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蹤小爺的人多了去了，難不成我還要一一辨認？”蘇季千失笑，仔細思索，“不過昨日似乎的確有一個武功不錯的人跟蹤了我，我沒怎麽費勁就把他甩下了。”

    葉非茶很是欣慰。

    蘇季千這個人能拿得出來的出除了魅惑眾生的臉，就是他這絕世武功。兩樣為他人夢寐以求的東西，偏偏他都有，就是那張嘴太刁。

    “這一段時間你多加小心。”葉非茶拍拍他的肩膀，神色多了幾分幸災樂禍，“皇上盯上你了。”

    “皇上？”

    蘇季千有片刻的怔忪，眼底驚慌一閃而過。反應過來葉非茶的意思，蘇季千掩飾好自己的表情，聳聳肩：

    “為什麽？”

    “因為我好像一不小心把你的消息泄露出去了。”

    葉非茶笑嘻嘻地說，沒有絲毫悔意。

    “什麽？！”蘇季千炸毛一般一掌拍向葉非茶的腦袋，被她擋下，“臭丫頭，你說我什麽了？！”

    “隻是皇上情陷肖嫣然，聽到自己喜歡的女人有很在意的男人，當然會勃然大怒。”

    葉非茶悄悄打量蘇季千的表情。這風華絕代的男子聞言，隻是懷疑地挑起眉，表示對皇帝的不屑和輕蔑。

    “哼，皇帝能有什麽真情？別說笑了。”

    蘇季千半眯起眸子，金色的瞳孔映著些莫名情緒。

    “凡事都會有例外。”葉非茶定定看著他，漸漸收了麵上的笑意，“皇帝自己說不定也沒有料到會愛上一個女孩子。”

    蘇季千翁翁唇，皺起眉，心中有些不舒服。

    “但是我也許會把肖嫣然弄出來。”葉非茶轉身，看向窗外，眸光堅定，“這件事是我的不對，我應該一開始就告訴肖嫣然想辦法在後宮假死，把她接出來才是。”

    蘇季千沉默片刻，一向高傲的眸子有幾分灰暗，低低開口：

    “為何？為何轉變了心意？”

    葉非茶看向他：

    “為替你還情。”

    蘇季千瘦削的身影一顫，覺得胸口處有些情緒隱隱遊動。蘇季千皺起眉，不明白這種情緒到底是什麽。他明明不喜歡肖嫣然，隻是因為她和她的命運如此相似，才會對她產生憐憫。

    可是葉非茶說出“還情”二字的時候，他竟會有幾分欣喜和焦躁。

    “如果不是你，她在皇宮也許會過得比較幸福。但是她在使盡渾身解數取悅一個男人的時候，心裏想的卻是另一個男人。”

    蘇季千微微握緊拳。

    “怎麽樣？”

    葉非茶挑眉，將蘇季千的表情都收入心中。

    雖然她不覺得蘇季千足夠喜歡肖嫣然，但他對她的確特別。就算他最後仍然無法接受肖嫣然，她最起碼也不用在皇宮裏煎熬。

    “你可問過她？”蘇季千眉頭驀地豎起，眸光帶著咄咄逼人，情緒似乎有些失控，“你可問過她願意出來嗎？一旦入了皇宮，出來豈是那麽容易的事情？”

    其實他本不必這麽激動。他隻是對風輕雲淡的葉非茶感到嫉妒罷了。倘若那個時候他也有葉非茶這樣的勇氣……

    “我不問她，我問你。”葉非茶直直看向蘇季千，“做嗎？”

    蘇季千身體又是驀地一顫，他麵上慣常高傲狡黠的表情已全然不見。

    他佇立在那裏，半晌，終是僵硬地抬頭看向他，不知為什麽，神色竟有些狼狽。他翁翁唇，眼神逐漸堅定起來。

    “做！”

    不論是為了肖嫣然，還是為了她！

    ------

    從皇宮回來之後，葉非茶讓孟江加大對肖府的徹查。與此同時，皇宮中的高手也不斷出現在蘇季千身邊，甚至有好幾次都險些順藤摸瓜摸出葉樓，還好柳三言是極有眼色的聰慧人，堪堪擋下。

    過了大約有六七天，葉非茶被邀請到肖府上做客。為了給肖乾卿查清病因，她還帶上了惠十娘。難得出一趟門，她顯得格外高興，在馬車中一直東張西望。

    穿過熙攘的大街，踏月的聲音從外麵傳來，請葉非茶下車。肖家的管家正在門外等候，肖家顯然已經知道了肖嫣然和葉非茶的關係，看見來人，管家格外高興，連忙走到車邊恭敬地將葉非茶攙扶下車。

    “久仰葉小姐芳名，今日一見，果然出水芙蓉。”

    管家又伸手將惠十娘接下來，一邊衝葉非茶道。

    葉非茶淺笑，得體地福了福身，側身讓管家給自己帶路。

    “管家大人過獎了。”

    管家屏退下人，徑直將葉非茶帶到正殿，肖大人肖毅已經在等候多時。葉非茶跨入殿內，朝肖毅行禮，肖毅連忙回禮。

    “不敢當不敢當，小女多受葉閣主照顧，肖某感激不盡。”

    肖毅這番話說得真心誠意。如今肖府被六王爺盯上，形勢緊張，樹倒猢猻散，往日裏前來巴結的人都消失的幹淨，可這位同他們幾乎沒有什麽直接關係的城哉閣卻如此扶持，讓他感激不已。

    盡管兩方都為了自己的利益，但葉非茶同那些人並不同，她是個有情有意的女子。

    “肖大人客氣。”葉非茶見沒有旁人，便不再偽裝出一副溫潤謙遜的模樣，眼中流露出往常的慵懶，“我們也不必說客套話了，貴妃娘娘在宮中已經將肖府大致情況告知了我。”

    她頓了一頓，繼續道：

    “我也派人調查過，現今形式的確緊張。”

    肖毅歎一口氣，微微垂首。

    這葉小姐開門見山的性子倒是讓他很是喜歡。

    “不過肖大人不必太過擔心，我和王爺定會盡力保住肖家。”葉非茶輕聲一笑，伸手指向站在自己身後的惠十娘，“這位是惠十娘，精通醫術。”

    惠十娘有些靦腆地點點頭，福身行禮。肖毅頷首。

    “現今最要緊的事情，是將令堂的病治好。方便的話，可否讓她為令堂診治一番？”

    肖毅有些驚訝地看著這個年紀輕輕的小姑娘，眸中有幾分不信任。

    “大人不要看她年輕，她的師父可是莫老。”

    葉非茶抿唇一笑，分外妖嬈。

    肖毅震驚，連忙起身走到惠十娘麵前，麵上滿懷不可置信與期待。

    “果真如此？！”

    惠十娘點點頭，不由得有些驕傲。（m.101novel.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