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3章 悅己者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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除夕夜,各家門口掛了兩盞小燈籠,大家夥不顧寒冬,將各家的桌子抬到了以魚苗家為中心的附近。
桌麵上,擺放了雞鴨魚肉,還有剛出鍋的餃子。
幾碟木耳菌類泡發的小菜,白菜蘿卜各炒了一盤,再熱了幾壇子酒,年味十足。
餘盛帶著幾個莊子上的小孩,將上次買的煙花炮竹點燃了。
火花竄得並不高,因為炮竹這些是官營的東西,私人買來的,也就隻能如此了。
可饒是如此,也讓莊子上的孩子們興奮極了,圍著餘盛跑來跑去。
大人們的臉上笑意洋洋,很溫暖。
身處現代,人情本就涼薄,魚苗還從來沒有過過如此熱鬧的新年。
一高興,她就端著一隻酒碗站了起來。
今夜喝酒的人多,而且氣氛很好,大家桌上擺得都不是酒杯,而是酒碗。
眾人見魚苗站了起來,除了孩童,也紛紛端著酒杯站了起來。
魏清風身上裹著厚厚的披風,身子骨還未完全美好,手邊放得也不是酒,而是一碗溫湯。
他暗暗地看了一眼小娘子的酒碗,莫名地想起了她的酒量,薄唇緩緩揚起,端起了旁邊的湯碗。
魚苗先是說了些新年祝詞,然後又講了些致謝的話,最後,大家舉杯暢飲。
李三娘與魚苗準備了些紅包,由翠柳與餘盛分發給了莊子上的孩童們。
佃農們也各自準備了紅包送給了魚小寶跟餘小甜。
瞬間,兩個站在一起的兩小隻,懷裏就抱滿了紅紅的紙包。
餘小甜笑得見牙不見眼,魚小寶見她當真喜歡,便將自己懷裏的十多隻紅包,盡皆放到了餘小甜的懷裏。
“……”田玉也是準備了兩隻紅包的,要送給魚小寶的,明顯的比餘小甜的要厚一些,眼下見著魚小寶討好餘小甜,他心裏斟酌許久,便將厚的那隻給了餘小甜。
魚小寶忍不住看了眼田玉,他之前膽小,但性子通透,尤其一直與餘小甜跟著田玉讀書,一見他臉上糾結,哪裏猜不出他之前的打算?
姐姐不喜歡田先生當他們的後爹,他也是不太喜歡的,眼下見他讓小甜開了心,他竟覺得田先生其實當他們後爹,應該……也不太賴吧?
不遠處,魚苗站在桌前撇撇了嘴,見自家娘親也注視著弟弟那邊,她瞬間覺得有一種無力感。
魚苗又坐回桌前,給自己倒了碗溫酒,順手又給旁邊的魏清風加了碗熱湯。
這除夕夜雖然熱鬧,可夜裏到底是冷的,飯菜涼得快,伴著溫酒熱湯才不至於涼了胃。
魏清風見小娘子俏臉微紅,又倒了一碗酒,他眸光輕閃,喉結微微滑動。
魚苗見大家各處熱鬧,她滿腹的無力無處排解,隻能低低說給了自家相公,“相公,你覺不覺得奇怪?”
“嗯?”魏清風不解,他現在想是自己已經做了許多日的和尚了,自從小娘子過了危險期,又顧及著他身上的那點傷,已經連續多天未與他行了夫妻之事。
魚苗吃了口小菜,抿了口溫酒,悶悶道:“我總覺得田大哥像突然開了竅,好像受過高人指點一樣,知道有我橫在他與娘之間,他便去討好小寶。”
“……”魏清風低頭喝了口熱湯,借以掩飾眸底的異色。那田玉之前給他的毒藥非常好使,他……咳,又換了一些。
魚苗見自家相公神色有些不自然,正想問他是不是身上不舒服,卻見翠柳用胳膊肘碰了碰餘盛的胳膊,兩個人各自端著酒,來敬魚苗與魏清風。
魏清風以湯代酒,魚苗端著酒碗,碰碗喝過之後,莊子上的佃農們就陸續來敬酒了。
這夜,魚苗喝了很多。
小臉喝得紅通通的,魏清風抱起她,讓想上去幫忙的翠柳與李三娘止了步。
眾人都喝了酒,喝多的被家人扶了回去,喝少的就將外麵的殘局收拾了。
魏清風在眾人收拾時,抱著魚苗回了自己的屋子。
因為是除夕,屋子各處點了蠟燭。
他抱著魚苗進了裏屋,將小娘子放在床上,感覺燭火的映照下,小娘子又柔美了幾分。
親自為她擦淨了手腳跟臉蛋,然後,魏清風解開了她的衣服。
想起在她那空間裏的肆意,他盼著小娘子再次將他帶進那處神奇的地方。
可這次,小娘子睡得有些死。
在論他是啃吻,還是揉捏,她除了哼哼幾聲,回吻了他之後,便不再有反映。
