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九章 青玉姨發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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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樣的人皮,我也有一張,是陸判哥哥教我畫皮的時候送的,這是地府最原始的畫皮之法--先給年輕的女子施以魅星,將她魅惑,讓她幻想出自己正走在一條光明的成仙的大道上,沒有痛感,隻有全身心的愉悅。d7fd34b8f3接著,活生生的把皮扒下,再將事先準備好的經過處理的豬皮覆在她身上,用地獄無影針穿上地獄無影線縫合好即可。當事人從頭到尾毫無知覺。始創之魅陰王麻仙姑覺得過於殘忍,加以改進,便成了如今的彩妝畫皮。
我摘了一片嫩竹葉,在人皮小的那麵最下角輕輕刮了幾下,一點淺淺的朱紅半透出來。沒錯,確實是地府的“八皮之一”--地府總共有八張人皮,麻仙姑、閻羅王、王妃西施、陸判、鬼王鍾旭、牛頭、馬麵和我各一張,每一張都在相同的位置做了標記。按理說,我們八魅,都沒有背叛地府的理由和可能,但是,現在我手上,確實抓著這麽一張人皮。
我把人皮放進廣袖裏,躡手躡腳走到方丈室後麵的窗戶外。奇怪,天眼居然看不到慧明住持和廣林仙姑!慧明住持還活著,看不到是正常的,廣林仙姑看不到,就完全超乎想象了--她的修為在我之上。
“地府的女人不是你孟大人最厲害了嗎?怎麽可能有隻野鬼比你修為還高?”小羅子十分不解,在它看來,沒有住在地府的,全是野鬼,“大家叫她廣林仙姑,會不會真是神仙呢?”
“不會,”我認真的回憶了這一段來見她的情景,“雖然時常在她身上看不到什麽,可我也有兩次看到她渾身布滿黑氣,但她的名號從未聽說過。地府修為最高的是陰王麻仙姑,她老人家美豔無雙,聰慧絕倫,又雷厲風行,已不過問江湖之事,雲遊了幾千年。此後地府再也沒有出現過特別傳奇的女子。”
種豬端起碧羅春吹了吹,抿了一口,“你們看有沒有這個可能呢?敖睚眥很懼怕她,她會不會是龍王的哪個寵妃呢?你們不是說龍王的老婆個個千奇百怪嗎?”
“嗯,這個理由很高大上,孟大人,你認為呢?”小羅子讚同道。
我正欲回答,一樓傳來青玉姨的大喊“少爺,少爺,快下來,出大事啦!出大事啦!”
我直接從三樓飄了下去,“青玉姨,出什麽事了?”
她指著電視,“你快看,天使之愛出事了!林家的風水寶地,一晚上不知道被哪個天殺的扒了!半座山都不見了啊,還往地底下扒了幾百米的天坑,還好菩薩保佑,太太的墳沒扒到,隻是懸得那麽高,可怎麽上得去拜祭啊?真是作孽喲!”她氣得捶打胸口。
“那現在專家怎麽說?”我努力隱藏心裏的興奮,這是第二次與我相關的事件轟動全國了。
“專家說是什麽不可抗拒力,幾百一千年前,那裏因地殼運動,出現了紅雨石場。可能是那次地殼的運動沒做完,這次接著做,把半邊山給運動到另外一座山上去了。我才不相信呢!我們家太太菩薩心腸,老天哪舍得動她的地盤?準是哪個天殺的幹的,以後斷子絕孫!”
種豬剛好走到她麵前,我朝他調皮的笑了,他瞪了我一眼,“青玉姨,那麽大一座山,怎麽可能是人為的呢?”
“不是神做的,不是人做的,難道還是鬼做的?”她說完瞧著我,“有岑兒在,哪有這麽膽大妄為的鬼?岑兒你說是吧?”
