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過獎過獎！”

    司墨還沒假謙虛完，就見到如同被激怒的公牛一樣向自己和唐榮衝了過來的陳戈。他此時已經不再是之前垂垂老矣的形象，在這個空間內，所有人的偽裝好像都會被剝離。

    比如王副教授的半蟲之軀，再比如陳戈年輕的容顏，又或者比如陳繆身上的半金屬骨架……不過值得慶幸的是，司墨至少沒有被剝離這具身軀。

    “你為什麽會站在唐榮那邊？！你明明也是從殺戮場裏摸爬滾打過來的，不是嗎？！你難道不清楚，如果用異形人代替了普通人類，那將會少多少犧牲？你的戰友又有多少不用死亡？！”

    陳戈一邊進攻，一邊像是發泄一樣地質問司墨道。他一雙眼睛裏血絲彌漫，顯然已經被激怒到了極限。

    司墨不知道之前和他對戰的都是些什麽人，但是看到陳戈這副模樣，再對比自己之前見到的那個慈和的老元帥，她在心中隻有一個想法：

    這世界上最擅長偽裝的原來並不隻有神族啊……這個想法一冒頭，司墨就是一愣——這話說的好像自己多了解神族一樣，明明自己和神族真正打交道也不過才一兩次而已……

    她的思緒很快就被一陣拳風打斷，陳戈再次出聲道：“你在躲閃什麽？！這幾年在戰場你就是靠躲閃活下來的？！怪不得你的戰友都被你害死了！”

    說到戰友，司墨很自然地看向了王副教授身後的那四個身影，依舊是光頭、樹皮、尖刻嘴臉以及冷漠美人的外形，但是那裏麵住著的靈魂，卻已經換了一批了吧……

    “你如果不發動異形人和人類的戰爭，如今至少有兩百萬人還好好地活在自己的家裏。”

    “胡說！我不發動異形人的戰爭，蟲族的戰爭難道就會停止嗎？！你以為你幫著王洪毅是在幫人族清洗異形人？你太傻了！！”

    “王洪毅！！你說說看！！你利用眼前這丫頭幹了什麽？！”陳戈顯然並沒有被戰鬥打斷他的思緒，他甚至在極有調理地說話同時，還給了司墨肩膀一記重拳——雖然被躲開了，但是司墨被拳風掃到，依舊受了點兒輕傷。

    “嗬嗬，沒什麽，我其實覺得蟲人代替人族活下去才是世界大趨勢啊……難道你們不覺得，蟲人既能適應環境，又能造福環境嗎？這才是進化的根本趨勢啊！覺醒者和蟲族的結合！這才是終極的進化！”

    王副院長一邊說著，下半邊臉上的口氣一邊顫動著，他的鼻子以上依舊是人類的模樣，甚至那雙眼睛裏也依舊閃著司墨熟悉的笑意，但是他的話，卻已經和三年前他邀請司墨參加“大計劃”的時候完全不同了。

    “你之所以讓他們四個去送死，其實就是因為他們四個並不同意你真實的計劃吧。”

    司墨歎了一口氣，看著此時正在王副院長身邊機械地保護著他不上分毫的一二三四號，幾乎是歎息地道。

    “別廢話了！你現在改主意還來得及！跟我一起去把那隻大蟲子殺了！然後我們一起將蟲族徹底剿滅！專心發展人類潛能，爭取有更多的覺醒者覺醒！我們人類就能夠靠著異形人稱霸宇宙了！”

    “元帥，你的理想實在是太豐滿了！可惜，我總覺得現實應該也很骨感！”

    司墨一邊說，一邊退到唐榮身邊，趁著陳戈喘息的機會，對著唐榮露出一個笑容：“我說，你的秘密武器應該也可以用了吧？我實在是覺得這樣靠拳腳打鬥很累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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