魏清風試著低頭,在她的手腕處學著她的樣子,低聲喊了句,“進入空間。”
可,他們還是好好地躺在裏屋的床上。
魏清風下意識地看了眼魚苗,確定她還在睡著,並沒有看見自己的窘態後,他又在她戴著手鐲的那隻手腕處喊了一句。
然而,周圍仍是原來的景物。
魏清風放棄了,想著趁小娘子醉了來兩次,可又有些猶豫。
今天是除夕夜,莊子上的人們應該都很晚睡,屋子燃著蠟燭,他怕與小娘子恩愛時,窗外投出了小兒勿視的剪影。
魚苗喝了不少酒,此時感覺身上熱熱的,下意識地將魏清風扯鬆了的衫子拉了拉。
魏清風感覺小娘子這次的酒是白喝了,便除了自己的鞋襪,解了自己的外袍。
魚苗迷迷呼呼地睜開眼,突然對著魏清風如玉的俊臉傻笑,“相公,你長得真好看。”
如此直白的誇講,讓魏清風的眸光又暗了幾分,見小娘子一直扯她自己的領口,他幹脆將她的外衫整個脫了下來。
可脫了下來,魚苗好像又覺得冷,直往他懷裏鑽。
最後,魏清風又用上了他與小娘子之前一直使用的神器——棉被。
除夕夜很短,黎明來到之前,裏屋的棉被下一拱一拱。
春色無邊。
天亮後,魏清風拉下了他與魚苗身上的棉被。
此時的魚苗,酒已經醒了六分。
感覺自己與魏清風身上滑溜溜的,自己身上又酸痛異常,她立刻就猜出了發生了什麽事。
敢情,她家的相公又做了一回大尾巴狼,將她渾身上下吃了個幹淨。
大過年的,魚苗不想凶魏清風,便輕輕地白了他一眼。
魏清風笑著伸出手,拍了拍自己受傷的位置,證明自己已經好了。
“娘子,莫要再挶著為夫了,過年了,需要開葷的。”
魚苗聞言,又輕輕地白了他一眼。
此時,桌上的蠟燭已經燃盡,屋外響起了劈裏啪啦的鞭炮聲。
魚苗身上酸痛異常,卻也得起床穿了衣衫,用著最快的速度洗漱幹淨。
想著之前去鎮子上買的胭脂水粉之類,她催著魏清風穿好衣服趕緊去外屋。
魏清風自然不知道魚苗的小心思,他本就事事順著小娘子,此時爽快了一夜,自然更是乖乖聽了魚苗的話。
見魏清風轉身走了,魚苗才暗搓搓地翻出了之前的描妝盒。
打開滿是古風的木盒子,隨後,魚苗犯了難。
現代的口紅、粉底之類她都不太會使,眼下這脂粉怎麽用啊?
可,難得的大日子,象征著新一年的開始,這麽容易就妥協了不是好寶寶。
想到這,魚苗就快速地從箱籠裏翻出了一件淺藍色的衫子,將木盒抱了走出了裏屋。
聽到腳步聲,站在外屋的魏清風回頭望去。
魚苗笑兮兮的道,“相公,翠柳他們應該一會就過來準備早膳了,你在家裏稍等會。”
魏清風想說自己不餓,可不等他開口,魚苗就抱著件“衣服”走了出去。
魚苗徑直走到了李三娘的廂房處,想著娘親年輕時家境不錯,應該是描過妝的。
不待魚苗敲響房門,屋裏的李三娘正拉開房門要走出來,旁邊還跟著衣服幹淨嶄新的魚小寶。
李三娘微微一愣,“魚苗啊,有事嗎?”
魚苗低頭,見魚小寶一雙湛黑的眸子正仰頭望著自己,她有點不好意思,“那個……小寶啊,你要不要先去找小甜玩?”
“姐姐,小甜起了嗎?”
“嗯嗯,起了的。”魚苗想給魏清風一個驚喜,怕自家弟弟說漏了嘴,隻能先支開了他。
魚小寶心知姐姐可能說了慌,可想著新年第一天一般都早起,便顛顛地去找餘小甜了。
李三娘見閨女如此神秘兮兮的,難勉有些好奇,可不待她發問,魚苗就一手抱著東西,一手拉著她走進了屋裏。
屋裏的家具是提前打好的,自打搬到廂房後,李三娘就與魚小寶分屋而睡。
魚苗輕車熟路地拉著李三娘進了她的屋子,然後坐在了屋裏的方桌前。
李三娘正在狐疑,隨後,她就見魚苗打開了她抱的一件衣衫,衣衫裏麵裹了一個描妝盒子。
李三娘微微一笑,心裏一瞬間就明白了自家閨女的用意——女為悅己者容。
她走到了魚苗身後,解開了魚苗簡單紮起的發髻,見著魚苗一頭青絲柔順地垂下。
李三娘手指輕柔地為魚苗編了個好看的發髻,見她發間禿禿的,便將魚苗新送自己的銀簪子為她別上了。
之後,李三娘轉身從箱籠裏拿出了新做完的一套粉白色的衣衫,這是她打算開春再送魚苗的。 沒想到,眼下就用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