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9章 荒誕一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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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色漸濃,酒氣也逐漸上了身。
郝嘯起初是不願意喝,可見二丫沒命的倒,怕少女喝壞了身子,隻有搶過來自己灌了。沒想到一來二去,便將自己給灌倒
了。
他的酒量是有的,不過也熬不住這三壇下肚。這會兒強睜著眼:“二丫,我先送你回去。”
“郝大哥,我送你。”
二丫挽過他結實的手臂,輕聲細語:“你送我再回去,我實在不放心。再說將軍府中人多口雜,若是被瞧見也不好。你那邊
清淨,我晚上在那安頓一宿便好。”
郝嘯這會兒腦袋已經有些轉不大過來了,隻覺得好像是有幾分道理,便點頭,大著舌頭:“好,去我那兒。瓊華的屋子還空
著,你住那兒。”
二丫溫聲道:“那咱們先回家。”
少女攙扶著他,他的腳步有些微微踉蹌,為了照顧他的步子,二丫走的很慢,很慢。
月光將兩人的倒影拉的很長,影在地上,黏的是那樣的緊密,好似抱在一起似的。
風兒颯颯,有些微寒。二丫將他脖子間的大氅攏了攏,生怕進了風。又用手背貼了貼他溫熱的臉,換來了郝嘯無意識的嘟
囔。
她彎了彎眼睛,眼角滿是幸福和滿足,順從的將腦袋靠在了他寬厚的肩膀上——這是她一直想做卻從未敢做的動作。
即便是初冬夜寒,但是在這一刻,二丫卻覺得無比的溫暖。
明明很近的路途,兩人卻足足走了半個時辰才到。
府裏人都認識這位姑娘,自然是聽她的指揮。將準備好的熱水端上來之後,便屏退左右。
屋子裏麵,隻剩下了她們兩人。
郝嘯的衣服,在剛剛進屋之後,便被脫去了外麵的大氅和罩衣。如今穿著中衣中褲,腳上還等著皂靴,就那麽大喇喇的躺
在錦被上,呼吸綿長。
二丫把熱毛巾擰幹後,小心翼翼的替他擦去臉上的浮塵和唇邊的酒漬。之後不知怎的,手指便黏在上頭,再也無法挪動。
這是一張多麽英氣的麵龐啊。
窄窄的濃眉,先細後寬,像一把大刀似的,整齊的橫在炯炯有神的雙目之上。
而那雙眼睛,此刻卻緊緊閉著,睫毛微微翹。沒有了那種威嚴之後,郝嘯其實看上去有些文弱的書生氣質。
因為喜歡他,所以知道,郝家其實是書香門第。這一代也就是出了這一個不愛讀書的“逆子”。其實這麽看起來,郝嘯還是
偏文人氣質的,隻不過曾經沙場的那些歲月,為他披上了一件外套。
不消靠近,便能聞到那濃厚的酒氣。
二丫緩緩的低下頭,將臉貼在了他的兄台上。
從未有過這樣近的距離。
隻有薄薄的一層中衣,屬於男子灼熱的溫度十分清晰,映燙的她麵頰也開始泛紅。雙手伸向某處,終於成功的抓住。
十指緊扣。
“郝大哥。”
少女喃喃,眼角有一滴淚劃過:“若是這輩子都能這樣,該有多好。“
隨著眼皮輕輕閉上,淚珠也晃晃悠悠的滴在了他的胸前。氳透了月白的中衣,暈開了淺淺一片。
郝嘯做了一個夢。
夢中他回到了年少時期,那時的姐姐剛剛出嫁,他還是個整日因為喜歡舞槍弄棒而被罵的少年。某日一氣之下,便騎著自
己的棗紅色大馬出了城。
秦淮河水源遠流長,綿綿不絕。馬兒悠閑的在吃著草,他抽出了腰間佩戴的劍,在水邊舞劍。手腳飛快,挽出一串串劍花
。
畫麵一轉,又變成了鋪天蓋地的一片紅。母親麵露喜色,將一個帶著紅蓋頭的女子交到他手中,催促著他快些行禮。
稀裏糊塗的被送入了婚房,他望著那紅紅的蓋頭,臉一下子也跟著燒了起來。夢中的女子五官始終很模糊,無論他怎麽伸
手,都看不真切。
便是連那事,都是稀裏糊塗的進行。
宛若巨龍鑽入一處緊窄之處,被緊緊攥住,寸步難行。可逐漸的,便有了改善。
有黏膩汁液細細滲透而出,一股巨大的吸力吸引著他繼續前行。他知道是做夢,索性大刀闊斧,讓自己徹底的釋放了一回
。
眼前的迷霧逐漸散去,再最後的那一刻,他終於看清楚了那張臉。
黝黑的皮膚,濃濃的彎眉,還有那雙有些桀驁的雙眼。
“二丫!”
他脫口而出,將自己嚇了一跳,一下子便坐了起來。
幽暗燭光,郝嘯清楚的看到,依舊是那個熟悉的景致。看來,隻是做了個夢而已。
隻是,怎麽會做那樣荒誕的夢境。
夢回年少時期,或許是他內心深層對於過去那個自己的向往。可為何會夢見娶了二丫!
她,她還是個孩子啊。
郝嘯長舒了口氣,將臉埋進掌心,搓了搓,之後,卻一下子僵硬住了。
身下,有種奇怪的感覺。
他是男人,曾經娶親生子的。對於這種,再清楚不過了。
郝嘯迅速的用錦被將自己捂住,一下子站起來,凝視著床榻。
月白色的被單上,有一朵暗紅色的小花,朵朵綻開。
他連忙拽過一側的中衣,急切道:“來人,來人!”
睡眼朦朧的小廝問訊趕來,便聽見郝嘯氣急敗壞的聲音:“晚上誰來過了?”
“老爺,您忘了?”
小廝小心翼翼的提點:“今晚是二丫姑娘送您回來的。”
郝嘯的腦袋哄的一聲,仿佛跟炸開了一樣:“那她現在呢?”
“許是,走了。”小廝撓了撓後腦勺:“您喝醉了,姑娘說她來照顧,我們也沒留意,人是什麽時候走的。”
糊塗,真糊塗啊!
郝嘯再不濟也知道了今晚的事情,他在心底恨急了二丫,竟然用出這種手段。也又怨自己,若是能堅定一些,何至於走到
這種地步?
現在好了,弄成這般,要如何收場!
他憤恨的穿上衣衫,快步離去。走之前,對小廝道:“備馬,我要去將軍府一趟!”
“現在?”
小廝有些納悶的望著外麵,小心翼翼的提醒:“老爺,這才三更天呢。”
“對,就是現在。”他語氣極為不耐,從那件事發生之後,這還是頭一回看見他發脾氣:“快去將馬備好,現在,立即,馬上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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