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倩薇坐在柳凝霜對麵，柳凝霜自始至終都不曾看她一眼。三個人其樂融融，蘇倩薇覺得她自己異常的尷尬。

    柳凝霜突然抬眼，看著前麵的蘇倩薇：“蘇姑娘，這糕點是你自己做的？”

    蘇倩薇點點頭：“回王妃的話，是。王妃是如何得知，這糕點是出自我之手？”

    “一般糕點鋪做出的點心，大多如出一轍。如此香酥的點心，他們怕是做不出來。”糕點鋪的點心，做的也不如蘇倩薇做的精致。

    “多謝王妃誇獎。”

    “吃飽了麽？”柳凝霜看著阿櫻，阿櫻朝柳凝霜點點頭。

    柳凝霜看著洗劫一空的盤子，嘴角不由的勾了勾：“她們都這般喜歡吃，想必王爺也不例外。不知可否請蘇姑娘再做一份，也好讓王爺嚐嚐。”

    剛準備再去逛，暗九就找到柳凝霜：“王妃，王爺讓我查的事情有些眉目了。”

    “突然有事，下次再逛。”

    柳凝霜和暗九回到房間，暗九就開始匯報今日調查的事情：“王妃不是說那位大娘中毒了，我查到一個醫館。”

    “那個醫館有販賣毒藥？”

    “不曾，但是那個醫館的掌櫃和牛二認識。牛二就是昨日汙蔑王爺和王妃的男子，聽說牛二相中了李員外家的姑娘。但是李員外是這一片的大戶，又怎麽肯心甘情願將掌上明珠嫁給牛二。”牛二那小子不怎麽樣，但是眼光還挺高。

    “雖然不情願，但是李員外有些懼怕牛二。畢竟牛二是這一片典型的不要命，李員外就想了一個辦法。若想娶他家女兒，就必須以一百兩黃金作為聘禮。牛二無計可施，隻好串通牛大娘演一出戲。”

    “既然是演戲，那為何牛大娘是真的死了？”這讓柳凝霜有些不解，難怪當日牛二看到他娘親死不緊張。原來都是做戲，可是牛大娘是真的死了。

    “醫館的夥計將藥搞混了，將真的毒藥拿給了牛二。那包毒藥是掌櫃用來毒耗子的，陰差陽錯將兩包藥放到了一起。牛二來取藥時，就順手給了牛二。牛二是想訛人，給李員外下聘。”這一切不過是一個鬧劇，隻是可憐了牛大娘。

    當牛二知道他娘親真的死了之後，整個人開始頹廢。還問他是否可以將三日後的行刑提到今日，此事還要與王爺商議一下。

    原來是這個樣子，牛二真的是害人又害己。不僅害了他自己，還將他的娘親給害了。

    “王爺，牛二想將三日後的行刑改到今日。不知是否可以？”

    “不可，我有個更好的主意。”還未等蘇景琛說話，柳凝霜便先開口了。

    “不知王妃有什麽好主意？”

    “三日之後不必著急行刑，我要讓牛二守孝三年。三年後再行刑也不遲，王爺覺得如何？”讓牛二死，太便宜牛二了。

    蘇景琛點點頭：“就按王妃說的辦，將牛二從牢裏放出來。”

    “這世間之事因果輪回，最終孽果還是要自己承受。”若是真心喜歡李員外的女兒，就不該用這種辦法。

    柳凝霜和暗九一道去了牢房，牛二和昨日相比。瞬間老了好多歲，柳凝霜低頭看著牛二：“你的事情我大抵知道了，節哀順變。”

    “姑娘今日來，是來看我笑話麽？”牛二抬眼看著柳凝霜，整個人都提不起精神。

    柳凝霜蹲下身看著麵前的牛二：“如果你真的喜歡柳員外家的女兒，就不該用如此投機取巧的辦法。婚姻是一輩子的事情，你這麽做是對婚姻的不負責任。還因為你的投機取巧，害死了對你生命中最重要的人。”

    “我後悔了！”牛二聽了柳凝霜的話，將頭低下。一滴眼淚滴在地上，柳凝霜突然感覺牛二很可憐。

    “暗九與我說了，你想將行刑之日提前到今日。”可憐之人必有可恨之處，想著牛二做的事情突然不覺得他可憐了。

    不腳踏實地的走，隻想著投機取巧。這種男人即便娶了李員外的女兒，以後也未必會對他娘子好。說不定還會朝三暮四，不過他身上也並非一無是處。起碼他懂的感恩，知道疼他的娘親。

    “是，我想去陪我娘。”

    “如果你真的想贖罪，就守孝三年。你還是不是一個男子漢，用死來逃避現狀。你現在這種做法是懦夫的行為，你是懦夫麽？”死太便宜牛二了，不經曆一些他永遠不會改。

    牛二將頭抬起來，眼神異常的堅定：“我不是懦夫。”

    “我同王爺商議了一下，守孝結束後。立即行刑，別想逃。這次你害了不止一個人，藥鋪的掌櫃也要受罰。一個救死扶傷的藥鋪，居然賣給你毒藥。雖然是個意外，但是不得不防。”藥鋪必須關門，否則何以服眾。

    牛二立即給柳凝霜磕頭：“是我的錯，和方皓沒有一點關係。那個藥鋪是他一輩子的心血，是我求他的。他起初是拒絕的，他為人真的很好。他是一個好大夫，求你再想想。”

    “是你害了他，此事無需再議。就算他是被動，這件事情隻要他參與就絕對逃不掉。這也是告誡你，以後做事情之前考慮周到。不要害了一些無辜的人，這是我最後給你的忠告。”柳凝霜說完就離開了，臨走之前牛二還在求柳凝霜。

    柳凝霜出去後看到一個男子：“你是？”

    “在下方皓，剛才姑娘的對話在下不小心聽到了。姑娘說的沒錯，此事的確是我的失職。若非這樣，也不會白白害死一條人命。”他這一生為醫，不曾害死過一個人。每個人來找他，他都努力救治。就算沒救活，起碼努力了。所以問心無愧，但是這次不同。

    “做錯事情，去想辦法彌補。雖然封了你的醫館，但是從頭開始未嚐不好。用你的實際行動證明，現在的你做的比以前更好。我多話了，言盡於此。”這個方皓的性子她喜歡，所以忍不住多說了幾句。

    柳凝霜敢肯定這個方皓，以後會比現在做的更好。會是一個好大夫，隻是他身上的命案可能是他這一生都不曾釋懷的東西。即便知道是意外，但藥的確是從他醫館拿出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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