氣得渾身發顫，冷無悠低著頭，司徒燁察覺到她的異樣，伸手去拿她的手機，冷無悠雖然沒有抬頭，也看不清她的表情，可是她卻將手機抓的緊緊的，司徒燁怎麽用力也掰不下來。

    沉默了好一會兒，冷無悠才緩慢地開口：“那你想怎麽樣？要我跪在你的麵前謝罪嗎？”

    她的聲音很冷，冷的好像沒有溫度，睜大著雙眼看上去紅紅的，有點恐怖，司徒燁看著她，覺得她有些魔怔，就伸手去拍她的臉，“悠悠，你怎麽了？到底發生什麽事？”

    冷無悠眼裏根本看不到他的存在，她伸手拍開他的手，眼神變得更加淩厲，內心有什麽在掙紮著，瘋狂地想要冒出來，冷無悠感到可怕，她好像快要控製不住自己了，她想要發狂，想要毀掉這些人。

    “說啊，你想我怎麽做？”

    “謝罪啊……”艾瑞克依舊是輕挑的口吻，故意拖長著語調讓人著急，冷無悠一拳打在車窗上，那邊笑的更加開心，“等哪一天你心甘情願跟我走，我就告訴你。”

    艾瑞克最終還是告訴冷無悠地址，掛斷電話的時候，冷無悠兩眼無神地望著窗外，身體虛軟的沒有任何力氣，心髒撲通撲通快速跳動著，不知道是害怕還是憤怒。

    捂住臉，冷無悠覺得有冰涼的液體為臉上滑過，她轉頭靠在窗邊，伸手撫摸窗戶，外麵好像下雨了，雨滴撲打在車窗上，順著車窗流下去，一開始隻有一滴，之後越來越多，雨也越來越大。

    司徒燁知道她心裏難受，所以沒有打擾她，可有些疑問悶在心底，他也覺得難受。

    趙綺雲在冷無悠工作那家醫院對麵的大廈頂樓，他們過去的時候，趙安妮已經不在了，趙綺雲被綁在鐵欄杆上，脖子上有著明顯的掐痕，臉上也有巴掌印，看著是被狠狠虐待了一番。

    冷無悠跑過去，將趙綺雲抱在懷裏，他以為自己會哭，會大聲的叫起來，可是並沒有，她沉默著，將所有的情緒都掩埋起來。

    “悠……悠……”趙綺雲艱難地開口，她抬起頭，看到冷無悠那熟悉的麵孔，露出笑容。

    笨蛋，這麽痛苦為什麽還要笑？冷無悠突然恨起來，恨這些莫名而來的麻煩。

    “悠悠，還下著雨的，我們還是先去醫院吧。”司徒燁撐著傘，站在冷無悠的身後。

    冷無悠抱著一身狼狽的趙綺雲，不說話也動一步，隻是安靜地抱著，司徒燁實在沒辦法，隻好再重複一遍，並走到她的麵前，卻看見冷無悠雙眼紅的如同兔子，她沒有哭，可是能看出她的憂傷。

    “如果她死了，我該怎麽辦？”這話很輕，好像從哪裏蹦出來的，司徒燁看著她，不太確認是不是她說出這話，冷無悠卻覺得冷，從頭到尾的，連指尖都痛的不行。

    她忽然想起她們相遇那一天，遇到搶銀行的狗血事件，被當成人質關在銀行，成為交涉的籌碼，被威脅的時候，還因為兩人的暴脾氣吵起來，那時候的她從來沒想過會跟趙綺雲做朋友，更沒想過有一天會害得她成這樣。

    “我果然很自私啊。”她笑著，撕裂的笑容顯得那麽蒼白而無力，她扶著趙綺雲下樓，卻因為體力透支而差點摔倒。（m.101novel.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