“呃這個,”我有些不自然了,攏攏貼在臉上的發絲,“肯定了。”
“所以,我就說嘛,肯定是人幹的!不行,我要報警!”青玉姨邊說邊摸出手機。
種豬馬上製止了,“青玉姨,我們無憑無據的,再說專家已經說得很清楚了,是不可抗拒力造成的,你報警,有人會受理嗎?”
“當然有人會受理啊!以前跟老爺交好的範維圍不是維興公安局的局長?還有代梓,也是我們長慕公安局的局長啊,我找他們啊!哎,少爺,快把他們的電話號碼找給我,我來說。我就不相信了,有人敢挖林家的墳,他們會坐視不理?”
種豬捏捏眉頭,無奈地說“青玉姨,你說有人半夜扒掉半座山,人家不會相信的。”
“可山就是被人扒了啊!”青玉姨執著起來也是了不得的事,我半摟著她,“青玉姨,你覺得你該告一個人?兩個人?20個?還是200個?”
她愣了,“主謀一個,從犯若幹。”
“那你看了電視,覺得這些人是用什麽機器扒的山呢?”我接著問。
她思索了一下,“嗯挖掘機,對,就是挖掘機。”
“嗯,不錯,我看也像挖掘機挖的。林太太的墓地你去過的,要高出北麵普通的墓地很多。而且,墓地寸土寸金,從陵園大門開始,便是人行小道,哪容得下工程車開進去呢?還得把泥土從這座山運到十幾公裏開外的另一座山,你認為他們開的什麽車從這麽窄的路上通過的呢?”
“對啊!岑兒說得有道理!”她停頓了一下,“想前想後,是有些蹊蹺。我不管是誰幹的,人扒也好,神扒也好,總之,我得天天點高香,咒他們不得好死。”
說得我和種豬尷尬對視,滿臉黑線。這時,桐兒下來了,聽到青玉姨的話,花容失色,“青玉姨,也許,我們看到隻是表麵的情況,也有可能,是人家為了做好事迫不得己才鏟了林家的風水寶地,如果是這樣的話,我們就原諒人家吧!”語氣輕柔得像一片鵝絨拂過臉頰。
“哎,吳小姐,你這麽說可就不對了啊!”青玉姨直率的性子讓她眼睛容不下一粒塵,且平時又護主心切,桐兒原本想維護種豬,卻不想戳到了青玉姨的心尖尖,“你沒頭沒腦的來這麽一串,是不是你知道點什麽?”
桐兒馬上回答“不知道!”
“不知道就更不對了!雖然你暫時還沒嫁進林家,但我們家太太可是一直拿你當親閨女,她的墳都快讓人家給扒出來了,林家的風水也讓人家給破了,你卻一副事不關己,高高掛起的姿態。我張青玉不過是林家的一個下人,可誰敢在我麵前講這樣的話,別怪我翻臉不認人!”
我不好再作聲,我於林家是外人,不想讓火藥味嗆鼻的氣氛發展得更加劍拔弩張。桐兒站在種豬身旁,雙手絞著淺綠的大衣衣角,十分難堪。
“桐兒,你和岑兒去廚房做飯吧,我餓了。”種豬摸摸她的頭,溫和的說。
“不用,”青玉姨冷哼道,“做飯是下人的工作,怎麽敢勞煩未來少奶奶,還是我去吧!岑兒,你進來陪我說說話。”
嗬嗬,這小老太,脾氣上來相當的倔啊!
進了廚房,她搬了幾盒雪糕,擺在我麵前的飯桌上,然後兀自坐下,長籲短歎起來,“真擔心我們家少爺,我和你許伯還能活多少年?照顧不了他一輩子。想著他要跟一個冷冰冰的吸血鬼生活一輩子,我這心裏,就痛!也不知道我們哪天走了,她會不會時常發瘋,吸少爺的血?少爺有多少血夠她吸呢?又不懂得輕重緩急,林家的風水被人破了,墳也快被掘了,哼!她居然嬉皮笑臉悠哉悠哉,還反過來幫劊子手說話,你說她是不是跟狼龍怪太久了,腦子壞掉了?也不知道我們少爺上輩子和她結了什麽怨,這世這麽作孽。”
她正在氣頭上,我勸她肯定聽不進去,“青玉姨,等晚會兒,我去找找桐兒,問她為什麽要這麽說,好不好?”
