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果真如此？”柳凝霜給小老鼠注射藥物的動作都沒有亂一下，等到她將藥物注射完整個小鼠的狀態都被她一一記錄在嶄新的卷宗上，收拾好這一切後，揉了揉手腕，斂眉道：“好，我知道了，告訴你們主人，我隨後便到。”

    “蘇景琛啊蘇景琛，這麽多年都挺過來了，不過幾日時間，你怎麽卻等不起了呢？”柳凝霜喃喃道，隨後拿了一張紙條，匆匆寫了一行字後，抬聲喚道：“香兒！”

    “王妃有何吩咐？”香兒匆匆進來。

    “這個，你估摸著王爺回來後就去一趟他的書房，將這個交給他便好。”言罷，匆匆拿起架子上的披風，“現在我要出門一趟，你就在家等著，我很快便回。”

    隨著馬車骨碌碌地駛向上次那家胭紙店，柳凝霜便徑自下了車，看著風韻猶存的老板娘熱情的接待，柳凝霜隻道一句，“我要你們店的萬花香。”

    老板娘的麵色一下子就變了，趕忙拱手道，“承蒙這位夫人，不過這要萬花香乃我們的鎮店之寶，姑娘且隨我借一步交談。”

    “有勞。”柳凝霜依舊神色淡淡，不辨喜怒。

    “怎麽，這大老遠的把我從齊王府叫出來，就是為了告訴我這今日朝堂上的瑣事？”柳凝霜微微挑眉，也不客氣，徑直坐在後院中的石凳上，倒一杯清茶慢慢地品。

    “怎麽，翅膀硬了？”黑衣人依舊是黑色的兜帽鬥篷，將他整個人的身形掩藏在濃重的陰影下，“看到自家主人，最基本的禮數都沒了嗎？”

    “主人？蘇暮遠，你可別逗了。”柳凝霜輕嗤，“當初我能撂倒你一次，那就會有第二次，論醫論毒論武論謀略，若是我真的想跟你對著幹，你猜這場對決，究竟是你為王，還是我和蘇景琛為王？”

    “柳凝霜，有沒有人說過，你很聰明。”蘇暮遠索性脫下了寬大的兜帽，露出那張溫潤雅致的臉，可口中的話卻不是那麽令人舒服，“可是，我可以就在這裏殺了你。”

    “殺了我？安王殿下不妨試試。”柳凝霜輕笑，“怎麽說，安王殿下難道還真以為就憑你帶的這些人便能殺的了我？”

    “你的意思是，本王奈何不了你？”蘇暮遠忽然就笑了，語氣風流輕佻，“本王倒是覺著那個蘇景琛一點兒也配不上我們冰雪聰明的小霜兒，要不要考慮來本王的懷抱？”

    “得了吧，我一個庶女，還是不勞安王殿下惦記了。”柳凝霜微微一笑，在桌上扔了一個盒子，轉身，揮揮手道：“安王殿下，很期待同你一起合作！”

    “倒是個有意思的人。”蘇暮遠拿著手上的盒子，輕笑，“不過，倒是同以前一點兒也不一樣了。”

    說著，揭開錦盒的蓋子，看到裏頭的東西時，蘇暮遠的麵色陡然一變，“看來，這個柳凝霜是真的控製不住了，既然如此……”

    “還是除掉的好……”

    言談間，隨手一揮，盒子同裏麵的東西一道化為灰飛，風一吹，了然無痕。

    “王妃回來了。”小廝看著麵色冰冷的柳凝霜，語氣恭敬，“王爺讓您回來後去他書房一趟。”

    “好。”柳凝霜應，卻是回去梳洗打扮之後，才喚了一句，“怎麽，暗九先生莫不是要看著本妃換完衣服？”

    “王妃恕罪！”暗九趕緊現身賠罪，“隻不過，王爺見王妃遲遲不到，這才派屬下過來探望一下王妃，免得出了事。”

    “是嗎？”柳凝霜也不再說話，就盯著暗九看，繞是強大如暗衛，也不免被她仿佛看穿一切的目光盯得有些心虛，直到暗九的額頭上滲出了點點漢滴，齊暮秋這才收了繼續下去的東西，似笑非笑道：“那就辛苦暗九先生了。”

    “香兒，隨本妃走。”揚聲一喚，香兒的身影即刻迅速有禮地出現在柳凝霜身後，舉止行為挑不出一點兒錯。

    “王妃，這個丫頭……”暗九有些為難。

    “怎麽，我的丫頭帶不得？”柳凝霜眼睛厲了起來，感覺到了氣氛的變化，暗九雖然壓力大，卻還是攔著柳凝霜的行為。

    “罷了罷了，香兒留下，等著我回來吧。”

    “屬下謝王妃體諒。”

    看著書房裏的一片狼藉，柳凝霜心中了然，卻神色不變的撿起地上散落的書冊，聲音溫和，“王爺這是被何事擾了心神？”

    “柳凝霜，你今早留下的字條究竟是何意？”蘇景琛忽然就冷靜了下來，神色嘲諷，“你是不是早就知道將會發生什麽了，卻還要讓本王傻乎乎地去觸皇上的黴頭！”

    “王爺，當初我不是告訴過你，養精蓄銳，”柳凝霜滿臉嘲諷，“可你呢，非要抓住所謂的先機，如今發現這是安王的陷阱了，卻又傻乎乎的來質問我。”

    “我的王爺，你真的是，好天真啊！”

    “柳凝霜！”蘇景琛一下子就變了麵色，“你找死——”

    看著蘇景琛抓住自己喉嚨的手，柳凝霜絲毫不躲，忽然，蘇景琛隻感覺自己的渾身一麻，手上忽然就沒了力，柳凝霜抓住先機，返身回去，揮拳就朝著蘇景琛打去，這次打的可不是看不出傷口的地方，而是專挑臉上，腿上，傷口明顯的地方揍，不一會兒，蘇景琛整個臉就都看不得了。

    “王爺下朝後不慎遇刺受傷，特地告假休養，戶部尚書的案子怕是無法接手了。”柳凝霜言罷，揮袖就出了房門，誰知，卻被蘇景琛整個拉住了手腕，身後傳來有些委屈的聲音：“霜兒，你沒有怪我？”

    “王爺是我的夫君，我怎麽會怪你。”柳凝霜微笑，聲音溫和，“隻不過，若是有朝一日，凝霜發現王爺騙了我，那麽……”

    “我就是上天入地，拚得個魂飛魄散，也要讓你付出代價。”

    柳凝霜捧著蘇景琛的臉，蘇景琛的心裏卻明顯一慌，眼中的心虛一閃而過，也不知她有沒有看到，“這一生啊，無論怎樣我都能原諒你，唯獨欺騙，絕無可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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