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88章 升遷與殯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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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88章 升遷與殯天
這下,換成淑妃詫異了。
“可是姐夫回去,跟姐姐說了什麽了?”
“你姐夫整日回去就是帶著三個小崽子,哪一個都不叫他安生,哪有什麽多餘的時間跟我說話。”張氏解釋:“我進宮經過翊坤宮的時候,聽見有人在裏麵慘叫,你身邊的沈公公說,是個瘋子。”
“哦。”
淑妃鬆了口氣,繼而換成一幅沉重的樣子:“是賢妃。”
“什麽?”
張氏嚇了一大跳,這才發現自己驚呼了出來,連忙捂嘴。盡管如此,還是忍不住:“怎麽回事,賢妃娘娘好端端的,怎麽會,怎麽會?”
“姐姐,慎言!”
淑妃的表情一下子變得很嚴肅。
見張氏一下子縮了脖子,看上去有些慚愧膽小,淑妃又緩了口氣。
“這是宮廷,隨便的一句話被有心人聽去,都有可能被大做文章的。更何況,賢妃妹妹自從她父親死後,便一蹶不振,而後出現幻覺,瘋瘋癲癲。皇上仁慈,派了太醫日夜守護,隻可惜,依舊是好不了。”
張氏這才明白,不由歎息:“天作孽,猶可活。自作孽,不可活。賢妃娘娘的父親為非作歹,魚肉百姓,最終才落得那般下場。她也實在是太想不開了。”
“誰說不是呢。”
淑妃話鋒一轉:“對了,我這裏還有一件禮物,要勞煩姐姐幫我帶回去。”
“還有禮物?”張氏不由吃驚,繼而擺手:“娘娘給的已經夠了,安姐兒實在受不起。”
淑妃哈哈大笑:“這一件卻不是i安姐兒的。”
宮婢又捧來一個匣子,這一個,比方才那個還要精美。
“李夫人帶著嫣兒回來到現在,我也沒得空見她。這不,我想托你,把這禮物先帶給她,算是個喜頭。回頭什麽時候,你帶著安安和她一起入宮,也叫我瞧瞧。怎麽都是自家親戚,連麵都沒見過,實在是說不過去。”
張氏這才鬆了口氣,接過匣子:“那我就先替嫣兒道謝了。”
而後又將嫣兒一頓誇,在淑妃的不知不覺引導中,兩人接下來的話題,竟然都是圍繞著嫣兒的。
一直到了中午,淑妃竟然沒有留她用飯。
“行了,今兒我也不留你了,有人在宮外你呢,省的再耽誤了你們。”
張氏雲裏霧裏,禮物一直到了宮門口才發現,李琢竟然站在那裏。
“二郎?”
她快速跑上前,又驚又喜:“你怎麽會在這兒?”
李琢解釋:“你放走,皇上就下了口諭,喚我入宮。我知道你在淑妃那兒,便想等你一並回去。沒想到我剛來,你就過來了。”
張氏道:“難怪娘娘說今兒不留我用膳了,原來是知道你來了。”
夫婦兩人上了馬車,一並回去。
這樣的兩人時光,自從有了孩子們之後,已經很難得。張氏就像是回到小姑娘時期似的,津津有味跟李琢講起了今日在宮中的事。
在說道安姐兒的珍珠衫時,張氏突然呀的一聲,後知後覺:“娘娘該不會是,想要把安姐兒指給福哥吧。”
“沒有吧。”李琢笑話她:“一件珍珠衫而已,她這個姨母的給孩子的,你就想歪了。”
“是真的。”
張氏認真的回響,把淑妃的話說了一遍,特別是那句福哥往後給安姐兒掙的,遠不止這一件珍珠衫呢。
李琢摸了摸下巴,咂摸著:“一會兒回去我問問父親。”
“不過若是這倆孩子真能成,也是件好事。”張氏已經琢磨開了:“安姐兒比福哥大三歲,女大三,抱金磚。何況婆婆就是她二姨,也沒有妯娌之間的那些個煩心事。”
“你呀,想簡單了。”李琢戳她腦袋:“這位姨母可不是普通的姨母,她的姨夫是當今聖上。福哥日後最差也是個親王,弄不好,九五之尊也有可能,難道你舍得叫安安入宮受那個罪?”
張氏疑惑:“也沒那麽可怕吧,都說伴君如伴虎,可我瞧著皇上跟謙謙君子一樣,待人也和善,宮裏的娘娘各個光鮮亮麗,哪有那麽的可怕。”
李琢睨了她一眼,意味深長:“誰會把見不得光的那一麵翻出來給人看呢?你啊,就聽我的,那種地方會吃人的,下次索性直接告訴淑妃,安安是不會進宮的。”
張氏素來聽他的話,嗯了一聲後,突然想起來:“對了,皇上今兒叫你入宮又為什麽?”
李琢雙眼一閉,往她懷中一靠,看上去似乎有些疲乏。
“沒什麽,隻是提了我做禦林軍統領。”
張氏不明白這些官職,隻是敏銳的察覺出,夫君好似很不開心。
“二郎,你,不喜歡做這個嗎?”
李琢的聲音有氣無力:“沒有,隻是覺得許多事太無常。昨日還在一起稱兄道弟的弟兄,今日突然就陰陽兩隔,有些傷感罷了。”
他的情緒低落,張氏輕輕的低頭,用指腹替他梳理著額頭,輕輕的按摩。試圖為他掃去疲憊和勞乏。
“對了。”張氏聲音溫溫柔柔,帶著大同特有的鄉調,聽在李琢的耳中,格外舒坦。
“今兒我從翊坤宮過,聽見裏麵好大的動靜。娘娘說那是賢妃,因為父親過世,哀傷過度導致精神恍惚,最後跳井了。”
李琢突然伸出手,一把抓住了她放在自己額頭的手,一下子坐了起來。
他虎目圓瞪,望著張氏:“你說什麽?”
張氏嚇了一跳,老老實實重複:“賢妃娘娘哀傷過度,精神恍惚,就在方才,跳井了。”
李琢的麵色突然暗沉,而後閉上眼,重重的重新躺在張氏的腿上,一言不發。
張氏嚇壞了,好半天,才悄聲問:“二郎,你沒事吧。”
“沒事。”
他抬手,捂住了眼,阻擋住外麵的光線,也阻擋住了有東西想要澎湧而出的衝動。
馬車靜靜的往前走,車外有熱鬧的叫賣聲,兒童的啼哭,婦人的說話,透過不時閃動的簾幕縫隙,一點點透了進來。
張氏用手做耙犁,溫柔的替他梳理著眉間鬢角。
就在她以為李琢已經睡熟的時候,他突然開口了。
“不管是誰,不管許了什麽。這輩子,我都不會讓安安跟那座牢籠扯上一絲一毫的幹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