她揭開一盒雪糕,“好!年紀比你大,卻沒有你一半懂事。”邊說邊吃了口雪糕,“哎喲,牙痛!哎喲喲,痛死了!”
我趕忙拿了幾顆花椒給她,“含著試試。要不你去休息,我和桐兒做飯吧!”
用過午飯,我和小羅子回了平川。
“孟大人,找到那個綠血人老太太的藏身之地了嗎?”李清河問道。
桐兒說,她盡量在這兩天聯係上她。於是,我說“快了。怪物龜處理好了沒?”
“好了。鑽石蘭姐藏在臨時辦公室了,完好無損。”
要還給別人的東西,自然要完好無損。
今天來珠寶店看首飾的情侶多了起來,小翠忙得團團轉,隻能偶爾拿眼角瞟瞟我手上的布包。如果高峻沒死,娶她做太太,一定會很幸福。
“今天生意不錯。”我站起來接過她用紙杯倒給我的溫水,轉身放在玻璃櫃台上,手被燙了一下,起了幾個大水泡。
“是啊,聽說今年正月份黃道吉日多,很多人趕在這個月結婚,這兩天可把我忙壞了。”她打開辦公室的門,“快把東西搬進來,讓我檢查一下。沒弄壞吧?”
我從張戀蘭手裏接過就來了,也沒顧得上看,“應該沒弄壞。”
“什麽叫應該啊?絕對不能弄壞。”她把布一層一層揭開,拿著放大鏡仔細檢查,“還說沒壞?這裏有刮痕了。”
我隨便瞄了一眼,“沒有啊!”
“你看清楚點再說,就這裏,看到沒?我怎麽跟老板交代啊?”她嘟著嘴不高興。
高峻早已魂飛魄散,哪用得著她交代?“放心吧,他跟我說了,用壞了也不要緊。”
她緊盯著我,“什麽時候說的?”
我胡謅道“昨天。”
“真是的,聯係人家也不聯係我,什麽意思嘛?”她陰著臉嘀咕了幾句,然後氣鼓鼓地問“那他說哪天回來?”
我聳聳肩,“大概還要很久吧,他說要送你的禮物還沒做好,做好了就回來。”
“誰信你啊?他怎麽什麽事都跟你說啊?你們又不熟。”她語氣裏酸味純正。
“我也不知道啊,要不你自己問問他。”
“不用問了,他這個人,最講眼緣的,說不定他覺得跟你有朋友緣也說不定。”說完,打開保險櫃,讓我把金剛石放進去。
我撿起地上的半截煙屁股,進門的時候,便聞到了嗆人的煙味,“小翠,你這裏來了奇怪的客人?”
她“噗嗤”笑了,“確實是個奇怪的客人呢!看起來五六十歲了,卻懷了寶寶,肚子像個大籮筐。走起路來一步三喘,你說好不好笑?”
“她一個人來的?”
“對啊!更奇怪的是,她不停的和自己的肚子說話,買什麽首先要問自己的肚子,‘這個可以嗎?’,‘那個怎麽樣?’,仿佛肚子裏的寶寶看得到似的。”
“那她買了什麽?”
“喏”,她拿出一對鑽戒,“我們店裏最貴的鑽戒一對,跟這款很相似,不過鑽石要比這款大很多。還有這樣的白金項鏈、這種龍鳳鐲,最貴的是一隻冰種玉如意。”
大概是給桐兒置辦嫁妝吧?哪有母親不心疼自己孩子的呢?她被敖睚眥操控,所作所為也是身不由己,卻讓桐兒對她誤解太深,改天讓種豬好好勸勸桐兒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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