉淚了。”燕傾忽然說了這麽一句,手指輕撫在宮泠羽的喉嚨上。
宮泠羽自然知道接下來要發生什麽,戒指機關上的藥已經準備好了,然而還沒有等她動用機關,在這緊要關頭,外麵突然傳來桑與不安的聲音:“殿下,蛇島起火了!”
壓在身上的力氣幾乎是一下子消失的,燕傾立刻起身,隨桑與去了……
蛇島著火了?
宮泠羽飛快從地上坐起來,心裏疑雲四起。
蛇島不是那麽容易失火的,除非是有人刻意,並且那個人腦子很好使,才能在一個四周都是水的小島上放起一把火!
不管怎麽樣,聽到蛇島失火,宮泠羽心裏都是解氣的,地上實在是冷,她胃裏一陣惡心,一定是剛才靠燕傾靠的太近了,惡心死了……
幹嘔了幾聲,宮泠羽便開始翻箱倒櫃的找東西,並沒有注意到,屋內一角站了個紅衣白發的絕美少年……
雲憶寒剛剛都看到了,也聽到了,她說的那些話,那些故意用宮泠羽刺激燕傾的話。
她到底是抱的什麽心態呢?
雲憶寒想不明白,他來到這裏時,他們就已經糾纏在一起了。
那一刻他很生氣很生氣,被燕傾壓著,宮泠羽為何不反抗?
他看她是一點想要反抗的意思也沒有吧,或者是還想著自己有一天能夠跟燕傾重溫舊夢?
他很生氣,可是他不能現身,因為如今自己這副不人不鬼的模樣……會嚇到她的。
蛇島是燕傾重要的地盤,那些毒蛇都是他用來害人的手段,蛇島失火他不可能不管的。
所以他在蛇島放了一把火。
雲憶寒捫心自問,他為了宮泠羽,殺人放火什麽都可以做。
隻求她眼裏能夠看得到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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昨夜蛇島失火,燕傾今日便沒有去上早朝。
宮泠羽一大早就被樂明砂叫過來,問了慕容氏的事情,宮泠羽道她心中已有想法。
樂明砂並沒有問她的想法是什麽,隻說有事情需要幫忙去找容笙,她更在意的是結果。
人有的時候無意間流露出的感情反而是更真實的,比如樂明砂,她不經意間隨口讓她去有幫忙去找容笙時的語氣,就根本沒有把容笙當成外人。而是那種,兩個人已經熟悉到了一定地步時才會有的感情。
就像,她和忘川。
忘川,他如今又在哪裏呢?
“又下雪了。”容笙微微驚訝的說道。
兩個人是一起從樂明砂處出來的,正碰上給她端著燕窩補品的小丫頭,宮泠羽和容笙的目光,都放在那小丫頭的手中的湯盅上。
不同的是,容笙的目光關切,來自於關心。
宮泠羽的目光算計,來自於……想要下藥害人。
樂明砂的孩子不能留,隻是還不到時候。
“今年的雪應該不會少。”宮泠羽將手縮進袖子裏,說出來的話冒著白氣。
容笙道:“我還有事,你若有事,來練武場找我便是。”
宮泠羽點點頭,目送容笙快步離開。
中雪斷斷續續的下了一整天。
傍晚的時候,華燈初上,雪地映出明月的光輝,天地間一片清冷。
白日裏宮泠羽去偷了慕容氏的貼身玉佩,那是代表著慕容家族榮譽的雙魚玉牌,她一個縱身切進了藏書閣。
燕傾的藏書閣比大光明寺的藏經閣還要奢侈、豪華,裏麵的書籍更是應有盡有,也許,還有燕傾的一些小秘密。
宮泠羽拎著桶鬆油,身形如鬼魅,潛進了藏書閣。
外麵的雪雖然停了,可空氣中的濕氣還是很重,從外麵點火很不容易點燃。
而裏麵卻不一樣了,裏麵都是一些珍貴的書,染了潮氣容易發黴,是以裏麵的空氣還保持著幹燥,宮泠羽提起鬆油桶,飛快的澆在一摞摞的書山上。
不多時,一道身影從藏書閣翻出。
很快,看守藏書閣的侍衛便發現了內部轟然燃起的火光。
“快來人啊,藏書閣走水了——”
“快來人救火啊……”
無數家丁拎著水桶趕來,無奈這一桶桶水撲上去以後,火勢不僅沒有小下來,反而愈發的大了——
燕傾從花顏雨處披衣出來,臉色沉得厲害。
他駐足場外,隻看了一眼火勢,便知道藏書閣是保不住了。
燕傾沉著臉離開,去了書房。
提筆,寫了一封密信,落款時需要加蓋印章,便打開了百寶格下的暗格,伸手一摸,卻摸了個空——
燕傾臉色一變,迅速俯身看了一眼。
暗格裏麵光線黯淡,卻足以看清楚幹幹淨淨什麽也沒有的!
他的紫玉印章被偷了!
“桑與。”
燕傾的聲音聽得出來憤怒。
桑與從外麵進來,彎腰行禮。
燕傾卻沒了下文,他徑自坐回了椅子上,修長的手指在桌案上有一下沒一下的扣著。(m.101novel.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