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19章 桂子玄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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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五樓,陳飛拿起抹布對自己的辦工作擦了擦,簡單收拾一番,然後去四樓,走進劉成民辦公室,秘書之所以可以狐假虎威,其中一點原因是,他知道領導在工作期間的一切動態。一般來講,領導的工作安排,除了極少的私人會見之外,都是由市委辦公廳統一部署,然後交到秘書手中,再有秘書轉交給領導批閱,領導認可這份安排,則不會出聲,反之亦然。
“秘書長,我來拿一下今天的日程安排”陳飛走到辦工作前說道。
劉成民指了指麵前的座椅“坐,先坐一會兒,日程具體還沒排,需要敲定一下”他這次的態度要比剛才好上不少,雖然市委秘書長掛著市委常委的名頭,但是市委書記對這個位置有強大的話語權,畢竟市委秘書長就是對市委書記服務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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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飛沒有坐,而是拿起劉成民麵前的水杯,給他倒一杯水才做到凳子上,腰板筆直,相當恭敬,等待劉成民,他又說道“小飛啊,你的位置來之不易,不知道有多少眼睛在盯著你,行事必須謹慎”
聽他一副諄諄教誨的語氣,不知道還以為是他推薦陳飛去這個位置上的,陳飛暗中鄙夷,剛才都聽說了,董文浩這幾天沒事就往他家跑,知道的是去送禮了,不知道還以為找他老婆。嘴上卻說“領導放心,我會按規矩辦事,一切不會逾越雷池半步”
劉成民滿意的點點頭“這個是行程,你去給書記看一下”陳飛道謝之後,回到辦公室,陳飛簡單看了一眼,下午兩點有個市委常委會。送給秦剛,秦剛表示沒有異議。
直到此時,陳飛才踏踏實實的坐到凳子上,看了眼時間,才知道都已經十點半,不由感慨,忙碌起來,時間過得可真快啊。沒等來得及放鬆,桌子上的電話就響起來,這部電話極少有人知道,打來的都是內部人員。
陳飛接起電話“你好”
“陳飛同誌?我是吳波,請問秦書記在辦公室麽”對麵先是自報家門,然後問道。秦剛的行程別人並不知道,所以隻能先問陳飛。
陳飛想了想,終於在腦海中搜出這個人的位置,他是市委常委紀檢委書記,官場中有一句話:紀委讓你三更死,誰敢留你到五更,他的出現,將代表一批人的隕落,陳飛想了想,日程安排中並沒有會見吳波這一項,如果會見隻能從縫隙中擠出時間,這個主意他不敢定,說道“吳書記,您看我一會兒給你回過去?”
吳波想了想“也行”隨即又說道“這樣,你一會兒直接打給我的秘書,我先過去”說著,吳波掛斷電話。
由此可見事情很急,陳飛不敢怠慢,敲了敲門,然後進去,他敲門的頻率是特有的,不是“咚咚咚”連敲三下,而是“咚-咚咚”中間帶有停頓,因為一天之中他要進去倒水,通知事情,不知要走多少遍,所以必須與眾不同,讓秦剛一聽敲門聲就知道是他。進去之後,陳飛說道“剛才紀委吳書記來電話,說要見您”
秦剛放下手中的筆,問道“今天上午有時間麽?”
陳飛猶豫兩秒“十一點到十一點半之間有個采訪”
“采訪時間可以擠一擠”秦剛看了眼手表,見已經十點四十五,而紀委雖然在市委大院裏,但不在一個樓,走過來需要十分鍾時間,采訪至少要二十分鍾,也就是說會見隻有十五分鍾,他感覺不夠,又說道“讓他下午過來吧”
“好”陳飛點頭答應,推門出去,剛坐到位置上沒兩分鍾,吳波走了進來,先對陳飛打了聲招呼,然後小聲問道“首長現在有時間麽”
陳飛現在有兩種選擇:第一,說沒時間,讓吳波回去,可這樣徹底得罪了吳波,畢竟紀委書記的路不能白走,第二,進去通報,這樣他就會在市委書記麵前減分,因為做事不牢靠。短暫猶豫過後,陳飛還是選擇進去通報,他是真心不想得罪官場的閻羅王,他一邊走一邊感到懊惱,為什麽腦袋反映這麽慢?當吳波說讓吧電話打給秘書的那一刻,就應該想到他已經在路上。
有句話說:一等聰明人從政,二等聰明人經商,在這件事看,目前的陳飛顯然存在瑕疵,進去之後,對秦剛說到“吳書記來了”又補充道“看上去很急”
吳波的到來顯然出乎秦剛意料,停頓了一下,說道“請他進來”陳飛悄悄觀察秦剛的臉色,見沒什麽異常才放下心來,轉身出去,把吳波請了進來。坐到凳子上才發現,他後背已經快濕透了,怪不得常說伴君如伴虎,果不其然,這條路上一麵是天堂,一麵是深淵,隨便走錯一步都將萬劫不複。
陳飛拿出電話,這一天他都活在電話轟炸之中,煩不勝煩,隻好把電話調成靜音,現在正好有機會,拿出看一眼。其中百分之九十都是恭維短信,比如“首長,我是某某主任,有時間吃個飯”之類,對於這種信息,他一概忽略,百分之八是女人發來的,比如劉麗“小飛,工作一天一定累壞了吧,姐姐晚上請你放鬆”對這種明裏暗裏的勾引短信,陳飛選擇刪除。
看到最後,終於有一條短信引起陳飛注意,上麵寫道“小桂子,給你打一天電話你也不接啊,現在得勢了,就忘記哥們了唄?真他媽一副小人嘴臉,晚上經常去的那家串店,擼一發!來不來隨你”
看到這條短信,陳飛心中巨浪滔天,對於小凳子這個稱呼他再熟悉不過,小時候陳小春版《鹿鼎記》空前火爆,人人都起了一個裏麵的名字,他叫小桂子,而管他叫小桂子的隻有一人,小玄子,楊亞洲。
秦檜尚有三個朋友,這個楊亞洲無疑是陳飛最後的朋友,通俗點講叫發小,那時陳飛身形瘦弱,挨欺負都是這個楊亞洲幫忙出頭,後來他父親做生意成功,家境變得優越,搬離農村,但兩人聯係沒斷,高中也都是在惠南市上學,楊亞洲經常偷他父親錢包裏的加幣,然後去銀行換錢,兩人擼串。
隻不過三年前,他父親破產,楊亞洲整個人就消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