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2章 難得回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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魏清風嘴裏安全的地方,竟又是一間客棧。
要了兩間客房,田玉一間,魏清風與魚苗一間。
魚苗心裏有事,一件是關於田玉的出身,一件是衛生巾這東西因其特殊性而不好打開銷路。
魏清風坐在桌前,為同樣坐在桌前的小娘子斟了一杯茶水,低聲道:“我剛剛已經差了田大哥去請一個人,青樓那種地方,你不必要親自去的。”
魚苗微怔,隨後腦海中想到了一個人,小嘴兒咬了咬,“寶袖?”
魏清風斂了眸子,淡淡的嗯了一聲,他原本隻想著讓那女人在煙花巷呆一輩子的,但沒想到這兩次,她都主動幫了他們。 一次,是魚苗將鄭氏與魚牡丹送上公堂之時,她不止沒有幫魚牡丹做了偽證,還反咬了魚家一口;一次,是餘盛打那魚成詳小妾的主意,當時對方正在青樓裏,若沒有魚牡丹中間幫忙,餘盛也不好搭
上那小妾。
眼下,他不經意間欠了那女人兩次人情,倒也差小娘子這一次,若她當真悔過了,他也不介意再拉撥她一把,是以,他讓那書坊的老板盯她盯得更緊了,隻怕她是以退為進,日後再生出什麽事端。
魚苗哪裏知道魏清風心裏的彎彎道道,隻見他臉上又有了那種她看不懂的神情,她心裏略略一黯,本就因為提起“寶袖”這個名字,心裏有些不得勁兒,此時隻覺得更不自在了。
想起到底相識一場,而且上次魚牡丹要誣陷她時,她欠了寶袖不小的人情。
魚苗心底有點不願,但嘴上還是說:“若是有法子,還是將她贖出來吧。”
魏清風好笑,認真的打量著魚苗,“你不吃醋?”
魚苗鬱悶的抿緊了小嘴,伸出手指去戳弄桌子上的杯子,悶悶道:“自然是吃的,你那方麵那麽厲害,顯然是有過經驗的。寶袖是你的貼身丫頭,誰知道你們有沒有……”
魚苗的前半句,聽得魏清風心裏熨帖極了,可後麵半句,卻讓他斂了眸子,眸間一閃而過的恨意,待又聽到小娘子的悶悶聲,他眸中的恨意才減了不少。
上輩子,他的確要了那寶袖,還份外喜歡,可惜她與那趙大款曲暗通,在他臨死前給了他致命一擊。
魚苗仍舊戳弄著杯子,悶聲歎道:“可吃醋又如何?那畢竟是過去的事了,人若總揪著過去不放,那得多累啊!更何況她現在過得不好,再有錯,也算是懲罰過了。”
魏清風心底的恨意雖然淡了幾分,但聽到此,還是忍不住冷笑了一聲。
魚苗聽他笑得不對勁,忙往他望去,卻見他眼皮極快地垂下了,握起桌上一隻茶杯,輕輕地吹拂著。
魚苗心中的懷疑更甚了,她家相公的秘密始終不曾對她道出,難不成,那秘密中與寶袖有關?
可不待魚苗深思,魏清風就拿著他喝過的水杯遞到她唇邊,“一上午未曾沾過幾口水,娘子喝一點。”
魚苗順著水杯喝了點溫茶,一雙眼睛卻一直暗暗地打量著魏清風的俊臉,直看得他心頭生火,又想起了她誇他那方麵厲害呢!
嗬,不是弱雞麽?
“相公,你笑什麽?”魚苗推開麵前的茶杯,望著魏清風臉上的陰晴不定,這忽冷忽熱的,也夠嚇人的。
魏清風掩了燥火,俊臉越發含笑,忍不住去揉魚苗的頭頂之時,房門卻傳來一陣敲門聲。 小兩口站了起來,由魚苗走過去開了門,門外,田玉仍舊是那幅江湖裝扮,他身後跟著一名女子,同樣戴了帷帽,隻是帷帽顏色是粉色的,女子身上穿了淡色衣衫,與以前寶袖慣愛的豔色衣衫大不相
同。
魚苗一時沒敢認她,直到兩人進了屋,女人摘了帷帽,福身恭敬道:“少夫人,少爺。”
魚苗小嘴略略張了一瞬,這寶袖原本的麵容長得就不錯,現在濃妝淡抹,頗有幾分清麗的味道。
魚苗趕忙扶起了寶袖,兩人的視線在半空中交匯了一下,寶袖的眼淚有些生熱,忙抽了帕子拭了拭眼角。
魏清風打心底是不願同寶袖共處一室的,見此情景,便淡聲道:“你們兩個聊聊,我跟田兄暫且出門。”
言罷,便叫了田玉,兩個人出了門,但也沒走遠,隻是關了門,站在了門口。
田玉望望門扉,又看看魏清風,直覺問道:“少爺可是不放心少夫人?” 隨後,田玉想到了關於魏宅的傳聞,說是趙大跑了,寶袖不知所蹤,可那寶袖明明在青樓裏,趙大嘛……怕是境況也好不多少吧?想到眼前這長身玉立的男子還給他自己下了避子藥,也當真算是腹黑陰
狠了。
魏清風未回答田玉,隻是後背靠向一側的門框,以便能更注意著屋裏的動靜,田玉見對方不回答,也就閉口不言了。
屋內,魚苗拉著寶袖坐在桌前,一時之間不知道如何開口,便幫她倒了杯溫茶,並遞給了她。
寶袖望著溫茶,有點受寵若驚,接過溫茶時,眼框又熱了,“少夫人,我若能早些悔悟,我們可能早就這般了。”
在青樓裏呆得久了,寶袖也能辨出幾分真心了,隻感覺原來她在魏宅當職時,當真是鼠目寸光,做事迷了本心。
她不再怪少爺待她冷淡,更不再妒忌魚苗命好,其實當初是她不願給少爺衝喜的,即使後麵少爺真的願意娶她,怕以著她當時的心態,也是個不滿足的。
想起往事,寶袖低低歎了口氣,隨後舉杯飲盡了熱茶。
魚苗唇角動了動,終是說道:“過去的事,你就不要再想了,你……現在過的好嗎?”
