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氣中的氣息越來越火熱，清燃害怕的情緒已經快要達到頂點。

    “咚咚咚——”

    敲門聲在寂靜的黑夜中異常清晰，回蕩在耳邊的聲音拉回了方霽的理智。

    猩紅的眸色漸漸褪去，方霽垂眸看向女孩兒的臉。

    倏地，男人的瞳孔猛然緊縮。

    女孩兒臉上往日淡淡的粉嫩以及笑意消失的無影無蹤，蒼白的臉上帶著讓他驚心的蒼白。清亮澄澈的眸子中更是流露出一絲惶恐，讓他的心猛然揪成一團。

    又酸又澀。

    “清燃小姐，您睡了麽？”門外，寧月的聲音傳來。

    方霽壓抑住煩躁，扯過薄被把女孩兒裹緊後翻身下床，大步走向浴室。

    身上的重量消失，清燃怔鬆的看著屋頂沒有動作。

    “清燃小姐？”寧月醒來以後發現方霽的車還停在門口，思來想去之後還是上樓來看看有沒有發生什麽事。

    畢竟之前方霽進來的時候身上有酒氣不說，神色很是不好。

    聽見寧月的聲音透著焦急，清燃才沙啞的開口，“我沒事，你睡去吧。”

    寧月站在門口遲疑了下沒有走，清燃小姐畢竟是個女孩子，而且還是一個在溫室裏成長的孩子，半夜被一個喝醉的人闖進房間她能接受麽？

    而且，現在方霽還沒有走，清燃小姐的聲音又這麽沙啞……

    “那清燃小姐，有事你叫我。”思忖了一會，寧月歎息後轉身離開。

    不管怎麽樣，她也幫不上忙。清燃小姐既然沒有叫她進去，顯然就是不希望這件事被人知道，她在這，可能讓她更難接受吧……

    寧月的腳步聲漸遠，嘩啦啦的水聲不停的響著，在這個安靜的夜中，突然讓清燃覺得有點刺耳。

    方霽在浴室裏麵簡單的衝了個涼水澡，把一身的情緒洗掉之後，再次穿上之前的衣服走了出去。

    臥室裏，女孩兒已經穿好了衣服。

    雙手抱膝坐在床頭的身影讓方霽的腳步一滯。

    房間裏還沒有完全散去的曖昧氣息也擋不住女孩身上散發出的涼意。這種涼意，讓方霽翕動了下唇瓣卻哽住了想說出口的話。

    “你走吧。”清燃扯了扯嘴角，聲音清涼。

    “你就這麽討厭我？”方霽的瞳孔緊縮了下，眸底的深邃的仿佛是一望無際的大海，表麵平靜，內裏洶湧。

    “對。”清燃斂著眸，默默的看著床單上的花紋。

    做出這種事情，難道她不應該討厭他？

    方霽在床邊靜默了一瞬，隨即大步向陽台走去。

    從來路返回，黑暗中，挺拔的背影中沒有了來時的肆意和霸道，多了幾分難言的蕭瑟。

    隻是被淹沒在無邊的夜色中，無人看的見。

    坐上車，方霽沒有急著走，而是抽出一支煙點燃，明明滅滅的火光閃爍中，男人的眸底是一片漠然。

    不知道過了多久，車窗外的煙頭越積越多，天方泛起魚肚白的時刻，方霽把空了的煙盒扔掉，啟動車子，消失在朦朧的清晨中。

    方霽走了之後清燃扯掉床單又跑進浴室中衝掉了殘留的皮革香味以及另一個女人的香水味才疲憊的睡去。

    夢中，好像又回到了也是這樣一個夜晚，男人從天而降出現在她的麵前。

    以強者的姿態，將她帶離了那個讓她厭惡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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