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3章 替她出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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魏三娘鼻子都快要氣歪了。
這個人怎麽說話不算話呢,那晚上明明就默認了,怎麽今兒又心血來潮的直接翻盤。
要人怎麽說,難道要說兩人床笫之間不合,她每回都跟上刑一樣?
還是說,因為懼怕他的眼神和那張冷冰冰的臉,總讓人覺得不適?
魏三娘說不出口,也覺得這些說出來未免太矯情了。
突然,她靈機一動。
“你現在已經是大將軍了,日後府中自然不可能就我一個女人。我的性子你也知道,眼睛裏麵揉不得沙,又不大會跟人相處
。若是欺負了你的嬌妾,得罪了你的如夫人,你豈不是又要遷怒於我?現在孩子們也大了,餘下也沒什麽叫人好操心的,我隻
想過幾天的安穩日子,不願意在你將軍府的後宅裏受那份罪!”
李涇之聽她說的義憤填膺,不禁笑出聲來。
“明玉,我什麽時候說過,要納妾了?”
魏三娘鮮少見他展顏,沒想到他眼底冰雪消融,竟是格外好看。
其實李涇之原本便生的好,即便當年是被賣過去,在見了他之後,她心底的埋怨瞬間減弱許多。
至今還記得那一幕,當大紅蓋頭被徐徐掀開,那張俊俏的麵龐出現在眼前時,沒來由的,她紅了麵龐。
少年身材細高,麵冠如玉,除了一雙眸子略顯冰冷之外,其餘的,她都滿意極了。
可後來才知道,這男人不是一星半點的冷,簡直是如千年寒冰般的難以融化。
原先她也懷疑,莫非他對這樁婚事不情願,可後來明白,恰恰是他點名買下的自己。
很快,洞房時的撕心裂肺便讓她忘了心中的悸動。
如同撕裂般的痛楚和冰冷的眸子將對於婚事的旖旎瞬間打碎成漫天的星星點點,之後的幾天皆是如此,痛不欲生鋪天蓋地
席卷而來,那細碎的光芒,也隨之湮滅了。
她的心早早的便將兩人隔絕兩段,繁衍對於她來說,更像是一個個的任務,完成之後,卻叫人莫名的心安。
李涇之說的十年,其實又豈止十年,早在他麵無表情的在她身上蠕動那一刻,她便收好了自己的心。
許是記憶裏都是冷冰的模樣,這會兒冷不丁見他一笑,反而有些愣了。
四目相對,魏三娘這才明白自己又犯了什麽傻。
“我是女人,難道還不明白嗎?便說文帝,當年那麽喜歡文獻皇後,可到老年還不是充盈後宮。你如今有大好前程,又何必
要跟我一個半老徐娘在這兒苦苦耗著。再說,你不能一輩子都待在大同吧,而我卻除了這兒,哪都不願去。”
說罷,她便將臉偏到一側,從不斷起伏的簾幕露出的縫隙去看外麵的景致,也不再搭理他一句。
李涇之臉上的笑漸漸收攏,又恢複了以往的常態。
他拿著書,視線低垂,卻一個字也看不進去。魏三娘的話,就像是一陣微風,吹起了他心中的一池水皺。
京城啊.....
在緊張而詭異的氛圍中,終於到了。
馬車直接停在了村口,李涇之命護衛在此候著,親自拎了東西,跟魏三娘一同步行進去。
瞧著他手裏沉甸甸的幾個盒子,魏三娘不禁納悶,轉念一想,八成是在馬車上對那隨從說的,便是這個。
其實以他今日的身份,隻要肯紆尊降貴上了張家門,便足以叫人誠惶誠恐,蓬蓽生輝了。可還體貼的準備了這些,還真是
應了他先前說的,禮數周全了。
饒是穿著鴉青這樣不顯的顏色,也遮不住那一身的貴氣,魏三娘有些發愁,這一會兒若是進了莊子,可怎麽辦啊。
可人就是怕啥來啥,這不,前麵立馬有人叫住她了。
“哎呀!”
一個粗皮糙臉的婦人穿著閃緞褂子快步過來:“我還當是誰呢,原來是魏寡婦回來了啊。”
莊子上能這麽叫她的人,除了由婆子還能有誰?
走的近一些了,這一身顏色差點沒把魏三娘給晃瞎了眼。
上麵是一身水紅的閃緞褂子,下麵一條翠青的閃緞裙子,襯的臉上枯皮更是不堪入目。
她嗤笑:“老話說的好:紅配綠,賽狗屁。老遠就瞧見這一身閃瞎眼的衣裳,我還當是哪個呢,原來是你啊。”
“你!”
由婆子氣的瞪大了眼睛,冷哼一聲:“我看,你這是眼饞我這一身吧,告訴你,這衣裳可是隻有宅院裏的人才有資格穿的。
你這個燒火的老婆子,知道個屁!“
“是,也不知道這回又是誰家遭殃了,我魏三娘再怎麽的,也不會用不義之財,因為啊,怕紮的慌。”
“你紅口白牙,在這兒噴什麽糞呢。”
由婆子惱羞成怒,剛揚手要揮過去,便被人死死握住。
她一看見魏三娘,便跟鬥雞似的無比興奮,隻想要從她身上扳回一局。這猛地被人攥住才發現,她身側竟然還站著一個男
人。
那男人一身錦袍,通體貴氣銳不可擋。此時麵沉如水,一手攥著自己的胳膊,目光寒涼的盯著她。
被他那雙眼睛盯著,由婆子沒來由的心慌,方才的得意瞬間煙消雲散,磕磕巴巴道:“你,你想要幹什麽。”
魏寡婦三個字,深深的紮在他的心口。
“她不是寡婦。”
由婆子見男人半晌就說出這句話,頓時也不怕了,嗤之以鼻:“她不是寡婦,難不成我是?莊子上誰不知道,她男人都死多
少年了。”
忽然福至心靈,曖昧一笑:“怎麽,你看上這寡婦了?我可告訴你,別看她表麵上一本正經的,私下還不知道是個什麽樣的
爛貨呢。獨自一個人千裏迢迢來這兒落腳,肯定有什麽髒事在原地過不下去。到底男人是死還是把她休了,可都不一定呢。”
說罷,肆意的笑起來,可笑聲還沒多會兒,就哎喲哎喲殺豬般的叫了起來。
不經意對上那雙眼睛,瞬間嚇的腿軟,檔裏一熱,一股子腥臊氣瞬間彌漫開來。
“我就是她男人,孩子們的父親。”李涇之滿眼殺氣,仿佛要將眼前婦人撕成碎片一般,手上也隨之不斷施壓,力量之大,
仿佛要握碎一般:“往後若是叫我聽到你再對她不敬,我便割了你的舌頭,以儆效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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