寶袖放了茶杯,輕聲笑道:“比初進那地方時好了許多,尤其自打上次我進公堂反咬了魚牡丹之後,媽媽便不再讓我接客了,我現在隻是陪客人逢場作戲,喝喝酒,飲飲茶。”
魚苗不解,這兩件事,怎麽就聯係到一起了。
寶袖歎道:“我也不太了解其中緣由,許是我常去的那家書坊老板與媽媽是舊識吧,對了,我常去一家書坊,那裏的老板待我很好,像位長者一樣。”
魚苗輕應,“那就好,如果你想離開那裏的話,我……我與相公湊湊銀兩。”
見寶袖卻搖了搖頭,魚苗又是不解。
寶袖忍不住感動地伸手握住了魚苗的雙手,欣慰道:“少夫人,有您這句話就夠了。隻是我已經適應了那裏的生活,再出來,隻怕又迷了本心,變得跟先前一樣。”
“……”魚苗不知道如何接口。 “再者,”寶袖的眸光微微轉冷,“有些人負過我,我這心裏就始終像紮了一把刀,若非那些人暗中授意,我又何必那般對著少爺,最後走到了這一步?我要呆在青樓裏,時刻提醒著自己,我隻是某些人
的棋子。”
魚苗聽得似懂非懂,但她抓住了一個重點,就是寶袖之前對魏清風陽奉陰違,是有原因的,她急忙問:“你說的是哪些人?”
問的聲音有些大,以至於門外的男人聽得真切,那些烏漆嘛黑的事或者事,他是不願意讓小娘子聽的,便“吱呀”一聲,推開了房門。
開門聲將魚苗跟寶袖的視線吸引了過去,寶袖忙站了起來,又道了一聲,“少爺。”同時,她心裏有點鬱悶,她怎麽就跟少夫人說了那些?對方明顯是個不知情的。
魏清風淡笑,“剛才跟田兄在門外聊了會,無意中聽到了娘子與……現在叫夢珠對吧?”
“是,是叫夢珠。”寶袖應道,門外的田玉卻有點無語,他什麽時候跟魏清風聊了兩句呢?
魏清風點點頭,回身示意田玉進屋,關了房門,見房門合上了,他這才對著魚苗又開口,“今日我們出來的時間不多,娘子還是抓緊時間辦正事吧。”
魚苗這才想起來,她找寶袖來,是想托她來幫自己賣衛生巾的,忙拍了下腦門,跑到床榻處取了包袱。
田玉心底鬱悶極了,低低問:“少爺,您成心的吧?”
魏清風淡淡答:“故意的,若再任她們聊下去,怕天就要黑了。”
“……”田玉真想轉身狂奔,魏清風故意把他叫進了屋,讓他跟他站一起聽那個什麽鬼的“衛生巾”,瞧瞧,少夫人已經給那寶袖姑娘講解上了。 “喏,它的原理就是這樣的,我也沒想著靠它賺多少錢,就是希望大家都能用一用,對自己好一點。”魚苗基本上拿屋裏兩個男人當門神,而且她講得不是很細致,隻說了衛生巾怎麽用,何時用,再者
,一談到商業,她就麵子裏子什麽的都顧不得了。 寶袖聽得雙眼直泛光,她現在一直在男人堆裏打滾,更是不介意魚苗再跟她說衛生巾時,屋裏有著男人,她將魚苗放在桌上的東西撿起一片,細細看著,“若這東西當真好用,怕樓裏的姑娘是舍得花大
價錢的。”
“嗯,那樣最好,如果是原價賣的話,我給你抽兩成;如果賣得上價的話,咱就五五分賬了。”
聞言,寶袖連忙放下了東西,急急道:“少夫人,這可使不得,我隻是順手而為。” 魚苗搖頭,這次,是她反握住了寶袖的雙手,“雖然你現在還不想離開,但多些銀子傍身也是好的,而且,我也不虧不是?咱們相交一場,不管過往是好是壞,能不計前嫌,已屬天大的緣份,人間難得
。”
寶袖的淚珠猛然像珠子一般滾落,又笑又哭,隻慌忙擦了擦,重重地點了點頭。
隨後,魚苗又囑咐了寶袖,帶色的衛生巾可以先用,白布的,暫時隻做推銷時使用,因為沒有消毒。 寶袖認真的聽了,然後便收了東西告了辭,離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